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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W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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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醒了?”岑乐乐有些惊讶的看着从房间出来的晚安,看了看手机,“今天很早啊,才十点。”
晚安眯着眼打了个哈欠,边伸了个懒腰,短短的上衣因为她的抬手露出大截白嫩纤细的腰肢,看的岑乐乐艳羡不已:“你这腰臀比绝了,真适合画画。”
被夸的女生懒洋洋的抓了抓头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伏特加,岑乐乐逐渐瞪大了眼睛,忙拉住她几乎是肌肉记忆要打开瓶盖的手臂,“你他妈刚睡醒喝伏特加?”
她看晚安这神情都不确定是不是梦游,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清醒吗?晚安!喂?!”
女生的视线有些慢半拍的聚焦了一点,她有些无奈的瞥了一眼脸都要贴上的岑乐乐,声音是刚睡醒的哑。
“这么大声干嘛?我又没聋。”
岑乐乐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不是,你有毛病?脑子都不清楚就往酒里钻?”
晚安看着岑乐乐有些生气的把伏特加放回冰箱,然后推着她往桌旁坐,“等着,我煮了馄饨。”
说完连接了客厅的音响蓝牙,放了首很经典的英文歌Fallin Out,边哼着调从厨房里给晚安盛了碗馄饨,语重心长:“睡醒就要吃正常的东西,你这天天睡醒就是洋酒,以后中风了咋整?”
晚安无言的望了她几秒,不动声色的拿起勺子低头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岑乐乐发现晚安在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时候异常听话,让她想起了以前高中养的那只很傲娇的布偶,偶尔温顺的时候恨不得想Rua死她。
想到这里,岑乐乐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在旁边坐下来。
“小晚安,你可以做我画画的模特吗?”
果不其然,晚安半梦半醒的掀了掀眼皮,好说话的不行,“可以,不用脱光吧?”
岑乐乐摆手说不用,但笑眯眯的看她,“如果你愿意为艺术献身,我肯定很欢迎。”
晚安扯出一个弧度,“不愿意。”
岑乐乐乐了,表情美滋滋的,“就我们晚安这脸,这气质,我妥妥得第一名。”
晚安轻轻哼笑了一声,放下勺子瞅她,话题拐弯,“你心情看起来很好。”
岑乐乐应声点头,刚想回答,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僵住,视线慢慢定在某一处,表情严肃了起来,“为什么又多了一道划痕?”
晚安缓缓的颤了下睫毛,垂眼看到自己此时手心朝上的左手手臂,上面除了之前割腕的一道疤,白嫩的皮肤上多了一条很长的刀痕,一看就是新增的。
看她不说话,岑乐乐气结,质问道:“之前医生开的药,你有没有按时吃?”
晚安若无其事的将手臂放下桌,准备起身,“我饱了,回房间了。”
岑乐乐将她按回座位,眉头紧簇,“为什么总是习惯逃避话题?是不是因为沈叔叔?那你可以和我说,我……”
“不是。”晚安拂开岑乐乐的手,抬眼安静的看着她,其他一个字也不愿再说。
其实自从晚安从医院回来之后,岑乐乐就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但又不知道哪里变了。
晚安这个女生吧,有种让人很头疼的执拗。
就如同当初什么都不懂被温华的万般好而爱的心甘情愿,谁劝都不回头。
就如同在马上即将28岁的生日前夕,和温华破罐子破摔,以死相逼。
她哪怕换了一个身体,那死倔的性格也如出一辙。
岑乐乐眉头皱着,却又觉得晚安并不是想寻死,顿时不安:“你到底怎么了?”
晚安视线转向阳台,目光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她只是在警告自己而已。
昨晚半夜她做梦睡醒之后,在凌晨三点冲了第二次澡。
她发现她在梦里依然在为温华的行为难过,所以她给自己划了一刀,用疼痛提醒自己曾经所有的悲伤和作贱。
人真的很奇怪,会随着时间依赖上折磨自己的人。
但她不要,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如果离不开,那就是离开的不够久。
岑乐乐后来还是很严肃的把药找出来,看着她吃了下去,边在旁边愤愤念叨:“你说你性格怎么这么割裂,昨天还让我不要把自己弄的太糟糕,今天就往手臂来一刀,你他妈人格分裂了?”
晚安笑了,歪头看她的打扮,认真评价:“今天收拾的不错,看起来像个正常女大学生了。”
岑乐乐假笑:“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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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大教室内——
接到电话的时吻中午上完课就冲出了教室,没有管身后裘佳的呼喊直奔出租车上,来到了启北第一人民医院。
启北的春天和夏天区别不大,她只套了件开衫。
下车之后她找到住院部进电梯找到了妇科,走进一间单人病房,看到床上精神不错的人时心下松了一口气。
“医生怎么说,需要动手术吗?”她走过去把包挂在一旁,坐下看着病床上面容秀丽不减的女人。
这是她的母亲,于美珍。
“小问题,子宫肌瘤变大了,医生说做个微创就可以了。”于美珍笑笑回答。
时吻听完才安心下来,然后又听到于美珍说了一句话。
“我把你爸喊来了。”
时吻原本要去倒水的手僵了一下,但表情并为松动,她边倒水若无其事的应答:“嗯,他已经来了?”
