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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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钟家后，林不见便去了花园区的分店。
花园区分店的店面在一条商业街上，左边是一家钟表店，右边是一家理发馆。因为对营业执照的事情有了信心，分店这边直接租了五年，两个多月过去，新店这边的生意虽然不如花清街那边红火，但已经能正常运转，现在驻店的是苏招娣、田硕和王诚三人。而原本计划两边跑的崔华现在常驻总店，倒是林不见开始两边跑。
如今，林不见只在早餐时段才会在后厨帮忙，午餐时段林不见已经不管了，除了负责调味料的制作和配给，林不见只在放学时会到两个店里盘账。林不见已经完成员工手册的初版，和崔华一起敲定后，为了省下复印的钱，崔华和林不见各自抄了一本。
说到钱，这里插一句，好好吃终于用上了电风扇，不过和林不见计划中的3台不一样，他们只在两家店的前堂各摆了一台落地式双速摇头电风扇。在江城，比起降温，电风扇的主要作用其实是通风，前堂摆一台还是两台，似乎关系也就不那么大了，当然，之所以只买了两台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没钱——16英寸的电风扇足要182块钱！林家的电风扇是台式的，尺寸也小一些，但也只要70块钱，林不见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这么贵！
好了，说回员工手册，两个店各留了一本。林不见不要求所有人都一字不落地记住员工手册里的内容，但也明言，奖惩都会遵照员工手册进行。至于手册里的内容是不是完全合理，中途因为规定不合理罚错了怎么办，林不见也想通了，什么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有不合理的地方就改，罚错了的再想办法奖励回去就是。
另外，随着林不见开始关注协议班和帆船大酒店的事情后，林不见已经预见自己未来放在好好吃小饭馆的精力会越来越少，精力一少，经营情况掌握得自然就会有限，于是，林不见已经开始考虑开周会的事情。以及，未来，若他本人在好好吃工作的时间大幅度减少，年末分红的比例是不是要变化，林不见也想听听崔华的意见。
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事，达分店时，林不见从窗口扫饭馆前堂的人，发现里面已经有了客人。分店这边的桌子是方桌，椅子是长条凳，前堂拢共能坐下24个人，现在还不到11点，店里已经坐了7位客人，林不见还挺满意的。
林不见直接去了后厨，看到田硕和王诚，一个在炒菜，一个在刷碗，正忙得不亦乐乎，笑着开口打招呼：“苏姐、田哥、王哥，忙着呐？今天中午吃什么？我过来蹭饭的。”
田硕和王诚回头看到林不见，田硕应了一声，王诚则对着冰箱努努嘴：“打算吃凉面来着，肉松是田硕才做的，正好吃。”
“你们是不是也没吃？我一起做了，都报一下吃几两面。”
王诚：“我5两就够。”
田硕：“我也是，5两就行。”
苏招娣站在点餐口前拨拉算盘珠子，听见林不见的声音，回头回应：“我二两。对了，吃完饭你也别走啊，忙完中午这阵子，我有事找你。”
林不见比了个OK的手势，一卷袖子就开始忙活。
做好了工作餐，给每个人盛好，林不见端着自己那碗配着肉松、花生米和笋丝的凉面，又拎了一搪瓷缸凉白开就去了屋顶。
解决完午餐，林不见就开始磨豆子——没错，开新店前，崔华到底没扛住林不见的央求，让他舅舅帮忙，从一个村民那里买了一盘小石磨回来。好好吃现在用的豆腐大半都是自己点的，此外，好好吃的早餐菜单中还添了豆浆一项，平时余下的豆渣则做成豆渣饼，这个饼不太好卖，苏招娣花了一个星期，给豆渣饼找到了出路——卖给在工地或码头打工的小工们，这里面赚头不大，但总比浪费掉好。
林不见把王诚泡的豆子都磨好后，苏招娣才爬上屋顶，林不见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你这个时间掐的准，我才想休息一会儿。”
苏招娣压根儿不理会林不见这话，低头对着下面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王哥，不见把豆子磨好了，你过来拿吧！”
林不见一屁股坐在一个放杂物的箱子上，又扯过一个板凳准备给苏招娣坐：“苏姐，什么事？”
