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谣言四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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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借助芷榆的指引找到了金家老宅，因为常年无人打理，早已杂草丛生荒废至极。
他们在院子内的一棵枯树上发现了南胤邪神燧弇的图腾，手上所持的是南胤三大秘宝，修罗草、无心槐，头顶是罗摩鼎。
再配上上面的四字词，燃汝之躯，驱汝之魂，祭我燧弇，业火焚天，显得极其令人寒竖。
燃汝之躯是金满堂冰片上的那句，而业火焚天，那传闻能毁天灭地的秘宝，李莲花猜测是燧弇头上这团邪火。
这就是南胤三大秘宝之首——业火痋。
这业火痋几人没有见过，但苏小慵多多少少曾经在她爷爷笔记中，看过记录南胤当年是如何利用业火痋，号召邪兵灭了西南七邦，创立了南胤的事迹。
方多病觉得会不会是神话传说，毕竟这种事放在面前来说总觉得不太真实。
苏小慵可不会觉得自己家老头的笔记有假，她还记得业火痋的标记是“非人间之术乃万恶之源”。
如果说苏小慵所说为真，李莲花想到火克草木，南胤人应该对其又敬又怕。
方多病似乎也听闻过一丝传说，猜出了盛着业火痋的鼎该是罗摩鼎。
百年前雪域天巧宫所造罗摩鼎，是种极难打开的机关匣，需要用四枚罗摩天冰为钥匙才能开启，而且她小姨也说过那冰片像是开启什么的钥匙，一切都能对的上了。
那些人就是想集齐罗摩天冰开启罗摩鼎，再想起百年前来到中原的刚好有四位，如今金满堂已经找到了，剩下还有三位，所以只要他们找到剩余的三枚天冰就能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
方多病想把这些事告诉百川院，但是被李莲花拦下，一品坟和元宝山庄他们都把消息告诉了他们，总是有人捷足先登，他怀疑百川院该是有细作。
剩余的三个人没有线索，李莲花就想从现在所知的金满堂身上找线索，在得知金满堂每年秋季都会出去吃席后就起了疑。
方多病知道这种吃席，是为漫山红，苏小慵问什么是漫山红，方多病就笑她不是万人册孙女吗，不是什么都知道嘛？居然不知道漫山红。
但是在看到漆南烛也是一副不知道的模样，方多病菜正了正嗓子解释道：“每年秋叶如火之时，这玉骨秀客玉楼春会邀请六位奇人参加酒席，这就是漫山红，巧的是，这玉楼春也是富甲一方、足不出户、终年隐居，和这金满堂倒是极为相似。”
李莲花觉得既然这个玉楼春嫌疑这么大，他们就应该见一见他。
这玉楼春虽然每年都举办漫山红，可他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到现在依旧没人真的知道他的寝居到底为何处。
只有受邀的人才能见到他本人的样子。
李莲花想借助自己大夫的身份接近玉楼春，被方多病吐槽人家没说自己是病秧子，说想见玉楼春的必定是得奇人，李莲花就把矛头指向笛飞声，说让他街头卖艺，吸引玉楼春，笛飞声虽然失去了记忆，可不是什么事都会做，与其这么麻烦做他不愿做的事，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除去已经见怪不怪的漆南烛，苏小慵和芷榆倒是被他的话惊吓到。
李莲花赶紧打哈哈说他这人爱胡说八道。
方多病觉得这里的人中或许只有他出马才能吸引到玉楼春的注意。
李莲花在低笑一声吼注意到从进来后他们讨论如火如荼时，没有插一句话的漆南烛。
看她的眼神中带了些愣神，漆南烛并非没有这些事迹的了解，更多的是她的心中有其他的顾虑。
“阿烛。”他上前几步走到她身前，轻轻喊了一声。
她没有应声而是直接出了院子。
其他人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向李莲花，谁又惹这位姑奶奶了？
李莲花回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追了出去。
“阿烛，你可是不开心了？”李莲花跟着漆南烛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见她停住脚步立马上前去问她。
他知道漆南烛不是生气，只是不开心。
漆南烛转身看向李莲花，然后问：“你愿意陪我回去见阿娘吗？”
李相夷还活着的事，她早已告知了岑婆，原本岑婆迫不及待想面见他，可漆南烛担心李莲花没有做好准备，所以她劝住了岑婆。
可如今她想问问他有没有准备好。
“阿烛，我还想再等等……”李莲花低下头不敢看她，他不敢，他知道自己师娘对自己如何，他不希望有一日再让漆南烛失去娘亲。
