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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散财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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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里,江熙按照恶人榜上的名单收拾了两拨恶人,一拨偷鸡盗狗,一拨借钱不还。对于头目和一些狂徒,江熙没有心慈手软,直接超度,对于一些手下小弟,打得头破血流。
“去!告诉你们那些所谓的盟友,不服气的尽管来找我。记住我的名字,黑市一枝花——焦香!”
很快,一枝花“黑市救世主”的名号一炮打响,恶人火冒三丈,寨民感激不已,主角声望值蹭蹭蹭地往上涨,总分值接近两万。
一夜之间,恶人榜悄悄更新了更多恶人名单,大到啖食人肉,小到摊位争抢。江熙一一记下,按照恶劣性质逐一讨伐。
眼前,他要对付的是一个贩卖孩童的黑I窝,专门拐骗、强抢途经丝路的商客和旅人。抢来的孩子或直接在黑市秘密交易,或送到各国倒卖、奴役、打残了驱使上街卖艺乞讨,何等丧心病狂的事做不出来。
不为分值,他也要削了这帮恶人。
打得过就硬刚,打不过就使计。箭支、地刺、火药、毒药、泻药……凡是黑市能买到的,江熙统统收入空间,堆得满满当当。
他在暗中打探了两天,终于找到黑I帮窝点,盘踞在黑市东边五十里外的一片岩山山谷内,帮内有四百余人。
别说是小孩,就算是大人被拐到了这,放他走,也未必走得出这片沙漠。
晚上,江熙潜入谷内,探清了营地的布局:东区是打手的帐房,西区是被抓来的小孩和女仆的帐房,中间的大帐是头目的卧房和议事厅,南区是畜圈,有五十匹骆驼、五十匹马和二十两马车。营内五十人在巡逻,一百余人在篝火旁享用晚宴,吃酒玩闹斗殴。
在偏僻的茅厕旁,江熙勒死一名打手,穿上他的衣服混进人群中,先在酒里、水里下了大量催眠药,又爬上某座屋顶用盾牌搭了个掩体。然后老套路,走到哪武器就收到哪,最终免不了被发现,打了起来。
幸好催眠药奏效及时放倒了数十人,武器也收走了大半。
江熙快速蹿回掩体处,搭弓放箭,他早在箭头上涂满了剧毒,中一个必死一个,三两下便除掉了三四十人。
打手嚷道:“是一个人?”
“看清楚了,是一个人!就是那个号称要铲奸除恶的黑市一枝花,焦香!”
“好一个泼妇!我的刀呢?”
……
围聚的打手越来越多,向江熙投枪投石。江熙一步一退,同时在地上倒满同是剧毒的刺钉。
打手将中毒身亡的同伴铺在刺钉上,踏着他们的尸体进攻。寡不敌众,江熙被逼到了岩壁前,退无可退,只争取多放几支箭,多杀几个人。
侧后方突然有石头不断砸来,击退了好几个逼近江熙的打手,江熙当即意识到有人在暗中相助。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石头既砸敌人,也砸掉了他手中的弓。
“草……”
猪队友。
江熙来不及掏出新武器,一张铁网便从天而降,牢牢锁住了他,又有打手麻利地捅了他两枪。
他被绑得跟个蚕蛹一样押到大厅,同时被绑来的还有那只花里胡哨的开屏孔雀——鬼自逍!他今天穿的是黑狮皮大氅,金面具,金手套,金腰带,金皮靴,珠宝挂满身上。
江熙看得寒毛直竖,整个人都麻了。“鬼爷怎会在这!来做什么?”
鬼自逍阴阳怪气:“来打架。我要是让你带上我,你肯定会说,老神仙不让呢!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偷偷跟来。”
这哪是来打架的,这分明是来散财的。江熙真想一头创死在地上:“鬼爷!谁打架穿这么隆重的!”
鬼自逍:“这是战术,这么穿看起来猛!”
鬼自逍的每一句话都在颠覆他的认知下限,一时间他不知从哪里把鬼自逍骂醒好,张口结舌,最后憋出一句:“鬼爷你刚才砸到我了。”
鬼自逍:“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打架。”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见到鬼自逍会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了,太像萧遣了。萧遣至少还有丁点武力,鬼自逍是半点都没有。离谱!
两人被紧紧绑在一个柱子上,背对着背,互相看不见。那头恶人正在清点死亡人数。
江熙:“鬼爷只一人前来?”
鬼自逍:“对呀。就得是我一个人才显得厉害呢!”
厉害你个棒槌!江熙叫苦:“鬼爷来前何不评估一下否能全身而退。”
鬼自逍:“你能吗?”
江熙:“我当然能,我有法术!”
鬼自逍:“那我也能,我有钱。”
竟……竟然无可反驳!
手下进来禀报:“老大,这两人杀死了咱们弟兄八十人,催眠药放晕了九十五人,半数以上的武器无翼而飞!”
