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心勿动GL》默缠、灯

4、第四章 过日子与混日子

　　艾小暖笑着推开他，崔项柏永远都这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嚷嚷着要抱艾小暖，常远东把他推开，说这是未来嫂子不能调戏。一晃眼这么长时间，她和常远东分手了，倒和这个男人称兄道弟，命运作弄人。

　　印惠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前方，短短的一天中她和这个名叫艾小暖的女人见了N次面，至于为什么她会记得清楚全是因为上次去D区时艾小暖对她的态度。而且听说她是候笑语派来挑畔自己的，一来二去，她对艾小暖这个人自然记在脑子里。

　　崔项柏想搂她，但艾小暖总是找着机会躲开，她知道他喜欢男人，但当着公司大老板的面，她不想留下什么不善良的印象，岂不知她在印惠文眼里早已经是恶名远扬了……

　　“你想不想我啊？！”

　　崔项柏一直逼近，艾小暖怎么会不了解这个男人，说不想没用，必须说想才管用，可能因为他是名Gay的原因，跟女性的关系最好，红颜知己一算一大把，艾小暖跟印惠文一样，都是他红颜知己中最亲的两个女人。

　　但是他的出现的确造成了艾小暖的困惑，崔项柏是反面的典型，他每次见到艾小暖又不能轻饶了她，在艾小暖眼里，他就是仗着自己喜欢男人来理所当然的勾搭女人，引用购物狂的一句话，都市生活人人压力大，偶尔有些不正常也是正常。

　　“想，想你……”

　　她的回答是官方指定的，在崔项柏面前说不想会被熊抱，说想，也免不了。印惠文坐在车里枯燥的等待，多年来只有崔项柏敢挑战她的耐心，最可气还属他这个人唠起家常的时候完全没有时间概念。

　　艾小暖一躲再躲但还是被他抱住了，崔项柏傻乎乎的朝她笑，“你要是男人就好了~”

　　她记得有一次和常远东一起出去爬山，结果崔项柏当着常远东的面说了句不知死的话，“如果我喜欢女人，肯定娶你，娶回家给我洗衣服做饭带孩子。”

　　那会儿艾小暖把整整一盒鱼罐头砸在他脑门上，搞得崔项柏在医院躺了两天，医生还建议做脑震荡检测，吓得崔项柏以后再也不敢得罪她。后来常远东告诉周边朋友说他跟艾小暖分手了，又在电话里把艾小暖痛斥了一番。

　　“小暖，不跟你多聊了，车上还坐了只母狮子。”

　　崔项柏俯在她耳边说完话便钻里车里，印惠文不耐烦的瞅他，手挡一推，腿下用力，保时捷的马力让艾小暖还未等闻见汽油味车子就已经消失在了路尽头。艾小暖叹气，人家一辆车顶她一辈子工资，这究竟是如何伟大的数字，所以她一回家就力挺何青买车，十万怎么了，十万也是车，后面能冒气，四个轮子能转，跟保时捷的结构一样，充当跑车开呗。

　　何青拿来存折，信用卡，价格表，计算机，纸，笔，然后右手往琉璃桌上一拍，“艾小暖，靠你了！”

　　她知道艾小暖从小数学就学得不错，尤其是对钱敏感，平时的大帐小帐全是艾小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算出来的，买车如买房，归根结底也是笔巨资，十万，在她有生之年能赚几个十万，不仔细哪成。

　　艾小暖戴着眼镜从厨房出来，咳嗽两声，用手阻着下巴观察何青，她本以为自己就已经够精明了，没想到何青跟她相处久也占上点儿‘聪’气，艾小暖现在颇有一种感染了徒弟累死了师傅的心情。

　　常说女人心海底针，遇上问题一定要跟‘传销人员’学习，先从身边的人下手，这不，何青已经在磨牙了，如果自己再慢半分钟，下一步就将活吞肚里，让胃酸去溶化艾小暖吧。

　　作为一名销售人员，艾小暖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混了N多年，从未近视的她如今也戴上了400度眼镜，混日子容易吗？何青的一笔帐让她想到了太多，艾小暖在感叹自己的凄凉人生，好不容易买了个小房作安慰可每月还得把工资双手奉上，一来一回，苦得还是自己。

　　艾小暖的关键字：还房贷，挤公交，砍菜价，拍马屁，看脸色，总结一块儿就是：苦命人。

　　何青拍拍她，“艾小暖，别皱八字眉了，你今年26岁，再皱下去真没人娶你了。”

　　“女人都喜欢又有钱、又帅、又有房、又有车、又体贴、又对女人好、又懂女人心的男人，我也喜欢，就是没人要我我能怎么办。”

