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双向宠爱》貓说有光

13、第 13 章

　　小盖尔最近发现了一件比较严重的事——随着邓布利多外出越来越频繁，他有时候回来的时候身上会带点儿痕迹，是那种伤口实施过愈合如初但是魔法还没彻底覆盖的痕迹。

　　但是教授看起来波澜不惊，若无其事。他照旧给小家伙时不时地送些衣服，保证他和同龄人一样的日常开销，有一次还给他织了几条纯棉的内裤准备过冬用，被小家伙嫌弃老土；依旧会在下课碰到他的时候摸他的头，甚至依旧用伤痕未消的手帮他做一些营养汤，来帮小孩儿补身子促进发育的那种，包括并不限于一些麻瓜书籍上的胡萝卜啊西蓝花啊，虽然金发小巫师对此非常鄙夷但还是会大口喝掉。

　　“从前，有一个英俊、富有、禀性聪慧的年轻男巫，他认为情感是人的一个弱点。”

　　邓布利多对缩在自己怀里的金发崽子格外无奈，只能给对方读起了诗翁彼豆故事集。西里斯、詹姆斯还有卢平他们都很合群，但是盖勒特每次有空就只喜欢粘自己，这样下去，恐怕会被人误解成一个幼稚又不会独立的孩子，虽然他知道盖勒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你的身上怎么回事？”小盖尔忍不住开口了。

　　“一些黑巫师，有的是极端派的，有的是单纯来挑衅的——想打败我。还有的可能是圣徒。”红发教授给故事书翻了一面，语调平缓地继续念着，“于是，这位年轻的男巫用黑魔法封印了自己的心脏，来加强他的意志，以此对抗爱。”

　　“圣徒？”金发崽子眉头一跳，“哪个圣徒？我杀了他。”

　　他才有些明白过来，邓布利多站在高处，站在一个谁也触碰不到的地方——他的地位，他的智慧，以及他那圣人一般的品行，这一切一切的影响下，任何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都能引发蝴蝶效应，让教授在自己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变成众矢之的。

　　“格兰芬多领先！”

　　今天魁地奇球场的比赛环境很棒，是一个值得年轻人疯狂的日子，风不断地在耳边呼啸而过，拉文克劳的蓝色队袍和格兰芬多的队袍在相互交叉和掠过，还有两个学院紧紧地互相追平着的分数，也在不断地被裁判播报着。

　　金发小崽子的飞行技巧非常成熟，他在高处移形换影，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了金色飞贼又快速地回到悬空的扫帚上，随之胜利的欢呼在他周围响起——小盖尔这种剑走偏锋又特别新颖的追球方式，同样让邓布利多教授想起了那个坐着夜骐马车在魔法部面前溜走的黑魔王，在预言家日报上，格林德沃也曾经非常挑衅性质地把一个魔法部国际议员给从高空的马车甩到河里变成落汤鸡。

　　“天哪，这样算不算犯规。”麦格教授皱起眉头，她其实是想自己学院赢的，但是有些同情另外一个学院，毕竟这样的方法也太欺负人了。

　　小盖尔在空中正对着另一边输掉的学院观众席比着国际友好手势，气焰极其嚣张，把另外一群学生气得不行。

　　“唉呀，虽然霍格沃兹禁止移形换影，但是，魁地奇的七百多种规则里可没有说移形换影犯规呀。”邓布利多想，虽然也没哪个一年级学生会这个高级咒语吧。

　　“那估计要追加了。”米勒娃有点汗颜地说。

　　不是谁都有这种精湛的技术的，就算想也不敢贴着扫帚用吧，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人人以后都这么做那每年魁地奇的死亡几率可就要直线上升了，起码翻个好几倍。

　　当盖勒特看到红发教授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立刻从小脸上浮现出笑容。顺便漂亮又乖巧地眨了下眼睛。

　　邓布利多教授猝不及防，他转过身，不动声色地捂住心口的位置，然后有些脸红。

　　可爱又不能当饭吃，自己那个老情人小时候怎么这么皮呢。

　　“教授……”纽特这时候凑过来说，“有些不对劲。”

　　“怎么？”红发教授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刚刚被隔空调戏了的良家妇男。

　　“你看嗅嗅，它能寻着气味找人，同样能嗅闻出黑魔法的味道……”脸上有小雀斑的男人努了努嘴，而他衬衫里则爬出了一只像鸭嘴兽一样的小东西，两只前爪努力在半空中比划着什么，”在刚才开始，它就一直躁动了，只有遇到黑魔法它才会这样……”

