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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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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贺峰陪雅思一起回了康家。按照计划,他们在今天回家确定婚期后就要回贺宅去住了。
在家人眼里,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孕妇,所以无论如何,不会有人再去点评她和贺峰而惹她不高兴。
雅思从康青杨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石泰禾下半身瘫痪了,因为一场意外。她很震惊,很忐忑。
因为贺峰只是告诉她石泰禾说不能参加他们的婚礼。当时她不以为意,以为他石泰禾还是想不开,随口说了句也好。
雅思仔细的问了他们石泰禾是什么时候出事的,诸如此类。
她得出一个猜想,是贺峰做的。
该怪谁吗?雅思不知道,她没有证据。
她只从康家回到贺家,一路无话。
路上贺峰几次要来牵她的手,被她躲开。
“怎么一直不说话?””她平时很爱讲话,一直沉默,他当然有理由问。
“没事。”
贺峰安静的看着她,没有开口。
贺宅已如他们之前的生活一样布置,她很熟悉,不需要熟悉。一路来到卧室,她打开电视坐在了沙发上。
贺峰跟上楼时,后边跟着佣人,佣人手里托着茶盏。
雅思还是勉强提起笑意,对佣人打招呼。待佣人离开她才又淡了神色。贺峰没有再对她说些什么,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就起身。
“我去洗澡。”他说。
“Martin,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讲?”雅思也跟着他起身。
“这件事隐瞒你是我不对。”贺峰淡声说,“但是Jessica,不要因为外人这样质问我。我不喜欢你因为心疼其他人站在我的对立面。”
因为任何事,他都有足够的耐心哄她,但是石泰禾,似乎永远是一道逆鳞。
贺峰不再与她交流,快步进了书房,关上门。
落座后的须臾,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迅速起身去开门,与此同时,雅思打开卧室的门头也不回的出去。
在下楼梯的时候,雅思客气的对佣人说,“麻烦叫司机送我出去。”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雅思在走到门口时听到身后的人吩咐佣人先进去。
她在门口被捉住手臂,另一只手在去推他时也被拉住。很轻易的,她被制服,两只手同时被扣在身后,她被他困在怀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力量去推开他。
两人的呼吸都因为这些动作有不同程度的急促。
“放开我。”
“然后呢?”他温声问。
她没想过然后,她别开脸不去看他。
雅思知道贺峰也很委屈,那时他们正闹别扭,贺峰的情绪并不稳定,他在病,且石泰禾偷接了她的电话还向贺峰撒谎,这无异于挑衅。
石泰禾在贺峰眼中就像垃圾,贺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忍受他的挑衅。
雅思不是不知道贺峰最希望是她心里永远无条件偏向他,而不是其他任何人,尤其是异性,更遑论是石泰禾。
他也很委屈,这是他不愿意低头的原因。但这不代表他是对的。可是,夫妻之间又怎么讨论对错。
“刚才是我态度不好,对不起。如果你再多给我一分钟就会看到我打开门,我在改,Jessica。”即便如此,他还是低声哄她。
是这样的,他会因为态度认错,会为行为认错。但不会是因为石泰禾。
“我拆掉书房的门,好不好?”他笑着说,“可是如果拆掉,我晚上工作会打扰你。”
“你想工作到几点?”她妥协了,在他妥协之后。
他笑出来,“听你的。”
“你先放开我。”
“原谅我了吗?”他没有放开,额头抵上她的。
“不原谅你就不放开我吗?”
