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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翻糖枫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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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事件最终以若月薰完全意料不到的方式落幕。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如此惨烈的打架，在通知赤木队长之后，因为过于担心的她又跑回了篮球场，篮球场的正门已经被关闭，沿着平时看练习赛时那条熟悉的铁扶梯，她爬上了二楼。
那时候打架环节已经进行到收尾阶段，因为那几个明显不怀好意的人，已经基本全部被打趴下。
可是若月薰一点也不觉得开心。
篮球队的人，樱木他们，都个个挂彩。尤其是樱木，满脸的血吓的若月薰的心脏都差点停跳。流川枫和宫城良田更是直接晕倒。
不知道是谁告诉了老师们，当然，也可能是这么严重的打架根本不可能瞒过学校的老师们。这种场面，连篮球队的灵魂人物——安西教练都惊动了，若月薰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所以，在水户洋平他们主动站出来，将所有闹事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若月薰只能默默的站在原地，虽然心里难过，却也没法不接受这个结果。即便是篮球社的大家，也同样只能默认了这样的说法。
于是，樱木军团的四个人，被停课一周以示警告。可能是因为没有人受伤太重，所以一周的停课已经算是不严重的惩罚了。
“所以，你为什么也不去学校？”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让若月薰贴好创可贴，水户洋平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今天可不是休息日哦。”
“我在抗议啊，洋平没看出来吗？”若月薰理直气壮的将手里的东西在桌子上铺开。
“抗议什么？”
若月薰深深地吸了口气，“抗议正义的英雄们却要被冤枉背锅啊。”
水户洋平为她摆出的小心眼表情笑了起来，“这种小事，也算不上什么冤枉，而且，你这种抗议方式。谁会知道啊？”
“我知道啊，洋平知道啊，野间他们也知道啊，我在为你们鸣不平啊，既然你们不能去上课，我也不去。”若月薰昂了昂小脑袋，一脸的义正言辞。
“老师同意你的请假了吗？”水户洋平嘴上说着，却早已经猜到结果，他太了解若月薰了。
果不其然，“我在翘课啊，当然没有请假。”
“你不担心老师给你爸妈打电话吗？”
“嘿嘿嘿，爸妈昨天就启程去澳洲了。”若月薰洋洋得意的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水户洋平看着铺了一桌子的各种材料，“我记得你的晋级赛还有好几个月，题目还没出来吧？”
“永野的作品被那些讨厌鬼们弄坏了啊，”若月薰有点小生气的皱皱鼻子，“他的入门鉴定就在后天，按照他现在的手艺和速度，重复做一个肯定来不及的。”
“所以……你要替他作弊？”
“这不算作弊啦，”若月薰打开支架，一边回忆着，一边开始动手，“我会做和他交给我的一模一样的作品的。”
水户洋平吃惊的看着她，“这也能做到吗？”
“别小看人哦~”若月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他的作品我可是花了很多时间观察的，每一个需要注意的细节都在我的脑子里，我敢保证，就连永野自己也分辨不出来。”
“何况……”若月薰三言两语的时间，已经把基本框架搭出来了，毕竟入门级别对于她来说是很容易的，加上她能够完全记得作品的每个细节，可以说复制出一模一样的并不夸张，“他的作品是交给我后弄坏的，我也有责任给他还原啊。”
“所以……”水户洋平撑着脸调侃道，“还是作弊啊。”
“都说了不算作弊啦！洋平不可以说给别人知道！”
不过，即便是入门级别的作品，为了复刻到看不出痕迹的程度，若月薰还是花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甚至连修饰的纹路的方向和弯度，都仔细的按照永野寺的手法来勾勒。
水户洋平全程见证了这个复刻品的诞生，看着若月薰全力以赴的模样，要说心里完全没有一点嫉妒的酸意，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看着屋里书架上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各式作品，每一个，都是若月薰这些年的心血，他又非常理解面前这个女孩的心情。
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相遇的巧合，他和若月薰的人生轨迹，就像是两条不可能交织的平行线，就算是作为邻居，都不太可能有什么深刻的交集。
哪怕是从幼稚园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也极大可能是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吧。
***
到了入门鉴定式的这天早上，若月薰信心满满的将包装好的作品带到了现场，跟早已等待的永野寺汇合。
“前辈，这是？”原本好像心事重重的永野寺，在见到若月薰的时候，明显非常惊讶。
“怎么了，紧张吗？”若月薰腾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打气道，“一定没问题的。”
“不是……”永野寺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认证会已经开始了，便默默的咽下了嘴边的话，跟随若月薰走进了协会赛场。
日本本土匠人协会的入门仪式每年只会举办两次，因此来参加的人并不在少数，整整进行了三个多小时，认证会的流程才终于走到了终点。不出若月薰所料，永野寺的作品顺利的通过了认证，拿到三位全A的评价。
