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三十九、贵客不期而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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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来了？”
合宿第七天的早晨，宫水泉瞪着合宿基地门口的南烈、岸本实理和土屋淳，震惊地问道：
“你们仨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要命啊，没带上给南烈的生日礼物！
南烈“啪”的一下双手夹住试图后退的宫水泉的脸：“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
土屋淳嘚瑟地抛了个媚眼儿：“在你不在的几个月里呀～我偷走了实理酱的心——呜噗！”
岸本实理一拳擂在土屋淳下巴下面：“听说你们在这里搞合宿，我们就来看看啦！”
南千夜大概不是很会应对这种打打闹闹的朋友，安静地看着宫水泉和南烈拉拉扯扯，等宫水泉发现他溜走的时候，他已经把教职工引来了。
然后长袖善舞的土屋老板就给自己这边仨人办好了入住手续。
“反正也没什么急事儿，一起玩玩儿啦。”土屋淳的视线指向南烈，末了却忽然夹了宫水泉一眼。
宫水泉直觉哪里不对。
白日的时光就在篮球场上一晃而过了，宫水泉时隔多年再度与南烈和岸本实理站在同一个队伍里，无需言语便可配合无间，退场时才意识到自己外放的欢欣雀跃。他克制住自己像以前那样跟南烈肆无忌惮贴贴的冲动，仅仅拍了拍对方靠近自己的这边肩膀。
而后他转头向另一侧的南千夜说话，察觉到一只手臂擦着他后颈横跨他整个肩膀，最后用指尖在他另一侧的肩头轻飘飘地划了一下。
如同火石相击，几乎点燃了他。
——不妙啊。
下训后宫水泉刻意避开了大阪三人组，想拉南千夜一起去山里溜达溜达；结果后者说截稿日快到了，晚上还要去庆典，现在要赶赶进度。于是宫水泉干脆锁了门帮他一起画，一个描线另一个贴网点。他新画的漫画里有跟樱木花道、流川枫、仙道彰、藤真健司以及其他帅哥球员相似的脸，显然最近半个月他取材取得酣畅淋漓。
但他们是不可能不出门的，有庆典的夜晚终究会降临。大阪三人组在大门口守株待兔，土屋淳三言两语忽悠得岸本实理拽着南千夜一起走了，就剩下宫水泉和南烈相顾无言。
俩人就这么一边一起逛一边又不交流，憋了好半晌，宫水泉终于先忍不住了。
“小烈，生日快乐——”
南烈猛地贴近，长臂一卷，就把宫水泉带到了一旁的小巷中。后者被他紧紧压在怀里，湿热的吐息有节奏地从颈窝处一路向下渗透。
电流“呲啦”一下窜遍全身，在意识到之前，宫水泉细长的手指已经狠狠陷进了南烈的手臂肌肉里；然而，饶是如此，南烈也没有松手，反倒更加用力地箍紧了怀中的人。
巷外灯火煌煌，人影幢幢，热闹嘈杂却又遥远混沌，唯有两颗跳得越发澎湃的心脏在咫尺之间共鸣。
“Izu……”南烈的嘴唇贴在宫水泉颈侧，说话声模糊不清，“好想你。”
在震耳欲聋的心跳与呼吸声中，宫水泉冷静地思考着：
早知道这小子这么麻烦，IH那会儿就不热血上头说那些漂亮话了……这次要更彻底地推开他吗？
似乎是因为他迟迟没有给出更多反应，南烈忍不住推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南烈逐渐被水汽覆盖的双眼，他叹了一口气：算了，那就先“奖励”他一下吧。
于是他双手勾住南烈的后颈，吻了上去。
这场短暂的胡来最终以宫水泉现出灵相、南烈不仅嘴唇连舌头都被亲肿了事。
庆典上的非人类们自动远离宫水泉，人类也多半被它们挤开，使二人身边出现了半径一米多的圆形真空带。冷静下来后更加懊恼的宫水泉牵着晕晕乎乎的南烈向祭台方向走去，他知道同行的学生们肯定都向视野好的山坡进发去占位置等烟花了，而他现在不是很想去找他们。
祭台周围的活人不多，绝大部分是当地的中老年人，年轻人则大多去山坡上了。本地的祭司在台上跳着古老的舞，丝丝缕缕的灵气向祭台上方汇聚，等烟花大会开始，就随着烟花一起升上天空，为当地生灵与死灵赐福。
“他跳得不如你好看。”
南烈的双臂环着宫水泉整个肩颈，下巴压在他头顶上，随着说话一动一动的。
“……从技术角度来说，每个地区的祭祀舞蹈都会有所不同……这边的跟我们家那边相比，更接近于原始的动物崇拜未经过多修饰演化而来的动作，可能在非专业人士看来，在美感上就不那么——呣唔！”
“好了不要再岔开话题了，”南烈捂住了他的嘴，“Izu，我还是直接问你吧——之前在IH上，你是又在跟我演吗？”
轰——轰——轰——
宫水泉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穿透了整个胸腔，同时猜测紧贴他后背的南烈一定也感觉到了。
