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话，我愿意》我是花好好

19、作妖

　　“当然是做了点功课。”谢知言说。
　　“是这样啊！”
　　阿瑜早上取了个快递，是从老家寄过来的。
　　幸好提前准备了，不然她可就要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只知道收礼物。
　　她弯腰把花轻放在座位上，然后从包里拿出爷爷雕的兔子，“呐，给你。”
　　谢知言小心接过，他没想到自己的话被阿瑜记在了心上。
　　原来被人放在心里是这样的感觉……谢知言微微弓着身子，注视着阿瑜，目光专注且真挚，他说：“阿瑜，谢谢你。”
　　“知道就行。”阿瑜摆摆手，“大家都是朋友嘛。”
　　阿瑜被自己随口而出的话惊到。
　　他们一直以来都是朋友啊！
　　是朋友。
　　会牵手的朋友。
　　会把彼此随口一说的话放心里的朋友。
　　会一起过情人节的朋友。
　　明明会做很多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可是她却依旧不敢确定他的心意。
　　阿瑜突然想问他一个问题，于是开口：“你不会没在情人节收过礼物吧？”
　　“确实没有。”谢知言说。
　　“骗人。”阿瑜说：“追你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没收过礼物呢。”
　　“她们送了，我没收，这也算吗？”谢知言道。
　　阿瑜想了一会。
　　其实她刚刚也是在试探他的心里有没有住着其他姑娘。
　　这样一看，估计是没有。
　　“随便你。我又不想知道。”阿瑜故作不在乎，边说着，边离开。
　　走时还不忘抱起那束鲜花。
　　谢知言拿起阿瑜落下的包，追了上去。
　　谢知言的礼物，阿瑜很喜欢。在她看来，重要的从来不是节日和礼物。而是陪她过节和送礼的人。
　　恰好，她今年想和他一起过这个节日。
　　而那个他又为她精心准备了一番。
　　外面的夜空漆黑，繁星点点。
　　路灯格外亮。
　　等红绿灯的时候，两人停下脚步站在安全的路边。
　　周围行人的影子交错，阿瑜和谢知言的影子也恰好合在一起。
　　看着像是阿瑜捧着一束花靠在谢知言的肩头。
　　红灯跳转成绿灯，两人并肩走着，过马路。
　　阿瑜看见有卖串珠的摊子，于是拉着谢知言走过去。
　　细细观察了一圈，阿瑜最终挑了两串红玛瑙的编织手链。
　　老板特意强调那是情侣款。
　　阿瑜早看出来了，她就是想买下来。
　　等走远了些，谢知言才开口：“你买它干什么？”
　　“结婚连个戒指都没有，你不觉得很容易被家里人看出来是假结婚吗？戴着吧，还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阿瑜抓住谢知言的手腕，帮他戴上。
　　“除了洗漱睡觉，其他时候都给我戴着。演戏演全套，你教我的。”阿瑜一本正经地忽悠。
　　即使是名义夫妻，但结婚证是真的。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等有一天谢知言真的想谈恋爱的时候，她可是第一个排队的女生。
　　“行。”谢知言说。
　　……
　　阿瑜回到家，将两束花放好，然后拍了张照片，以此作为纪念。
　　“喂。”阿瑜接起电话。
　　戚夏：“怎么样？你老公给你惊喜了吗？”
　　阿瑜：“果然，他提前和你联系过了吧。”
　　戚夏：“我毕竟也是他曾经的同学，有联系不是正常的吗？”
　　阿瑜：“你怎么样？”
　　戚夏：“向南在我旁边。还……挺好的。”
　　阿瑜：“难为你美色在旁还不忘关心我。”
　　戚夏：“我才不是重色轻友的家伙呢。啊……别闹。打电话呢。”
　　那头传来打闹玩笑的声音，阿瑜也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于是主动挂断电话。
　　这一天，过得还不错。
　　阿瑜睡得很香。
　　因为是周六，她提前关了闹钟，睡到了十一点才醒。
　　她打开手机，谢知言给她发了信息，说要回趟程家。
　　程爷爷想见他们。
　　阿瑜伸了伸懒腰，缓了一会才起床。
　　她打开衣柜，挑了条裙子。
　　半小时后，阿瑜才出房门。她在柜子里拿了两片吐司含在嘴巴里。