这群恶人的头目长得斯斯文文,袭一身玄色文人长衫,一看就好动脑子,比那些粗肢大块、只会吼叫的头领难对付得多。
头目没有发怒,他们拐卖孩童是为钱,抓到鬼自逍也可以换钱,对他而言,这不是杀人放火,而是天降横财。
大头目开门见山道:“久闻鬼爷大名,不想初次见面却是这番场景。敢问鬼爷可是为这些孩童而来?”
鬼自逍:“当然。”
大头目:“这就好说了。这些孩童本身也是要拿去卖的,鬼爷既然喜欢,买去就是了。”
鬼自逍:“多少钱。”
大头目:“便宜卖给鬼爷,一人一万两黄金,我手上有五十个小孩和二十个女子。这笔买卖做成,鬼爷伤我手下的事,我便不再追究。”
江熙来时已打听清楚“行情”,道:“大王,超市价五十倍了已经。”
同时鬼自逍道:“就这?”
“……”江熙本想通过谈判寻找突破点,不料鬼自逍两个字结束了谈判。整一个人傻钱多。
大头目:“鬼爷家资雄厚,令我大开眼界。”
小头目:“老大,别信他。这个鬼自逍虽然有钱,但七十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他未必拿得出来。一枝花倒是有些实力敢独闯山谷,而他连石头都投不准就敢一个人跟来,连武器都不带,哪有财主出门不带护卫的?何况还是在黑市,这么不要命,小心有诈,搞不好是引蛇出洞。”
鬼自逍不服:“谁说我没有武器!在我怀里。”
小头目上前往他怀里摸索,掏出一把乌木烫金折扇,看了又看,是个值钱的古玩意儿,便笑纳了,又嘲讽道:“这是武器?傻逼。”
鬼自逍骂道:“你才傻逼,你全家都傻逼!”
江熙猜鬼自逍一定是话本看多了,感叹这孩子长这么大家境还这么殷实真是不容易。
大头目:“别吵。鬼自逍,你可诚心与我做买卖?”
鬼自逍:“不信你杀了我,又能得到什么。”
小头目:“杀你犯不上,依我看,你充营妓最好!但凡是个要脸的人物都会花钱买体面,操到你把钱全都吐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鬼自逍、江熙一口气卡住了,咳个不停。
鬼自逍身子都发抖了,还是嘴硬道:“区区七十万两黄金不过我平时吃喝玩乐的碎钱,你们就如此多疑防备,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教我瞧不上。”
这种世面江熙也没见过!他两眼一闭,道:“鬼爷你少说两句吧。”
小头目顿时火起:“妈的,我这辈子最讨厌装逼的人!来人,先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扒了。”
“哎?哎!放开我……救命!”
鬼自逍被解了绑,被推倒在地,被四个大汉扒得只剩下了裤衩。失掉了面具的鬼自逍,是一张净白俊秀的古镜人标准面孔。
小头目呸了一声:“妈的,裤衩都绣珍珠吗!”
鬼自逍捂住:“你们过分了!”
小头目一脚踹在鬼自逍肩头上:“让你在我面前跳!”
江熙连忙道:“你们怎么没在道上打听打听,鬼爷可是古镜国的大官。你们如此羞辱鬼爷,不怕惊动了古镜朝廷,发兵剿灭你们吗!你们现在不过是三百人的乌合之众。”
大头目听罢摆了摆手:“二弟不要失了分寸。”
鬼自逍这才保住了最后的体面,又被绑回柱子上。
大头目转头问江熙:“一枝花,你又是什么来头?”
黑市一带帮派众多,起了又灭,灭了又起,剿也剿不完。诸国子民离国远行,本来就是一场冒险,哪怕是官吏也要做好有去无归的准备,又消息阻塞,朝廷也难知国境之外发生了什么,就更管不了了,除非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消息直达天听。
而朝廷一旦谴兵讨伐,这些黑I帮必然无法抗衡,如鸟兽散,但又能很快卷土重来。这就是无邦国地域的生态。
本着“不滋事”原则,黑I帮一般不会刁难有名有姓的大国官吏,但官吏的身份并不是万能免死金牌,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照杀不误。只要不留活口,鬼知道你在大漠是怎么死的,饿死、渴死、迷路、被猛兽袭击、被敌国缉拿?
他们不敢对鬼自逍下杀手,自是对鬼自逍的身份有所忌惮,但更多是有利可图。
所以他们也需要弄清楚江熙的身份。
江熙:“大好人。”
鬼自逍:“家妻。”
两人同时答道。
一阵冷风吹过……
这么说好像也不是不行,江熙立刻改口道:“是家妻。”
大头目打量了他俩一圈,毫无夫妻相,并发现他俩都带有假面,命令道:“卸了他们的伪装,我要看看他们的真面目。”
鬼自逍当即慌了,使劲挣扎,惊叫:“不行!不可以!我出八十万两黄金,不要卸我!”
江熙:“也不要卸我!我出一块鸡血石!价值三万五千两黄金的鸡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