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话，我愿意》我是花好好

42、我爱他过于曾经爱你

　　“已经晚了。”阿瑜挣开，往后退了两步。
　　“现在我爱的人是他，我爱他甚至过于当初曾经爱你。”
　　程淮川闻言，僵硬地站在原地，他讷讷地看她，“姜予乐，你真的要这么说话吗？”
　　这话，直戳他的肺管。
　　像是直接拿了把刀插在了他的胸口，让他万劫不复。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他第一次……放下了骄傲，只要她能回心转意。
　　冷风打在阿瑜的脸上，阿瑜被吹得头晕，她看见程淮川站在眼前，周围人来人往，仿佛又回到了临毕业的那天。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雨哗啦啦地落下，阿瑜分不清他脸上的水珠是雨还是泪。
　　这一刻，耳边嘈杂的声音不断，阿瑜清晰地听见程淮川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我很不好，但我尽力在改了。你等等我，行不行。”
　　阿瑜没想到他这么倔，明明已经说过很多次的话，他还是不肯听。
　　她道：“不行。”
　　她加重了语气。
　　“从一开始，就错了。程淮川，再见。”
　　阿瑜不顾程淮川的呼喊，转身离去。
　　程淮川麻木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阿瑜消失在人群里。
　　他的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
　　姜予乐，我好疼啊！
　　大四。
　　又是一年冬天。
　　阿瑜正为期末考试头疼，她每天和室友们泡在图书馆里面看书。
　　临时抱佛脚。
　　程淮川也一直忙着自己的事，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见。
　　程淮川和朋友聊天时聊到了阿瑜，朋友说让他把阿瑜带出来见见。程淮川微愣，却也很快答应。
　　阿瑜不喜欢人多，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程淮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阿瑜说了这事，没想到阿瑜很快同意。
　　他们约在台球馆，还定了间包厢。
　　阿瑜和程淮川一起去的。
　　大约七八个人，男男女女都有。
　　但她都不认识，偶尔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却也叫不出名字。
　　程淮川让人送了水果和零食过来，然后和朋友开了一局。
　　意料之中的事，他台球打得很好。
　　阿瑜觉得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最好看，于是没忍住偷偷拍了他几张照片。
　　镜头里的程淮川从一开始的不知情到最后抱着球杆对着阿瑜笑，还比了个耶。
　　“拍我呢？”程淮川笑着走到阿瑜旁边，弓着身子，手支在膝盖上，他缓缓道：“下次不用这么偷摸，太明显了。”
　　阿瑜脸红，她说：“那你喜欢不喜欢我给你拍照？”
　　程淮川摸了摸阿瑜的脑袋，道：“当然，喜欢了。你尽管拍，记得把我拍的帅一点。”
　　“不过……我本来就很帅。”他语气懒散，说这话时，洋洋得意。
　　“知道了。”阿瑜说。
　　两人又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程淮川主动说要教阿瑜打台球。
　　阿瑜却道：“我会。”
　　这话是真的，姜鹤也喜欢打，她从小就跟着家里的叔叔阿姨去镇上的台球馆玩儿，也学了一点。
　　阿瑜说着，就要上手。
　　的确，打得还不错。
　　程淮川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夸赞。
　　阿瑜笑笑没说话。
　　她也在尽力走到他的圈子里，即使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她还是来了。
　　那晚，她和程淮川的朋友们聊了很久，阿瑜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说过那么多话。
　　虽然累，却也高兴。
　　因为程淮川很高兴。
