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 10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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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尔听到动静，急匆匆地赶出帐篷时，那个叫克尔玛的青年已经解释了情况：“不关他们的事，爷爷。……二位，”他有点狼狈地掏出腰间法杖，对自己使了一个清洁术，蒸干那些血液，然后闭着眼睛郑重道，“抱歉，是我冒昧窥视神威，自作自受……”
“神威？！”老头子大叫一声，他猛地掉头看向依旧面无表情的谢涯，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古怪起来：“你——你是他们说的，那个两年都没回来的[古代遗物]……的神使？”
果然不管听多少次这个神名都很难听。
谢涯淡淡道：“是。我名谢涯。”
祂这个名字出来，老头仿佛见了鬼一般后退几步，冷汗都下来了：“啊，啊，难怪……克尔玛，和他道歉！叫你总是不长记性，看吧，乱看出问题了吧！”
他回过头大骂自己的孙子，那个老实的年轻人只得又鞠一躬，抱歉又说了一串。
谢涯若有所思，却没点破：“如果需要的话，让乔伊斯治疗一下吧。”
老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用不用！！！老头我的治疗法术还是不错的，哈哈……”
谢涯没管这奇奇怪怪的老头，转过头看一脸状况外的修尔：“修尔，这位是？”
两年不见，谢涯的脸修尔当然还是认得的，此刻倒也没叙旧，连忙回答：“是克莫里塔的十二贤者之首，梅契尔斯，十阶大魔导师……”
听到“十阶”，乔伊斯挑了挑眉。
谢涯也有点印象：魔导师从一到十，这位老头大概类似于人类巅峰的水平。然而这些在神明面前就不太够看了，于是祂只是继续面无表情地点头：“你们聊得怎么样了？”
“哎呀，您想知道什么，我和您说！”梅契尔斯老头连忙道，有点殷勤又有点畏惧。他似乎不想再让自家孙子和谢涯对上了，忙把二人请进帐篷。
里面类似谢涯印象里的占卜屋，昏暗阴沉，两张长凳上铺着软垫，桌上摆着拳头大的发光水晶球。
谢涯坐下了，乔伊斯站在他身后，梅契尔斯就连忙从储物器具里掏出一堆茶具（甚至还有一只小精灵），给他沏茶。饶是人性淡漠，谢涯也被他整无语：“你不必如此，我对你的态度不会影响神的公正。”
“哈哈，”老头干笑几声，“那就好……呃，请问，您这番过来，是有何指示啊？”
谢涯直入正题：“沙利文在你们塔里做了什么？”
闻言，梅契尔斯像是终于放下心来一般，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件事……哈哈，谁能想到呢，他和他那不成气候的学派，能惹来这么多事——沙利文·凯恩，是克莫里的十二贤者之一。他在二十年前来到克莫里，以炼金术通过了智慧宫的考验，成为贤者，再然后就不见踪影。只知道他领导的是那个‘生命学派’，似乎是个相当过激的隐秘组织，名声臭得很，但既然没在克莫里招摇过市，我们倒也没功夫管，就随他去了……”
“但是谁知道，”老头子变得愤慨起来，“二十年后，我们都快把他忘了，他又回来，还带着他那群疯子一样的学生！打着革/新世界的名义，就冲进智慧宫——我们的中心塔，将圣骸抢去，还放火烧我们的图书库——真是岂有此理！”
“你们阻止不了么？”谢涯问。
“他们那个邪异的学派，都能变为一种漆黑粘稠的液体，刀剑和魔法都无法造成伤害。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撤离克莫里，前往其他的塔寻求帮助。但我也着实没想到，伸出援手的居然是科技之塔纳西尔……”他嘀嘀咕咕。
“我记得，纳西尔和生命学派有旧仇？”乔伊斯插话道。
闻言，梅契尔斯倒是有点惊讶：“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只是因为，我们同属智慧女神墨提斯的庇护……”
还有这层原因？谢涯倒是有些意外。
梅契尔斯知道“圣骸”的事，祂不惊讶，毕竟十阶的魔导师不可能对世界的真相一无所知。但生命学派抢走圣骸……之前在纳西尔，那两个炼金术士也是被圣骸所引蛇出洞，激动到甚至都踩进了那样明显的陷阱。看来圣骸对生命炼成的作用不容小觑啊，只是他们争抢的那枚龙骨，此刻还在我系统空间里没用掉呢……谢涯道：“沙利文还停留在克莫里吗？”
梅契尔斯摇摇头：“他拿走圣骸后就离开了，克莫里失去神明的庇护，没办法抵御星空，所以我们只好迁到纳西尔和这里……不过我已经锁定了那个家伙的行踪，”他咬牙切齿，“等到我养好了伤，定要和其他贤者找上门去，狠狠揍他一顿！”
“他在哪里？”乔伊斯问。
梅契尔斯看他一眼：“哼，还能在哪。邪恶的母巢，人间的地狱——不夜城！”
……这是哪？谢涯腹诽。
但乔伊斯的眉头明显皱了起来，他往前走几步，把手搭在谢涯的肩膀上：“不夜城，欢愉女神赫多涅的塔，一座臭名昭著到地狱都知晓的恶城。它是欢愉女神唯一留下的一座塔，面积极大，秩序混乱，被地面人称为罪恶的温床。”
“如果沙利文是前往了那里，那么追杀他的难度会大大提高。”
梅契尔斯苦着个脸点头：“对的，所以我必须养精蓄锐……”
然而谢涯却说：“如果我帮你找回了圣骸，你还会呆在巴别塔吗？”
梅契尔斯愣了愣：“啊？”
