《GGAD双向宠爱》貓说有光

15、第 15 章

　　“咱们在车上这么久，你就一直和我谈这个？”

　　格林德沃些不悦地盯着对面的红发男孩儿，对方希望自己动用关系把妹妹安娜也分到格兰芬多，这样他和阿不服就可以随时照看了。

　　“你有没有想过，过度保护也是让默默然感到不安的一部分原因？”

　　“唔……想过。”小邓布利多看上去真的特别紧张。

　　桌上最后一块芒果布丁被小家伙塞进嘴里。他有些恋恋不舍地咂咂嘴，因为内心的焦虑，刚才一桌子的甜点都没尝出什么味道来，等回过神已经都吃完了，让他更加沮丧。

　　“我曾经看到过她真正发疯的样子，她不光拖累了你，还会害死……”格林德沃突然沉默了，中年巫师把目光移开，不发一言。

　　他跟邓布利多的家人相处模式很糟糕，尤其是过去，即使尝试着融入、理解对方家庭的处境，一开始还勉强凑合，时间久了，他的种种表现就显得非常生硬别扭——因为他是格林德沃啊，天生高傲，孤冷，眼里容不得沙子，更不懂得如何和平庸和睦相处。

　　就如同每每已经反复斟酌过的话，比如看到阿不福思就想脱口而出的“愚蠢的，粗鲁的，笨拙的”一些形容词，明明已经被他咽下去了，还是会魔鬼般的占据脑海中大部分声音。

　　他也不愿处处暗示阿利安娜就是个拖累小邓布利多前途的累赘，但是有些话，总是莫名其妙就这么说出来了。

　　黑魔王不会爱人，有的只是利用。

　　格林德沃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了这样的说法。

　　其实他不是没有思考过自己姑婆巴西达说提出的建议，做一个细致体贴的邻居，没事过去给邓布利多一家送些温暖，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早上早点起来，帮小家伙们做顿比较丰富的早餐，弄个煎蛋啊，看着烤箱里的奶油泡芙慢慢膨胀，变成可爱的形状，再到饭桌上啊，这些寻常人都会用来拉近关系的技巧，不过是琐碎生活里的一些温馨的小事。

　　黑魔王觉得太可怕了，再这样下去，他的一些美好的品质，比如说，傲慢，狡猾，不择手段，就要离他远去了。

　　分院帽是梅林时期流传下来的东西，它能不能检测出阿利安娜体内的默默然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格林德沃提供了一块特殊材质的水晶，教着这个小姑娘如何去隐藏默默然的气息，只要她触碰这块水晶的时候晶体内不会出现黑色烟雾，那分院帽应该也不能察觉出这个女孩儿身体里的那种异常能量。

　　“她总要长大，将来会谈恋爱，会嫁人。你总不能一直跟着她，我们现在已经采取了所有的措施，孩子。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

　　“抱歉，格林德沃先生，您刚才说的，亲眼目睹……？”涉及到自己的家人，小邓布利多不得不追根究底起来。

　　“…………”黑魔王不得不再次转移话题，“孩子。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改变你们的结局。准确来说，是改变你的结局。”

　　“未来我的结局很惨烈吗？”红发男孩儿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他本就不是畏惧死亡的人，甚至能像开玩笑似的说，“我得罪了哪个特别可怕的坏巫师吗？我中了多少钻心剜骨啊，我的尸体还完整吗？哈哈哈，对不起，我随便说说的。”

　　蒸汽火车的车窗外，有一只黑色的渡鸦飞过。但转瞬间它就消失不见了。这种不详的动物总是带着某种寒冷的气息，就仿佛在温暖烈阳下，紧密相随的黑暗。

　　每当握着红发男孩儿温软的手，他总是想着下次吧，下次一定要告诉他些什么。

　　一直以来，格林德沃也不知道该不该同这孩子把自己的过去讲一讲，他并不想把小阿尔拖入自己的黑暗面，宁愿自己如同一个谜，甚至像一个心怀不轨的黑巫师，野心，贪欲，疯狂，都沉入那如同深渊一般的眼底，他宁愿溺死自己，也不想让对方窥见分毫。

