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刁民看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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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腰身上来回乱摸的手，卫济舟面色阴沉。
她是故意的。
他的心头浮现悔意，然而仔细回想方才发生的事，竟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施苒苒感受到头顶传来一道暖流，缓缓流淌至全身，接着垂在肩膀上的耳朵化为光点消散不见。
懿郡王走后，那些受到惊吓的小摊贩才敢探出头来，时不时有人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两人。
“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真是不知羞耻。”
“该不会是私奔的吧？”
“我看倒像是私相授受的，真是给家里人丢尽了脸面……”
纷纷议论声传入卫济舟耳中，他推开施苒苒，见少女神色自若，甚至心情极好地扬起一个笑脸，额角青筋直跳。
“下回注意。”
扔下这句话，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这才走在前头。
看着离去的背影，施苒苒耸了耸肩膀。
真是拿他没办法。
*
两人找了家客栈歇脚，兴许是前些天发生各种劳神伤心的事，就连一向坐不住的施苒苒都老老实实待在厢房修炼。
这日，她起了个大早，轻车熟路摸到卫济舟屋外，叩门后听里面没有动静，这才推门而入。
果然又不在。
目光落在床榻旁低矮的木柜上，上面放置着几张银票。
施苒苒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拿在手中，仔仔细细数了数面额，凑到嘴边亲了一口。
是银钱的味道。
她傻笑着，自打离开落枫镇，卫济舟对自己格外大方，就算不一同用早膳，对方也会在厢房内留下足够的银钱。
连日积攒下来，腰间的荷包十分可观。
客栈的早膳她吃腻了，反正自己有的是钱，不如去外面逛逛。
也不知什么日子，大街格外热闹，偶尔有几句议论声传入耳中。
“听说没有，过几日可就是姻缘节了。”
“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可我记得陈嫂家的二丫头也不小了。”
“哎呀不知道今年的姻缘节会是什么样子……”
按捺住询问的冲动，施苒苒揉了揉肚子。
果然还是吃饱最重要，如今卫济舟不在身边，自己可不能随便乱跑。
姻缘节……
她记在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和卫济舟去瞧瞧热闹，视线不停打量着周围的茶楼。
如今日头初升，各个茶楼却早已人满为患。施苒苒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相对冷清的酒楼。
不仅冷清，连周围都没什么生意，只有门口停了辆马车。
两匹毛色润泽的马形体俊美，时不时用蹄子敲击地面，通体雪白无杂毛，套在身上的马具在日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彰显出乘坐此人的身份不凡。
施苒苒忍不住多看几眼，走到酒楼门口，瞬间察觉到其他人打量的目光。
循着视线望去，那些人状似不经意撇过头，她忍不住蹙起眉头。
看她做什么？
摒弃心口的不自在，施苒苒抬脚踏入酒楼。
掌柜正在柜台前看账面，见她进来，谄媚询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早茶，”施苒苒点了点放置在柜台上的菜谱，顺便补充一句，“对了，要雅间。”
和卫济舟在一起久了，她也不喜欢闹哄哄的人海了。
谁知话音刚落，掌柜脸色极为难看，他试探道：“客官，这雅间在二楼。”
施苒苒头也不抬摸索着腰间的荷包：“二楼怎么了吗？”
“这门口停放的马车……”掌柜双手搓动着，视线落在门外。
与此同时，少女从荷包里拿出一沓银票，放置在桌案上：“掌柜的，这是什么字？”
看着白花花的一百两银票，掌柜咽下要说的话，笑意堆满整张脸：“回贵人，这是一百两银票。”
“够吗？”见施苒苒还要解下荷包，他忙不迭摆手，“够了够了，小的这就让人带您去二楼雅间。”
说完还将多余的银钱交到她的手中。
眼前的人能够拿出这么多银票，想来身份不俗，身份高贵。
如果自己贸然扫兴，说不准会得罪人。
施苒苒跟着小二来到二楼，脚下的木梯发出笃实沉闷的声响，而紧随而来的，是隐隐约约的争吵声。
与其说是争吵，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谩骂。
“本王道是谁，原来是小瞎子。”熟悉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清晰传入施苒苒的耳中。