　　“怎么会………？”

　　邓布利多有些纳闷地环顾四周，他只看到声嘶力竭呐喊的学生和正在鼓掌的老师，阳光正洒在这片土地上，没什么可以藏匿的恐怖事物，这里是他将会用一辈子守护的霍格沃兹。

　　突然，教授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黑发的年轻人，他的面色十分苍白可怖，躲在黑色的宽大袍子里，兜帽遮住了他半张脸。对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瞬间消失了。

　　魁地奇球场上，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

　　“邓布利多，看这里！”

　　小盖尔夸张地对着观众台高呼，一双小手臂不断挥舞着，好像一只在地面上扑腾的金色鸟类幼崽。

　　“嗯哼~今天是你生日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周围人哄笑起来。

　　有的人还拿出了魔法相机，那本是用来记录魁地奇赛况的。

　　他用魔杖在空中划了几下，邓布利多立刻看出那是一个召唤咒，魔法做成的线在空中有了一个魔咒图案，然后他用魔杖轻盈地对着天空一点——

　　“邹吾！给我出来吧，哈哈哈！”

　　大家屏息凝神，想着这个小家伙费心策划的表演究竟是什么样子，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团黑色的默默然，凭空出现了，谁也不清楚那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学校，当大家目瞪口呆时，这个恐怖的生物正像一颗呼啸的彗星那样带着可怕的巨大的毁灭性的力量撞向地面，一时间尘土飞扬——那是克雷登斯，失踪了很久的，可怜的孤儿院长大的男孩儿。

　　人群炸开了锅，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真正看到默默然，所以都还蒙在鼓里没有立刻离开。

　　默默然化作满地的黑色烟雾，只是停滞了一下，他带着无比的仇恨，冲向了离自己最近的小盖尔。

　　终于有人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开始尖叫。

　　邓布利多没有给克雷登斯机会伤害到自己养大的小巫师，他瞬间移形，用一个漂亮的统统加护隔开了金发崽子和那些黑色的浓雾。

　　“杀掉……杀掉……”

　　克雷登斯神志不清地机械般地重复着。

　　杀掉。

　　小盖尔听到了人群中的一句蛇语，邓布利多也听到了，那是一个阴冷的男声。

　　杀掉他，用不可饶恕咒，只有这样，你才能救这里的人……教授。

　　与此同时，默默然爆炸了，他以可怕的速度膨胀，似乎想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让他恨之入骨的小盖勒特身上。

　　杀掉！

　　人群中的蛇语非常地急促。

　　“我来杀他！”小盖尔举起魔杖，“用钻心剜骨，还是阿瓦达？”

　　然而他被邓布利多抱着，护在怀里，一时间根本施展不开。

　　“你给我停下！”

　　红发教授急了，他发觉那个蛇语中甚至还掺杂了蛊惑人心的迷惑咒，这种高级又阴险的方法，他的教过的毕业学生里也只有一个人能做地出。

　　但是情况让人来不及细想，现在，他和盖勒特任何一个人用了不可饶恕咒，都只能被送到阿兹卡班度过余生。

　　空气焦灼起来，巫师们大多四散而逃，或远远观望，只有邓布利多抱着盖尔还在和默默然对峙。

　　“你让我杀了他！”

　　金发崽子在白巫师怀里挣扎躁动起来，“你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对不对！你身上的那些伤也都是在和他搏斗的时候弄的对不对！让我宰了这个狗东西……他敢这么对你！！”

　　邓布利多吃力地用白色的守护咒隔开不断冲过来的默默然，蛊惑的蛇语能激起人的杀意，像他这种意志坚定的白巫师还能抵御，孩子就不会那么轻易察觉了，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自己一手养大的盖勒特再变成一个杀人犯。