　　因为，年少的邓布利多，永远只会用美好的一面去揣测自己的爱人。

　　而即使是残忍压抑的黑魔王，也会希冀着，自己在情人眼里，永远是最初那个金色大鸟。

　　“……没有，未来的你受万人瞻仰，是魔法世界最伟大的白巫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有的荣誉加起来，都不能形容你的出色和强大。”

　　“那还叫不好的结局？”

　　因为你没和我在一起啊。黑巫师想。

　　除了我，谁还会这样爱你的，你孤身一人，做一个被供奉的圣人。

　　“牛奶糖。给你。”黑巫师干脆利落地用诱哄小孩儿的手法，来结束这个让人心情沉重的话题。

　　“我觉得我不能再吃了，真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黑巫师笑着收起了甜品，后者眼巴巴地看着最后一块牛奶蜜糖被对方塞进嘴里。

　　“真不给我了？”邓布利多难以置信。

　　“已经没有糖了。你不信来找。”

　　小阿尔还真的眼巴巴地凑过来了，因为阿不福思和妹妹安娜在隔壁的车厢里，所以他觉得自己暂时拥有了做回一个调皮小孩儿的权利。

　　格林德沃内心又开始发痒了。他想，自己过去和邓布利多拉近关系的方式和寻常人可都不太一样，尤其是，去谷仓的时候。

　　看黑魔王的风衣里没有糖，小家伙沮丧地直接把自己团成一团给塞进去了，颇有种破罐破摔的感觉。但衣内狭小的空间终究不足以装下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小阿尔纤细的双腿说什么也缩不进去了，只能这样荡在半空里，晃晃悠悠。

　　这两年他长高了不少，但是依旧习惯性地想把自己塞入格林德沃的怀里来找寻安心的感觉。

　　黑魔王则觉得自己的风衣里好像钻入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那股暖融融的感觉，在自己的怀里蹭来蹭去，仿佛光是贴着心口的位置还不够，还要钻入他的心脏里去。

　　“你都多大了还喜欢这样……”

　　“我没成年。”小家伙理直气壮。

　　阿尔甚至伸出小手，一只手故意去拽对方衣襟上的扣子，另一只又扯着上面那些繁复又华丽的银饰链子玩儿，他一直想着把那些链子都打成一个死结，让黑巫师解不开。

　　那你还是不要长大了。格林德沃想。

　　“事实上我有点紧张，盖勒特先生。我将来想做格兰芬多的级长呢，所以这次开学被校长点名演讲了，他也是想栽培我，给新一届的小巫师们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基础…………”红发崽子在黑巫师的怀里展开了一卷非常长的羊皮纸，看来他昨晚为此做了不少功夫。

　　小崽子这就想读给格林德沃听，但是被拒绝了。

　　更让小阿尔没想到的是，他的羊皮纸下一秒就被对方撕成了碎片。

　　“我以前做过太多演讲了。孩子，”格林德沃异色的瞳孔里闪过某种倨傲的神色，“这里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演讲从来不是说一些特定的场面话，更不是毫无波澜地读一些，早就准备过很多次甚至有备份稿件。那样毫无推动力。当你面对着一群人，最该做的是放下紧张，去煽动大家的情绪，去让他们认识你内心最真实的一面，这才是真正最重要的。”

　　“你撕我手稿干嘛啊……”小邓布利多表情有点不开心，他嘟囔着，“坏人。”

　　等他们到了霍格沃兹礼堂，阿芒多校长敲响镶嵌金边的玻璃杯子，清脆的声音让大家肃静，餐盘和各色佳肴如同飞鸟一般滑翔到每一个小巫师面前，白色的蜡烛漂浮在礼堂的半空中，做华美宴会的前奏。

　　校长宣布了几件事，然后退下介绍了一个新来的变形课教授，最后，他们终于提起了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

　　小邓布利多做了一场陈旧又客气的开场白。

　　直到他说出那一段话，格林德沃终于打起精神来。

　　“我今天更多地，想讨论一个严肃的话题。即使作为在校学生，我们也应该关心一下巫师世界出现以来的历史和政治现象。 ”

