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坐自行车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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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旭阳走一路就尴尬一路，僵直着脖子，终于看到自家的大门，终于不用煎熬了。
“我到家了，顾随安，拜拜”
“嗯，再见”
周旭阳背着包走进院子，立马关上门，把书包放进自己屋子里，猛地扑在床上，耳朵仍旧红彤彤的。
“旭阳，洗洗手吃饭”
周妈的声音透过门传进来，周旭阳正闷闷的趴在床上，翻过身冲着窗户喊：“我知道了，妈，这就来”。
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缤纷口味的糖果扔进嘴巴，酸酸甜甜的味道萦绕在舌尖，酸甜的味道驱散了耳尖的红。
周旭阳吃完饭，照例去厨房洗碗刷锅，干完活就回屋子打两把游戏。
手用毛巾擦干，正准备去屋子里玩游戏，就听见有人拍门。
“旭阳，去开门”
“我知道啦！妈”，也不知道这时候谁有事。
周旭阳拉开门，就见顾随安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背包。
“顾随安？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心下疑惑，顾随安来干什么。
“过来给你送点东西”
周妈出来，看谁来了：“随安来了啊！快进去坐”。
“妈，那我让他上我屋去了啊！”，周旭阳领着顾随安向他的屋子走去。
周妈见状继续坐在主屋的小板凳上看电视剧。
“给你整理了一些英语笔记以及打卡计划”，顾随安说着从书包里掏出透明表皮的笔记本。
周旭阳愣怔了下，不是，这，这么卖力的嘛？这也忒用心了，随便翻开几页清隽的字体，英语也写的很漂亮，满满都是干货。
顾随安见他接过去，露出满意的笑容，准备离开。
“我太感动了”，周旭阳把笔记放到一边，拿出纸巾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感动泪水，
“举手之劳，那我就先走了”
周旭阳拉住顾随安的胳膊：“走这么早干什么，我们玩几把游戏你再走，上次借的书看完了吧！等会儿玩完游戏再挑几本”。
实在是盛情难却，顾随安被拉坐到黄色的围椅上。
周旭阳从柜子上面搬出来一个箱子，里面穿出塑料摩擦的声音。
很快那箱子东西被放到顾随安面前，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黄色的游戏卡，只是封面不同。
“嘿嘿，学习固然重要，劳逸结合才是上上乘，你想玩啥，我们玩两局”，周旭阳指着箱子里的东西。
顾随安垂眸看箱子里的游戏卡，周旭阳走到正对着的柜子一把掀开防尘布，露出一个不大的电视机。
扯出线和插排，转过去头问：“你挑选好没？”
顾随安点头，递过来游戏卡，周旭阳看着上面的王八，兴奋的说：“你也喜欢玩这个？”
“嗯”
不一会儿，周旭阳就捣鼓好，递给顾随安一个游戏手柄，两人坐在一起，攻击，脚踢，反击，跳跃，冲刺，打boss。
“下面，顾随安”
“来了”
“顾随安，这边”
“嗯”
周旭阳全神贯注盯着游戏界面，专注的打游戏，顾随安则是偶尔转头看一眼周旭阳。
“周旭阳，斜后方，有小鬼”
“收到，这就给它来个暴击”，说着屏幕上面的小人一个跳跃给了小鬼一拳头。
“下一关，是Boss哦！顾随安”，周旭阳得意洋洋的说，显然是打的很熟练。
“好，有没有什么好的作战方法”
“有，我们俩必须得死一个，但是介于我技艺高超，跟着我打你往膝盖那边打，我攻击头部”
“嗯，好”，说完双手飞快的操作游戏柄。
周把板凳又拉近电视，两个手灵活操作，“顾随安，退，让我来”。
“好”
“看我的”，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的大boss终于死了，屏幕上出现，升级，游戏结束的字样。
“嗐，我太厉害了，我真他妈是个天才”，周旭阳扔掉手柄，沉浸在自我自我夸耀中。
顾随安看他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也浅浅笑起来，“打的很不错”。
“那是，你配合的也很好”
顾随安起身整理了一下外套和裤子上的褶皱，活动下有些僵硬的手指。
“要不要我借你游戏卡，你在家也能玩”
“不用了，我一个人玩没意思”
“也是，以后咱们可以一块玩，哈哈哈哈哈”
玩两把游戏真的很放松，太能释放压力了，周旭阳伸了下懒腰，活动活动腰，长期维持一个动作腰酸背疼。
“我该走了”
“走吧！我送送你，你挑两本再走”
“行”
顾随安驻足在简易的书架前面，目光上下扫视上面的书，上次就简单看过这书架，再见里面多了一本书，伸手抽出一本黄色的封皮书，卡夫卡的《审判·城堡》①。
周旭阳扫了一眼书名，没说话。
顾随安把书放到书包里，对周旭阳说：“走吧！”
“好咧”
