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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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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呛了好几口水,被秋霁林拽了过去,带着往湖边游去。
他听到秋知桐的尖叫,惊动了在远处的人扯着脖子问他们这边怎么了。
秋霁林把云锦往湖边上推,湿透的人沉了一倍不止,云锦虽体型单薄但也有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他自己也在水里实在不好把人弄上去。
瞧了眼叫个不停的秋知桐,第一次语气有些重:“喊什么!拽人上去!”
秋知桐被他这一声吼得懵了一瞬,这才去拽云锦,拽了两下后他冷静了些,瞧着闭着眼睛的云锦,手上偷偷撤了力气,还故意笨拙地摔了一跤。
不过这时被他惊动的人也跑了过来,是秋牧声以及他的朋友盛钦。
盛钦的视线一眼锁定在了云锦身上,快速跑到岸边蹲下身,长臂一伸就把云锦从湖里捞了出来。
闭眼装昏的云锦有一种自己被山大王抢走了的感觉,忽悠一下就进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淡淡的草木香就飘进了鼻子里,混杂着刚才落水的冷意,十分清冽。
他偷偷摸摸地把眼睛睁开条缝,只看到一双眼窝深邃的眼睛,瞳孔有些泛碧,仿佛盛了一整个春暖花开即将燃烧的盛夏。
和那份清冽对撞,让人忽然心头一颤。
视线出乎预料的对上,云锦慌张地把眼睛闭上,情况这么乱他应该没有发现。
盛钦充满生命力的野生眉疑问的向下压去,刚才那双乌黑的眼珠明明神色清明,不过看着还再装昏的人,嘴角不着痕迹的挑起。
云锦感觉自己被按到了地上,而后大手交叉着按压着他的胸口。
松了口气,看来没被发现。
就听白玉的声音焦急的响起:“怎么了?怎么会掉到湖里?霁林你没事吧?知桐你没事吧?”
她问了两人一遍,秋牧声开口提醒:“叔母,掉湖里的是云锦。”
白玉瞧着秋牧声怔了下,云锦,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她有一丝尴尬,转动视线向湖边看去,一摇一晃地踩着精致的高跟鞋走了过去。
“云锦怎么样了?”
这时秋重山他们这群晚得到消息的人也过来了,就连两位爷爷也赶了过来,这群人一句句到底怎么回事,他问完他问。
秋知桐哭哭啼啼:“是、是……”
“咳咳。”云锦突然冒出的咳嗽声打断了秋知桐的话,大家都围了过去。
他缓缓睁开眼睛,慌张的向白玉扑去:“妈,妈……”
身体被一只大手有力的扶着后背坐了起来,云锦暂时顾不得,抓住白玉的手,死死的抓住,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我看到知桐和大哥接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众人的大脑都有短暂的短路,秋重山最先回过神,喝到:“你胡说什么!”
秋知桐也连连摆手:“我没有……”
脱力了的秋霁林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怒气冲冲地爬了起来就要去找云锦算账,被身边的秋牧声拦住。
秋牧声则看着盛钦,心想糟糕了。
云锦惶恐的身体打着颤:“然后我太慌了,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湖里……”
眼泪簌簌落下。
脏水只要泼出去,就别想再彻底干净,更何况有人的心原本就不干净。
秋霁林差点要被云锦气得昏死过去,只见他没了以往的冷肃沉稳,也没了他的素质。
但奈何被秋牧声拦着,只能气急败坏,怒不可遏的指着云锦骂着:“你胡说八道!你……你……你个小杂种!”
“啪!”
全世界安静了,秋霁林头都被扇歪,又茫然地转了回来,嘴角挂着鲜艳的血,他红着眼睛各种情绪在眼中升起又被压下去,嘴角的血流得更多了。
他被父亲打了?