于美珍嗯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自己女儿,“他在门诊那边,你去接一下他吧。”
时吻将水杯递给于美珍然后认命的又跑下楼,在门诊看到了一身西装的高大男人。
虽说时吻的父母是高中离婚的,但事实上她已经快十年没见过这个所谓的爸爸了。
自她有记忆起父亲就一直常年在外地工作,没有回过崇川。
所以爸爸两个字对于时吻来说太陌生,太拗口,哪怕以前父母还没破裂时,于美珍让她对着电话里喊个爸字,她都支支吾吾半天,像是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搁的慌。
时镇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时吻,他慢慢渡步走过去,站停,将墨镜摘下,那是一双几乎和时吻一模一样的眼睛,勾人,深邃。
伴随着略低的嗓音响起。
“小吻,这几年和你妈妈过的怎么样?”
时吻看着那双眼睛,表情明显滞了一下。
“……还行。”她移开视线,转身领着他去病房。
时镇后面没有再开口,两人一前一后有着一定距离,如同两个陌生人。
将时镇带进病房后时吻跟逃命一样出了病房,留给二人空间,不知为何只要时镇在的空间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所以她一个人在医院里瞎逛。
一直到于美珍打电话给她,让她回病房。
她回去的时候时镇刚走,她看了看时间,“他就呆了一小时不到?”
于美珍脸色很差,像是刚发完脾气,有些喘,不似刚开始那么温和,地上是摔碎的玻璃碎片,“我原以为他会看在我生病的份上,对我态度好点。”
时吻俯身收拾着地上的玻璃渣,碎发遮住了她的眼神,语气听似平稳:“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在外面很早就有一个儿子了,已经五岁了。他之所以会来,只是想让我把以前的钱还给他。”于美珍强忍着泪水,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悲伤:
“我不懂,既然早已经爱上了别人,为什么还要瞒我这么久。”
用现在的话讲,于美珍是个恋爱脑。
在时镇说这话之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他要钱和他的不忠,而是难过他瞒她了,他移情别恋了。
她是个靠爱情就能活的女人,要不然不会因为爱着时镇就愿意咽下那些苦衷一个人把她养大,她一直坚信着时镇会回启北,和她一起生活。
可时镇没有,他缺席了时吻所有的童年,只是在十八年里匆匆留下了几个身影,让自己的女儿知道她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所以时吻和他完全没有感情基础,从头到尾沉浸在以前的只有于美珍,也正因如此,时吻的学生时代并不好过。
她将玻璃渣滓裹着丢入垃圾桶,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出病房,跑着走出大楼,在停车场找到了即将上车的时镇。
如果要将这一切的悲剧找一个源头,那必然是他。
“停下!!”她双手撑着膝盖用力大喊。
时镇的身影停了下来,左右看着四周,但似乎没找到声音的来源,又准备上车,时吻喘着气又往前跑,在距离还有五六米的时候,她抬起一只脚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咬牙用尽浑身力气砸在时镇的车屁股上。
“咣!——”
刚上车的时镇直接从驾驶座上走下来,发现自己的车被砸凹了一个块,脸上的表情明显被激怒了,恨不得立刻找到肇事者,随即转身看到光着左脚的时吻明显愣怔了。
“小吻?你这要干什么?!”
他质问的话音刚落,时吻的身影快速冲了过来,抬手就是巴掌使劲扇了过去,她聪明的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拎着他的领口,用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朝男人的下巴撞了过去,弓起腿来又是朝裆踹了一脚。
“啊!!”
时镇嚎了一声捂住裆口疼痛难忍的倒在地上,时吻见状跨在他身上,手脚并用,在时镇脸上用指甲乱挠,垂下的发丝挡住了她冰冷的目光,下一秒双手就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周围全是惊呼声,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拿出手机在拍照,很快门口的警卫被叫来拉架,时吻被两个人架着强行拉开了,她还没解气,在空中使劲蹬着踹着,嘴里还在不停的骂着,不停喊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衣衫不整的男人。
像是在看仇人。
“混账!败类!别他妈让我看到你!不然我会让你知道生下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时镇被警卫扶起来,他脸上和脖子全是抓痕,身上的西装褶皱不堪,不再平整干净,愤怒的同时看到情绪崩溃的少女却又有些怔然。
这是他女儿吗?
她这么恨他吗?
她是如此美丽,即使在头发凌乱,情绪起伏巨大的情况下,她依旧美的让人感叹。
她的眼睛是如此的像他。
可她说出的话却歇斯底里。
你和你妈妈一样,就是个疯子。
他把这句心里话说了出来,被架着的女生听到这句话忽然不再挣扎,她像在笑,眼底的悲凉和厌恶几乎不掩藏,双唇迸出一字一句诅咒着——
“是吗,那我祝你儿子以后和我一样阴暗,一样扭曲。”
时吻这一生就发过两次疯,一次是18岁这年和时镇恶语相对拳脚相见,一次就是28岁生日前一天和温华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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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这是晚安不知第几次去看房管栏。
【这鼠标就非要往那上面移呗?】
【开摄像头,让我看看你现在什么表情】
【cp粉狂喜】
【别看了老婆,你从下午开播到现在已经跳了不下20次伞了,我都快看哭了】
晚安若无其事的点击开始游戏,过了两秒还是辩解了一句:“我没有一直看。”
【行】
【ok】
【大家别理她,让她自己尴尬】
【傲娇害死人啊,老婆】
【金毛标配傲娇】
【别怕,等小吻来我们替你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