天已经开始黑了下来，院子里昏黄的灯光打下来，黑暗短暂的褪去，地面上晃荡着还余有残叶的树影，沙沙作响的声音，是微风吹来了。
“随安，明天还来玩哈！这个给你奶奶拿回去”
周妈从主屋出来，一个手上还拿着半个苹果，另一个手上拎着塑料袋，袋子里面装着几个红苹果。
周旭阳走过去接过来，堵住顾随安想要拒绝的话。
“妈，那我们走了”
“行，看着点路”
顾随安家在周旭阳家的前面，直接出门右拐再走几步路就到了。
“顾随安，谢谢啊，还费心让你给我整理笔记”，周旭阳拎着苹果，踢着路边的小石头。
“没事，你也帮助我很多”
周旭阳笑起来，城里来的人其实也不是冷冰冰的，还挺好咧，以后对他好点。
不知不觉中对顾随安的看法改变了，以前总能从他身上看出来疏离和不耐，现在就少了很多，也许这是个人针对不熟悉环境的保护机制。
很快两人就走到顾随安家门口。
老师家的房子和周旭阳家的房子布局差不多，只是不像他家塞得满满当当的那样，稍显空荡。
“给，我先回家了，拜拜”，周旭阳把苹果塞到顾随安手里，就快步赶回家了。
顾随安拎着苹果也进门，只是路灯下他的影子动作停滞了一会儿。
周旭阳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英语笔记，细细看和他自己的笔记有什么不同。
“嗷，还能这么记呢！”
“我去，这记的好清晰”
……
顾随安把书包放到书桌上，拉开灯闸，霎时间，黑漆漆的房间被灯光照亮，他把那本书从书包里拿出来。
刚翻到第一页，就听见手机的声响，上面闪烁着人名，他按下左键挂断，没一会儿，那电话又打过来。
最后，他放下手里的书，还是接了那通电话，一个欢快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给你打个电话可真难呐！”
“那就不要打”
“不是，我们兄弟两个好久不见，你不说想我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冷漠，难道，我们从小……”
“停，你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还想继续说两人之间的事，就被打断。
“在你那家那边习不习惯？大概你们会考的时候，这边的学校要去竞赛，你参不参加？”
顾随安拨动手边的书页，思索了一下，“不参加”。
“啊？不参加，那我多没意思，你不在我都没有竞争力了，其他人也很想你”
“考第一还不高兴？”
“也是，好不容易考一次第一，话说你们老家那边的学校怎么样？”
“还行”
“别逗我，我都上网搜了，挺破一学校，但是成绩还算不错”
顾随安皱了下眉头，指节微微屈起敲击桌面，“没什么事，挂了，明天要早起干活”。
“那行”，吧字该没说完，手里就传来嘟嘟嘟的声响。
他挂完电话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就看见那双被偷走的鞋子，转过头去，拉灭电闸，房间一下子变得乌漆麻黑。
周旭阳还在家里头对着顾随安的笔记啧啧称赞，那架势好像要把顾随安的笔记供起来。
……
拂晓初升，周家已经炊烟袅袅，虽然是周末，但是今天周妈要去走娘家，得早早的做饭。
“妈，我今天就不去姥家了，上次回来的时候刚去过”
“不去算了，那你晌午的饭去你奶家吃，自己做也行”
“好咧，妈”，周旭阳立正摆了个姿势。
“妈，我爸的钓鱼竿放哪了？我今天要去和我爷爷去钓鱼”
周旭阳开心的不行，上次说好的，今天带他去见场面。
“西屋吧！你自己去找，别钓太久，早点回来，注意安全”，周妈不放心再三叮嘱。
周妈一走，周旭阳就兴冲冲的跑去顾随安家。
门被拍的啪啪响，“顾随安，顾随安”。
“怎么了？”
“你收拾一下，我带你钓鱼去”，周旭阳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兴奋，仿佛不是去钓鱼而是去捡钱。
“嗯”，顾随安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亲身去钓鱼，还是怀着事物的好奇。
“那你收拾好来我家找我”
周旭阳开心的蹦着跳着走远了。
……
“走喽！”，周旭阳推着自行车，另一只手上拿着钓鱼竿和小桶。
顾随安一身黑色的衣服，清俊挺拔，脸上也隐约闪着兴奋。
“快，你拿着鱼竿坐后面”
顾随安看着这小破自行车，真怕自己一上去就坏了。
“还是我带你”
“别怕，这自行车质量杠杠的，我力气大，还能带不动你，再说了，你也不认识路”
顾随安皱着眉坐上了周旭阳的自行车，一手捏着他的衣角，另一只手拿着钓鱼竿。
乡间的小道上，少年的自行车载着快乐，悠哉悠哉向着前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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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①《审判·城堡》作者：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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