他垂下眼眸,终于解除她的禁锢。
她回到房间,洗澡上床,一气呵成。
贺峰同样。
暗下来的卧室,女人在带着别扭的气恼,无力的推拒着男人。
“别……”
“Martin…”
他没有伤到她,只是这种力量的悬殊让她无法抗衡。
原本清醒理智的声音渐渐娇嗔暧昧起来。
几次经验证明,她在每次和他吵架后经历耳鬓厮磨这件事都会很惨,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会把自己心里的难过和痛苦通过让她被欲望左右的方式让她感受,让她臣服。
她在事后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说,感受她还接纳他。
她必须由内而外的因他敏感绽放,任他掌控。身体的诚实,是他安全感的来源之一。
云雨既收,一切烟消云散。
在贺峰和康雅思正式举行婚礼以前,他们一直没有在公开场合以情侣的身份出现。过去经历舆论的时期虽然无法伤害到他们两个人,但足够让人烦恼。所以两人从没有约定过要这样做,只是心照不宣的都选择了这种低调的方式。
即便是参加宴会这种场合,他们也是分开到来。雅思是跟随康青杨和白筱柔一起到来的,他们来的时候,贺峰正被一位年轻人握手攀谈。它的身姿似乎总是这样挺拔,在年轻人面前也毫不逊色。
雅思在跟随白筱柔和别人打了几声招呼后就开始单独活动了。
正在和贺峰攀谈的人陈氏刚刚继承集团的大公子James,他的爸爸是贺峰的合作伙伴。对于刚刚接手集团的人来说,打点好以前的人脉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在贺峰向某一个方向望去时,James的目光也追随过去,并笑着及时寻找话题,“我父亲生前一直说,能和虞小姐成为朋友,也就早晚会和贺生成为朋友。不过……没想到虞小姐会主动认识她。”
最后这句话或许才算真正的吸引到贺峰的注意,他侧目看了一眼James,“你认识她?”
“康雅思,我弟弟的同学,在港大读硕士。很特别的女孩子,年轻活力又成熟妩媚,还很有思想,我去学校找弟弟见过她一次。我弟弟说很多人追求她。可即便她很优秀,我想虞小姐也不会屈尊主动结识她,”
“她似乎戴着婚戒。”贺峰说。
“她自己也说结婚了。不过现在有些受欢迎的女孩子是会用这种方式拒绝别人的。”
对此,贺峰只笑了笑,没答话。
虞苇庭来到雅思的面前时,雅思才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哪怕是恢复记忆以后见到贺峰,她也没有这种感觉。
随意聊了几句,虞苇庭就转入正题,“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认识你?”
“Martin告诉过我请虞小姐你的公司为我们筹备婚礼。”雅思得体的笑说,她发现所有练就的百毒不侵在遇到虞苇庭时都会产生一些裂痕。毕竟,这是令贺峰怀疑她的始作俑者。
“贺峰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虞苇庭问。
“嗯?”雅思装糊涂。
“我是说,你为什么会选择贺峰?他的年纪足以做你父亲,据我所知,你会有更好的选择。”
虞苇庭虽然笑着说话,但话外之音雅思不是听不出来,甚至她问问题的方式都不是你为什么会爱上贺峰,而是选择。
“所以……”雅思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笑,“似乎除了钱,没有理由让我可以选择他,毕竟比他有钱的人不多。那就当我是为了钱吧,如果外人想听到的是这个答案,如果外人想通过这个答案破坏我们的感情。”
“你不怕他也是这么想?”
“那就更能说明我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不然他为什么娶我?这足以说明他很爱我了对吗?不然他为什么不去娶一个对他有用的女人强强联合,我说的对吗?”
“之前在餐厅遇到,是你向他提出分手?”
雅思摇头,并不回避她的问题,“很明显我是在纠缠不休。”
“趁虚而入?”
“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本事。”雅思越发肆意,“如果外人希望我是一个坏人,那么我就是一个坏人。毕竟我们夫妻俩的事,只有我们自己知。对吗?虞小姐。”
女人之间的火药味和危险性聪明的男人都嗅的出来,所以James很不理解,为什么贺峰这样的聪明人要走向这里。
“Melissa.”贺峰的声音自雅思的身后传来,他站在了她的身边,西装蹭到了她的肩膀。
雅思侧过头看向他时他也侧目看她,并温柔的笑了笑。
“虞小姐。”事实上在之前James已经和虞苇庭打过招呼了。
“康小姐,我是陈氏负责人,你可以叫我James。”他接着向雅思打招呼,并想充当护花使者救她走出这场无声的硝烟,“不知有没有荣幸请你跳一支舞?”