　　程淮川说：“姜予乐，谢谢你。”
　　他知道她的性格，他也知道她是为了他。
　　她的心里有他。
　　晚上送阿瑜回宿舍，阿瑜忽然对他说了一句话，她说：“程淮川，你……是认真的吧？”
　　“啊？”程淮川挠挠后脑勺，不解。
　　阿瑜低下头，声音很轻，“我的意思是，和我谈恋爱这事儿。”
　　“是认真的吗？”
　　“是……吧。”程淮川眼神犹疑，最后吐出了这两个字。
　　阿瑜顿了顿，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
　　“晚安。程淮川。”
　　“哦，晚安。”程淮川回了句。
　　他看着阿瑜进了宿舍楼，准备转身离去时，又想到阿瑜刚刚问他的话。
　　即使他习惯了哄姑娘，可刚刚和阿瑜说是的时候，他……居然有点愧疚。
　　这时候，杨念念给他打了电话，声音娇气，“淮川，什么时候来？我等你好久了。”
　　程淮川再次转身，仰头看着这栋宿舍楼。
　　巧的是，阿瑜站在阳台上收衣服，她笑着和程淮川挥了挥手。
　　他对电话那头道：“我们，算了吧。”
　　说罢，他挂断了电话，然后朝阿瑜招手。
　　笑得很开心。
　　杨念念打不通他的电话，第二天直接去他上课的教室堵他。
　　没过两天，程淮川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身边的红颜不断。
　　他以为，只要阿瑜不发现，就可以一直这样……
　　可阿瑜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很快死心了。
　　对程淮川也不抱有任何期待。
　　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下去，也不是不行，反正她和他也不会结婚……
　　……
　　等阿瑜回到江记时，正好上菜。她坐到谢知言旁边，取下脖子上的围巾和挎包，放到对面的椅子上。
　　碗筷已经烫好，阿瑜只管吃就行。
　　谢知言没什么胃口，大多都是阿瑜解决的。他估摸着阿瑜生理期要来，特意给她点了一杯热奶茶。
　　阿瑜喝了一口，觉得胃里暖暖的，很舒服。她埋头吃饭，扒拉头发的时候看到谢知言托腮正看她，她道：“阿言，你尽顾着看我，都不吃饭的吗？”
　　谢知言摇摇头，“我不饿。”
　　他说完，然后替阿瑜把散着的头发扎了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又加班了吧？”阿瑜边啃排骨，边说。
　　谢知言笑笑，说：“是吗？”
　　阿瑜歪头看他，“当然。昨晚睡到一半发现旁边空了，可不就是你去书房里工作了。我觉得这样很不好。”
　　“没办法，这段时间的确委屈我们阿瑜了。”谢知言说。
　　阿瑜啃完了最后一根排骨，她舔了舔唇，说：“哪是委屈我呢，明明是你辛苦了。阿言，你是老板，偶尔摸摸鱼也没事儿吧，就这么喜欢工作？”
　　谢知言淡淡地说：“也不算。这不是要养家糊口嘛，况且，这两天公司的事确实多。”
　　“行吧。”阿瑜抽了张纸，擦了擦嘴巴，“今天还挺开心。”
　　“因为和我约会了？”谢知言随口接了一句。
　　阿瑜答：“也不全是。”
　　谢知言眉眼带笑，他捏了捏阿瑜的脸颊，悠悠地说：“怎么这样啊！你应该说是的，和阿言在一起超级无敌高兴。”
　　阿瑜忍不住笑了声，她忽而想起谢知言在她初二那年说要送她宇宙超级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的事了。
　　虽然幼稚，却也藏着一份少年气。
　　“好。”阿瑜说：“今天很高兴，因为和阿言在一起。”
　　“这还差不多。”谢知言满意地点头。
　　阿瑜：“行。那我们回家？”
　　“嗯。”
　　这里离小区不远，谢知言开车来的，很快就到了。
　　刚进门，阿瑜注意到餐桌上摆着一个纸盒，还印着星空的图案。
　　她觉得眼熟。
　　于是看向身后在换鞋的谢知言：“桌上是什么东西啊！”
　　谢知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自己去看。”
　　阿瑜哦了声，然后走过去。
　　她打开，惊道：“天呐。”
　　居然是那款断货的包包。
　　谢知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阿瑜身后，阿瑜回头，对他笑，“什么时候买的？”
　　“前两天，你给我看照片的时候。”他说。
　　阿瑜踮脚，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阿言，你对我这么好的吗？”