“等什么？等你时日终了，让她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你不该如此自私。”漆南烛不赞同他的想法，她知道他的顾及是什么，可是她也不想他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李莲花不敢说话，更不敢看她。
“李莲花，现在这些事涉及到的已经不是江湖正义这么浅面的事了，相关的是国事，你真的要参与其中吗？你就不怕脱不了身吗？你就剩这些时日，难道就不能留给我吗？”
漆南烛见他这样，微红的眼眶漫出泪来，她刚才未曾只言片语，不是因为她真的学识浅薄，而是她已经看出了其中的局势，她有不安的感觉。
之前他明明答应的是找到师兄的尸体，余下时间交给她，可后来延续到找出师兄的死因，这些她都可以接受，因为那也是她的师兄，可现在呢？虽然确实单孤刀死因有被利用之嫌，可明里暗里他们已经涉及到令一件事当中了。
李莲花他已经偏离了原本他要做的事，在一棵树下拔出了不属于这一棵树的根，而他也在跟着走。
漆南烛的话刺痛着李莲花的心，他知道她已经最大限制的在容忍自己了，又让她担心了。
他张了张嘴，想道歉说对不起，可又意识到自己每次都是这样，说同样的话可依旧让她伤心。
“李莲花，我只希望你能为自己想想，十年前你为江湖武林奉献了多少，如今你还要为了这残破的武林献祭出你最后的时日吗？是不是有一日在活与武林之间，你依旧会选择放弃自己？”
漆南烛太了解李相夷了，如今的李莲花她也看得清楚，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设想。
李莲花依旧没有说话，如果可以他想活，哪怕这世间伤他万千，可他终有一个理由活着，那就是漆南烛，可若有人以此相逼，以他最重要的人相逼，似乎就注定他活不了。
他的手紧紧相握，发出了骨骼相碰的声响。
忽然自己拽的发紫的手被温暖包围，之后怀里就扑入熟悉的人。
“我知道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这是你要做的事，我陪着你，但是求你为自己想想。”
他的沉默就已经代表了答案，漆南烛已经设想过任何结局了，但是她也只是叹了口气，扑向了他，一如既往，那是因为这就是李莲花更也是李相夷，依旧是她最坚定的选择，但是她只是想他能好好活着。
李莲花知道她叹下的那口气有多沉重多难化解，可她还是为了自己，选择了放下。
他紧紧的抱着她，一直以来他都在想李相夷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能遇见漆南烛，可是在东海之战后，她为了自己坠入海中毫无生息，以及那些人的背叛，让他一致怀疑自己上辈子该是造了什么孽，要甜蜜满足后遭受如此磨难，可是再次遇见她时又感叹这世间美好值得。
迄今为止他已经觉得，遇到漆南烛是他这一生之幸事，无可替代。
李莲花心里其实已经有种感觉，是有人推着他往前走，可若是不揪出十年前师兄之死的真相以及背后人的阴谋，他即使毒发也不会瞑目的。
恰巧，漆南烛知道他，哪怕心中再多担忧也都随着他，陪伴着他，那是因为漆南烛看中的就是这样的李相夷，也更是这样的李莲花，如果他改了变得贪生怕死，那样的人她才不会喜欢，可有时他只希望他能再自私一点，为自己着想。
方多病天天捯饬着那些收藏的以功力绘出的画，想以此来吸引玉楼春，可是连着几日都没反应。
俩人都要怀疑真的要让笛飞声去街头卖艺了。
漆南烛在看到苏小慵拿回给方多病印的告单间，夹了一张开启四顾茶会还抹黑李相夷害死单孤刀的言论。
方多病还没说要会会肖紫衿，漆南烛已经握好问情要去干架了。
李莲花和苏小慵赶紧拉住满眼是火的漆南烛。
“方多病，我们杀上四顾门去，肖紫衿他是好日子过舒坦了，屎吃多了，脑子成浆糊了还要做搅屎棍！不要命了！”漆南烛直接推开李莲花和苏小慵，敢惹她的男人，要让他知道世间险恶。
方多病点点头很赞同，握着自己的剑跟上漆南烛。
苏小慵见李莲花不再拦着好奇问，不怕出事吗？
李莲花摇了摇头，如果自己不让她去，估计又得生他的气了，他也相信漆南烛能受得住那场面。
漆南烛赶到的时候，有人话说自己曾经在漕帮听说过李相夷和单孤刀的矛盾，以及说什么李相夷在拜入漆木山前是乞儿，被单孤刀看到街头乞讨衣不蔽体，让他失了面子就想除了单孤刀。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条不知从哪里来鞭子抽中嘴巴，人也被抽翻在地，捂着嘴想看谁敢在这里造次。
直到漆南烛的出现，那人才心虚的捂着嘴不敢作为。
“说，继续说，我看是谁的嘴巴痒了，本小姐来给他解解痒！”漆南烛双手抽了抽手里的鞭子，只要谁敢再说一句李相夷的不是，鞭子就会飞向谁。
顿时所有人都一副防备但又不敢上前的模样。
“阿烛！”石水原本也警告过那个人别胡说八道，可那人嘴巴厉害，直至堵住自己无法动手，见到她来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是很会编吗？继续编！我倒想看看，你们听闻到的李相夷跟我所见到的李相夷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漆南烛直接走上主位，坐在方才肖紫衿坐过的位子上俯视着下面的人道。