　　过往戈德里克山谷的树荫下，红发少年说，

　　“其实这些时间，我一直觉得自己如同生活在真空世界里，巫师法律像一座虚伪的高墙，压制得我无法呼吸，外面的麻瓜正在不断地自相残杀，我的妹妹……也只能待在家里。我觉得，盖勒特，我们应该一起去做一些游说，做一个敢于冲破藩篱的人。”

　　演讲台上，少年的嗓音带着某种磁性，优雅的英伦语调此刻显得铿锵有力。

　　“墙是庇护，也是限制。”小阿不思说道，“墙的本质决定了墙终将倾颓。我们需要一些新的观念，如何面对麻瓜，以及如何处理巫师世界和麻瓜世界的关系。”

　　安静的人群面前，小阿尔红色的发丝乖巧地垂在肩头，他穿着和所有学生一样的的校服，好像一个循规蹈矩的男孩，但此刻他却感受到了自无声中投过来的那些无比沉重的目光。

　　好像一群穿着白衣白袍的虔诚基督教徒队伍中，出现了一个异教徒，他显得格外扎眼。

　　没有哪个孩子能有他这般成熟的心智，更不会有人去从宏伟的视野里去思考巫师世界存在的意义，这使得小阿尔说的话就像是一种另类又不可理喻的妄语，不光毫无影响，甚至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支持和认可。

　　这时，一个无比响亮的掌声打断了礼堂中沉默的氛围，平静戛然而止，学生们都讶异地回头，看着格林德沃，这个平日里居高临下，连笑容都冷得如刀锋般的黑巫师，此刻的眼神里涌现出多到几乎不像他本人的温柔。

　　伴随而来的还有黑魔王爽朗的笑声。

　　“讲得真好，孩子。”格林德沃说话的时候依旧在鼓掌。

　　学生们迫于黑巫师的威严都开始跟着鼓掌。

　　台上的乖学生先是怔了几秒，然后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细软的眉眼舒展开来，他捂住嘴可声音还是从指缝间泄了出去，那一刻，他湛蓝如同宝石一般的眸子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如果能忽略周围所有的人，盖勒特倒是想起来一件往事。

　　残酷的现实紧紧相逼，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也曾像现在的小阿尔一样，迷茫和畏缩，不过那时候更身不由己。

　　“盖尔，要不……还是别走了吧。”红发少年看着妹妹阁楼的方向，“我们只是两个在戈德里克山谷，籍籍无名的年轻人，那些崇高的理想，会不会只是我们单方面的意愿。如果法律真的这么容易改变，我父亲也不会死在阿兹卡班了。我有些灰心了，盖尔，我离开之后我妹妹的状态也不一定会变好……”

　　“走。我们去改变世界。”

　　金色大鸟打断了对方，语气坚定无比。

　　走廊的角落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忙着上课，有的则蹦蹦跳跳地找人结伴而行。

　　分院仪式结束，阿利安娜去了拉文克劳，一切都比较顺利，据分院帽评价，阿不思的妹妹是一个天赋极高，又善良随和的女孩儿。

　　“事实上，在台上说话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安娜……”小阿尔终于松了口气，“如果分院帽看到了她脑海中那些……那几个麻瓜男孩，不知道会不会对她的入学有影响。”

　　最后，红发小崽子还有些忐忑地问起，自己是不是太激进了，有些地方是不是不妥。

　　“你说什么都对，我的小救世主。”

　　格林德沃本能地用手轻拂小阿尔的脸庞，那光滑细腻得如同象牙一般触感让人心神荡漾，所以等黑魔王回过神来，他和阿不思的间距，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了，过近的距离让周围的气流都变得有些缓慢。

　　温暖煦日的光透过窗棂倾泻到了这个小小的角落，但黑魔王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小阿尔整个身子——少年鲜红的发丝仿佛是格林德沃黑暗里唯一的明媚色泽，而黑巫师，则是在男孩儿清澈眼眸深处那无孔不入的暗影。