　　周围的黑色碎片重新汇聚起来，阴影遮蔽了大部分阳光，周围好像末日一般恐怖。

　　麦格教授想赶过来却又被那股强大的力量给弹开了，黑色的雾气包裹成一个巨大的范围不让任何人靠近。她愤怒地挥舞着魔杖，一遍又一遍地说阿不思坚持住，马上就有更多人来了。

　　小盖尔异色的瞳孔在默默然的黑暗里发着亮光，他显然已经在失控边缘徘徊了，他下一秒就已经脱口而出——

　　cruci……

　　下一刻，红发教授放弃了抵抗，他双臂环绕把盖勒特护在自己的怀中，刹那间，默默然瞅准机会就猛地俯冲下去，那恐怖如斯的力量没有丝毫地停滞，立刻尽数地击破了护罩，白色的魔力碎片一下飞满了天空，虽然有这层强大的魔力做缓冲，邓布利多还是疼地浑身一颤。

　　你内心的善良，你的恐惧，你的仅存的爱。

　　我不会让这些流走。

　　小盖尔狠戾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他被邓布利多抱在怀里，那一瞬间杂乱的念头都被温柔所冲散了，好像世界也安静了下来。

　　周围都是冰冷，但白巫师的体温是暖的。

　　你那么独一无二。是我养大的，金色的大鸟。

　　时间停止。

　　当邓布利多在自己面前受伤了，这个男孩才终于意识到，他一直以来是被保护着的，是被偏爱着的。

　　”不要用钻心剜骨，盖尔。”白巫师非常温柔地说，“你不是一个天生邪恶的人。”

　　克雷登斯似乎犹豫了，他痛苦地在半空里发出嚎叫，那声音听上去就像在呜咽。

　　片刻后，他飞快地化作雾气逃走了。

　　金发崽子感受到了邓布利多颤抖的体温，他的魔杖掉地了，那样灭绝人性的黑魔法他终究是没能施展出来，很多事情，有了第一次，才会有第二次。

　　“你……你……”

　　盖尔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噩梦突然醒了。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邓布利多没有松开对方，他不知为何觉得很后怕。

　　或许，他有多不愿这个孩子堕落成黑巫师，他就有多怀念那个在欧洲大陆上恶名昭著的黑魔王年轻时的样子。

　　“什么救世主啊，一点儿小事就弄得一地鸡毛？”

　　还没等两人回过神，一个刻薄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是一个头发很长的男人，看上去像个贵族。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讪笑着过来说，“你们霍格沃兹什么安全措施都没有，还真是让人失望。我看要不要建议几个校董把你开除了。”

　　小盖尔转过头，他惊讶地发觉了，文达·罗齐尔居然也在人群中，她身边还有几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也在盯着自己看，估计也是圣徒，都是在女圣徒别墅里和小盖勒特打过照面的几个特别忠诚的人。

　　“我觉得邓布利多教授非常适合黑魔法防御课。”金发崽子声音阴沉地说。

　　文达也挤出人群，她站在前面，说，“邓布利多能打败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黑巫师，我有理由相信他的实力。”

　　“格林德沃都死了，你真该换个人崇拜了。”阿布拉克萨斯脸上依旧皮笑肉不笑，“一直跟着一个主子不累吗。”

　　“文达，扇他一耳光。”小盖尔在教授怀里恶狠狠道，“你长着嘴就不该说话。”

　　女圣徒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地猛扇了那个贵族男人，然后昂首阔步地离开了，墨绿色的巫师裙在移形换影的时候漂亮得像水中被打乱的暗纹。

　　小盖勒特也懵了，他觉得自己只是放个狠话，你倒也不用这么给我面子。

　　最后只留下众人一脸茫然。

　　等人都走光了，小盖勒特看着麦格教授给邓布利多施愈合咒，伤得不算重，一会儿就被治好了。

　　正如众人所期望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是一个强大的白魔法师。

　　“那个召唤咒被动了手脚，”米勒娃非常小声地说，“本来是把驺吾从有求必应屋里召唤出来的，因为那儿也画了传送符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只大猫被人放跑了，默默然被换到了里面，真不知道谁做的太可怕了。”

　　小盖尔已经一个人跑到角落里去蹲着了，不愿见人，像所有钻牛角尖的小屁孩那样，金发崽子嘟着嘴，用小手一个劲儿地薅地上的杂草，神情沮丧。

　　“这孩子自尊心强我自己去哄吧。”邓布利多扶了下额头最后还得是自己。

　　邓布利多努力告诉自己不能笑，因为这个小男孩居然被他自己的愚蠢行为给气哭了，正一下一下地拔着一朵野生小花，眼眶里红红的，鼻子还时不时地一下又一下地吸着。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养这种熊孩子真的不能急于一时。

　　“所以是惊喜什么？我没看到真是太遗憾了。”