　　“好了？”谢知言正坐在沙发上敲着电脑，听到身后阿瑜关柜子门的声音，于是回头，“这么能睡？”
　　他八点给阿瑜发的消息，刚刚才回。
　　一猜就知道阿瑜睡着了。
　　阿瑜道：“你又没和我提前说，我还以为今天没安排呢。”
　　“行，你有理。走吧。”谢知言放下电脑，声音清润。
　　程家。
　　程天宥在花园捣鼓着什么，地上都是木头碎屑。
　　贺成俊走过来，说：“知言和姜小姐来了。”
　　程天宥这才放下手里的活，“快，快……别叫他们看见了。”
　　“你看我身上，弄干净了没？”程天宥说。
　　贺成俊打量了一番，说：“嗯，很干净。”
　　程天宥拄着拐杖进了屋子。
　　“阿言，阿瑜。”他喊道。
　　谢知言和阿瑜小跑过去，扶着程天宥，生怕他摔了。
　　“爷爷，我去给您泡茶。”谢知言说。
　　待他走后，阿瑜才注意到程天宥身上有木屑的味道，她从小跟姜景深耳濡目染，对木头的味道格外敏感。
　　于是问：“爷爷，您刚刚在做什么？”
　　程天宥的食指抵在唇上，“小声点，我给阿言准备生日礼物呢。”
　　生日？谢知言的生日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
　　阿瑜道：“能给我看看您准备的什么礼物吗？”
　　程天宥指着后花园。
　　阿瑜扶着他去。
　　地上都是碎屑。
　　“爷爷，您是在做木雕吗？”阿瑜蹲下，捡起地上的一个木雕，好像是失败品。
　　“你不知道，阿言小时候有个很好的木雕兔子，只是后来被淮川那小子弄坏了，当时啊，阿言伤心极了，不管我买了多少类似的，他都不要。我们一直忙于工作，也就没管这事，昨晚我又梦到阿言小时候了，我就想着给他做一个。”程天宥说。
　　还真是巧了。
　　阿瑜想。
　　她也让爷爷做了一个，不然……阿瑜有了想法，她说：“我爷爷对这方面很有经验，不然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您。”
　　阿瑜边说边打开手机，把自己爷爷做的木雕照片翻给程天宥看。
　　果然……程天宥喜欢的不得了。
　　赶忙让阿瑜帮忙联系。
　　“你老家在云河镇吧？阿言也在那里待过十几年，正好我有空，过两天去一趟，顺便和你爷爷探讨探讨。”程天宥说。
　　“好。”
　　“程爷爷。”屋内传来谢知言的声音。
　　阿瑜知道程天宥暂时不想让谢知言知道这事，于是搀扶着程天宥从后门进了屋子。
　　“去哪了？”谢知言道。
　　阿瑜帮忙掩饰，“随便逛了逛。”
　　“阿瑜啊，快坐下。尝尝阿言泡的茶。”程天宥说。
　　“嗯，好。”
　　待程天宥坐定，阿瑜也坐到他旁边。
　　“我爸没回来？”谢知言问。
　　“最近公司忙，家里就我一个人。阿言，你也不知道多来陪我。”程天宥道。
　　“好，是我不对。”谢知言浅笑，“以后肯定常来。”
　　“爷爷。”
　　程漾推开大门，冲向程天宥，抱住他。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程天宥说。
　　安雨连紧随其后，“这不是最近在公司受了委屈，来找爷爷安慰了。”
　　“爷爷，我不想干了，他们都欺负我。”程漾撒娇。
　　程天宥知道公司董事们的为人，大多是不满意程漾小小年纪就当上了总经理，故意为难她。
　　“年轻人，受些长辈的教导是好的，漾漾，你要学的可多呢。”程天宥语重心长地教导。
　　“咦，予乐，你来啦。”程漾仿佛才看到阿瑜，惊讶道。
　　“嗯。”阿瑜说。
　　“这是什么？”
　　原本程天宥拉过谢知言的手，想和他多聊聊，却被谢知言手上的串珠磕到了。
　　谢知言掀开衣袖，“阿瑜送的。”
　　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阿瑜身上。
　　阿瑜不好意思地笑笑，“戴着玩玩的。”
　　很明显，她的手腕上也有一串。
　　“年轻真好啊！”程天宥感慨道：“当年你们奶奶还在的时候也喜欢弄这些小玩意，硬要我带上。”
　　“漾漾，你也赶紧找个男朋友。”安雨连还不忘催促程漾的人生大事。
　　这丫头，和谢知言年纪相仿，偏偏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程漾眼神晦暗不明，表情复杂。
　　“知道了，妈妈。”她说。
　　“予乐，去我房间，好不好？”程漾挑眉，笑着说。
