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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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看这一款适合您爱人吗？这款叫做真爱永恒，是我们的新款。”导购小姐姐微弓着腰带着白手套把一对儿戒指放在台面上。
林赫的整张脸被黑口罩掩盖地不露一点皮肤，他看了一眼戒指说道：“我想要那种奢华而又不张扬，沉重而又有内涵的款式，这个我看还是差点意思，不能定制吗？”
“不好意思先生。”导购花着淡淡的妆，温和说道：“先生，因为您时间比较紧急，所以定制戒指是来不及的。”
林赫有点闷闷不乐，约好的去林乡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他想趁这个机会推进一下周杨和他的关系，哪怕是恋人关系呢。
可忙里忙活忙了一阵子居然把戒指给忘了。
“那就定制吧，我选好了款式给你发信息，之后我再来取。”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他前脚刚踏出店门口，周杨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宝贝儿？”
林赫有些急躁的声音随着话筒传过来，“你在哪儿呢？”
好问题！
林赫没想到周杨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甚至还没找好合适的借口，毕竟他为林乡准备的一切都不能让周杨知道，知道了还算什么惊喜。
今日天气正好，微风阵阵吹过，裹挟着大团的白云将穆城笼罩在白云阴影之下，一只流浪狗朝着呆站在商店门口的林赫叫唤了两声，有点像讽刺。
“呃......有个导演正好来穆城这边，我跟杨桃见一下，等会就回了。”
这个借口有点拙劣，流浪狗又朝着林赫叫唤了两声，然后昂着尾巴走开了。
周杨不知道信没信，只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忙吧，路虎又带了一只流浪猫回家了。”
“什么！！”林赫略微失态，不过立刻收住了。
“没事，我等会回去看看再说。”
林赫这几天过得可真是跟地下党似的，周杨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胆战心惊，唯恐周杨揪着你要给我什么惊喜不停发问。
他对别人或许可以随口扯个借口就糊弄过去了，可偏偏周杨。
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真诚处一辈子的。
周杨躺在自家沙发的坑坑里看着外边跟飞鸟打闹的路虎，心中忐忑不安。
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交朋友了，之前不是很高傲吗？
七七挨了多少顿打才走进这没良心的猫的内心啊，现在可好了，交朋友上瘾了。
路上捡鸟又捡猫的，家里都快成动物园了。
许山山在周杨小房子楼下已经就着风抽了七八根烟儿了，总算是把林赫盼回来了。他在路边蹲了俩小时脚都麻了，看见林赫车的时候差点一个头磕下去。
“年都过完了，这么大礼呢？”林赫把车窗要下来，许山山笑着骂了一句坐上了副驾驶。
“这车都大几十万吧，你们明星钱真好赚。”许山山又点了一根，林赫有眼力见地掏出来了一个烟灰缸给他。
“怎么？喝风呢在外边？”
许山山沉默着抽了一口又一口，沉默着不吭声，林赫也没有催他。
直到周杨又打电话来催，“你去外太空见导演去了？”
林赫赶忙解释，“没有，路上了，等会就到家了，要吃什么吗？我给你带。”
周杨气愤地过了电话，林赫从话筒里就能听到家里的猫叫声此起彼伏时不时的还掺杂着几声鸟叫。
这些声音让他觉得很踏实。
许山山的烟盒已经空了，然后把烟盒也直接放到了烟灰缸里，“我就是想替我家小少爷问问，你当初为什么走啊？”
“首先，你要现在不想告诉他，我可以保密。”
“但......”，许山山的眼神看着林赫，很是坚定，“你得保证，这次来不是专门朝着周杨心口捅刀子的。”
林赫的手尖有些颤抖，为了安抚自己这些不安全的表现，他开始学着周杨搓起了外套的衣角。
他说：“人哪能朝着一个血窟窿捅两回啊，我舍不得。”
林赫好像很久没有说过从前的事儿了。
之前周杨问起的时候他也只是寥寥几句，他不愿意提起那些不堪的从前。
那些从前的每一个点滴都是对林赫的凌迟。
那个瘦弱的身影，那些一句句谩骂，那些伤害，让他哪怕长大了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在十年前，那个时候的林赫还还不叫林小满，他的爸爸因为喝多了酒失手杀了他的母亲。
那个年代这种事儿根本瞒不住，林爸去蹲牢了，林赫就直接变成了没人要的小孩儿，亲戚邻居都嫌弃他晦气，走在路上恨不得躲得远远地。
那个时候林赫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孩，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所有的小伙伴都一夜之间远离了他，他经过的每一个地方身后都能传来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是我的衣服太脏了吗？
是我身上有味道吗？
是我走路姿势太奇怪了吗？
为什么大家都躲着我，都在背后议论我。
林赫的父母双双离开的事儿没有人告诉他，而所有人的疏远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世界的险恶。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好大家才疏远他的。
直到有一天爷爷奶奶家的大门再也不向他敞开。
