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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流年一局棋 ...
(三十九)
乌恩奇彻夜未眠。
翌日清晨,他从旭日干的怀中轻轻的抽出身子,脸上的神情显得憔悴又疲惫,他痴痴的站在床边望着还在熟睡中的人,昨夜旭日干温暖的怀抱和喷打在自己耳边的柔软鼻息,似已乱他整颗心扉,直到现在都还深深的缠绕着他不肯离去。
他默默的瞧着旭日干安详的睡脸,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毫无警惕的模样,全然不见了平日里的戾气,看着此刻的旭日干,又有谁会把他和一个呼风唤雨的强者联想到一起呢,乌恩奇只觉得现在的旭日干倒是像极了一个玩累的小孩,迷恋在梦乡中不愿醒来。
但乌恩奇却醒来了,从出神的凝视中清醒过来,当他发现自己嘴角挂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微笑时,苦恼和愤怒,也再次接踵而来,他苦恼于这场看不见结果的情感纠葛,却愤怒于在旭日干一次次深情的进攻下,自己的心灵对这份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微妙的变化,哪怕仅仅是一抹微笑,却可以成为他最致命的死穴。
即便如此,但他仍然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的要将自己的心和目光,都停留在旭日干身上。
乌恩奇摸着僵硬在嘴角的笑容,无奈的摇着头,长叹了一口气,掩上门,缓缓的走出了房间。
他觉得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静一静,在一个没有旭日干面容和呼吸声的地方静一静,想想自己方才那个莫名的微笑,或者想想自己停滞的目光,是的,他需要为这些找到一个理由,一个能用来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门外,寺院。
枫和寺并不大,但却很精致,远处的晨光凌乱的撒在寺院中,自四周飘来的佛香似乎弥漫了这里每一个角落,宁神而又静心。
乌恩奇本以为像西图如此炎热的地方,是不可能看见树木的,但他此刻却发现在自己错了,也许是犹豫昨晚大风的关系,现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都已被一层层的落叶完全覆盖了。
这些落叶有新绿的也有枯黄的,一片叠着一片,静静的躺在地上,被殷红的晨光所洗礼,如此这般的景象,不由的让见者心生萧索和落寞。
“施主,这么早就起了?”
乌恩奇的神思正陷入于这满地落叶中时,突听身后一稚嫩的声音响起,乌恩奇有些诧异的回头,看见一名十余岁的小和尚拿着一支扫帚,正双手合十的看着他。
乌恩奇愣了一下,也急忙合十道:“小师父,你也很早啊。”
小和尚故作正经的叹了口气,抱怨道:“我不起早点不行啊,瞧这满地的落叶,若在晨课前没有扫干净,师兄们会骂我的。”
乌恩奇又放眼看了看四周道:“难道这整个寺院,就只有你一人打扫?”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打扫,”小和尚嘟着嘴道,“可全寺上下就我一个最小啊,大师兄叫二师兄打扫,二师兄叫三师兄,三师兄叫四师兄,然后五师兄,六师兄,最后就都给我了。”
乌恩奇看着小和尚可爱俏皮的模样,不由的笑了笑道:“你们整个寺院,加上主持只有八个人?”
小和尚摇了摇头道:“不对,是九个人。”
乌恩奇道:“那还有一个呢?”
小和尚道:“还有一个是我小师弟。”
乌恩奇苦笑道:“你不是说,你是最小的么?”
“轮年龄我当然是最小的,可轮辈分我师弟才是最小的……”小和尚说到这里抬起头,缓缓的上下看了看乌恩奇,又道,“对了,施主,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么?”
乌恩奇道:“小师父想问什么尽管问。”
小和尚点点头道:“你们和我梦醒小师弟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匆匆的回来救了你们,又匆匆的走了?我连面都没有见着他。”
“梦醒小师弟?”乌恩奇不知是该惊还是该笑道,“你说梦醒是你的师弟,他看起来可不比你小啊。”
小和尚有些不满的瞥了乌恩奇一眼道:“我进门时间比他早,禅机比他深,蒲团坐得比他久,你说他不是我师弟,那谁会是?”
乌恩奇不住的低笑了一下道:“原来如此,小师父说的极是,极是。”
小和尚又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我这小师弟自入佛门起,就常年漂浮在外,行踪不定,除了杀戒色戒没破之外,该破的戒他都破的差不多了,住持也不管,每次都任由他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又带着一身酒气离开,所以我这师弟,有也等于没有,全寺上下最小的还是我。”
乌恩奇道:“那这么听来,在梦醒出家以前你就已经在这里了?”
