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陆影》十月咸鱼

21、第 21 章

　　老鸨一看到北延漓有些头疼，但还是立即笑嘻嘻地迎上去。

　　“公子来了，那可是不巧，今日绿惢在招待其他公子。”说完又觉不好，遂又道：“要不我让其他姑娘先来伺候公子？”

　　北延漓闻言，爽朗地笑道：“看来今日不巧，也不必麻烦，寻个雅间，上些好酒就行...”微顿道：“若是绿惢姑娘闲下来...”

　　老鸨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立即开口道：“我懂！不过今日恐怕不行...”

　　北延漓略带遗憾道：“见一见绿惢姑娘还真是不容易啊！”

　　老鸨只得赔笑，这位公子为了见绿惢还真是锲而不舍，每日都要来一趟。

　　与此同时，方亦瑶三人被带到包间，被一众姑娘围着，又是喂水果，又是倒酒的，三人差点招架不住。沁儿被她们的热情闹的招架不住，一把抽出腰间的剑放在桌上，这个动作直接把一众姑娘吓住，慢慢离三人远些。

　　方亦瑶似笑非笑地道：“啧，别吓着美人们！”

　　姑娘们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又欲围上来，被沁儿一个眼神吓退。

　　方亦瑶这时才轻声道：“姑娘们，我们今日之行是想见见你们这的绿惢姑娘，不知道她是否有空呢？”

　　众姑娘们一愣，随后其中一人开口道：“那三位公子可要失望了，今日绿惢恐怕没空。”

　　又一个姑娘小声嘀咕道：“怎么这么多来找绿惢的人呢？不就会弹弹琴唱唱曲麽，跟谁不会似的！卖艺不卖身，假清高，还不是想榜上那几位公子！哼”

　　另外一个姑娘偷偷地拽了拽她，示意她别说了。

　　然而这话听在绿意耳朵里极为不适，只因绿惢是她的姐姐。

　　不过绿意不知道的是，这话听在方亦瑶沁儿耳里亦是不适，遂三人脸上都有些不快。

　　沁儿立即开口道：“叫你们老鸨过来！”

　　等老鸨闻讯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众姑娘都被赶出雅间，站在外面瑟瑟发抖。

　　老鸨蹙眉看了她们一眼，立即走进去，笑吟吟地道：“三位公子怎么了？是不是姑娘们得罪了三位，我这就让她们给公子们赔不是。”

　　方亦瑶并未起身，只是拿着酒杯把玩，轻笑道：“看来饮香楼姑娘们的素质有待提高啊！”她意有所指。

　　老鸨立即便知道怎么回事了，毕竟饮香楼不少姑娘眼红绿惢，口无遮拦她也不是没有听到过，也私下教训过，没想到这会儿竟然闹到了客人面前，着实失礼，立即赔罪道：“几位公子还请见谅，我替她们给几位赔罪！”

　　一旁的北延漓适时地开口道：“想必三位公子也是来见绿惢姑娘的，那不如我们做个伴可好？”

　　北延漓本来正与老鸨交谈，却被一姑娘着急忙慌地跑来叫过去，他也就索性一并跟过来了。听了半天他大致也知晓了缘由，在看到方亦瑶的刹那，他便知晓了她的身份，他可不是第一次见穿男装的方亦瑶，所以便开口邀约。

　　老鸨闻言立即感激地看向北延漓，北延漓冲她笑了笑。

　　方亦瑶看清面前人时，也是一愣，此人正是那日热心相助帮她解围之人--北漓。

　　在北延漓以为方亦瑶会开口拒绝时，方亦瑶开口道：“相逢即是缘，如此也好！”

　　老鸨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甚是欢喜，正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北延漓见见绿惢。

　　“不知绿惢姑娘何时有空呢？”

　　刚松下一口气的老鸨，闻言一怔，她没想到方亦瑶会突然发问。

　　北延漓轻笑一声，抢答道：“这个问题答案我知晓，绿惢姑娘今日是没空了！”

　　方亦瑶：“……”

　　一时场面有些安静，也就在此时，一阵悦耳的琴声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正是在走道头起的“天子一号房”。

　　北延漓看着方亦瑶的脸色一脸艳羡地道：“一听便知是绿惢姑娘的琴声。”

　　听着北延漓的话，方亦瑶看向他，仿佛在说你又知道？

　　北延漓一脸自豪，接着有些遗憾地道：“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结束了！啧啧！”

　　方亦瑶：“......”

　　她看了眼北延漓才道：“兄台知道的还真多，可是常客？”

　　“自然！”说着便做出请的姿态，仿佛这间雅间就是他定下，方亦瑶三人才是后来者。

　　方亦瑶：“......”

　　绿意沁儿：“......”