一向是父亲骄傲的他,居然被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
秋霁林整个人都恍惚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
秋重山压迫力十足:“别忘了你的身份。”
秋霁林垂下视线,无法接受父亲眼中对自己的失望,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浑身都湿着简直是狼狈的落汤鸡。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谁都不好看,秋家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好今天在场的都是秋家……
老爷子正这么想,就看到了盛钦,顿时心气一倒,怎么偏偏他这个节骨眼在这里。
手里的拐杖在地上重重锤了下:“做事情没个先后,先叫医生来给阿锦检查,之后再谈其它事情。”
秋家真正的一家之主开口了,大家纵是心里惊涛骇浪,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先压下去。
云锦还抓着白玉的手,可白玉看了看泪人儿般的秋知桐,又心疼的看了看凄惨的秋霁林,最后眼神复杂的看向云锦,她的责怪溢于言表,落在云锦身上,重量比他一身的水还沉。
“阿锦,妈扶不动你,我去叫人过来。”语气冷漠的如同此时不是盛夏而是寒冬腊月,她说着抽出了自己的手。
云锦的手抖了下。
不痛了,早就不痛了……
缓缓放下手。
温润清亮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我来扶他。”
白玉向盛钦看去,这圈子里的年轻人她多多少少是能认全的,眼前这个倒的确不认得,不过这气质,又能出现在这里,想来也是有来头。
“麻烦了。”
她离开的干脆,云锦一直盯着她,忽然一只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你可以在回去的路上休息一下。”
云锦的那点执拗也就散了,是啊,她走向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抛下了自己。
“谢谢。”
眼皮几次抬落便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只是从卷长眼睫上流下的水珠,像极了眼泪。
盛钦瞧着白玉去到秋知桐身边,把人扶了起来,还拍了拍他身上沾染的灰尘。
看来自己打听到的信息是真的。
身体忽然腾空,云锦吓了一跳,手下意识的向上抬起圈住宽阔结实的肩膀,他这才转眼向他的“救命恩人”看去。
一张混血感很足的年轻脸庞,五官线条流畅又凌厉,高颧骨让脸颊有一点凹陷,面皮紧绷着薄薄的一张唇。
棕色的头发到肩膀,有些自由的卷,看上去毛茸茸很好rua。
像是所有童话故事里住在森林深处古堡里的王子,会在洒满阳光的阳台上拉着大提琴的王子,会在皑皑雪地上骑在奔驰的骏马上拔出利剑的王子,一转眼他又会穿着黑色燕尾服,优雅向你鞠躬,伸出手说着:“我可以请你跳支舞么?”
云锦收回视线,身上沉得慌,他也懒得下地自己走,索性就不言语的窝在了对方怀里,养足精神,等待着之后的好戏。
从湖边到床边,路还是很远的,但全程云锦被稳稳抱着,甚至没有被向上颠起一下。
当他被这位神秘的王子放下时,有些心虚的瞟了眼对方的手,首先这是一只漂亮的手,其次手臂肌肉真得好看。
盛钦刚把云锦放下,秋牧声就拿来了自己还没穿过的衣服:“阿锦,把湿衣服换一下吧,或者要不要冲个澡?”
云锦接过衣服,他和秋牧声并不熟悉,因为他没怎么来这边过。
“谢谢声哥。”
“不用这么客气。”
一时沉默,云锦拿着衣服眼巴巴的看着这两个杵在这里的,身形高大的男人,直到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
“阿锦,我们就先出去了,一会儿医生就到。”
离开时,盛钦向云锦点了下头,云锦对他笑了下。
——
相比于他这里的平静,外面可热闹了,老爷子把秋重山和秋霁林全部叫到了书房,没被叫的秋知桐则委委屈屈的和白玉解释着。
“妈,真得没有他说得那回事,我怎么会和大哥做那种事……”
白玉拍着他不断安慰着:“妈知道,你是好孩子。”
另一边书房内秋霁林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秋重山面色沉重:“你是说云锦说谎,你和知桐你们没有?”
“爸!”
秋霁林垂着眼皮,压下所有不该升起,却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燎原的心思:“知桐是我弟弟。”
就在这时老爷子开口了:“云锦更是你的亲弟弟,你今天在湖边说得话过分了。”
之后他让秋霁林离开,留下了秋重山。
——
医生来给云锦检查时,只有小爷爷和大伯一家人以及盛钦在,盛钦在最后方,不过仗着身高还是瞧见了躺在床上的云锦,盖着一床白色的柔软被子,浸过水的一张脸比被子还要白皙,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转一转的看着众人。
无害的表象下不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小把戏。
冷不丁又和他对上视线而后漫不经心的移开,快到仿佛是自己的错觉。
医生:“身体没什么问题,不过他的体质比较虚弱,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众人这才放下心。
白玉走了进来,催促着:“云锦你过来。”
说完只见一屋子的人都向她看了过来,眼神分明是对她不满,她在秋家还是头一次遭受这种场面,心里生出些无措和茫然。
“咳咳。”
云锦的咳嗽声打断了沉默,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去,身形本就单薄穿得秋牧声的衣服更是大了一个尺码显得他更加消瘦,有些空荡荡的,隔着众人对白玉说了句:“妈放心,医生说我没事。”
白玉一张脸白了又红,反应过来为何大家这样看她,这是让她当众丢脸但又不好发作。
勉强挤出个笑:“没事就好,没事妈就放心了。”
她走过去想要去扶云锦:“爷爷那边叫大家过去,你身体既然没事,还是先把这个误会说明白了。”
云锦手臂往身前一挪,躲开她的手:“妈你扶不动我,我自己走。”
白玉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两次三番因为云锦陷入这种状况,心里有些恼火,哪有句句话都和母亲计较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