　　没有贪欲，没有疯狂，没有巫师对麻瓜炙热的仇恨。

　　你说的话里，全是最初我们纯粹的理想。

　　******

　　邓布利多教授昨晚睡眠非常之不好，因为他梦到小盖尔把霍格沃兹拆了，正在一堆废墟上耀武扬威，早上醒来才发觉梦和现实的接近，不，应该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盖尔把禁书区炸了。

　　事发突然，目击者是宾斯·卡斯伯特教授，一位专门教魔法史的幽灵老师。受害者视角，他说自己正像往常一样快乐地飘在霍格沃兹走廊上，突然想起了昨天布置的论文想给自己的学生们再增加点提示，于是转身去禁书区看看，结果无数砖石和瓦砾突然迎着他的脸横飞过了，他吓得尖叫，但是石头通通穿过他的头什么也没发生。

　　“太恐怖了，简直是世界末日。”卡斯伯特教授评价道。“让我想起了麻瓜第二次世界大战。”

　　然后，一群学生呆滞地看着他们的邓布利多教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当着众人的面，把小盖勒特给捉在手里提着走向不远处的变形课教室。

　　“辛苦了，”米勒娃擦了把汗，顺便递出一张羊皮纸。“宾斯·卡斯伯特教授说他感觉自己又死了一次。以及，这是你这个月的缴费清单，查收下吧。”

　　一只阿芒多的家养小精灵正在角落里翻出账本，一支羽毛笔在纸张上轻盈跳跃，快乐记账。

　　“…………不辛苦，命苦。”邓布利多教授把小盖尔放在讲台上，心情有些颓丧，离开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在门口又说，“格兰芬多扣五分。”

　　好啦好啦知道你舍不得多扣，米勒娃转过身去拿桌上的教案，顺便翻了个白眼，这种事儿不得扣个五十分一百分吗，到底是自己学院的分自己心疼啊。

　　隔天金发崽子又开始闹了。

　　“我想吃乳酪布丁烧，蛋黄酥。”小盖尔摸着肚子喃喃自语，“咱们多久没去蜂蜜公爵了。”

　　梅林在上，养个崽子真是天下第一大烧钱的事情。

　　“你再这么作下去，我们什么都买不起了，别说你的乳酪布丁烧。”红发教授没好气地回答。

　　事实上，小盖尔是去禁书区找里德尔灵魂分裂的弱点去了，结果打开一本书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据他描述是因为书里面有一张人脸想冲出来，结果小魔王的自我防卫机制给瞬间触发了，由是直接把整个区域给炸了。

　　他抢救到了一个书页的残缺的一角，兴高采烈地给邓布利多教授看。

　　“…………我该夸夸你？”

　　“嗯，我听着。”金发崽子厚着脸皮，点点头。

　　晚上，小盖勒特还非常馋地问教授，你是不是带好吃的给我了？我在想，你以前从来不会特意来格兰芬多寝室里找我，嘿嘿。

　　红发教授于是把崽子放到自己腿上，目的是让对方逃不掉。

　　“我给你带了个特别的礼物，比布朗尼果派更特别。”邓布利多说，“你欠了一个学期的作业。马上要期末考了，我得帮你恶补下。”

　　温情故事直接变成恐怖噩耗。

　　“看好，这种几种魔药，白鲜、水仙、苦艾加起来，是超强治疗药。而苦艾还可以有多重药性，它和牛黄加起来，就是超剂量安眠药了……”

　　盖勒特不是不聪明，他是懒得背这种枯燥公式一般的东西，他甚至想把作业纸一巴掌拍到草药课老师脸上。什么鬼东西都是。

　　金发小崽子一脸欲闹又止的样子，看上去又凶又委屈。

　　后来红发教授不得不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找到他寥寥无几的甜食的存粮，来哄小孩继续补课，但当他回到格兰芬多寝室的时候却发现小盖尔连同另外几个学生都不在。

　　“莱姆斯变成了一只狼，他跑到禁林里去了！！”