　　“这个城市好比牛市，你永远都抱以观望，从来不平仓。有多少女人死盯着身边的蓝筹股，万一发现，倾家荡产也得拿下，你怎么特不着急呢？！”

　　何青对于艾小暖的感情生活十分好奇，在常远东之前也几个对她不错的男朋友，虽然不能像印惠文一样开保时捷，但也算得上中产阶级，在何青眼里看来，郎才女貌结婚算了，而艾小暖不以为然，她说聪明的女人都懂得点到为止，宁作红颜莫妒红颜。

　　或者说艾小暖还没混够，力争上游野心勃勃，男人与结婚对她来说是附送条件，有就收着，没有也没关系。何青在心里佩服她，艾小暖是个以事业为主的女人，她曾经的目标是销售经理，要开宝马，要拿过百万的单子，要令所有人都对她心服口服。

　　购置税，使用税，交强险，商业保险，上牌，养路费……

　　艾小暖满脑子都是税、费之类的词，乱七八糟一通算下来何青又要大出血了。何青在看到最后计算出来的帐单时眼珠子瞪得比鹌鹑蛋还大，明明是单眼皮硬是给瞪成双眼皮，艾小暖看着‘百变’的何青，耸肩，跟着她一块瞎哆嗦。

　　何青有严重的冲动消费症，周六艾小暖跟着她一同去了车展，当然她们直奔经济适用型分区。宾利，布嘉迪威航，兰博基尼那都是留给像印惠文这样人看的。有时候就像多啦A梦，想到谁就能见到谁，艾小暖又碰见了崔项柏，而崔项柏身边就是印惠文。

　　艾小暖想拉着何青跑，可何青偏偏看中一款远远超出预算的广本车，艾小暖朝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奥德赛，房车。

　　“一个女人买这么凶猛的车型……”

　　何青不高，超上鞋子才一米六出头，娇小的女人配上这车，十分不协调。何青解释，“车大，装的人多，而且开出来占地儿，别人打眼儿一看不敢撞你，作为一个单身的早出晚归型女性，这车太合适了！”

　　艾小暖抹去头上的汗，这个理念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果有能力，她绝对相信何青会买悍马，如果再赶上战乱年代，她也相信何青肯定去申请开坦克。

　　原先预算是10万，何青早上出门的时候临时又加了4万，现在她看好的车净价24万……艾小暖全身打了个冷颤，心想24万可以交房子首付了……

　　“艾小暖，又让我抓到你了！”

　　崔项柏的开场白永远离不了‘抓’字，印惠文今天打扮的高贵，第一眼就给人家一种富贵相，艾小暖不算太漂亮，也没有传说中的什么独特气质，化化妆配配衣服走出去勉强算是美女吧，但站在印惠文旁边，她就变成普通女，普通的身材，普通的长相外加普通的收入和普通人的穷命。

　　“印总。”

　　艾小暖礼貌打招呼，她也不期待印惠的反应，那种恨不得连皮包里都装金条的女人怎么会在意她呢，艾小暖的预测能力一项不错，印惠文果真没有任何反应，她还是被崔项柏强拖过来选车的，可能这个消息艾小暖不知道，崔项柏马上要进入诺斯工作，职位副总裁助理。

　　像崔项柏的长相确实符合行内的潜规则，靓女配帅男，黄金组合。艾小暖觉得印惠文已经认出自己是两个月前往她身上扑的那个女人，第一次发花痴正常，知道她是自己的老板之后，艾小暖便对印惠文毫无幻想。

　　人群中并未见到何青，艾小暖四下打量，何青有冲动购物的倾向，上次从超市回来，就因为面膜打特价，她趁着艾小暖在排除结账的时候偷偷搬回一整箱，弄回家之后又嫌多，搞得俩人每天敷，用了一个月才算完。

　　面膜是小，最多浪费个百八十块钱，如果她不看紧何青，可能二十几万都没了，艾小暖匆忙的跟崔项柏道别，但这男人依旧不肯买帐，非要抱一下才行，艾小暖着急，不管不顾的搂了一下便窜入人群寻找何青。

　　在她身后的崔项柏发出笑声，“艾小暖，你长进了！”

　　印惠文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种种迹象表明，名叫艾小暖的人物非常不简单，崔项柏喜欢跟身边的人开玩笑，但真正能让他这么留意的女人还真没几个。从进入诺斯到公司传闻，再到现在，一系列的疑问存在印惠文脑子里。

　　“她是谁？” 印惠文问。

　　谈起艾小暖是崔项柏的强项，按理说认识她的时候不长，但崔项柏却格外的喜欢跟这个女人打交道，艾小暖的态度虽冷，但他毫不在意，每次见面非得逗逗才罢休。印惠文不好奇是假的，那么普通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能干出这么不普通的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