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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吃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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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为什么觉得夏丽芳有可能假疯是从韩秀梅和自身联想到的。
韩秀梅已经40多岁,有房子住,她娘家兄弟和嫂子还想让她改嫁收好处,自己年轻漂亮又会采药挣钱,还有这宽敞的房子,更被人盯上。
夏丽芳不到三十岁,结婚后住娘家,现在住房紧张,而这里的观念是女人结婚后便是外人,娘家的房子和财产想都不要想,逃不过被改嫁的命运。
可能父母兄弟不会赶她们母子三个,但她两个嫂子大概率容不下她,逼她带孩子改嫁,夏丽芳被逼急有可能装疯。
当然也有可能真疯。
不管什么社会都有特别阴暗的一面。
裴宁放下工具手在衣服上擦一擦牵裴皎出来,去井边洗手后坐在院子里。
裴衍眼神从地上的陀螺挪开,靠近妈妈说:“妈妈,后面搬来一家。”
裴宁说:“我知道,那家大人姓夏,你们以后叫她夏姨或者夏姑姑,她有两个孩子,一个八岁的姐姐,六岁的哥哥,以后碰到他们要打招呼。”
裴衍脸上有点害怕:“妈妈,听说那个大人会砍人。”
陈雷三个和来玩的两个小男孩三个小女孩相继说:“对,裴姑姑,好吓人。”
裴宁和他们说:“不用害怕,她不会随便砍人。”
裴衍和妹妹一样绝对相信妈妈的话,说:“妈,那我们叫她夏姑姑。”别人叫妈妈裴姑姑。
裴宁:“行。”
陈雷三个和来玩的三个小孩不大信那人不会随便砍人,决定以后碰到那家人就跑。
晚上的饭菜有兔肉炖土豆,兔肉是昨天抹盐的一只,泡水析出些盐便可以用,做时不用放盐。
炖的时候一部份盐渗到土豆里,咸淡刚刚好,也很好吃。
饭后两个大人谈事,韩秀梅和裴宁说:“宁宁,后面那家搬来,我们给他们送点东西。”
因为夏丽芳和裴宁一样遭遇,韩秀梅很同情她,对那些抛弃妻子和子女的男人很厌恶,那些人是丧了良心,早晚遭报应!
裴宁说:“送什么你决定。”这些她不懂。
韩秀梅说:“一般是送粮食和菜,我们送两斤玉米。”
裴宁:“行,山里的地翻完,明天我去找核桃和板栗。”上回没有吃到板栗炖鸡,明天也拿绳去峡谷下套,看能不能套到野鸡。
韩秀梅听她说去捡核桃和板栗,有些担忧,可是宁宁不大听劝,嘱咐她:“碰到那些人赶紧离开。”
裴宁虽然不怕那些人,但为安韩秀梅的心应:“好。”
两人谈完话后和往常一样忙活,晚上裴宁照样看书到差不多十一点睡觉。
次日早,裴宁没有太早进山,吃过早饭后才出门,多带两个麻袋,山里的露水更重,她不在意衣裤被扫湿,全力赶路去之前去过的峡谷,到地方观察位置按记忆用绳子结捕捉小猎物的活套。
结活套不难,结一个后她便吃透,加快速度。
她下十几个套,在套周围撒两把玉米后去之前看过的板栗树,这里常有野猪出没而且离各村远,几乎没有人来,板栗树上的板栗几乎掉光。
裴宁取出手套穿上扒出板栗放进背篓,近期没有下雨,剥出来的板栗都是好的,背篓装半满,继续剥收进空间钮。
她快速把地上的栗子剥收完,在周围找这个时节能挖的药材。
裴宁看到拐枣折下一枝,擦擦一个吃进嘴里,打霜后的拐枣不再那么涩,带着甜,能直接吃也可以熬糖,熬糖麻烦且很费力气。
她折拐枣装进麻袋,折大半麻袋后先收进空间钮,继续找药材,在看一根粗壮的葛根藤时有点犹豫,稍思考决定暂时不挖,下回扛大锄头来挖。
这边人少来,药材不难找,她特意找消炎止痒外用方里的药材挖取,回去处理能存几种药材就存几种。
一些药材放进背篓,一些放进另一个麻袋里,药材有种子也顺便收集收起。
中午填饱肚子后继续,忙到一点多收拾一下东西,去下套的地方看套子,十几个套子套中两只灰兔,没有套到野鸡,她稍失望解下两只兔子绑腿,把套子重新弄好。
裴宁又收拾一下便出山,到山外时她背背篓一手提一个麻袋,碰到人别人问麻袋里是什么,她便说是拐枣和草药。
她开始时很不适应别人问自家的事,现在已经习惯,敷衍应对。
她走到自家自留地时碰见夏丽芳背一捆茅草从下面上来。
裴宁看到她吃惊,夏丽芳和以前原主见的完全不同,以前的夏丽芳俏丽,面部饱满红润,身形饱满,眼里有幸福,衣服补丁少且整洁,现在的她蓬头垢面,整个人消瘦,两颊削瘦颧骨突出,衣服都是补丁还有点脏。
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淡漠和麻木。
该死的男人!
