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恶有恶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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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烨没有想到，那天在公园朝湖水许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
腾爷被抓了，连带着那晚在同一个局上的祝宏杰，一起进了局子。两人连同几个小明星一起是被热心市民举报的，被抓的时候他们喝完酒又吸着毒，精神异常亢奋。看见警察来的时候，慌不择路，就着酒疯和幻觉，甚至想要跳楼。
公司是最先被通知的，公关部又是被迫紧急加班。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声明写得更快了。
总之大意就是，灵云因个人涉嫌违法，公司现在合法解约，并保留追究后续责任和损失的权利。
当天消息就上了热搜，大众一片哗然。
夏烨是从工作人员口里知道的具体消息，刚听说的时候也有些愕然，。
急转直下的情节仿佛欧亨利式的小说结尾，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过，按照枫谷的说法那就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太解气！」
夏烨看着短信无奈地摇头。
他想，怪不得感觉最近祝宏杰又清瘦了许多。大概是染上毒瘾，身体健康也跟着每况愈下。
人一旦踏入了深渊，便再也爬不上来了。
腾爷因为是组局的人，又从屋里搜出了不少，性质比在场其他人严重多了，面临三年牢狱之灾。
而祝宏杰是则是在拘留所待了十五天，出来的时候公司早就准备好解约合同了。
正式解约后，星河灵云的账号也永久性停更了，粉丝们的猜测却没停下。
有消息灵通的，把正好那天通报的腾爷聚众吸毒的微博找了出来，暗指灵云可能就是去了这个局。
他的粉丝不愿相信，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恳求古灵给个交代。一些人也会跑到星河其他人的直播间，问网上的那些猜测是不是真的，灵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成员们早就收到了公关部的消息，三缄其口。
夏烨想，也许这是对灵云这个角色最后的保护。这只四角鹿只是再次回到了天界，又或是在繁华的都市再次隐匿。
*
夏烨再次见到祝宏杰的时候，是他从公司落魄离开的那天，人又消瘦又颓废，看起来早就没了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
祝宏杰说要找他去楼道里谈谈，夏烨同意了。
夏烨看着眼睛布满血丝，早就没了光的年轻人，顿了顿，才开口道，“找我有什么事？”
“我就是不明白，凭什么？”祝宏杰一开始说话的时候还保持着仅有的理智，“凭什么你们这种人想要什么都很容易？”
“我们哪种人？”夏烨控制住情绪反问。
祝宏杰冷笑，情绪开始不受控制，“什么都不缺的人，不为柴米油盐烦恼，从小不缺人爱，学生的时候不缺朋友，现在还有帮你撑腰的男朋友，就这种人！你们不像我，爹妈不爱，也没好文凭，为了吃饭什么事都能做。”
“我说，你未免脑补过了头。我不是你说的这种人。”夏烨真想转身就离开，但他一瞬间突然想起了学生时代劝解自己的李之砚，于是停下解释道，“所以，你现在是要比惨吗？那我从小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我很缺爱，家里没钱，住得很破，初中的时候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我的大学是我凭自己努力考上的，但毕业了也没有赚很多钱，签了一家公司，经纪人却只会走歪门邪道。”
“哦，还有，在古灵给了我这份工作之前，我甚至欠了前公司巨额违约金。但我一分钱都没问李之砚要过，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向他讨过任何资源。你可以不信，但我没骗你。”
夏烨接连不断地开口，没有给祝宏杰任何反驳的机会，“所以，你是怎么得出，我是那种什么都不缺的人呢？”
“我...”祝宏杰显然没有想到，夏烨对自己的伤疤和痛处能如此坦然以对，他歇斯底里的情绪瞬间消解。
祝宏杰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总之，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而且，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你最好别继续在我眼前出现了。”夏烨再也不想违心对他说什么好话，他看了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的祝宏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