小和尚得意道:“那是当然的咯!”
乌恩奇顿了一下,灵机一动又问道:“那小师父可知道梦醒出家以前,是干什么的?”
小和尚立马警惕的看向乌恩奇道:“施主问这干什么?”
乌恩奇赔笑道:“没什么,就是好奇想问问。”
小和尚道:“其实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只有三岁左右,都是后来听师兄们谈话讲起,小师弟原本从南方而来,深受重伤,住持师父见他可怜,不但医治好了他的伤,还收他作了弟子。”
乌恩奇听这小和尚说着,心中暗想到,这梦醒来自南方,而南方又只有大兰一座都城,难道这梦醒出家前和大兰有什么关系?再说梦醒武功深不可测,又是什么事把他逼入绝境的呢?
他想着这些事,却又找不到一丝一缕的线索能把梦醒和这些联系起来。
“喂喂,施主,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啊?”小和尚一只手在乌恩奇眼前晃着,皱眉叫道。
乌恩奇猛然的回过神道:“听见了,小师父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小和尚瞧着他,摇头叹了口气道:“你如果真想知道我小师弟的事,不如去问住持方丈,他老人家当年救师弟回来,应该会很清楚的。”
乌恩奇道:“那不知道主持现在身在何处?”
小和尚指了指乌恩奇身后一条小径道:“他老人家现在应该在镜心园里,施主只要一直沿着那条小路走到尽头,便可见到主持了。”
乌恩奇看了看那条路,转过头对小和尚合十道:“多谢小师父,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这是一条很幽静的小道,四周并没有什么景色,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木鱼声,一下又一下的敲碎着乌恩奇满心的杂念和苦恼,使一颗原本有些浮躁的心,也逐渐的沉静下来,他缓缓的走在着小路之上,不由的享受起了这难得一分宁静与舒适。
镜心院是个很小的院子,刚一入门,浓郁的檀香味便扑鼻而来,不远处坐着一位年事以高的老和尚,正背对着乌恩奇。
乌恩奇缓缓的走近,看见老和尚正一动不动的闭着双目,实不知到底是梦是醒,乌恩奇朝老和尚双手合十道:“在下乌恩奇,是专程来感谢主持方丈收留之恩的。”
待乌恩奇说完后,老和尚还是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乌恩奇以为老和尚睡着了,又太高嗓音道:“住持方丈,在下……”
这次,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老和尚抬起握着蒲扇的右手,眼睛仍然没有睁开,只是朝一个方向指了指,乌恩奇顺势看过去,原来在老和尚前面的石桌上正摆着一局围棋,一局还没有下完的围棋。
“施主,请坐。”老和尚动了动已被白须包围的双唇,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乌恩奇看了看老和尚,又看了看那桌上的那局棋,带着几份困惑的缓缓走到对面坐下,心想,这住持难道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么?
老和尚悠哉的扇动了几下蒲扇,这才将一直闭着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隙,他不懂声色的打量了一下乌恩奇道:“是梦尘告诉施主老衲在这里的?”
“梦尘……”乌恩奇想了想,住持所指之人应该就是刚才那小和尚,于是点头道,“不错。正是在下刚才巧遇梦尘小师父,才有幸得知住持在这里,所以冒昧前来道谢。”
老和尚从双眼细微的缝隙中透出一丝磷光道:“施主要道的是何谢?”
乌恩奇道:“自然是谢住持肯收留在下二人之恩。”
老和尚听完笑了笑道:“救你们性命的是梦醒,带你们回来的也是梦醒,施主却来向老衲道谢,这岂非有些奇怪?”
“这……”乌恩奇一时哑言,心想自己也的确不是单单来道谢的。
“呵呵……”老和尚看着乌恩奇慈祥的笑了笑道,“施主来干什么的,其实老衲早已有所预料,故摆下了这桌棋局,等候施主前来。”
棋局?乌恩奇瞧了瞧桌上凌乱的黑子白子,有些不解的说道:“不瞒住持,晚辈乃是北夷,实不懂得中原棋术。”
老和尚点点头道:“施主不懂没有关系,自古以来会下棋的,能下棋的又有几个是真正懂得这棋中意蕴的?老衲自出家,改法号缘尽起,至今已有四十余年都没有再碰过这棋子了。施主可知道,为何今日老衲要摆下这棋局?”