　　不久前，西里斯冲上来，语气里有些慌张无措。

　　盖勒特瞥了一下时钟，已经到了宵禁时间，但他觉得总比坐在这里被补课好，于是没犹豫就跟着对方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路上，詹姆斯和布莱克告诉他，本来今天下午刚刚在黑湖边组团欺负了斯内普，因为对方污蔑卢平是个会发狂的狼人，结果晚上月圆的时候卢平可能被谁跟踪了，就一直没有回来，被发觉的时候已经变成狼人了。

　　“欺负人？咋不带我一个，这种好事。”金发崽子一想到校园霸凌那就整个人都精神了，他正愁没有地方试炼自己研究的黑魔法呢。

　　“…………”

　　犬鹿两小只同时沉默了。

　　三个小巫师天不怕地不怕，最后还真在进入禁林不久后找到了卢平，不知道谁用的昏昏倒地让狼人暂时安静下来，好兄弟就是要该出手就出手。

　　詹姆斯和布莱克围过去，他们担心自己的好兄弟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只有小盖勒特注意到，有几只本来飘荡在禁林深处的摄魂怪已然悄悄逼近，那些纤细又干枯瘦长的爪子，带着危险的寒气慢慢逼近，它们身后是层层的冻土。

　　等邓布利多赶过来的时候，卢平已经缓慢地恢复成了人类形态，三个小巫师正商量着怎么把人抬回去。

　　红发教授纳闷，他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什么恐怖的生物，还在想今天的禁林怎么这么安静，几个孩子又是什么情况。

　　“盖勒特，你……你、做了什么？”

　　“不、许、看！！”

　　盖勒特看到对方的样子有些慌张，但这个小男孩儿表现出来的表情却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他好像心事被戳穿恼羞成怒了一样，努力地想用幼小的身躯去挡住红发教授的视线。

　　一个银色的身影轻盈地越入众人的眼帘，守护神巨大的身影拂过夜空，一丝一丝白银色光芒交织在一起，与夜晚的星星交相辉映，它每一片尾羽都闪烁着月亮一般奢华的光芒，那种美能刺痛人的眼睛，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鸟类，凤凰。

　　多年前，戈德里克山谷的谷仓漏缝间也曾倾泻下夜空中动人的光亮。

　　“阿尔，如果我真的可能有守护神，那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为什么？”

　　“因为它是你在我心里的具象化啊，笨蛋。”

　　那天记得他们依偎在一起，贪婪地呼吸着彼此身上的味道，聊到了深夜，两个张狂的年轻人，一个以为能和爱人一起俯瞰整个巫师的时代…………

　　而另外一个，则在那天的夜里，梦到了对方为自己召唤守护神的样子。

　　“真美。”邓布利多教授感叹。

　　美得让人永生难忘。

　　银白色的凤凰发出清脆又嘹亮的鸣叫声，强大的鸟类是苍穹的主人，范围内被吓得避之不及的不光是摄魂怪，还有一切能吞噬人心的黑暗。

　　阿尔，看见了吧，这就是你在我心里的样子。

　　伟大，孤独，能如惊蛰一般让万物复苏，能让冰化雪消，能赶走一切阴霾，亦能带着温柔的力量，君临天下。

　　多美，像广袤夜空中庞大的神迹。

　　“这、这不是我的守护神！！”小盖勒特企图狡辩，“我不知道是谁的啊，詹姆斯，是不是你啊！”

　　詹姆斯·波特莫名其妙，“这不是你刚才搞出来的嘛。”

　　“不不不，你记错了，是西里斯……”小崽子更慌了，他红扑扑的小脸蛋让人想揉一揉。

　　好像一个表白信被发觉，甚至要被公开朗读情书的小屁孩那样，他觉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我没有我不是莫挨老子。”布莱克面无表情，否认三连。

　　要你们几个干嘛！！盖勒特恨恨地想，都不会替朋友打掩护吗。

　　红发教授径直走过去，给倒在地上的卢平披上自己的外套，似乎无视了金发小崽子窘迫的样子。

　　简单的治愈和复苏咒过后，莱姆斯·卢平醒了过来，他虚弱地说，抱歉，邓布利多教授，我想通过打人柳下的通道去尖叫棚屋的，但是……但是我被跟踪了，抱歉。

　　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朋友离开身边每次不是说探望生病母亲或者拜访朋友都是假话，不过没人嫌弃卢平是个狼人，詹姆斯他们已经开始帮着想更多应对措施了。

