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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称霸第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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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淼听见,摸了摸后颈的腺体,有点红热,心情不自觉的烦躁,但又很快压下。
收敛信息素,时淼顺便打开散风系统,四人间的寝室里,淡淡的清香四散。
贺岁安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矜贵优雅,好似参加华丽的晚宴。
时淼站在贺岁安身后,细致地用蓝色的毛巾擦拭着长发,内心宁静。
贺岁安开口:“淼淼宝贝,五月份的异界探险,你准备加入谁的队伍了吗?”
时淼停顿:“还没。”
贺岁安放松,头上是力度舒服的擦拭,有些像按摩:“没喜欢的?”
时淼诚实地点头,无奈地笑:“嗯。已经发布的组队选题,我看了挺久,没喜欢的。你呢?怎么也没加入?”
贺·天生懒得做选择·岁安:“看你。你喜欢哪个,我就加入哪个。”
时淼想了想,有些兴奋,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我们自己做一个选题,不用学长学姐带,怎么样?”
大脑自动飞快进行评估,贺岁安眨了眨蓝绿色的猫眼,脚尖不自觉翘起,每次准备撒娇的标准动作:“嗯……怎么说呢……淼淼宝贝,超棒的想法!你挣钱养家,我貌美如花!”
蓝色毛巾依旧自然地摩挲着长发,时淼习以为常,随意地调笑:“岁安,你还是小孩子吗?怎么总是这么会撒娇?”
“什么嘛?不喜欢吗?淼淼宝贝难道不喜欢我撒娇吗?”贺岁安眼眸浮现认真,干净地声音带着低哑,莫名有些暧昧。
“岁安呐,咱们两个是朋友。纯洁的友谊,浓厚的兄弟情。好好的寝室,可不是你的交际场!”时淼笑得明媚,轻飘飘地诉说,像看见可爱猫猫撒娇。
时淼低头看向贺岁安,很死亡的角度,但贺岁安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挺翘的睫毛,玫瑰色的唇瓣,珍珠般洁白的牙齿,宝石般璀璨的眼眸。
眼中流星般划过一抹痴迷。
好想把岁安藏起来。
岁安会很适合当洋娃娃。
眼中只有恐惧的话,一定会很可爱。
白皙修长的手指忍不住轻碰贺岁安的脖颈,
指尖下仿佛有汹涌澎湃的血流。
还未触及,时淼就快速收手。
好像
指尖下不是温热的肌肤,而是灼热的炭火,散发着难以忍受的烫。
“岁安、淼淼,我们回来了——”
商羽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中气十足。
攀着南弦的覆有薄肌肩膀,商羽踉踉跄跄地走进寝室。
“这是怎么了?”时淼收敛刚刚阴鸷的眼神,关切地看着商羽,单纯无害。
商羽脸上五彩斑斓,青紫色淤青高调地在眼尾张扬,厚厚的白色绷带束缚住左脚。
“没事,又和周雨打了一架。”商羽满不在意,抑制不住地幸灾乐祸,“那家伙现在还在治疗室躺着呢!”
“那没事了。”时淼放下担心。
商羽和周雨,典型的死对头。
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
疯狂比拼,卷成绩,卷体能,卷比赛……
两个人好似上辈子是卷饼,这辈子使劲卷。宁愿累死自己,也要卷翻对方。
“你们在商量异界冒险吗?”商羽没心没肺,直接询问。
对了,商羽听力极强,只要想听,一片羽毛落地于他而言便是一声惊雷。
贺岁安顺手摸了摸长发,已经干了:“对。我和淼淼宝贝在讨论,要不要自己组队。”
“哦!南弦,南弦,我们和淼淼岁安一起吧?”商羽直勾勾盯着南弦,小指扯着南弦的衣角。等着南弦拿定主意,仿佛身后有一只疯狂摇动的尾巴。
周身清冽疏离,南弦回望商羽,点头答应,他无法拒接商羽的任何请求。
小时候是,现在亦是如此。
贺岁安笑眯眯地逗商羽:“小羽毛,南哥是你什么人呐?你怎么这么听南哥的。”
商羽揽过南弦,手下是柔韧的腰身,埋在南弦胸前,深吸一口气,是淡淡的苹果香,理不直气也状地说:“哥们儿。”
说罢,又不好意思低声补了一句,丝毫没有往日的快言快语:“男朋友。”
贺岁安故意拖长腔,声音一波三折,欠打味十足:“男~朋~友~”
商羽羞红了脸,饿虎扑食般压倒贺岁安。两人乱做一团,哈哈大笑。
“今天在一起的?”时淼站在南弦身边,语气没有疑惑,只有笃定。
“嗯。”南弦点头,清冷干净。
“呆头鹅终于开窍了。”时淼轻声祝福,像看见自家亭亭玉立的幼苗怒放花蕊,“南弦,天天开心。”
旁边,商·呆头鹅·行无知无觉,和贺岁安打闹不停,连脚伤都毫不顾忌。
呵~幼稚的小朋友。
“淼。”南弦认真地看向时淼。
“谢谢。”南弦略显生涩地勾起嘴角,似乎不是很习惯,但的确是一个微笑。
刹那间,昙花一现,冰雪初融,涓涓雪水似乎流进时淼的心房。
“咚…咚…”心跳声震耳欲聋。
时淼表示:南弦的声音真好看。
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像奇形怪状的麦芽糖死死黏在南弦身上。
悄悄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时淼正经起来,神色坚定:“南弦,请加入我们!”
“恭敬不如从命。我替他回答了。”商羽硬生生从贺岁安的绞杀里挤出来,半个身子接触冰凉的地面,声音轻快。
“嗯。”南弦轻轻点头。
日常打闹后,寝室归于安静。
明天也会是斗志满满的一天。
梦里。
空无一人的黑暗里,时淼拼命奔跑。
稚嫩柔和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身上洁白的连衣裙,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刺骨的寒意针扎似的侵袭时淼。
逃不掉,逃不掉,逃不掉……
时淼发疯似地呢喃。
嘴中念念有词,是一段拗口的佛经。
腥味混合浓郁的铁锈味,充斥鼻间。
好难闻,好难闻,好难闻……
不知疲倦地奔跑。
瞳孔放大,巩膜充血似的红,一团团黑影狰狞可怖,嘶吼着扑向时淼。
还未触及,就如一潭死水蒸发。
却越来越近。
铁锤一下一下敲击大脑,搅动内侧膝状体,仿佛细小的口器贪婪地吮吸脑脊液。
别看我,别看我,没看我……
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
步伐逐渐沉重,精美的白色绣鞋晕染上厚厚的红,油脂般的粘腻。
“哒…哒…哒…”
身后响起声音,越来越近……
时淼惊醒,神情恍惚,过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胳膊泛着凉意,整个人仿佛泡进冷水,四面八方皆是凄冷。
发生什么了?我怎么醒了?
时淼茫然睁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月色淡淡洒落,寝室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朦胧的光浅浅覆盖地板,幽幽闪光。
身上是暖呼呼的毛绒被子,时淼抛却乱七八糟的想法,安静地呼吸。
寝室静悄悄,室友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时淼再次陷入睡眠,却反复惊醒。
睡不着……
最后,闭上眼睛,干熬到天亮。
平淡的生活如流水轻而易举从指尖流去,只余下微不可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