乌恩奇道:“晚辈实在不知。”
“施主可曾听过一句话?”缘尽大师顿了顿又接着道,“中原有句诗中这样写道‘人事三杯酒,流年一局棋’,这棋不仅有修身养心,陶冶情操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在一局棋中往往可以参悟人生的真谛,万局永无一局同,这岂非正是与每个人所拥有的不同命运是一样的呢?”
乌恩奇怔怔的听着,对于缘尽大师的口中的话似懂非懂,他懂的是每个人的确拥有着不同的命运,这是无法挣脱的实事,也是无法逃离的束缚,更是人一生中最开始面临的无奈,但他不懂的却是一个人人生中所有的哀乐苦痛,又岂是能由这小小的一局棋就能看透的?流年一局棋,到底是将流年锁在了这棋中,还是将这棋遗失在了流年里?乌恩奇不明白,自己的人生是否也有一局这样的棋。
沉默了半晌后,乌恩奇缓缓开口道:“缘尽住持所言,晚辈虽不能甚解,却也略懂一二,可这棋……”
“说道这棋,施主,你看,”缘尽大师指着棋局道,“中原人下棋,讲究的是一个围字,且看这里,黑子若想围这颗白子,岂非是要大费周折,白子布局凌乱复杂,可黑子执意要攻,你猜白子会怎样?”
乌恩奇看着缘尽大师所指的地方,想了想道:“由此可见,黑子与白子相差悬殊,黑子若要攻,岂非是自投罗网。”
缘尽大师微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一颗白子放在棋局上,开口问道乌恩奇:“白子非但没有围住黑子,反而另投其道,分散了黑子的注意力,你可知这步棋叫什么?”
乌恩奇一头雾水的疑惑道:“白子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晚辈实在不懂住持欲意何在。”
缘尽大师道:“施主别急,老衲下的这步棋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叫做‘往事如烟,前尘若梦,只愿他人,休问伤心处’,老衲早就说过,白子布局凌乱复杂,虚看虽气势磅礴,但却是外强中干,就正如梦醒一样。”
“梦醒?!缘尽住持何出此言?”乌恩奇惊讶万分的说道,怎么也没想到缘尽大师会在此刻提起他的名字。
缘尽大师深邃的眼眸看了看乌恩奇道:“施主,不论是棋还是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你想知道梦醒到底是谁,以前又是干什么的,但你又可曾想过一个人看似神秘和强大的地方庇护的却往往都是他最最致命的脆弱,梦醒就像这颗白子,对于想知道他过往的人,唯独只能避之。”
乌恩奇怔了怔道:“可我不明白,他为何总是知道很多事,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若不弄清楚他是敌是友,又怎么能让人安心?”
缘尽大师道:“施主,我且问你,梦醒可有伤害过你们?”
乌恩奇道:“没有。”
缘尽大师道:“那梦醒可有帮助过你们?”
乌恩奇咬了咬唇道:“他救了我们两次。”
缘尽大师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是敌还是友,施主,这难道还不明白么?其实要说起梦醒的事,老衲也的确是不知,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就算你救过他的性命,他也不会对你说半个字,施主,你信不信?”
乌恩奇没有回答,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像梦醒那样的一个人,若决心不愿让别人知道的事,的确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说出来。
缘尽大师笑道:“既然施主已明白,那就来看下一步棋,如何?”
乌恩奇道:“下一步棋?”
缘尽大师指了指棋局的另一角道:“不错,施主且看这里。你看,这里的几颗黑子已被白子围住,虽说还有一线生机,却终究是在做困兽之抖,你可知黑子怎会陷入绝境的?”
乌恩奇认真的打量棋局一眼,缓缓道:“从黑子的走向看来,下棋人必定是心神不宁,屡次中了白子设下的圈套,才会落得此般下场。”
“施主此话说得对,却又有几分不对,”缘尽大师接着说道,“黑子之所以神行意乱,其实是由于白子的几番的诱导而至,你再这里,白子明明在这个时候就可以给黑子致命一击,却又放过了这次机会,让黑子看见希望的同时却在慢慢的走向死亡,更加的痛苦和挣扎的走向死亡。”
听着缘尽大师所言,乌恩奇不知为何竟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缘尽大师这样有意无疑的讲解,到底目的何在,可看着这白子和黑子互相交错而混乱的画面却让乌恩奇不由的想到自己和旭日干如今的立场。
为什么他们总要像这局棋一样,只有在受尽了折磨之后才能够得到解脱。可是,真的能够得到解脱?还是说自己本来就是一颗棋,早已没有了解脱可言……
缘尽大师定了定神又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猜黑子又会怎么样呢?”