谢涯面无表情：“巴别塔的发展，需要高新技术人才……需要魔法师，”他和[科技]是合作关系，技术倒不缺，就是能干事的人才太少了，“做个交易吧。我帮你寻回圣骸，而你与你的城民参与巴别塔的建设，期限是六十年。”
梅契尔斯吓了一跳：“这、这对你们不公平啊！”
“无碍，反正我们和沙利文有过节。他那种邪恶的技术应该被消除了。”谢涯云淡风轻。
梅契尔斯苦着个脸：“那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唉，即使是我，对那种匪夷所思的炼金术也是摸不着头脑……”
谢涯点点头，起身：“新的条例应该不久就会下来，任何地方有问题，都可以和修尔、芙蕾雅他们协商。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梅契尔斯顿时满脸堆笑（这是他这么久来笑得最真诚的一次），送二人出帐篷。
却不想，到了门口，就见之前那个眼睛流血的年轻人闭着眼睛站在那，朝他们摘帽行礼：“二位先生，爷爷，抱歉叨扰——我听到你们要前往不夜城，夺回那枚圣骸。能否允许我一同前往？”
梅契尔斯暴跳如雷：“克尔玛！你这臭小子又偷听我谈事！！”
他抽出法杖猛敲克尔玛的头，年轻人闭着眼睛躲不了，只好老老实实受着。而乔伊斯则问：“理由呢？”
“理由……”克尔玛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就算闭着眼睛，也看得出他的郑重，“不知您有没有看出来，我修习的是窥秘魔法。刚刚冒昧地窥视您一眼后，我虽然遭到了严重的反噬，但也因此看到了一些信息……”
“什么信息？”谢涯问。
“我看到了一些画面，也许是未来的可能性……不夜城里，有我要找的人。”
画面么，大概是一些“命运”吧。谢涯想，顺着问：“什么人？”
结果克尔玛说：“她叫苏，曾经救过我……”
谢涯：……
——怎么又是你啊，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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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塔，一间小房间内。
一直在谢涯那里下线的系统，此刻正在和自家唯一的眷者大倒苦水：【呜呜呜，柯林，你都不知道谢涯对我有多过分！我辛辛苦苦帮他治理塔两年多，为他忙前忙后为他操心为他落泪，他回来之后甚至连句‘辛苦了’都不和我说！还无视我！还不让我进他脑海！呜呜呜呜呜呜呜还有没有统权了！！！】
矮人柯林正在地上写写画画，闻言敷衍地嗯了几声，还不忘挑刺：“对对，他无情他无义他无理取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是神性多于人性，哪有叙旧的心思。”
【那也，那也不该无视统啊！！不能寄宿在他脑海里的话，我要是声音大点，不就所有人都听到了！但是他居然就因为我声音小而把我无视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如果是谢涯在这，听到它的控诉，大概会一头雾水：啊？你什么时候讲话了？人在塔里，祈愿太多有点吵，没注意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得了吧，人家好歹也是个神明，哪有随随便便就让出脑海给寄生的啊。”柯林翻了个白眼，落下最后一笔，然后把那无辜的笔随便地往旁一扔：“说起来，你当初寄生我，也没经过我同意，你说我能不能向纳西尔举报，把你当作病毒给封了？”
【喂！！！你这是什么话，你也要欺负统吗！！！】
“你也值得欺负？”柯林嫌弃道。他手脚不停，在地上的阵法中扔下一块徽章，随着阵法浮现光芒，字正腔圆地喊道：“我召唤你，地狱的恶魔，阿加雷斯——”
以及一句：“——你再不回来，就死地狱里边吧！”
……一只法阵里往上爬的手闻言，往回缩了一缩。
然而柯林眼尖，看到了也不客气，直接一把抓住那只手，粗暴地提拉了上来，就像拔出一只困在泥巴里的鳗鱼。
而随着阿加雷斯的“痛痛痛！！柯林，你他妈轻点啊！！”叫喊，红光涌现，地狱的恶魔应召而来。银发的魅魔有着人神共愤的魅惑脸蛋，然而下一秒吐出的话却十足憨批：“柯林，咱俩终于默契了一回！乔伊斯刚走没多久，你就把我叫上来了，我不用再帮我妈打工了——不愧是我的好搭档我哭死！”
“你是傻逼吗，”然而柯林无情地打破他的感动，“很明显是我得到了消息。呵呵，你明明在地狱乐不思蜀呢，毕竟召唤三四次都跟死了一样没点回应，我真担心下次心有灵犀的时候就是去给你收尸——”
“喂！两年不见，你能不能说点好的啊！我在地狱可是很辛苦的啊！！”阿加雷斯跳脚。
柯林无情道：“辛苦？还不是你自己作的？这么大的人了还傻不拉几地带着俩小孩去深渊，没有一点判断力吗？”
“我，我那是回家心切！”
“呵呵，回家心切然后把脑子都丢了是吧？”
【喂，柯林！柯林！】
眼见第二个宿主陷入和搭档的斗嘴，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重归孤家寡人的系统泪奔：
好啊，你们都欺负统是吧！统要离家出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8章 第 1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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