漆南烛的出现周围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方多病就揭露那几个人欠赌债说事，没想到还有心思来四顾茶会。
“怎么能没有心思来，估计是收了某些人的好处，过来做搅屎棍的吧。”上座的漆南烛接茬，满眼的蔑视。
被揭露的其中一人气急，指着方多病问他谁啊。
“百川院的刑探，李相夷的徒弟——方多病。”方多病不卑不亢道。
“说得好，赌徒和贼偷的话说的不可信，那老夫呢？”一位身穿黑衣的男人走上前来背手道。
他的出现再次掀起一阵热潮，但是漆南烛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来人是四虎银枪之首——何璋，他想为证实这些谣言为真。
“之首又如何？你要是敢说一点相夷的不是，我管你是谁。”漆南烛一个好脸色都没给他，反而是先撂下狠话。
“漆南烛，当年李相夷和单孤刀发生争议时，你并不在当场，而且李相夷做的事你就当真全都知道吗？当然话可能不够证实，那这要是有李相夷传给单孤刀孤身前往扬沙谷的密信呢？而那扬沙谷正是金鸳盟的秘密圣坛，所以单孤刀才会被四王围攻而死，想必李相夷的字迹你应该比任何人的清楚吧。”
何璋从怀里掏出信封，说完就递给了一旁的方多病。
方多病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上面无论是署名还是字迹都是属于李相夷的，他看向漆南烛。
不过他又觉得这是秘密，他师父李相夷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是巧合罢了。
何璋便说这就是他亲口告诉李相夷的消息，如果不是他有意加害，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单孤刀去送死。
方多病不相信，何璋就让肖紫衿搬出单孤刀曾经的棋盘，从中拿出了朝廷的信，把当年李相夷拒绝朝廷的收编，朝廷便把信传给单孤刀，让他取代李相夷的位置的事说了出来，但是单孤刀不答应，就把这信封在棋盘内。
还说李相夷就耍下诡计，一石二鸟想毁掉与金鸳盟的约定一统江湖，因为他是正道门主，带头引战不妥，于是让单孤刀去送死，以此为由进攻金鸳盟，只可惜，没成功还搭上自己的性命。
又问起刚刚为李相夷争辩过的刘如京，他们当年在落雁岭当时一起当值，有没有听到单孤刀和李相夷的争执。
刘如京不否认确实有，但是他也没说就因为此而才有后续的事，因为他不敢确定，更不敢胡说，但是有心之人会沿着他的话造谣生事。
何璋继续说为什么自己沉寂十年，那是因为李相夷名头太大，无处申冤，今日他就借着四顾茶会，恳请肖紫衿将李相夷的牌位移出天下英杰殿。
刘如京对峙何璋，不少的人喊着要李相夷滚出英杰殿。
石水直接拔剑，谁敢动就让谁的脑袋搬家。
漆南烛站起身接过方多病手中的那封所谓的密信，打开看了一下随即撕了扬在空中。
然后看向那些人道：“当年，相夷创建四顾门是为了让武林人士以及普通百姓，能有处所依无需依靠任何利益，当年的他也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气势冲冲，为自己天下第一，当年我师兄单孤刀极力想要剿灭金鸳盟，但是相夷看着四顾门以及武林正派已不适再起争斗，所以和笛飞声签订合约，而此时我师兄已经勾搭上朝廷，他怨恨相夷没有把约定之事摆出来与大家商讨便私自做了决定，便问他是不是觉得相夷说的话都是对的，都是真理，四顾门少了相夷就是不行之类的话，相夷回答是肯定的，但这也是事实，因为事实证明没了李相夷的四顾门就是一盘散沙，随便以为护法便可解散。”
“于是师兄气愤离去，决定自己联合朝廷去找金鸳盟，而后便是死讯的传来。”
“在座的各位有是为了落井下石而来的，不过是曾经与相夷有矛盾，或是嫉妒相夷的心生怨恨的，当然也有的是不愿相信谣言的，那你们扪心自问，李相夷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吗？为这个江湖太平安稳所付出的是太少了吗？”
“还是李相夷亏欠了你们？以至于各个都不希望他活着，不希望他能安稳？”
在此刻，漆南烛也不怕污蔑谁摆正谁，她说的就是事实。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鸦雀无声，无一人再敢发言。
而此时，乔婉娩闻讯赶来，将这些乌合之众全都请出了曾经的四顾门现在的慕娩山庄。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谣言四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