他知道南烈同他一起玩了七年，排除他刻意伪装的情况，那些下意识的反应意味着什么早就被摸了个底儿掉；所以他也不意外南烈的手在他肩头扣得更紧了：
“你又在一边用真心话戳我心窝子、一边随时准备把我抛下了是吗？”
——啊哈，被他猜到了呢。
宫水泉近乎冷酷地沉默着。
南烈的声音逐渐带上了颤抖的哭腔：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很抱歉之前做了太多错事，但我、我会改的……可是现在也没有更多东西能给你了……就算你不待在大阪了，你能不能——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我没法阻止，但至少在你跟别人在一起之前——能不能不要放弃我？”
于是愧疚又趁机爬上了宫水泉本就破绽百出的心脏——是否对南烈过于忽冷忽热、吹毛求疵了呢？他毕竟只是一个才刚刚满18岁的少年人。
少年人的赤诚很动人，少年人的痴缠也很烦人——而“拿捏”这样一个正面与负面情绪都很纯粹的少年人这件事，就变得很诱人了。
因而在这种诱|惑下，再加上身披更小的少年人皮囊，受激素波动影响和家庭与社会的宽容，宫水泉这些年也没少干缺德事儿。
首当其冲的就是在处理跟南烈的关系上脑袋过热这件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种跟未成年窝边草纠缠不清的行为实属自讨苦吃！
最近的一桩，则莫过于冷战一学期后，又在IH上对南烈输出一番大道理、漂亮话，把人家小孩说得泪眼汪汪心悦诚服，事后又一直不拒绝甚至纵容他的亲近，程度过火到连立花龙见都看出来了——然后眼下，在刚对南烈说了“生日快乐”、还把他亲迷糊了的眼下——又因为害怕、不耐烦于未来可能出现的麻烦，决定再一次疏远他。
南烈见他不说话，继续抱怨道：“那个叫南千夜（Minami Chiya）的小鬼就那么好吗……”
宫水泉略感烦躁却又有些微妙的酸爽：“米恰（Michya）……千夜是我的朋友；他跟我家里有些渊源，你想岔了。”
南烈小声哼唧，但听上去没那么不满了：“哼……你一直都更喜欢跟长得漂亮的小鬼来往。”
“你也是长得漂亮的小鬼。”
“什么嘛我才不是小鬼……”
因为提到自己这位异父异母异时异地的“双胞胎”，宫水泉终于想起来南烈还有个哥哥今天也过生日。
“话说，今天你哥也过生日吧。”
“不用管他，他肯定跟他那个学弟——就是你那个队长待一块儿呢。”
“我也没给你准备什么……”
“什么也不用，你在这里就很好。”
宫水泉感到南烈的手臂又紧了紧，但夏天这样贴在一起着实太热，就给他硬拉开了。回头一看，果不其然，这小子又开始瘪着嘴生闷气。
他只好又把自己塞回了对方怀里。
——人均漫才的大阪怎么就孕育了你这么颗小地雷啊！
宫水泉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这会儿还没散尽就再添一筹的愧疚感开始“作祟”，又因这么个腿长腰细肩宽脸小的帅哥泫然欲泣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他便再一次没能乘胜追击推开对方——总之，不论从哪方面来说，自从重逢之后，他就没法彻底狠心了。
可是对付这臭小鬼又真的太麻烦了……离近了太缠人，给点阳光他不但立刻灿烂而且得寸进尺；离远了又不高兴，甚至只是态度上稍微流露出一点不耐烦的意思，他那情绪就要水漫金山，完全不知道“稳定”二字怎么写——可是人与人之间怎么能没有点安全距离、一个人怎么能没有点个人空间？
宫水泉在这点上倒是毫不心虚：倒是可能要求的“个人空间”相较于市面上的常见情侣是稍微大了那么亿点点，但不谈恋爱又不会死，当然要紧着自己舒服的来咯。
现在想来，虽说在IH上那会儿完全没有真情流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说实话宫水泉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不是、或者又几分程度是又下意识地在演——事实上，他对于“真实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判定标准。
——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怎么可能不养成随时开演的习惯呢。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三十九、贵客不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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