白子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终于将黑子逼入绝境,黑子回想起自己以为看见希望的光明不过是一汪痛苦的泡影,势必觉得悔恨莫及,就算做最后的挣扎,也不过是穷途末路。
乌恩奇心中讽刺的笑了一下,一丝哀漠神情,只缓缓的道出了两个字:“等死。”
缘尽大师不由的怔了怔,才拿起手中的黑子放在棋局上,对乌恩奇道:“不是等死,而是送死。”
乌恩奇再次瞪大眼睛看着那颗自投罗网的黑子,心中不禁震憾不已,他不相信真有人傻到这种地步,被人骗了,伤害了,居然还会将自己生命也献给那个人,乌恩奇颤抖双唇道:“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施主,先别急着说荒唐,当你听完这步棋的名字后,就会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了。”
乌恩奇顿了顿道:“哦?这步棋也会有名字?”
缘尽大师微微点头道:“有的,自然是有名字。而且也是个很意思的名字,叫做‘人活一世,恣意纵情,求死得死,此生无悔’。”
听完,乌恩奇只觉得自己的心上被什么东西狠狠一击,击得粉碎,又碎成了粉末,他此刻痛苦万分,但却不知道自己在为何痛苦。
他抬起双眸,有些惨淡的双眸,看着缘尽大师道:“那白子……那白子赢了?”
“非也,非也,白子还差一步,才结束这局棋,”缘尽大师拿起一颗白子递给乌恩奇,接着道,“施主,这一步就请你来下吧。”
乌恩奇痴痴的拿着手中的白子,手心开始微微出汗,看着眼前的这局棋,他虽不懂下棋,但他仍旧知道不管走哪一步黑子都是死,乌恩奇从不喜欢置人于死地的感觉,可他也知道这一步棋他不得不下。
来来回回犹豫了很久,乌恩奇最终还是将手中的白子轻轻放在了棋局上。
缘尽大师的看着乌恩奇放下的那颗白字,眼睛不由的亮了亮,说道:“施主,这步棋下得……有些出乎意料。”
乌恩奇笑了笑道:“但却也在意料之中,在下不懂中原棋术,既然缘尽主持说一局棋可以参悟人生,那晚辈下的这步便正是自己人生的选择。”
只见这盘错乱的棋局上,乌恩奇的白子就放在了方才缘尽大师下的黑子之上,黑白两子就这样重叠在了一起。
缘尽大师道:“施主和这黑子一同选择绝境,不会后悔么?”
乌恩奇道:“后悔?我从不知道后悔是种什么感觉。”
缘尽大师点了点头,和睦的笑道:“那施主这步棋可有名字?”
乌恩奇缓缓抬起双眸,礁黑的瞳孔瞬间凝了凝,视线中不远处的那条幽静小道已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旭日干的身影,正渐渐的向他们这边走来。
身着一身单衣的王者看起来是那样的挺拔和英俊,就像是尘世间闪动的一颗坚强的灵魂,让乌恩奇深邃的目光再次为他驻留。
男子痴痴的望着旭日干的身影道:“有,自然是有名字的。而且也是个很有趣的名字,叫做‘只叹人间惆怅客,若别离,别离不如归去,欲归去,归去却又情不自禁’。”
缘尽大师笑了两声,称道:“施主,果然是聪慧过人,不但棋下得妙,连名字也取得颇有意蕴!”
缘尽大师的话音刚落,旭日干就已走到了乌恩奇的面前,正凝视着他道:“原来你在这里,可要我好找,醒来后发现你不在,还以你出了什么意外。”
乌恩奇笑了笑道:“我一个大男人会出什么以外,我醒后看见你还在睡,便没有叫醒你,只不过出来走走罢了。倒是你,怎么下床了,手上的伤怎样了?”