James理所当然的认为贺峰和虞苇庭是一个阵营,他认为这个小女生在这几会是弱势群体。
“sure。”雅思利落点头,并向贺峰投去一个类似于调皮示威的眼神。他却只是向她笑了笑,无奈又宠溺。
就算在这场和虞苇庭的对峙里处于上风,她仍旧生气,她当然生气,贺峰也知道她一定生气。
虞苇庭看着舞池中的年轻男女,不无揶揄,“似乎看起来更般配一点。”
“你们在聊什么?”贺峰好脾气的笑问。
“放心,她没那么柔弱。况且,好像也不缺护花使者。”
面对一些熟悉而隐晦的讽刺,贺峰还是微笑,“我知她是什么人,可我总难免对她紧张过度。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哭的很伤心。我不想她再受委屈,尤其是因为我。”
“前一段时间,你很反常。我以为是因为罗芷……为什么提分手的是你,难过的也是你?”虞苇庭问。
“有些误会。”
“我没想到你会吃纠缠不休这一套。”
“纠缠不休的人是我。”贺峰微笑,定定的看着虞苇庭。
“明白。”虞苇庭别扭而高傲,这种暗示让她深感难堪,可他已经表达的够隐晦了。
别再为难康雅思,一切是他心甘情愿。
舞池中
“所以,康小姐,你真的结婚了吗?”
“是的。”
“怎么从没见过你的另一半?”
雅思意味深长的轻笑,“你见过的。”
James瞪大了眼睛,他也不是笨蛋,脑海中闪过什么后尴尬一瞬又叹气摇头,“看来男人的直觉也没错,只不过慢了一点。我还以为贺生那么强的保护欲是对另一位。我真是笨蛋,你们手上戴着同款婚戒,刚才我又在贺生面前表现对你……”
“哦……”雅思故弄玄虚,“那你死定了,他很小气。”
“真的?”James的脸色有些许变化,“我是不是该结束这支舞?”
“逗你的,他不会这么小气。”
“康小姐……哦不,贺太,很爱开玩笑。”James笑了笑,“不过,你可不像是好欺负的样子。”
“大家都这样觉得,只有他不觉得。”雅思着那些呵护笑了笑。
“爱是没有来由的心疼。也是一种亏欠感,总是想要给予更多。我想我能理解贺生。”
宴会散场后,雅思没有和白筱柔他们回家,而是先行离开,上了贺峰的车。
等了大约十分钟,贺峰才离开会场,来到车上。
系上安全带,两人便十指交握,“累不累?”她问。
他摇了摇头,“你呢?”
“我又不像你日理万机,到了这里也不得闲。我无非是聊天,有什么好累。”她看着他,“你明天不是还要出差。”
“嗯,我没事,放心。”
她没说话,目光定在他的脸上。
“怎么了?”
“爱是没有来由的心疼。”雅思说,“那个James说的。”
贺峰的眼底闪过一丝什么,一闪而逝。他笑着问她,“为什么聊到这个?”
以现在的她对贺峰的了解,那一丝是什么,雅思分辨的很清楚,是不悦。
他不介意跳舞这种社交礼仪,但他不喜欢那个男人和她讨论这种话题。
“没什么,可能他觉得我被虞小姐欺负吧。”她不以为意的说,把目光转向别处,唯恐被他看出自己在逗他。
贺峰笑着点点头,没再说话。
他的冷淡显而易见,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开始简短回应,让人又挑不出错处。
回到家,他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摸摸面包的头,径直回卧室脱了衣服去洗澡。
雅思只好安慰面包,悄悄的说,爸爸在吃醋,有点不高兴。或许,他还为妈妈认为他没有保护好妈妈而觉得委屈。
面包呜呜两声,似乎是在为贺峰抗议。
“干嘛!我只是逗逗他,谁让虞苇庭因为他惹我生气。”
浴室里,贺峰穿着睡衣站在洗手台前。
雅思敲了敲门,“老公,我进来了?”浴室的门没锁,雅思说完就推开门进来。
她笑着在身后抱住他,他则低着头挤牙膏,没有反应。
“我一直搞不清楚,财富是在你个人魅力上的锦上添花还是反过来。”她的下巴垫在他的肩上,看着镜中的人。
他在刷牙,理所应当的没有回应她,只是提了提嘴角。
“现在我不想搞清楚了,总之你无论如何都会吸引我,我无论如何都会爱上你。”她吻了吻他的后颈,又甜蜜的看着他。肉眼可见,他的皮肤因她的吻而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
他吐出漱口水,她又及时拿起毛巾帮他擦嘴。
他顺从的站着,看着她。
“你好像很不情愿也很无奈。”她说。
“没有。”
“……”
“我逗你的,James只是觉得你爱我才这样说。不是我说的那样。”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不然怎么有机会让老婆哄我?”