这么多年除了手艺本身，若月薰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研究协会的认证细则，甚至是每个可能被抽选作为评委的资历匠人们，他们的忌讳，若月薰不敢说百分百了解，但是敢打包票绝对不会踩到任何一个人的偏好死角。
或许别人知道了，会质疑这样过于投机，可是如果想要顺利取得协会评委的认证，手艺过关固然是最重要的方面，但是若月薰在还没有学会乘法算数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因为误触犯到某位评委的忌讳，而惨遭晋级失败的例子。
这样公平吗？个人偏好不是很私人的事情吗，为什么可以影响到作品手艺的评价本身？彼时还在国小的若月薰，稚嫩的对着自己的老师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老师无奈的告诉她，手艺不需要偏好，可是手艺人却会。如果你的作品只给自己欣赏，就没有关系，可是如果想要获得别人的承认，那么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是这样不公平啊。若月薰的小脑袋还是想不明白。
或者小薰可以这样想。老师试图用让她更容易接受的方式来解释，就像小薰喜欢的甜品，如果想让别人也喜欢，起码不能有别人明确表示拒绝的口味，对不对？就像再好吃的酸角糖，小薰也是不喜欢的，是吗？
彼时的若月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小脑袋。
随着年纪的增长，开始在世界匠人协会小小的崭露头角的若月薰，越来越清晰的体会到老师教导的作用。
所以，研究这些不但不会让她觉得是在投机，反而是必备的功课之一。
走出协会，迎着明媚的阳光，若月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真棒！我就说吧，永野君的实力，一定可以通过的。”
“这也多亏了前辈的帮助。”
“主要还是永野你自己的能力啊。”
“不是……我是说，这一次，真的是全靠前辈您，太辛苦了。”
“诶？？”若月薰一愣，“永野君，你说的话，我不太明白。”
永野寺没有看若月薰，而是直视着前方，语气淡淡的，“其实，在今天早上，我是打算跟前辈说，认证可以推迟到下一次，没关系的。没想到……前辈已经准备好了。”
若月薰停下了脚步，永野寺的话让她意识到对方发现了什么，虽然在水户洋平面前，若月薰是理不直气也壮，可是在外人面前，尤其还是事主本人面前，若月薰多少还是忍不住心虚。
“永野君……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不出来。”永野寺看着若月薰，笑了笑，“前辈的实力真的太强了，我花了整整一个月，自认为每个细节都记在了脑子里，即便如此，我还是看不出任何前辈动手的痕迹。”
若月薰有些抱歉的看着他，“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永野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语言，过了一会才说道，“昨天，我去一年一班找前辈，就是想说推迟认证的事情，遇见了山田同学，才知道前辈没有来上课。”
若月薰明白了，篮球社的事情是不可能完全盖住的，“可是小优并不知道作品坏掉了啊。”
“不是山田同学告诉我的，前一天，我看见了。”永野寺隐去了笑容，“只是还没等我赶到，前辈已经没有危险了，当然，可能就算我赶到，也不能帮上什么忙，只是前辈没事，真的太好了。”
“原来，当时永野君也在啊，”若月薰挠了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哈，把你辛辛苦苦的作品弄坏了，所以我……”
“前辈不必道歉，这根本不关你的事，”永野寺认真的看着若月薰，“前辈，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可、可以。”若月薰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转换话题。
“小薰不觉得那样实在太危险了吗，那些人。”
“是、是啊。”若月薰承认那些人确实很危险，“谁会想到那些人突然来学校呢，明明就不是学校的学生。”
“我说的……不仅仅是那些校外的不良，”永野寺担忧的看着若月薰，“我听说，是因为篮球队的某些人跟他们起了冲突，才会来到学校报复的。”
“也可以这么说……”若月薰记得好像听说那个领头的人跟宫城良田打过架。
“小薰……为什么会跟那些人在一起呢，你们、明明就不像一路人。”
“诶？”若月薰终于觉得两个人说的话题好像不太一样，“你是指、洋平他们吗？”
“我打听了一些事情，二年级的宫城良田，一年的樱木花道，和、平时跟小薰一起的水户洋平几人，都是学校里的不良少年，据说，他们经常会在校外打架，这次的事情，就跟他们平时的积怨有关。”
“你听谁说的啊……”若月薰皱起了眉头，“这次的事情跟洋平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才是受害者吧，樱木也是啊，如果不是他，估计篮球队要有不少人受重伤呢，至于宫城良田，我不太清楚他和校外那些人的恩怨，可这不是那些人来篮球队找麻烦的理由啊。”
若月薰从心底里为樱木和洋平他们叫屈，“为什么要把责任怪在受害者身上呢，这不公平。”
“对、对不起。”永野寺看见若月薰有些生气的脸色，赶忙道歉，“因为问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所以我才……不过，跟他们待在一起，似乎真的太危险了。我有点担心……”
看得出来永野寺是真的在担心自己的安全，若月薰按下心里那一些不愉快，扬起笑脸，“放心吧，我跟洋平从小一起长大，有他在，绝对安全。”
永野寺欲言又止。但是他知道再说下去的话，若月薰一定会非常不开心，所以选择了暂时放弃这个话题。
他不想惹的若月薰不开心。
不管怎么说，永野寺拿到了学徒认证，接下来就要开始跟若月薰学习更深一层的技巧了，这就代表着若月薰在明年初顺利拿到“师”级S认证后，可以开始为“大师”级别的晋级做准备了。
距离国际赛事的资格又近了一步，可喜可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