说话之间,乌恩奇已走到了旭日干身旁,拿起他的手看着,旭日干乘机紧紧反握住乌恩奇的手,咧嘴笑道:“这点小伤,睡一觉就好了。乌恩奇,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乌恩奇脸颊微微一红,垂着头将手从旭日干的掌中挣脱出来,定了定神道:“我是来向这里的缘尽住持道谢的,感谢他肯收留我们二人之恩。”
旭日干将目光投向缘尽大师,只见缘尽大师眯着眼双手合十道:“其实是施主言重了,出家人本该慈悲为怀,又何来施人恩惠呢?施主能陪老衲下这局棋,已是让老衲万分有幸。”
“下棋?”旭日干瞧了一眼石桌上的棋局,又再次凑近乌恩奇的耳边道,“原来你还懂得中原的棋术?乌恩奇,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嗯?”
乌恩奇对于旭日干在缘尽大师面前毫不避讳的亲昵动作忍无可忍,不住的瞪了王者一眼,淡淡道:“王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王难道是想让我现在就一一讲给你听么?”
旭日干似乎感觉到乌恩奇有些不满了,当下也不敢再动手动脚,老实的说道:“当然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吩咐昨晚的那个人叫他去备马车,一会儿我们就赶回军营。”
“回军营?”乌恩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道,“你伤都还没有痊愈,怎么能现在就会军营?再说此行路途遥远,万一在路上出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旭日干认真的看着他道:“乌恩奇,我的伤真的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就是多流了点血而已,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湖梭,此次我们全军覆没,湖梭已是元气大伤,若我这个王还不及时回去,又怎能让族人们安心?”
“可是你……”
乌恩奇话还没有说完,缘尽大师苍老的声音便响起了:“这位施主虽失血过多,但以老衲看来施主的恢复能力却实为甚佳,不过一夜而已,便能下床走动,真是令老衲惊叹不已。施主若真的要执意离开,以老衲看来也并无不可,只要每天服下一颗老衲自制的药丸,以便更好的恢复气血,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缘尽大师说着,已中衣袖中拿出了一瓶药丸,旭日干在乌恩奇开口之前果断的接过药瓶,说道:“多谢住持,他日若有机会相见,在下定不会忘记住持今日的相助。”
旭日干又对乌恩奇笑了笑道:“这回你应该没话说了吧,既然住持都这样说了,你还不乖乖和我一起回军营?”
乌恩奇看着旭日干玩味的笑容,脸色一青一白,他不是气别的,只是担心旭日干身上的伤,那些为了救他所受的伤。
旭日干转身走了几步,感觉身后没有动静,又转过头道:“乌恩奇,怎么还不快走?难道想留在这里当和尚?快过来。”
乌恩奇听着旭日干说的话,实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他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对缘尽大师双手合十的微微欠身,便也转身向旭日干走去。
温柔的阳光下照耀这两人素雅的身影,时而同行,时而一前一后,在小路的深处,旭日干还是一把牵住了乌恩奇的手,而这一次,乌恩奇却再也没有丝毫的挣扎。
男子起先的苦恼与愤怒,似乎在看见旭日干面容的那一瞬间就已烟消云散,正如他口中念道的那样,自己本是惆怅的过客,想离去却又不如归去,想归去却又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这岂非正是乌恩奇一直都在寻找的答案呢?
缘尽大师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又低头看看了方才的那盘棋局和那两颗相互重叠的棋子,不住长叹道:“年轻人始终是年轻人,敢于做任何一件打破尘世束缚的事,却不知冥冥之中早有定数。这盘棋,只怕还差一步。”
“到底还差哪一步啊?住持倒是说说看?”一个还有些稚气的声音响起,只见不知何时从缘尽大师的身后探出了一张小脸,正是刚才的那位小和尚,梦尘。
缘尽大师缓缓道:“你想知道这最后一步棋是什么?”
梦尘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兴奋道:“想知道!想知道得要命!住持你快下呀!”
缘尽大师点了点头,拿起一枚黑子,只见他弹指一挥,棋子骤然射出,就在眨眼之间已把相互重叠的两颗棋子击落。
梦尘惊讶的张开了嘴,懵懂的眨了眨眼叫道:“住持,这步棋又是什么意思?它可有名字?”
“有名字。”
“那叫什么名字?”
梦尘的话音刚落下,就见缘尽大师原本只有一条缝的眼睛霎那间又睁开了许多,他沉默了很久,才淡淡道:“这步棋的名字很简单,叫做‘寻寻觅觅皆是错,一着棋差,一生悔痛’……”
MS 越写越不给力了。。。。。。。湿父,,,你老人家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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