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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诡辩之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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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怒妈妈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妈妈X2更是地狱绘图,我经历了一顿毒打加痛骂,又签下了丧权辱国的条约这事儿才勉强翻篇。
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们竟然,竟然当着我的面把螃蟹一口一口吃完了!一点都没剩!一点都没!
QAQ
人间不值得.JPG
我丧丧的趴在病床上,由于背上的伤口甚至不能够躺下,整个人如同一条在阳光下腌入了味儿的咸鱼,散发着了无生趣的气息。
小盈坐在病床边巴拉巴拉逼逼叨个不停,发出来自小晴保护协会的严重谴责,看起来我受伤她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心疼,阿殷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的削苹果,时不时投来赞同的目光。
……
好啰嗦哦,但反驳的话会更麻烦。
背部的撞击伤口,头部的肿包,肚子的淤青,脖子上的勒痕,过于密集的疼痛感让我甚至几乎无法分清具体来源,再加上小盈不断说着什么,更是吵得我大脑隐隐作痛。
我卡着视野死角不着痕迹按了按太阳穴,提起精神专注的看向小盈,试图转移注意力。
少女担忧的看着我,蓝眸盈盈,唇瓣红润饱满,声音清脆可人,给人的感觉像是海边清晨时的第一缕阳光,明明面容还算稚嫩,却得以通过精致的五官窥见未来的过人风采。
啧,难搞。
我下意识开始思索如何能更全方位的保护小盈——我看到都想要欺负她,让她哭的梨花带雨,最好只能依靠我一个人,那些垃圾的意图不就更不用想了吗?
——至于我,请相信我们坚不可摧的友谊和我崇高的道德标准,不到一定程度我不会这么做。OvO
鉴于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正所谓自己成为最大的危险,其他危险就不足为惧,只要我让小盈成为他人眼中的不可言说,就没人能干涉她,只是方式还要再想想。
“小盈,别忘记那件事。”阿殷突然开口说,刚巧打断了我脑中思绪。
我抬眸不期而遇对上了深沉的绿,暗流涌动,几波眸光流转之间我率先移开了视线,转而重新注意起似乎毫无所觉的小盈。
“阿殷之前发现了一件事,关于三木竹二的。”她说。
“他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是幺蛾子,是关于他的孩子,三木飞鸟的事。”小盈的表情很严肃,“阿殷怀疑这件事和人体实验有关,具体的信息在这里。”
我挑了挑眉接过一沓资料,也不坐起来就趴着随意翻看,哗啦哗啦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原本整齐的资料被我翻的一团糟,阿殷和小盈都难得保持缄默等待着我的结论。
“就这些?”我问。
“就这些。”小盈回答。
我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阿殷,黑发医生闭口不言,垂眸专注的削苹果,我于是也不试图追问,而是开口——
“那你想要达成什么结果呢?”
“孩子,孩子总是无辜的吧?我们有能力把那些孩子救下来吧?”小盈小心翼翼的抬头询问。
“……”
“嗯,我知道了,如果你想的话。”我最后说。
或许是阿殷身为医生本能注意到我的状态不好,两人没多久就离开房间,临走前特意嘱咐我早点睡别干别的,我含糊的应着,小盈还顺手关了灯。
我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眼于黑暗中注视着天花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毫不意外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阿殷。
“这算是守株待兔吗?没想到乱步也会钓鱼执法了。”我笑着说。
“好用就行,不然抓不住你。”阿殷顿了顿,“你不好好养病,半夜要偷着出去做什么?带着这一身伤,这破身子不坏事就不错了。”
“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我说。
注意到阿殷的表情有些不对,嘴唇微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不想过多争执浪费时间——我早就知道在这点上我们永远无法和解,我提前开口打破了充满火药味的气氛。
“我也知道我的情况,所以我这不是被你抓住了吗?给咱整点药吧,不怕有后遗症,只求见效快。”我淡定道,“实在不行给我点盐酸吗啡吧。”
“盐酸吗啡有极高成瘾性,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你觉得我被抓去可能不被动手脚吗?我现在疼得想死啊。”我依旧笑着,温柔的笑容如同面具一般烙在脸上,但从不住痉挛的肌肉可以看出我的状态不容乐观。
“快点吧,我真的很疼啊。”我似是撒娇一般,粘腻的声音如浸满了蜂蜜,拉长的尾音像带了勾子。
“…用哌替啶。”阿殷说。
从善如流跟着黑发青年来到了存放药品的地方,在医生轻车熟路拿出对应药物时,我趴在桌子上好奇的看着对方。
青年认真时褪去了外表带来的柔软感,反之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利落可靠的气质,绿眸像是锁定了猎物的鹰,坚定行进在从始至终的道路上。
…好可怕。
反光针头接近我的皮肤,我看着面前面色沉静的黑发青年有些跃跃欲试:“阿殷,我记得哌替啶也有成瘾性对吧?”
“是,但至少比盐酸吗啡低。”阿殷回答,他的声音似乎都随着进入工作状态变得含有金属质感,更专业但也不近人情。
“你在想什么?”
很好,一下子又没感觉了。
“嗯…有点想要多打几次,因为我没吸过毒嘛。”
“你还想要吸毒?!”他似乎有些破音了。
“戒断反应,啊——多美妙的词汇。”我面上浮现不正常的病态潮红,手臂抬起像是想要挥舞,“光是想一想那种全心全意追求着一件事,却如何都无法达成的状态,我就——”
冰凉的液体适时被注入到体内,我像是被浇灭了火苗一样唐突又平静下来,除了有些升高的体温再看不出刚刚的情绪诞生过。
“抱歉,有些激动了。”我笑道。
阿殷脸色很不好看,已经要黑成锅底了,简直让我幻视之前的教导主任,救命,这种事也是可以传承的吗?
阿殷皮笑肉不笑地一把掐住我右脸颊肉,往外扯:“不想活了?知道吸毒对身体损耗有多大吗?哌替啶治疗量的镇痛作用有2小时左右,够你浪了!”
言语之间的威胁意味很重,一副下次我受伤了治疗不给我上麻醉的模样。
什么呀,这不是还没吸吗?
…不对,我为什么又被武力镇压了?区区阿殷!
“嗯,至少我暂时还没吸过毒,而且只是想要从症状较轻的哌替啶成瘾开始尝试,这么想是不是好多了?”我试图让阿殷的面色好看一点,但从结果来说很明显没成功。
好吧,我已经尽力了。
“总之,我算是打过招呼了,明天早上…啊,已经是今天了,那今天早上见哦。”我解救出自己的脸,活泼的眨眨眼摆手就要出门。
“白川晴,”临关门前,阿殷清冷的声音从门缝传出,“别再让伊尔伤心了。”
没等我回话大门一下子关上,我看了门几秒才离开,路上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连半夜带着血气的阴风都无法让我分神。
“才不会啦,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受伤,我在阿殷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我很自爱的好吗?”我不满的嘟囔。
但是,但是,如果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那当然是不亏的,也就不算“无缘无故受伤”了。
所以才不想吵啊,这种个人观念问题最麻烦了,还不可以强行说服,洗脑啊,催眠啊,威胁啊什么的。
……
我仰头看着面前如同巨兽潜藏在罪恶中的建筑,血腥气不可避免充斥着鼻腔,带来恼人的铁锈味,其中有人影走走停停,不时枪声响起,夜晚是恶徒们的狂欢。
我烦躁的咋舌。
“正好心情不太好,手段粗暴一点应该会被理解吧?”
“——反正你们也不具备投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