等等，这声音……
她顿住脚步，屋内爆发出几人的嬉笑声。
“什么人这么吵啊？”施苒苒走到发出动静的房门前，正要推门看看究竟，小二忙不迭拦下。
“客官，您的厢房在那边。”他点头哈腰，情绪忐忑，指着走廊尽头的门道。
施苒苒蹙眉，对对方忽略自己问话感到不满：“我知道啊，我在问你话。”
小二显然不想淌这趟浑水，直到被盯得头皮发麻，才松口道：“姑娘，里头坐的是位贵人，不方便打扰。”
他原以为施苒苒钱多，想着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有些事不该多问。可这女子毫不避讳提起，隐隐有要帮人出头的架势。
“贵人？比我还贵？”施苒苒不可思议地捏了捏自己的荷包。
在她的认知里，除了大楚万人之上的君王，当属卫济舟最厉害，里面坐着的人就算身份再尊贵，也越不过他。
“若是江公子能够猜中这扳指在哪个茶杯里，我们今日就放你走如何啊？若是猜不出来，就给咱们懿郡王擦鞋！”里面的哄闹再次传来，刺得人鼓膜阵痛。
施苒苒敏锐捕捉到重点：“里面的人是懿郡王？”
她可还记得几日前当街纵马的男子，朝她轻佻笑着。
见对方问自己，小二暗暗松了口气，以为施苒苒回心转意，忙不迭道：“是……”
好一个登徒子，如今调戏她这个良家少女不成，居然还敢出来！
“砰”的一声，木门瞬间化为齑粉，扑簌簌的粉尘在空中乱舞。屋内听到动静的人瞠目结舌，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小二瞪圆双眼，他甚至看不清施苒苒是如何出手的，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敬畏与惊惧。
此人，此人是修士！
修士在大楚一向地位极高，术法雄厚的修士，连贵族世家都要礼让三分。
“哪位是懿郡王？”施苒苒踢走脚边的木屑，大摇大摆走进厢房内，扬声高喝道。
屋内四人面面相觑，直到一位身着紫袍的俊美男子掀开珠帘，缓缓走到她的身前。
“郡王面前岂敢放肆！护国卫……”
懿郡王递给说话的随侍一个眼神，看向施苒苒的目光划过惊艳，似乎认出来此人正是曾经吓唬过的小姑娘，笑道：“敢问姑娘有什么指教？”
不同于卫济舟的清冷矜贵，眼前的男子眉眼流露出桀骜不驯，尾调带着慵懒，丝毫没有知道修士的身份后而露怯。
施苒苒瞪了他一眼，兀自绕过屏风走到里间，只见一位玄袍男子坐在木椅上，双眼被白布蒙住。
听到动静，他抬头望向她的方向。
施苒苒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回忆起在落枫镇鱼妖对她的所作所为。
早知道不学卫济舟路见不平拔刀相救了。
不过这应当便是他们口中的小瞎子。
但看这公子时间久了，施苒苒却又发现他和鱼妖的不同。男子浑身的气质如同暖玉，让人一眼便会觉得和煦。紧抿的薄唇泛着润泽，只是可惜了那双眼睛。
若是没有失明，该是多么风华绝代。
施苒苒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一个词，却听耳边传来温柔的传唤。
“姑娘？”男子的声音一如他的人般，似山间清泉荡涤污浊，施苒苒突然为自己的鲁莽感到不好意思。
身后响起懒洋洋的声音：“江九辞，你可真是好本事，竟然躲在一个女人后面，嗯……还是个修士。”
沉吟片刻，懿郡王的目光打量着施苒苒，眼底浮现几分兴致。但也知道今日和她碰上绝对不会太平，索性收了刁难江九辞的心思。
“怎么样？怕了吧！”施苒苒双手环胸，护在江九辞的身前，恶狠狠瞪着眼前的懿郡王。
她向来睚眦必报，这个江九辞刚好是个挑衅的由头。
懿郡王没有搭理，而是见好就收。他朝几位随侍招招手，目光越过施苒苒的肩膀，看向江九辞，嗤笑道：“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撂下这句话，懿郡王掸了掸碰过江九辞的衣袖，转身离开。
等到人走后，清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江某谢过姑娘。”
施苒苒回头，就见江九辞站起身来，对自己作揖。她连忙摆手，后来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尴尬道：“帮你是顺便的，主要是为自己出气。”
毕竟懿郡王这人，昨日居然敢当街用眼神调戏自己。
施苒苒越想越气，不料清凌凌的男声在门口响起：“施苒苒。”
回过头来，卫济舟不知何时站在破门旁，目光锁定自己和江九辞。
他缓缓走到施苒苒面前，声音冷漠又嘲讽：“你可真会给我惹祸。”
施苒苒眨了眨眼：“啊？”
卫济舟俯身，吐纳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廓，一字一顿道。
“懿郡王，是当今大楚君王的血亲。”
这句话，算是解释了昨日的疑惑。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刁民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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