苏招娣喊完田硕，也不再管豆子的事，先把账本递给林不见：“今天的账。”苏招娣坐在板凳上，直接说重点，“我在大集上认识的那个姐妹昨天找我去了，鸭子能一斤1块7毛卖给好好吃，如果能用粮票，按照1毛钱1两粮票算，每斤她还能再便宜1毛，她能保证一星期30只。菜就得看时令了，如果咱们收，他们一样可以免费运过来，价钱比照着农贸市场低半成，最近比较新鲜的就是笋子、芹菜和荠菜这些。”
“哟，厉害啊。”林不见也是从苏招娣那里知道的，现在农村种地养殖，上面都有规定的，不是你想种啥就种啥，想养啥就养啥，“她上哪儿弄这么些鸭子的？”
苏招娣瞥林不见，凉凉地问：“要不你亲自问问她？”
“我要问也是问苏姐你呀。便宜倒是便宜，但得看看食材的质量，先在分店这边试试吧。”林不见眯着眼睛看天空，想了想，才看向苏招娣：“这个苏姐你比我在行，你去谈，谈好给我个结果就行。对了，你们既然是在集市上认识的，不如问问，她要不要收一些散食去村镇卖，反正都要来一趟城里，空车回去多浪费。”
“可以。”苏招娣在本子上记下和林不见商定的事情后，笔戳了戳自己的备忘录，问道，“最近问蛇吃的人不少，咱们要不要也弄几条回来？”
光天化日之下，原本悠闲自在的林不见打了个抖，一脸惊恐地看向苏招娣：“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别想让那玩意儿上好好吃的餐桌！”
苏招娣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嫌弃：“怂不怂啊你，蛇有什么好怕的？”
林不见站起身，堵住耳朵就往梯子那里走：“我怂我乐意！”走了两步，林不见又顿住了，回过头，皱着鼻子“啧啧”两声，才纠结地说，“你问问田大哥吧，只要他会做，可以买几条回来试试，不过——必须不能是毒蛇。”
林不见都走到梯子那里了，一拍脑门又疾步往回走：“都是被你吓的，我有事和你说，差点儿给忘了。”
林不见的语气中不经意带了一丝大人对不听话的孩子说话时的无奈和埋怨，听得苏招娣很想给林不见一脚，不过念在对方是自己的老板的份上，苏招娣暂且忍了：“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苏姐，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以后可能会开放本专自考，这种模式的考试对学历和年龄的要求一般都很低，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但按照说的人的意思，施行的可能性很大。”
苏招娣怔然。
林不见和苏招娣一起工作了两个多月，总算知道这位姐姐为何离家出走了——苏家经济条件不佳，苏兴去当了兵后，家里少了一个人吃饭，又有苏兴时不时寄回来的钱票补贴，苏家日子才好了一些。苏招娣原本上过半年初一，她把初一的课本都翻烂了，家里有余钱后就也想继续去上学，不过苏家父母以苏招娣年纪大且是女孩子为由，不肯出学费，等苏招娣过了18岁，无法再参加中考，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苏招娣与家人的关系也因此变得不那么和谐了。苏招娣也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在村里和城里两边倒腾些东西赚钱，这样一来，家里的事，她帮的就少了，阿奶父母那边，自然也不乐意，不和谐中又添了火星。而让苏招娣决定离家出走的是，苏父苏母要给她订亲。至于这个亲事是怎么惹怒苏招娣的，苏招娣没有明说，反正苏招娣一怒之下和父母直接闹翻了，托关系开了介绍信，卷了两身衣服和两个粗面饼还有20多块钱，就独自跑到江城谋生来了。
对于苏招娣撇下阿奶爹娘和弟弟的事，好好吃里的几人大多持不太认同的意见，毕竟，在他们看来，苏家父母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林不见对苏招娣的做法不置可否，不过，他欣赏苏招娣的能力和行动力，而且，私心里，林不见对一个家庭中不被偏爱的孩子有天然的好感，有些举手之劳的事，林不见还是愿意为苏招娣做的：“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帮你淘一套初、高中的课本回来。”
午后三点的太阳，温暖而不刺目，在林不见的眼底留下微微光彩。
苏招娣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也被阳光映得柔和了几分：“我需要。不见，谢谢你啊。”
“小事儿。苏姐你记得，哪天要弄蛇回来，提前告诉我一声，我那天就不过来了。”
苏招娣心底刚生出的那点子感激和柔软一下子就被林不见给祸祸没了，又是满脸嫌弃：“知道了知道了。”
赶场子似的，离开花园区，林不见又去了花清街。
