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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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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禹清池好不容易拼凑了一半的神像也受到这股力量的牵连,再次散成了碎片。
此番景象好像预示着自己也即将跟这座神像碎片一样,马上就要灰飞烟灭。她被司珏提到面前,如同上次一般,跟只待宰的兔子似的。
“圣....圣尊大人,几日不见,您依旧风姿卓越。”禹清池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她眼神闪躲的厉害,根本不敢直面眼前这个“夜明珠”。
沈砚白此时上前:“圣尊,弟子已经为您找到您要找的人,正准备带她回去,您不必亲自跑这一趟。”
柳穆北在一旁听着,发出一声嗤笑,这个沈砚白果然冠冕堂皇得很,若说要找人他前两日就找到了,只是没能带走。
今天来这二尊庙,无意中再次撞见这个钟寄灵,倒让他来邀功了。
“圣尊,请放下我门中弟子,若是她有哪里不对,我让她给您赔不是。”柳穆北看着被固定在半空的钟寄灵,似感受到她求助的眼神,便忍不住出声向司珏求情。
司珏的凤眸微沉,微微侧过头看向穿着黑白道袍的柳穆北,薄唇轻启:“她是你门中弟子?”
柳穆北不卑不亢:“正是。”
司珏抬了抬手,被固定的禹清池从半空坠了下来,没有刚才那股力量的束缚,禹清池掉转头就想往柳穆北身边跑。
谁想,她脚一步也踏不出,面前似乎立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我记得前几日,他还是我玄清门的外门弟子,这才几日柳宗主便将她收入你门下了。”司珏声音很轻,根本听不出他的情绪,只是那种压迫感却是存在的。
柳穆北提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开口:“不错,几日前她的确还是玄清门的弟子,可她已经被沈门主逐出师门,投入我宗门,作为太极宗的宗主,我自当护门下弟子周全,望圣尊理解。”
对于自己是否将钟寄灵逐出师门的事情,沈砚白不敢再分辨,毕竟将人逐出去的事情是他亲口告诉过过司珏的,多说一句只怕会叫司珏拆穿,让自己下不来台。
只见司珏双手抱胸,审视起面前这个十分年轻的柳宗主,眼眸中的冷寒散去了不少,过了半响他才开口:“你与你师父有几分相似,护犊子。”
禹清池听到司珏提到她师父,心下震动,是啊,师傅就是因为护她才丢了性命……
在众人愣神间,司珏向前走了两步,将目光投在了自己的神像上,以背对着众人:“这是本座最喜欢的一座神像,柳宗主可否手下留情?”
“穆北惶恐!”
柳穆北忙双手抱拳,若是刚才他还有气,可是现在玄镜圣尊本尊都到场了,他还不至于去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况且,镜玄圣尊跟他说话也算客气了,于情于理他都不敢再去推圣尊雕像了。
沈砚白顿时感觉自己的腰板硬了一些,在旁边开口:“柳宗主,我说过清池的神像被劈是个意外,你怎么就不信呢?口口声声说我故意为之,如果我是真的故意,当初又何必为清池留名呢?”
禹清池:我呸!
柳穆北只要一听到沈砚白说话就来气,刚想开口怼回去,司珏转过身抬了抬手:“虚渺元尊年纪小、道行浅,本不配与本座同像而立,但百姓既然已经立了,我自然也不会去计较这些。今日遭此意外,玄清门便做主将她的神像重塑,不知柳宗主对本座的处置,可否满意?”
禹清池:我谢谢您的大度....
柳穆北见到司珏的次数并不多,往日只在仙门聚会上远远仰望过,内心对他还是很敬畏的。今日他居然这般客气的跟自己说话,他哪里再敢有什么怨言,立刻顺着台阶下了。
“圣尊胸襟辽广,太极宗全宗在此谢过圣尊。”
沈砚白眼眸垂下,在他广袖下看不见的地方,拳头捏得铁青,只是面上不显,依旧一派正义凛然的模样。
司珏负手而立,眼尾扫到被禁锢在原地的禹清池,也未给她裂开束缚,只道:“至于这个弟子,本座还有话要问她,不知柳宗主可否将她交于本座?”
与沈砚白的强词夺理相比,司珏客气得很,刚刚他才说了给禹清池重塑神像,这会儿只是寻一个弟子去问话。纵使柳穆北不愿意,也不好拒绝。
禹清池感受到柳穆北的犹豫,她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离开玄清门,这会儿再被逮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所以不得不开口,带着几分可怜的祈求:“宗主,玄清门不是好地方,弟子过去绝对会被体罚磋磨,请宗主不要让我去.....不然,到时候我只能是一具尸体回太极宗了。我已经给太极宗祖师爷上过香,登名如册,是名副其实的太极宗弟子,求宗主庇佑!”