两人以前只知道对方,没有交集,不熟,裴宁没有出声打招呼,停下脚步等她上去后继续回家。
可能因为后面夏家的原因,今天来裴家玩的只有陈雷,年大勇,叶志华三个。
韩秀梅还没去做饭,想从裴宁手里接一个袋子说:“捡到这么多。”
裴宁把装拐枣的麻袋放地上说:“娘,这袋是拐枣,你洗洗给他们吃。”
韩秀梅应:“行。”
裴皎:“妈妈,我要吃拐枣。”
裴衍喊:“妈妈。”
陈雷三个相继喊:“裴姑姑。”
“嗯,你们吃拐枣。”裴宁微笑回应走向杂物房归整东西,把灰兔和板栗提去厨房,将两只灰兔快速宰杀清理后出来到井边洗干净手,去杂物房提来草药处理。
裴皎端个装拐枣的碗来到妈妈身边,拿给妈妈一个:“妈妈吃。”
裴宁张口吃掉问她:“好吃吗?”
裴皎小脸笑回:“甜,好吃,妈妈,奶奶说明天收拾熬糖。”
裴宁:“也可。”自己明早进山收套子便回来一起锤打拐枣。
裴皎自己吃又喂妈妈几个,没了去和奶奶要,韩秀梅和她说:“不能吃了,再吃晚上吃不下饭。”
裴皎看奶奶切着兔肉,晚上又有肉肉吃,于是把碗放木桌上说:“好,我去看妈妈洗草药。”
韩秀梅:“去吧。”
晚饭后韩秀梅和裴宁说:“宁宁,你折不少拐枣,明天我收拾来熬糖。”
裴宁对用拐枣熬糖也感兴趣,想亲眼看一回,便说:“行,我在山里下套子,想套野鸡炖板栗,明早我进山收套回来和你一起干。”
裴皎听妈妈说野鸡炖板栗问:“妈妈,野鸡炖板栗好吃吗?”
裴宁说:“我觉得比炖兔肉好吃。”
裴皎高兴说:“明天晚上吃野鸡炖板栗。”
裴衍说妹妹:“皎皎,妈妈明天不一定套到野鸡。”
确实是,裴宁看向韩秀梅说:“娘,你问雷雷奶奶谁家多养鸡,明天套不到和人买一只来杀炖板栗,养的鸡更好吃。”
韩秀梅听了心疼钱,说:“不年不节买什么鸡?”明年开春一定多和别人买小鸡养,家里时常晒药材不能放养,一样关着养,反正鸡圈不小。
裴宁说:“以前爷爷说过身体健康最重要。”
公公确实说过这样的话,韩秀梅想到以前身体一直不太好的男人,以前家里在吃上从不俭省,软和说:“你挣钱不容易,将来元元和皎皎上学也要花钱。”
裴宁说:“没事,我最近采的药价格比较贵,能卖些钱,够家里开支。”
韩秀梅以前跟公公学会硝兔皮,会处理一般的药材,知道药材价格,没有再反驳。
两人谈完分开去忙,忙完后四人坐八仙桌旁听收音机,偶尔搭搭话,这是一家一天坐在一起最长的时间。
裴衍和裴皎都很喜欢这个时候,这也是他们以后人生中很美好的回忆。
第二天早饭后,裴宁拿防身工具和两个麻袋进山收套子,她赶路快也要一个来小时才到。
十几个套子套中小半,三只灰兔和三只麻点野鸡。
裴宁看套中的野鸡时面露喜色,今晚能吃板栗炖鸡。
她把猎物解下并绑腿收进麻袋,将套绳收绕成捆后返回。
她回到家是十点多,家里只有韩秀梅和两个孩子,裴宁提着麻袋问剪拐枣的韩秀梅:“娘,今天没小孩来玩?”
韩秀梅手没停回答她:“没来,后面小夏一家搬来了,可能小孩们害怕吧,我给他们送去玉米,没看到多少家什,只有个旧的小水缸,挑水的两个旧桶,一个煮饭的罐子,几副碗筷,三个人都很瘦,唉。”
可怜。
裴皎跑来扒住妈妈提的麻袋,裴衍也看麻袋,裴宁放下麻袋打开口给他们看。
裴宁说:“真难。”就算自己从头开始也觉得难。
两个孩子看到麻袋里的野鸡脸上露出笑,裴皎跑去和奶奶小声说:“奶奶,有野鸡。”
韩秀梅慈爱看她说:“晚上我们吃扳栗炖鸡。”
裴皎脸上露出大笑容。
裴宁说:“有三只,中午杀一只炖蘑菇。”
韩秀梅虽然心里不赞成中午做肉吃,到底没有出口拒绝,女儿现在天天早上耍棍子,确实要吃好的。
随后裴宁和韩秀梅一起挑剪拐枣,十一点多韩秀梅去做饭。
刚过午,韩秀梅和两个孩子在房间里歇着,裴宁用石臼锤烂洗干净的拐枣,这时一个黑瘦的小姑娘在门口喊:“裴姑姑。”
裴宁停下看向门口问:“你是张文燕吧?”
头发剪得和男孩子一样短的张文燕说:“是,裴姑姑,我想和你借柴刀去砍柴。”
裴宁爽快答应:“行。”
她去杂物房拿弯的柴刀出来给小姑娘说:“我这两天都不用,你家这几天如果要用,晚上不用还来。”
张文燕语气带感激:“谢谢裴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