好好吃门口的四个棋摊子都坐了人，前堂里也坐了一桌码长城的，林不见阿伯阿婆叔叔阿姨的招呼了一遍才和走到点菜口前，和崔华打上招呼：“崔大哥，霍姐和任姐呢？”
崔华指指房顶：“上面杀鸭子呢。”
“得，那咱们就后厨说吧。”
前堂和后厨有个小门，只能从里面打开，林不见也不用绕路，一弯腰就进了后厨。
林不见把苏招娣提出的几件事和崔华同步了一下，然后才说：“两个店，总这样由我一个人当传声筒不行，崔大哥，我是想，咱们以周为单位开例会。”
“一年一度的员工大会还行，每周都来一次，会不会太频繁了？”
“我觉得还好，形式上简单一些就行。”林不见回忆着上辈子开过的例会，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说，“咱们开周会时得做会议记录。第一，有文本，两个店之间互通有无不会漏掉消息，不紧急的事情放一起，一周说一次正合适。第二，开会时，大家可以反馈一周的工作情况和想法，这样避免他们随口说，咱们随耳听，听完就完这样。小事也罢了，大家合作，总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互相说一说，别留情绪。第三，有些事情需要周期，比如苏姐和村子里直接买鸭子这种事，有了笔记，相当于备忘录，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
崔华一听，觉得周会确实可以，答应了：“行，那干脆就下周开始吧。对了，这个要不要加到员工手册里去？”
“加。员工手册一季度修正一回，行吗？另外，今天咱们把周会的流程还有会议记录的格式定一下，哦，还得买本子。”
崔华双眼一闭，一捂脸：“不见，你发现没发现，每次你有了新想法，咱们就得花钱，别管大钱小钱，没一次能逃得过的。”
林不见大窘，探身从点菜口看前堂吹着电风扇打麻将的四位大婶，稀奇道：“如今这天儿也不算热啊，而且除了她们四个也没其他人发热，前堂不热吧？”
“开着不冷，关着不热，反正不花钱，是你，你怎么选？”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崔华：……
“呃，我是说，有人才有钱，咱们一起想想办法，看怎么能从她们身上把电费给赚回来。”
和崔华商量完事情，又把今日的账对好，已经快六点了。
李晓也来了好好吃，霍雯哑着嗓子问林不见：“晚上吃凉面，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我妈今天煲了汤，我得回家吃。崔大哥、霍姐、任姐，你们辛苦，我先走了。”林不见把写着各种草稿的纸卷巴卷巴塞进裤兜，和崔华霍雯任雪三人挥挥手，就离开了后厨。
任雪正在用小火煮鸭血块，回头目送林不见离开后，感叹：“不见最近很忙啊，我感觉他来好好吃的时间都变少了。”
崔华接过霍雯递过来的凉面，听到任雪的话，点头应道：“幸亏霍姐、你和田硕能把后厨的事情撑起来，不然不见肯定忙不过来了，他的时间真是要掰成八瓣儿使了，不见正在重新写好好吃的菜单呢。”
“啊？”听到崔华的话，任雪和霍雯同时看向他，“咱们的菜单要变吗？”
“不是，菜品不变，啊，你们还不知道吧，花园区那边有外国人去过了，当时要不是不见正好在，真是没法接待了，不见说要写英文菜单，他得把每道菜的介绍写上去，免得咱们不会介绍。他还要编一本餐厅常用英文对话，说要给咱们做英文培训。”
霍雯第一次有些庆幸，自己不用说话，任雪则诧异：“不见的英语这么厉害的吗？”竟然能编书吗？
崔华也没听过林不见说英语，不过他觉得林不见的英语一定很厉害，因为：“厉害啊，他妈就是翻译，不止会英文，还会法文和俄文呐。”
林不见到家后，孟阮和林时来已经做完晚饭，只等他回来一起吃了。
林不见挺不好意思：“妈、时来，你们先吃啊，不用等我。”他早上出门前，本来说好五点半就能回来，结果整整迟到了半个小时。
坐在饭桌上，对孟阮和林时来说了说一天的行程，最后总结道：“还好，钟大哥的脾气看起来没太大变化，以后当半个熟人半个老师敬着就行。”
孟阮用汤匙搅了搅碗里的汤，笑道：“怎么，你还真担心钟百里给你穿小鞋？”
“原本没想到这处，还是妈你提醒我该去拜访，我才开始担心的。”虽然林不见也觉得，一个大男人不至于为了年轻时候被心上人甩了就难为心上人的弟弟，但也保不准遇到心眼儿比针眼儿小的人呐，毕竟好多年没见到了。
“百里那孩子，除了有些喜欢和稀泥，其他都还不错。”孟阮只点评了一句，就不再说钟百里，“所以，你以后是打算申请宿舍，还是在那边租房子住？”
“没必要吧，我今天试了试，25分钟也就骑到了。”
孟阮也不强求，只提了个建议：“那你以后选个工作日，抽空六点半左右骑一次试试，看要多久能到。”