说的这样离谱夸张,别说在场的玄清门弟子,就连太极宗的人也有些听不下去。
试问这普天之下,能被圣尊主动“提”着,要人的,她禹清池可是独一份,是多高的荣宠啊!结果被她说的跟要上刀山下火海似的。
圣尊贵为圣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司珏微眯了下眼,眸底藏着几分微不可见的戏谑,他缓缓走到禹清池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低沉的声音如水波流淌:“本座若是想杀你,尸体也是没有机会留下的。”
禹清池:!!!!
在场的人都以为圣尊是开玩笑,作为仙门第一人,那自是慈悲为怀,怎么可能随意杀人灭尸。
只有禹清池明白,司珏说的话就是字面的意思。
话已至此,柳穆北已经没有再强留人的必要,于是面色缓和下来,对着司珏毕恭毕敬道:“既然圣尊看得起我门下弟子,那太极宗便派她跟随圣尊回玄清门修习几日,能得圣尊指点,是她的福分。”
禹清池欲哭无泪:二师兄,你再争取一下我,好吗?
禹清池马上张嘴,准备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却没想她突然感觉喉咙一阵清凉,竟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目光扫向站在一侧晃人眼的司珏,他只是轻轻收回手,根本也不看她。
“仙门弟子互相学习是应当的。”司珏声音低沉,与此同时潋光镜再次出现,发出耀眼的光,禹清池就这样像兔子一样被司珏提着闲庭漫步的进入了潋光镜。
司珏带着禹清池走后,二尊庙顿时安静了很多,沈砚白再次看了一眼散在地上的神像,转身向弟子吩咐:“尽快带人重塑元尊神像。”
柳穆北冷哼一声,不想再看沈砚白在这里惺惺作态,带着太极宗弟子转身离开了二尊庙。
在回玄清门的路上,沈砚白临剑而立,身姿依旧挺拔,一身白袍被风鼓动,带着几分潇洒俊逸,尽管飞行很快,但沈砚白脑中一直在回想今日的事。
刚开始圣尊要他寻找钟寄灵时,他不敢去问原因,可今日看着圣尊几次将她束缚,丝毫不留情面的样子,他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圣尊对她也没有好感。
这个钟寄灵,他从第一次见她时,她就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甚至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背上有些发寒。
再则,他去太极宗要人时,她居然能够掌握他的出招习惯,将他蓄力之掌打断。以她身上灵力修为,她根本不可能做到。
事实却是,她就是那样自然而然的让他吃了亏,如果说刚开始他只是不喜这个人,现在经过几次接触,他是不敢再留这个人。
他的感觉很灵敏,这个钟寄灵似乎会成为他的威胁。
既然现在他能够猜到圣尊对她的态度,那么他无论如何都要再尝试一下,将人从圣尊手里要过来,至于太极宗,到时候随意编个借口搪塞过去便罢。
想定这些后,沈砚白动作也是很快,在飞行了大约两个时辰后,回到玄清门连水都没喝一口,直直上了紫竹林。
站在紫竹林门口,沈砚白卸去一身高傲,恭恭敬敬的等候,差不多半柱香后,院门才被打开。
一个圆圆的脑袋探出来,一双黑葡萄似的小鹿眼看向他:“门主怎么来了?”
沈砚白:“弟子有事寻圣尊,还望静沉师弟通报一声。”
静沉用小手拖着自己下巴,陷入思索,而后才开口:“今日恐怕不行,圣尊刚带了人回来,想是要处理完手上事宜,才能见门主。”
“我来寻之事正是与圣尊所带之人有关,还望师弟通报一声。”沈砚白很着急,这些年来,对于能够威胁到他的事物,他绝对不想耽搁。
就怕夜长梦多.....
“可是...可是...圣尊不允,我也不能放你进来,不然圣尊会责怪我的。”静沉低声道。
沈砚白想到或许今日他见不到圣尊,可以从静沉这里探听一点消息,于是便不再执意要进去见圣尊,只道:“静沉师弟,圣尊带回来的人是叫钟寄灵吧?之前圣尊让我去寻她,一直不知道为何。可我作为一门之主,门下弟子惹了圣尊老人家不快,总归是有责任的,静沉师弟可知钟寄灵究竟哪里惹的圣尊不快了?”
静沉心思单纯,见着沈砚白问的认真,便也不多想:“那日圣尊带她回来说是要炼丹,说她只是个小鬼,谁想她竟破了圣尊结界跑了,这才惹恼了圣尊。”
“她居然破了圣尊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