　　“也就一般。”谢知言说。
　　爱人如养花，爱是常觉亏欠。
　　他对阿瑜，大抵就是如此。
　　阿瑜道：“我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好的都有些不真实。阿言，告诉我，是真的吗？”
　　“傻姑娘。”谢知言笑，他捏了捏阿瑜的脸，说：“我是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谈恋爱……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请多担待。”
　　“哪里有不好，分明就是很好，非常好。”阿瑜窝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阿言……”
　　她喊他名字的时候，声音很轻。
　　“嗯？”
　　她抬头，看他。
　　“没事儿，就是想叫叫你。”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
　　家人平安喜乐，身边有爱人相伴。阿瑜觉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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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
　　还在睡梦中的阿瑜被妙汀晚的电话叫醒。
　　说是有个惊天大瓜。
　　宋姝的初恋祝星铭约宋姝去高中学校见面，现在两人已经在餐厅吃饭了。
　　此刻的孟妍和妙汀晚正在不远处暗中观察。
　　“什么？”阿瑜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旁边的谢知言揉了揉眉心，道：“几点了？”
　　阿瑜没顾上他，继续追问妙汀晚，“为什么见面啊？宋宋不是说不想见他吗？”
　　“先挂了，商场三楼见啊！”
　　阿瑜听到手机嘟嘟响了两声，妙汀晚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看了眼旁边还在睡觉的谢知言，抚了抚他的眉心，“都中午啦，一会吃什么？”
　　谢知言睡眼朦胧，轻声道：“不想吃。”
　　“算了，我等下去找妙妙和孟孟，你自己再睡会儿。”
　　她掀开被子，起床。
　　这两天谢知言都没怎么睡，难得今天休息，阿瑜也不想吵他。
　　“好。路上慢点。”谢知言声音沙哑。
　　阿瑜嗯了声，然后匆匆去洗漱。
　　她随便拿了两片面包在路上吃。
　　等到了妙汀晚和孟妍说的地方，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孟妍和妙汀晚正鬼鬼祟祟地看着不远处的动向。阿瑜突然起了吓她们的心思，她猛地拍了这两人的肩，“嘿。”
　　孟妍和妙汀晚被吓得不轻，看来人是阿瑜才松了口气。
　　“姜姜，怎么这样啊！”孟妍拍了拍自己胸口，“话说你不是不爱八卦的嘛？怎么来了？”
　　阿瑜坐到她们中间，双臂搭在她们的肩上，道：“我誓死守护宋宋……不许再跟着他们。”
　　“滚。”
　　孟妍和妙汀晚一致对外，她们可要好好看看宋姝和祝星铭的故事后续呢。
　　“姜姜，你真扫兴。”孟妍说。
　　阿瑜道：“要是被宋宋发现，看你们怎么收场。”
　　“偶遇啊！又不是私人场所，凭什么我们不能来……”妙汀晚说。
　　她们和阿瑜好说歹说了半天，阿瑜才勉强同意和她们同流合污……她其实也想看看宋姝遇到初恋时的反应。
　　三人说话的功夫，那两个人已经没了踪影。
　　“我去。姜姜，都是你的错，这下谁都看不见了。”孟妍四处张望，却一直看不见他们。
　　阿瑜很快看到了群里的消息，宋姝在群说：偷看多没意思，来市中心的篮球馆，一起看帅哥啊！
　　妙汀晚回道：马上。
　　“看吧。”阿瑜说：“你们跟踪得也太明显了。”
　　“别废话，快走。”妙汀晚拉过阿瑜的手。
　　孟妍也从沙发上站起。
　　阿瑜看到宋姝发到群里的定位，离她家还挺近。
　　这一来一回的折腾，阿瑜都有点累了，坐出租车的时候还靠在妙汀晚的肩上睡了一会。
　　“姜姜，醒醒。”妙汀晚喊阿瑜。阿瑜揉了揉眼睛，“到了？”
　　坐在副驾驶的孟妍侧过身看着她们，说：“快了。”
　　阿瑜打了个哈欠，然后摇下车窗，窗外的风拂过她的脸，她才有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