李之砚在车库等了半天夏烨，才看到他脸色不好地上了车，“出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就是祝宏杰和我说了一堆屁话。”夏烨一边叹气窝在皮质沙发里，一边把安全带系好。
然后，夏烨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和李之砚复述了一遍。
李之砚听完会心一笑，“你没让他做个好人？”
夏烨撇撇嘴，“我又不是你。”
“我都说了。”李之砚无奈，“当时是你，我才说的这话。”
夏烨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你之前就认识我了？网吧不是第一次见面么？”
司机似乎突然专心开起了车，陷入了沉默。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夏烨趁胜追击，“我之前就想问你了，你看上去不像多管闲事的啊？”
“只多管你的闲事。”李之砚惜字如金。
夏烨坏笑，“所以，你是承认之前就认识我咯？”
“嗯。”
终于，车子在车库里停下。
夏烨开始动手动脚，就是不让李之砚下车，“说说嘛，你怎么知道我的？”
李之砚握住了他不安分到处点火的手，终于袒露心声，“在班主任办公室听到的，初中有个长得很帅却不学好的，叫夏烨。”
“没了？”夏烨还想再从李之砚嘴里挖出点八卦。
“嗯，那天听到他们叫你夏烨，发现确实长得很好看。”李之砚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夏烨将信将疑地放过了李之砚，跟着进了屋。
*
但其实，今天面对质问时李之砚并没有把实话说全。
自己早在那次挺身而出之前，就从学校的广播站听过夏烨唱的歌。
虽然成绩不好，但初中的夏烨就因为一副好嗓子，被叫去广播站帮忙。
六月的中午，教室里的吊扇嘎吱作响，恼人的蚊子偶尔从耳边飞过。
李之砚正端坐在课桌前，做着一张数学试卷。题目太难，他一时没有思路，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十二点半，广播站一周一次的午间节目开始了。照例是邀请一位同学现场唱一首最近比较火的歌作为开场。
当清亮的歌声响起的时候，李之砚感觉好像一下子烦恼都被吹散了。
他现在已经有点记不清夏烨到底唱了那首歌，但那个歌声很美好，让他不由自主地放下了笔，只想再多听一分钟。
“感谢初二六班的夏烨同学给我们带来的歌曲，不知道是不是让你在炎炎夏日的午后多了一丝清凉呢？”
这是李之砚人生第一次听到夏烨的名字，颇有些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意思。虽然他的名字的意思是明亮而火盛，但他的声音却如山间的溪水般清澈透明。
所以，当李之砚第二次在老师办公室听到夏烨逃课的光荣事迹的时候，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他不禁皱起眉头，引得班主任连连问他，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做不出的题。
他想，这么好的声音，值得被更多人听到。
所以，那次在小巷网吧口的见面并不完全是偶遇。李之砚在知道夏烨和他住在一个小区之后，总是在这条必经之路上徘徊。
于是，他才会在看到夏烨吊儿郎当的时候，紧皱眉头。
混混惹事那天，他才能挺身而出，把夏烨救下。
于是，他会主动成为夏烨的补课老师，耐心地从头教起。
告别时，他才能对夏烨说“做个好人”，并永远相信他一定能如愿成为一名歌手。
*
傍晚，李之砚和夏烨坐在客厅里。
李之砚打开电脑在处理公事，而夏烨则在看明天要直播的游戏的一些有意思的视频。
“你的公司最近怎么样了？”夏烨洗了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声音有点含糊不清，“有签人了嘛？
李之砚答道：“江柳南说要愿意来做制作人，他还推荐了几个歌手，但我们想再聊聊，再决定要不要签。”
“哇，有学长坐镇，质量肯定有保障！”
“很崇拜你学长？”李之砚皱着眉头靠近，夏烨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面对这扑面而来的熟悉的压迫感，他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你的人格魅力很大，连这么厉害的制作人都愿意主动加入。”
“是吗？”李之砚淡淡地坐到了一旁。
这反问句，问得夏烨心里直打鼓。
“当然！”夏烨将三只手指竖起，信誓旦旦。自从在一起后，李之砚已经从在心里默默吃醋演变为当面吃醋，怪可爱的。
李之砚不置可否，他合上电脑，起身进了厨房，准备开始备菜做菜。
夏烨三步并作两步，贴心地给他挂上围裙，又帮忙绑好带子。
事了，他还在门口甜甜地喊了一句，“谢谢全能的李老板！”
李之砚终于被夏烨一连串的反应逗笑了。
夏烨转过头也偷笑，他想，老古板李之砚吃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嘛。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恶有恶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