深秋的雨特别冻人，农村的街上没有任何光源可以照亮前行的路，可那些泥泞的脚印却一路前行。
林赫为了食物去了福利院，在那的日子也不算太踏实，其他小朋友都会欺负他，突然到来的人对他们来说都是不速之客，都是会抢走食物和玩具的。
那个时候的周杨很怕，很怕自己突然又变成被别人议论的人，所以他极力的想跟大家打成一片。
每天都教室都是他收拾。
每天的宿舍都是他叠被子。
每天玩骑马打仗，他永远是马。
他以为自己已经好了，被治愈了，可以好好生活了。
直到有一天，他的裤子沾了血，所有的小朋友都在他身后嘲笑、议论，围着他逗弄。
他应该跑开躲起来的，可他一步也走不了了，那些声音像尖刀刺地他浑身发软，最后直接原地呕吐晕倒，被老师抱回宿舍了。
林赫说自己不够勇敢，他不敢面对那些扑面而来的流言蜚语，不敢跟周杨大大方方的走在阳光下，不敢去到周杨父母跟前去征求同意，这一切他都不敢。
所以他逃跑了。
许山山不知道对这些说辞能信上几分，不过显然这故事有点废烟。
他把林赫递给他的烟也抽完了，整个车里都变得云里雾里的。
他说：“那你现在呢？当了大明星了就敢了？被人说的时候就能走动道儿了？”
“林赫！”许山山面色眼里，声音却是止不住的沙哑，“你现在呢？”
“如果有一天，你俩的关系暴露，以你的身份，将会有更多的唾沫星子喷向你俩。你敢吗？那个时候你还要逃吗？”
林赫咬牙吼出来，“不会了！我绝对不会放手了。”
“怎么证明？你改明儿，再说自己这不好了那不好了，那我们杨杨怎么办，你让他怎么办？”
许山山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脖子上青筋暴露连带着太阳穴都一跳一跳的。
他跟周杨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俩人真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小时候叫家长都是一起叫的，他跟周杨始终都是亲人。
许山山亲眼见过林赫离开后周杨的状态，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周杨眼睛肿得跟核桃是的，蜷缩在沙发上带着哭腔问他，“许山山，我是不是太烦人了？”
“平时周臣老说我娇气，没人受得了，是不是他也受不了了？”
“他不满意什么，他可以告诉我啊，我能改的。”
“是我上次在指挥部值班好多天没回家他生气了吗？”
“要不然，是为什么呀？”
“他离开的那天晚上，还抱着我说要我永远跟他在一起，不喜欢别人，我都答应了的，答应了不是就得做到吗？”
“可是我醒了之后......半边床都凉透了。”
许山山的烟灰因为长时间没弹直接烧到了他的手指。
他“嘶”地一声直接松手了，给林赫车上的脚垫烫了个窟窿。
日薄西山时穆城的景色是最美的，火红的夕阳洒在不远处的森林里，给森林镀上了一层金辉，浓艳而绚丽。
如此美景居然这么不近人情，只顾着自己绚烂而不顾车里的人如何心碎。
林赫把车窗打开散了散味，低声呢喃道：“这次，我不会放手了。”
“那些小时候没有的勇气，我全都攒下了，不管周杨能不能原谅我，我都会在他身边粘着，直到他说不需要我。”
说了半天，林赫说道自己小时候多心酸的时候没哭，说自己吃不饱烦的时候没哭。
说道假如有一天周杨不再需要他的时候那眼泪噗哒噗哒地往下掉，给许山山都看愣了，心头的气儿也不好继续发了。
天一黑气温就低，更何况现在还没完全进入春天呢，他把身上的衣裳裹紧了，打开车门就走了。
临下车的时候还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林赫，你最好记住你现在的话。”
“等一下。”林赫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净，从车上下来。
“周杨父母的事儿，你能说一下吗？”
他过年的那会儿听见了周臣的话才知道周杨父母去世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一无所知。
许山山摆了摆手，“这件事儿也得你俩自己说开。”
周杨再想打电话催的时候林赫正好回来了，拎着一些糕点。
“咋了咋了，快让林爹主持一下公道。”
周杨已经折腾累了，指了指陌生的小猫和阳台上的好几只鸟，“你家路虎的朋友，你去招待一下吧。”
这鸟说来也怪，估计是跟路虎成了朋友，倒也是真不怕人，林赫给整了一块垫子放在阳台上，小鸟就自觉地蹲上去，为了方便收拾，林赫还整了点猫砂放在边上。
新来的小猫也是个自来熟，不到一天的时间已经跟七七路虎打成一片，看着挺健康的小猫，不过为了安全回头也是得上医院检查一下。
林赫收拾完事儿的时候周杨已经系数完成猫在床上睡着了，乖巧的睡姿比路虎还更像个猫一些。
后天就是出门的日子了，越是临了了林赫越是紧张，俩人也不是没一起出过门，或许是这个地方他们打算了好几次都没去成，所以不知不觉就紧张起来了。
头一天晚上，林赫贴在周杨身上腻歪，俩人睡前腻歪一会儿然后林赫想要霸王硬上弓，周杨不从，最后俩人双双去趟洗手间，这已经是他们的必备环节。
“我操！你弄我一身，我先去洗澡。”周杨把睡衣直接脱在卧室地上，□□地奔到浴室里去了。
林赫隔着浴室的门喊，“明天惊喜就要来啦，你明天休息不要出门哈。”
“啥？”周杨在浴室里听不清，啥也几声干脆也不听了。
洗完出来之后就开始嫌弃林赫，“你快点下床，瞅瞅你给造的，干脆你自己睡去得了，咱俩都睡不好。”
林赫可听不得这个委屈巴巴地往周杨怀里蹭，“可别说这种话，太见外。”
说完就上浴室洗去了。
心情不错，在浴室里当了一把歌王，从头唱到尾，出来的时候周杨都睡着了。
林赫也没喊醒他，直接搂在怀里睡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睁开眼的时候他半边床都凉透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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