“好。”林不见只见过汽车堵车的，从没想过，自行车也存在堵车问题，嗯，未来被打脸的事暂且不用提。
周日一过，协议班正式开课。
经过整修的教室和原本的教室最大的不同在于，没课桌了。学生座椅改成了有小桌板的那种，贴着教室的墙，分成前后排，占据了三面墙。教室正中和讲台的部分则留给老师使用。
协议班一共分成三个学期，第一学期主要是专业知识的讲解，第二学期主要是各种实践课程，第二学期过后就是分岗，然后第三学期就是针对性的岗位培训。
从课表安排与教材上看，课程与林不见上辈子上过的酒店管理专业相差很大，理论方面的课程要少很多，例如管理学、经济学、人力资源等等课程统统没有，不过语文、数学和政治课依然保留，英语则额外增加了口语课，另外，酒店相关的基础知识和实践课的占比极大。总体而言，整个课程体系就是奔着培养酒店基层员工去的。
至于林不见心心念念的计算机课程，不好意思，经过提问，林不见这才知道，要等到一年后——也就是第三学期，选岗完毕后，特定岗位的学生才会学习计算机。
酒店专业本就是个综合性十分强的专业，换句话说，别管你在哪个部门，各种事都要知道一点。协议班一共只持续三学期，哪怕目标是基层员工，但对改革开放后第一批涉外酒店的基层员工的要求却一点都不低，因此，协议班的课业任务称得上繁重。
在协议班里，比起其他学生，林不见这个前大学生还是有优势的，比如英语口语，若论读和写，班上一半以上的学生都能达到优，但论到听和说，不夸张地说，99%的人都成了聋子和哑巴。
为此，一下课就有好学的同学拉着林不见，要和他练习英文对话，搞得林不见都想搞个陪聊业务，十分钟五毛钱那种，一天赚个两三块钱绝对没问题。
再比如，西餐以及西餐礼仪方面的课程，林不见倒不是真能细致到连主菜叉和沙拉叉的底部要相差一厘米这种事情都牢记在心，但基本的知识和礼仪，林不见完全没问题。
再再比如，中餐礼仪中，细节到席面上菜品摆放规矩、宽泛到各种食品安全常识等，擅长厨艺喜欢吃的林不见心里都有数。
有了这些优势的结果就是，林不见比其他被搞得疲惫不堪的同学要从容得多。
有一句话叫“朝中有人好办事”，到林不见这里，却反了过来。钟百里到底对林不见多关注了一分，这一关注，钟百里就把林不见叫到了办公室。
林不见规矩地站好：“钟老师，有什么事吗？”
钟百里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一本杂志，递给林不见：“你看看。”
林不见不明所以，随手翻了翻，发现不是杂志，而是某国际品牌酒店的内刊，这种内刊许多酒店都会制作，里面大多是酒店的各种设施、部门、成就、优秀员工等的介绍，不卖，也不是只给员工看，入住酒店的客人也可以拿到的。
钟百里观察着林不见的神色：“怎么样？理解有困难吗？”
林不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钟百里的意思：“这不都是些大白话吗？”又不是学术期刊，有什么可理解困难的，难道他漏看了什么？
钟百里笑着解释：“是这样。酒店这个领域，外国的经验要比我们成熟许多，他们酒店发行的这些期刊中有很多文章值得一读，对你们理解酒店这个行业以及未来职业有很大帮助。我最近拿到了不少酒店期刊，但人力有限，需要有人将其翻译出来，以便给其他人阅览。”
教师团队中，也不是所有人的英语都过关，比如钟百里，他的第一外语是法语，留学地区也用的是法语，论英语，他还真不一定比林不见强。要翻自然也可以，但花费的时间肯定比英语专业的人多，再说，钟百里和其他老师的空闲时间也有限，别以为老师是个空闲的职业，钟百里当大学老师时还好一点，自从回到江城，无论是在文旅局还是在三零一学校，他就没8点前下过班。
当然，学生也是人，不能白干活儿。
钟百里点了点林不见递回来的期刊：“你如果有意，可以先翻译一篇，如果合格，就可以接这个事情。报酬是，你可以免修英语课，第二学期后的那次分岗考试，可以得到额外加分。”
“可以拒绝吗？”
钟百里轻笑：“当然了，这是请求，不是命令。”
林不见去钟百里家拜访时，和钟百里聊的那三分钟里得到过一个信息，协议班目前只计划他们这一批，等三学期后，钟百里这些老师们大概率会进入帆船大酒店工作。
结论是是什么呢？结论就是，钟百里未来有不小的概率会是某个部门的经理，要是赶得巧，甚至可能会是林不见的领导。
林不见以他几十年后的职场菜鸟的见识，深知一个道理：你可以拒绝领导N个任务，但一定不能是第一个，哪怕这个领导可能只是将来时。
于是，林不见嘴角一弯，露出八颗小白牙：“那钟老师你指一篇吧，我找个课间翻完就给你送过来审核。”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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