　　北延漓故意开口道：“三位看着不像本地人，难道也是远道而来，特意来听绿惢弹曲的吗？”

　　“我们兄弟三人初入京都，听闻饮香楼的绿惢姑娘于琴艺之道乃是一绝，便慕名而来。”说罢她顿了顿继续道：“兄台哪里人？我看您也不像是京都人士。”

　　“哦？何出此言？”

　　方亦瑶自然不能告诉他，她之前见过他，还亲耳听到他说他来自边陲小镇什么的，遂道：“直觉！”

　　北延漓并不揭穿，配合道：“你这直觉倒是准确，我确实不是京都人。适才你说你们初入京都，那三位是哪里人士？”

　　方亦瑶下意识地回答道：“渝州。”

　　话一出口，她径直愣住，因为“渝州”这个名字她已经很久没有提及了，更何况是渝州的方家呢？她迅速摆脱了复杂的情绪，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绿惢姑娘呢？”

　　北延漓闻言笑道：“看今天这个情况，确实不太好说啊！”

　　方亦瑶顿时有些着急，今日若敲定不了，那么她只能把这个环节从百花宴中拿掉。看如今这势头只能重新调整了，她起身抱拳道：“兄台，在下还有些事，就先行告辞了！”

　　北延漓一愣，旋即道：“兄台这般着急，可是又急事，可需我帮忙？”

　　“不用了，谢兄台好意！”

　　“那还真是遗憾，我还觉得跟兄台甚是投缘呢？在下北漓，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方亦瑶：“......亦幺”

　　“我看亦幺今日确实有事，那不妨咱们约下次一起畅饮如何？”

　　“好，届时，由款待北漓兄。”

　　“一言为定？”

　　方亦瑶闻言愣了几秒道：“一言为定！”

　　沁儿先行一步，打开门，与绿意站在门口等方亦瑶。方亦瑶走出门的刹那，走廊头起的‘天字一号’房的门也被打开。

　　出来的人正好与方亦瑶四目相对，两人都不禁蹙眉。

　　方亦瑶旋即明白，陆淮舟出现在这也正常，若不是整日出入烟花场所，这纨绔放荡不羁的名声又是从何而来呢？

　　她不明白陆淮舟为何一直盯着她，她暗自看了看自己，又看向陆淮舟。在看到陆淮舟朝她走来，她心下一跳，难道被认出了呢？陆淮舟接下来的动作确实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雅间里的北延漓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方亦瑶有些疑惑，起身走到门口道：“亦兄，发生了何事？”

　　陆淮舟走到门口恰好看到北延漓站在方亦瑶身边正在同她说话。

　　方亦瑶看到陆淮舟眉心一挑，仿佛在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何与这人一起？”

　　方亦瑶：“......”

　　北延漓却惊讶又娴熟地开口道：“陆兄，还真是巧，原来那‘天字一号’的客人竟然是你啊！”

　　陆淮舟：“......”

　　北延漓见陆淮舟只是点点头，他看了看一旁的方亦瑶，又看向陆淮舟，不露声色地轻笑。随后疑惑道：“两位认识？”

　　方亦瑶闻言摇摇头。

　　北延漓自来熟地开口道：“没事。”随后，对一旁的陆淮舟道：“陆兄，亦兄初来京想一睹绿惢姑娘的风采，不知...”

　　陆淮舟饶有深意地看了方亦瑶一眼道：“可以！”

　　北延漓闻言，立即去拽方亦瑶，被方亦瑶不露声色地躲开。北延漓也不在意，继续兴奋地道：“亦兄还真是幸运，初次来就能见到绿惢姑娘。不像我，日日前来，却每次都不赶巧！嗐！”语气里慢慢的遗憾。

　　方亦瑶不知为何，她看到陆淮舟那一眼，竟然有些心虚。

　　陆淮舟做出邀请的姿势，方亦瑶并未动，北延漓不慎在意地先行一步。

　　方亦瑶跟在北延漓后面抬脚朝‘天字一号’走去。

　　陆淮舟抬脚与方亦瑶并行，微微侧头，凑近她的耳畔，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地笑意轻声道：“夫人莫不是前来寻我的？”

　　方亦瑶闻言，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朝旁边侧了一步，也压低声音有些无奈地开口：“若知晓是你在那里面，我又何须这般费事？”

　　“什么？”陆淮舟不明所以。

　　前面的北延漓适有所感，回头便看到两人并行，但中间却间隔有些远。

　　“亦兄，陆兄？”

　　两人都是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他处。

　　北延漓不露声色地看了两人一眼，转回头，勾起唇角，低垂下的眸子闪现冷意，不过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在他的脸上。

　　天字一号房的人，听到动静，以为是陆淮舟回来了，赶忙开门，在看到眼前站着的北延漓，都随之一愣。在看到身后跟着的陆淮舟，他们疑惑地看向他。

　　陆淮舟开口道：“北漓兄”，随后又看向身旁的方亦瑶顿了顿道：“亦兄”

　　方亦瑶：“......”她岂会听不出陆淮舟叫‘亦兄’的时候特意把两字咬的极重。

　　卫子恒看了几人一眼，笑着道：“淮舟一趟恭出倒是收获满满啊！哈哈哈哈哈”

　　赵宜安也跟着笑了笑。

　　顿时，雅间一片笑谈，他们又让人多送了些酒来。

　　李子凡对着几人随意地打了声招呼，眼神又看向绿惢，那眼神中的情愫显而易见。

　　绿惢的琴声只听了片刻便继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