　　阿瑜点头答应。在长辈们看来，两个小姑娘应有许多悄悄话要聊。
　　这是阿瑜第二次进她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豪华。
　　程漾道：“予乐，我最近买了好多衣服，你帮我参谋一下，好不好？”
　　她面带羞涩。
　　阿瑜一猜就知道是为了见她口中那个喜欢的人。
　　“明晚会和他参加同一个晚宴。想打扮得漂亮一点。”程漾说。
　　阿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还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
　　程漾愣了一会。
　　看来还不想说。
　　阿瑜也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她认真地替程漾挑选起衣服。
　　“感觉这些衣服和你平时的风格还挺不一样。”阿瑜拿起一件偏中式的对襟连衣裙，“这件还不错。试试？”
　　“好。”少女满怀欣喜，去了洗手间。
　　没过一会，就出来了。
　　她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怎么样？”
　　阿瑜道：“好看。他会喜欢的。”
　　“我也觉得。”程漾嘴角扬起，十分满意。
　　“宴会会来很多人吧？”阿瑜问。
　　程漾答道：“嗯。我打算找时间和他单独聊聊，顺便表白。”
　　阿瑜淡笑，“祝你好运。”
　　“漾漾。杨小姐来了。”门外传来余婶的声音。
　　程漾收起笑，“让她进来吧。”
　　“漾漾。”杨念念抱着一个大盒子进来。看到阿瑜的那刻，她有些意外。
　　阿瑜想到前几天杨念念的话，于是刻意离程漾远了些。
　　“是你啊。”杨念念冷眼看了阿瑜。然后兴致勃勃地把手里的盒子放到离程漾最近的桌子上，打开。
　　是一款限量版包包。
　　“全世界独一无二。怎么样？”杨念念昂起头。
　　程漾轻抚了包，满心欢喜。
　　“不是被买走了吗？”
　　杨念念拍了拍胸脯，“叫我声女王大人。”
　　“遵命，女王大人。”程漾说。
　　看来她们关系是真的不错。阿瑜觉得自己之前可能猜错了。
　　见状，她道：“我先出去。”
　　程漾也没阻止。
　　阿瑜出门，就见谢知言和程天宥在客厅相谈甚欢。
　　她也不好打扰，于是去了院子里。
　　“表姨。”阿瑜喊了声安雨连。
　　安雨连正在院子里浇花，听见有人叫，连忙回头，“是阿瑜啊！”
　　“饿不饿？”她放下手里的东西。
　　旁边就有个凉亭，她邀阿瑜去坐一会。
　　凉亭里的桌子上摆着一壶茶和两盘糕点。
　　“尝尝余婶做的玫瑰香糕。”安雨连拿起一块放到阿瑜手中，阿瑜咬了一口，肯定道：“好吃。”
　　“好吃啊就多吃点。”安雨连一脸笑意。
　　阿瑜的模样像极了她母亲。
　　也让安雨连想起以前和安若云一起生活的时光。
　　“妈妈。”程漾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待她走近了些，又道：“妈妈，您看见了我的翡翠项链吗？奶奶留下的那个。”
　　安雨连道：“你自己的东西不看好，自己找找。”
　　“我和念念都找过了，确实没有。”程漾有些委屈。
　　阿瑜总觉得有些奇怪。
　　“刚刚姜予乐去过你房间。”杨念念说，“该不会是误拿了？”
　　阿瑜起身，道：“去过她房间的不是只有我。”
　　“你的意思是我吗？”杨念念故意挺了挺胸，眸子里充满了嘲讽。
　　“小门户出来的，手脚不干净的多了。”
　　阿瑜冷冷笑了一声。
　　她的这副姿态像极了七年前，大学的时候。
　　那会阿瑜和程淮川才谈恋爱，杨念念故意摔坏了程淮川为了社团活动带过来的名牌相机，又在程淮川面前装作无辜，说是阿瑜没拿稳摔的。
　　当时阿瑜百口莫辩，几个目击者也都帮着杨念念说话，阿瑜只能被迫咽下这口气。
　　而现在……阿瑜笑道：“哦。证据呢？没证据的话我可以告你诽谤。”
　　“姜予乐，你敢不敢让我们翻一下你口袋。”杨念念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还真是老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