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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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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臣退场以后。
秦南风顿时狗脸一变,嫌恶地看了宫飞白一眼,发难道:“你差不多得了啊!阴阳怪气,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还跟陆不臣学,要做他的低配版替代品?也不照照镜子,就凭你,你也——”
他的“配”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宫飞白一个大耳光给抽了回去!
啪的一声脆响,门口正在作别的几位宾客全看过来了,眼中闪着八卦的光。
嘿,早听说秦家的男少奶奶脾气火爆,酷爱抓奸,身手了得,这不是老爷子寿宴之前,还群发了一段大战下水道小三的视频……却不想他对自己老公,也这么下得去狠手啊!
来着了来着了,秦家的大戏真是精彩~
要说这男太太发起火来,就是比女太太更带感,起码耳光就扇得更响亮点儿,你看秦南风那张霸总帅脸,瞬间就给抽歪了,红掌印微微凸起,令人浮想联翩。
宫飞白“气”得浑身发抖,对着老公破口大骂道:“秦南风!你还是不是人?我都卑微成这样了,你不但不感动,居然还要羞辱我吗?!”
秦南风:…………
以前宫飞白虽然疯,但都是对各路小三动手,从来没打过他。
这一耳光完全把他抽懵了,脑瓜子嗡嗡的,心想什么卑微,什么羞辱,你他妈当众抽老公耳光,还敢说自己卑微?我才是被羞辱的那个吧!
宫飞白还在眼含泪花地大声控诉:“明明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结果你一天天瞅都不瞅我一眼,天天跟一群臭鱼烂虾在外面鬼混,还帮着小三打破我的头,差点儿把我害死!”
秦南风见他什么都往外说,一时气得脸色铁青:“你闭嘴——”
“我就不!我凭什么闭嘴!自从嫁进你们家,这三年来,我过的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秦南风,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我吗?!”
秦南风抬起手来就想对他施行强制措施。
但宫飞白先他一步,嗷的一声,脑袋向下一低,就是一个经典的蛮牛冲撞。
当当正正,撞到秦南风的胸口上,然后两臂使力,将他拦腰抱起,啪!乾坤倒转,下一秒,可怜的秦大少已经仰面朝天摔在地上了,尾巴骨遭到重创,疼得他眼神都直了。
“你还想家暴我?秦南风你不是人!唔唔唔我要去找爷爷帮我做主,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干掉秦南风后,宫飞白还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扭头泪奔而走,去宴会大厅找秦德昌告状了。
见过这老东西后,宫飞白已经完全确定了原主的婚姻就是一场骗局,老东西为什么一定要将原主嫁给完全不中意他的大孙子?
别跟他说是心疼友人遗孤啊!照顾也不是这么个照顾法,撮合一对怨偶,然后对遗孤婚后苦逼的处境视而不见,这算哪门子心疼?
事出反常即为妖,宫飞白也不管这老比登在算计什么,只需要知道他现在绝对不想俩人离婚就行了。
那既然老太爷都不让他俩离婚,宫飞白还怕个啥啊,往死里作!装作被秦南风伤透了心,于是发大疯的样子,一天照八顿修理他!
修理完了再勾引,主打就是个精分疯批——
亲爱的老公,你等着慢慢享受吧,这是你应得的福报呢~
宫飞白这一路嘤嘤嘤地冲进宴客厅,剩下还没退场的宾客与秦家人全都看了过来,不知道又发生啥情况了。
秦德昌这人最重彩头,今天可是他大寿的好日子,结果大孙媳妇跟哭丧一样冲过来,他心里极其不悦,但顾及宫飞白冲喜挡煞工具人的身份,只能含而不发。
“怎么了这是,挺大个人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宫飞白遵循原主的人设,什么潜台词我完全听不懂呢,只管哭得梨花带雨:“爷爷,你要帮我做主啊!南风他欺人太甚了,我一心一意讨好他,退让成这样了,他却依然对我冷言冷语,羞辱我……呜呜呜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还想要打我!”
宫斗多年的经验,让他一边假哭,还能一边台词清晰,好一副梨花带雨美人图,看在围观宾客眼中,哪怕性取向为女的,都忍不住心软了一把,觉得秦大少爷实在不像话,怎么能跟老婆动手呢?
秦德昌怒而捶桌:“什么?南风还要打你?他现在哪儿呢,飞白别难过,爷爷替你教训他!”
宫飞白默默垂泪:“三年了,三年我还捂不热他的心,爷爷,要不然还是算了吧,大概我跟南风这辈子就是没有夫妻缘分,不如还是离了算了,一别两宽,放他自由……”
“行啊!这可是你说的!”这时,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由远及近,秦南风宛如一个刚刚做完痔疮手术的患者,走路僵硬,表情扭曲,“离婚!马上离!谁不离谁孙子!”