　　“我想给你一个完美的生日。”这小崽子一点一点地说着，脸居然有点红了，“但是……最后……”

　　“没关系呀，我听纽特说，你借他的驺吾训练了很久，是不是想给我表演麻瓜世界的舞狮秀呀？”

　　“不对，不对，不对。”小盖尔非常烦躁地抓着头发，他那一头漂亮得像金色绸缎般的头发，此刻被搞得有点儿像鸟窝，“一切都被弄乱了，本来、本来应该非常，非常华丽的一天呀，我这一天都想了非常多遍啦。”

　　邓布利多脑海里突然盘旋过一些遥远的画面，他那个老情人，每次也都是这么追求类似的完美——但是十一岁的小屁孩估计也没什么类似于“伟大利益”那样成熟、坚定，甚至是政治层面的目标，所以就把自己那种不择手段的精神用到了给自己心爱的教授过一个完美生日上——显然，现在小盖尔这种挫败的表情，几乎可以和盖勒特·格林德沃没在欧洲大陆上找到一个信徒那样的情况相媲美。

　　噢梅林哪……自己千万不能笑。邓布利多努力提醒自己。

　　“我给你准备了很多惊喜。”

　　“嗯嗯，我知道的。”

　　“我思考了很多天，就怕你最后不来。”

　　“我来了呀，一直看着你呢。”

　　“完蛋了，”金发崽子这时候突然捂着脸，表情有点崩溃，“我的圣徒也被你看到了，你不会送我们去阿兹卡班吧！”

　　“……………………”邓布利多提醒自己真的不能笑。但他最后还是笑了。

　　而盖尔被自己蠢哭了。

　　“你又不是凤凰不会涅槃，以后不要做蠢事了。”最后金发崽子还非常非常小声地说，又换上了小孩子无辜的表情。“我……知道你很疼。”

　　“…………………………”

　　感情这孩子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闹了半天的别扭，还是因为心里内疚，却说不出口啊。

　　最后白巫师把小魔王从地上抱起来，对方重了一些，被抱回寝室换脏衣服的时候，小家伙特别自豪地对着床头的量尺说自己又高了两厘米。

　　教授笑笑，这也挺有成就感的，养孩子是一件有成就感的事儿。

　　“你现在不能吃。”金发崽子严肃地说，“明天才给吃，惩罚你。让你笑我。”

　　“噢好的。”邓布利多把巧克力原封不动放回去，放在枕头下面。

　　“现在也不能去窗外看，虽然外面的槲寄生是我专门弄的在草坪上的爱心形状，但是，它们今天开不出花了。”

　　“好的。”邓布利多又说，关上窗。

　　“现在你也不能说话，你要保持安静，我宣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好的，好的。”邓布利多连忙说。

　　“不能说话！！！”

　　邓布利多：……………………

　　“生日快乐。”小盖尔从怀中掏出一个礼盒，那是他攒了几个月零用钱买的糖霜蛋糕，“无论你多少岁，我都会一样爱你的，给你过生日。”

　　白巫师只觉得对这个孩子的很多想法都感到特别地迷惑。天哪，一个连爱都没搞清楚是什么的小屁孩，是怎么理所当然说出杀人这种话的？

　　最后他们还是把蛋糕分了，当时吃的时候还是特别开心的。

　　第二天邓布利多又从自己床头柜里翻出一盒折好的星星，很漂亮什么颜色都有，估计是小盖勒特动用了宿舍里的其他三个“非法劳工”一起叠的，看得出里面还有西里斯的祝福。

　　第三天，邓布利多从花瓶里找到了蜂蜜公爵限定的粉色椰子冰糕，但是已经半融化了。

　　第四天从寝室画框后面找到了一张生日贺卡。

　　第五天…………

　　邓布利多上着课的时候从教师的公务包里跳出来一只嗓门特别大的沼泽绿牛蛙，大声地唱着歌“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想把盖尔揪过来揍一顿，感情你给我在这儿过个生日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

　　博金-博克黑魔法商店的地下室里，散落着一大片杂乱玻璃瓶碎片和魔药液体的地面上，默默然化作男孩儿的形态，他撞碎了很多东西，最终变回人形缩在一个角落里。

　　他不知道那个叫里德尔的年轻人为什么收留自己，但今天的事多少让他的立场开始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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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狗到狼狗的进化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