　　大家情绪都稳定下来了，邓布利多反应过来，可能小盖尔去禁书区的时候不单单是找魂器的秘密，更可能是他为了找寻召唤守护神的方法，谋求捷径去了。

　　“难道在你的观念里，为了别人改变，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吗？”红发教授半蹲下来，他独特的教育方式，首先要给孩子一种平等的安全的感觉。

　　可即使是这样金发崽子还是得抬头看着对方，小家伙可能觉得仰着脖子酸，有些不满地嘟着嘴。

　　“嗯…………”他一副脸红了但是不知道怎么辩解的样子，最后梗着头斟字酌句地说，“我没为谁改变啊，哼。”

　　其实他很在意。

　　因为邓布利多曾让他多学白魔法，而守护神可以说是白魔法的代表之一。

　　金发小崽子摇头晃脑地冲着中年教授摇了摇食指，“我是最伟大的黑巫师，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的初衷。”

　　就是要任性，我行我素。

　　“你不喜欢我了？”红发教授用哄小孩儿的语气，半开玩笑地问。

　　“不管是什么情感，难道不都是从相互吸引开始的嘛？”小盖勒特转过头，他露出孩子特有的倔强表情，“我不需要您的怜悯，或是对孩子的庇护，你懂我想表达的那一套，教授。”

　　“可这和改变有什么关系呢？”邓布利多瞅准了时机，决定深挖这个臭小屁孩的思想，他觉得是时候用白巫师的教育能力为巫师世界做出点贡献了，“你说啊，像普通孩子那样，接受大人的护佑有什么不好的？”

　　其实，这些话如果讲给詹姆斯，卢平，布莱克听，那都是非常水到渠成的理念，一点儿口舌都不用费，说到底同龄孩子里就没有像盖勒特这样敢如此坦荡又锐利地对邓布利多的权威发出疑问，大家都默认了伟大巫师的能力。

　　白巫师觉得自己遇到对手了，另一种意义上，这也是他教学生涯的最大困难。

　　坏小孩儿，盖勒特这个别扭的小孩儿。

　　“几乎每个人都会对着神像顶礼膜拜，可是谁会说他真正爱上了一个神呢？毕竟——对等才有资格谈爱，我和那些追逐你，崇拜你，甚至想着依附你的‘信徒’都不一样，对我来说，言听计从的都是附属品。”

　　红发教授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有些不愿直视那双炙热到甚至像注视爱人一般的眼眸，嘟囔道，“你要是能把芨芨草和狼毒乌头的药性也辨别得那么清楚，也不至于，草药课老师天天和我说你在试卷上乱写。”

　　怎么自己还说不过一个小孩儿了。

　　他有种时空交叠的错觉，自己遭逢了初代黑魔王，对方站在不远处正戏谑地看着他，“那群人给你的不是爱，别自欺欺人了，邓布利多。”

　　爱上神，是一件多么傲慢的事情。

　　天真，自大，口无遮拦。

　　不过我本身也是个不重视陈规的人，小盖勒特内心沾沾自喜地想。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又来了。

　　“我找到让狼人恢复的草药了，邓布利多教授……唉？你们都在？”纽特·斯卡曼德刚说到一半，看到小盖尔他有点欲言又止，“要不咱们先去配药吧。”

　　“我建议加一只嗅嗅，就是那个，用来炖汤的嗅嗅。”

　　“…………我这里没有用来炖汤的嗅嗅，小盖勒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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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魔王格林德沃：媳妇演讲啊，支持支持，不鼓掌的都煤气灶哦！

　　邓布利多教授：这孩子，你给我加班费吗？优秀人民教师上一节课多贵你知道吗。

　　by:正各自带娃各自愁的宿命对手。

　　喵。欢迎留下评论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