“……”她愣了愣,眨了眨眼。原来又是圈套。
“……”他同样眨了眨眼,却终于笑出来,靠近她说,“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的话影响我们,所以,你也不要担心,好不好?”
他在暗指虞苇庭,雅思心领神会。
“狡猾!”雅思偷袭不成反被捉弄,语气不满却是笑着,“出去,我要洗澡。”
“遵命。”他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就转身出去。
雅思洗澡出来时贺峰已经闭眼躺在床上,她轻手轻脚的上床,担心打扰他并没有向他靠过去。
“不如婚期提前?”他开口时在被子里握住她的手。
雅思抿嘴笑,即刻靠近他揶揄,“呐,还说你不介意!”
越早让人知道她是贺峰的女人越好,那样她的追求者才会真正退却。
贺峰睁开眼便看到近在咫尺很轻易就被他调动情绪的人,青春的脸上洋溢着某种试探后的成就感。
年龄鸿沟带来的差距与相处的基调不会随着她的心理年龄而有所改变。
她习惯了向他撒娇,而他接受并喜欢这种乐趣和活力。
所以,她永远乐此不疲,他永远乐于满足。
他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脑轻按在自己颈侧,“就当做我小气。”
“我知。”她柔声说,“那等你回来我们就办婚礼?”
“嗯。”
机场外,雅思等待着已经两周未见的大忙人。贺峰常飞来飞去,她已经习惯。
见面时,他已经习惯性的张开双臂。
原以为的给予,其实亦是对方的渴望。
她快走几步,扑到他怀里抱住。
“等了很久?。”他是喜悦的,抚着她的背笑出声音。
她摇了摇头,问:“累不累?”
“还好,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牵起她的手,向车边走,“先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家。”
“什么意思?你不回家?”她坐在车里问。
“晚点还有一个会议。”他低姿态的说,“sorry,临时决定的。我应承你,明天我会休息一天,不会工作。”
“什么都让你说了。”她抱起双臂,无可奈何。不是让他陪,而是不想他太累。
他拉下她的手,重新握住,靠近她说:“早点睡,不用等我。嗯?”
她别过头不理他,他却仍是好脾气的笑,轻轻摩挲她的手指。
晚上九点,雅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停的看着墙上的挂钟。
十点,她从浴室出来,气呼呼的打算上床睡觉,辗转反侧。她并不想打扰他工作。
十一点,她忍无可忍,蹭的坐起来,准备打电话过去。
贺峰,你不要健康了吗?
这是她已经想好的开场白。
恰巧,楼下门锁传来响动,她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下床默默去放洗澡水。
贺峰很识趣,低眉顺眼。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无不顺从。
她的气又消了一半。
躺在浴缸里,她在给他按摩时,他的呼吸渐渐均匀起来。她的气因为心疼全都消散了。
柔声叫醒他,回床上睡。
一夜无梦。
因为心里记挂着他答应今天休息的事情,雅思醒的格外早。因为担心他起床而她不知道。
很少比他醒的早,今天算是一次。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雅思再次昏昏欲睡。未免睡过头,她手脚并用扒在他身上,免得他醒来时自己毫无知觉。
睡梦中,她感觉自己被移动,于是锁紧了对方。
对方似乎是怕惊醒她,在她耳边温声说,“老婆,我去洗手间。”
她半睁开一只眼睛,他吻过来让她安心。于是雅思放开他,过了一会儿,她叫他的名字。
洗手间的门打开,床侧塌陷下来。她又安心的闭上眼,不过须臾,额头,脸颊耳际,有些痒,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这些地方,亲吻的声音不断传进耳蜗里。
情欲上被唤醒略早于精神,在她开始无意识的迎合时,他轻笑出声。
一场久别后的水乳交融在清晨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