宫飞白作西子捧心状,眼泪流得更凶了。
两相对比,谁是受害人谁是作恶者一目了然,早知秦大少爷风流名声在外,对发妻毫不尊重,现在一看,果然传言不虚啊!
豪门媳妇难做,宫飞白这是受了多少委屈……
不过看秦大少爷的样子,莫非他才是受?看不上宫飞白的原因,是俩人撞号了?
那怪不得圈内传言,他的白月光是传说中的陆大少呢,陆不臣人虽长得好,但轩轩朗举卓尔不凡,一看就不是能屈居人下的,秦南风既然中意这一口,可见他的真实属性就是要做娇妻的……
哎呀破了案了!
宫飞白这种精致华美的小白脸,吃富婆的软饭绝对所向披靡,他完全进错赛道了啊!
既然这样,离婚吧,离婚对两个人都好,就像他说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省得大家绑一起两厢生厌了。
可惜,围观群众怎么想没用,坐在主位的秦德昌脑门青筋直迸,他对秦南风太失望了,你个废物点心,连一心爱你的蠢老婆都哄不住,还能指望你做正事?
叮嘱过你多少回了,宫飞白命格好,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给咱们家冲喜挡煞用的,秦家大船不沉,才有你们一群兔崽子的好日子过,为什么一点儿不往脑子里进啊!
他抓起手边的龙头拐杖,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举起拐杖就抽在了秦南风的屁股上。
“我叫你离婚!我叫你离婚!爷爷以前怎么教育你们的,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飞白多好的孩子啊!你就这么伤他的心?看我不打死你个不孝子!”
秦南风本就屁股受伤,这下更遭重创,一颗心苦得跟泡进黄连水一样,那个憋屈劲儿就别提了!
“爷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他一边踉踉跄跄地跑,一边惨遭暴击,一边连声大叫。
秦德昌却冷酷专横,拐杖抡得更快了:“解释个屁!用不着解释,我也懒得听,今天就打死你个不听话的小畜生,给我老秦家清理门户!”
哎呀,其余几个秦南风的堂弟堂妹们都快笑死了,这是过年了吗?一直被老爷子偏心护着的大哥也有今天?
不但不护着,还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火上浇油:
“大哥你也是,对大嫂太刻薄了,我真觉得他挺好的……”
“赶紧跟爷爷认个错啊,爷爷你快别生气了,大哥会改好的……”
“大嫂身世多可怜啊,也没个娘家人护着,大哥你这么欺负人我都看不过去,以后千万别这样了,不然叫人以为咱们秦家人不厚道……”
你们也不是啥好东西!
宫飞白在一旁听着,手帕之下,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不过这会儿他老公秦南风肯定更憋屈,反正他就在一旁扮演无口嘤嘤怪,高光全交给场中转圈儿挨打的秦大少爷。
秦德昌:“还离不离婚!还离不离婚!”
秦南风忍无可忍,还得再忍,含泪改口道:“不离了,不离了还不行吗?哎哟!”
秦德昌:“以后能不能不搞那些脏的臭的,一心对你媳妇好?”
秦南风下意识地转头看一眼嘤嘤怪媳妇。
宫飞白嘴角含着笑,用一方手帕遮着,朝他飞了个眼儿。
他妈的,早知道不开他瓢了,不过脑袋上挨一花瓶,住几天院罢了,怎么人就变异了呢?
秦德昌:“我问你话你听不见吗?是不是还想搞些幺蛾子?”
秦南风又被拐杖敲了一记,大庭广众之下,脸都被丢光了,只能无奈保证:“听见了听见了,我以后一定对媳妇好,他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行了吧?”
秦德昌将拐杖放下,杵在地上呼呼喘气:“这还差不多,南风你记得,家和万事兴,咱们秦家的老爷们,在外敢打敢拼,在内,却一定要对媳妇、对孩子好,叫我说,怕老婆可不是啥丢人的事儿,这说明你有底线,有担当,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啊!”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一席话,听在宾客与酒店服务员耳中,那种浓浓的烟火气与人情味,瞬间将老秦家的形象又扭转回来了。
谁家小夫妻没吵过架,但家里有这么一位明理的老人,家风就差不了,日子就还是可以热热闹闹地过下去。
豪门也是日子人啊,跟普通人家没啥本质的区别。
秦南风的段位跟他爷爷比起来,还差得远了。
一番疾风骤雨之后,秦南风的老妈秦太太终于敢上前查看儿子的伤势了。
她快恨死宫飞白这个儿媳妇了,搅家精!怪不得儿子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