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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1章 ...
“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总是会反复地做着这样一个梦。年少的我被关在摩天轮的一个车厢里,一圈一圈地转。像是永远无法停止,亦无法逃离。无论我一个人怎样用尽力气去嘶喊,敲打车窗。没有人回应,没有任何改变,外面,只是无尽的黑暗。直到一天天,一年年,黑暗中渐渐有了光,稀落又昏黄的,却可以让我看见希望。”
那段时间,她终于可以坐起来,离开一片一成不变的黑或白,去看外面缤纷绚烂的世界。
那段时间,她经历过了人生中最为艰难苦痛的日子,幸福与安宁依稀在远处向她招手。只是,她已再也回不到从前那单纯快乐的生活,做回从前那个单纯快乐的自己。
那段时间,她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人。初恋单恋的少年,成为男友的少年,还有,那个一直在身边,一起长大的少年。
岁月流逝,他的影像出现得愈加频繁与清晰。
他笑起来眼睛很亮,眉毛会扬得很高;生起气来便失去理智,对周围的一切不管也不顾。他们之间做的最多的事,是吵架,是互损,是……将对彼此的关心与理解隐藏在一句句看似恶毒的玩笑话里。
“我很想他。”
苏祈夏。
此时此刻,她坐在轮椅上,隔着一个大洋,在同一片天空下。夕阳西下,她凝视远方,事隔多年,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那属于落日的独有色彩。曾经,有很多次,在她凝神注视的时候,他也会陪她一起看。只是,那样的日子,早已远去了。
她的黑夜,是他的白天。同样的太阳,从她这里转到他那里的时候,便已经变了。他们再也无法看见同一个夕阳。
“宋亦晴,已经两年了,你后悔过当年的决定吗?因为不想让别人看见残破可怜身处困境的你,因为你可悲又可笑的骄傲自尊和自卑任性,你和你的父母一起完成了那个彻底的谎言。你骗了几乎所有人,包括当时的男友,和青梅竹马的他。你后悔过吗?当你想起他,无比想念他的时候,你后悔过吗?……”
她无数次地这样,逼问自己。
生离,死别。有谁知道,前者的痛,是那样远远地大于后者。
“可是,时至今日,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虽然比起当年,她已好了很多,但她终究还不算是个正常人,也许,永远也当不回正常人。而且通过父母,她知道,祈夏现在过得很好。
这是代价。既然当年是她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一个人一步一步走下去。就算后悔,也没有退路。她的痛苦,她的思念,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属于她自己。
但她不会知道,在她这样想的时候。祈夏也会仰起头,凝视远方。自她死后,他养成了这个习惯。他以为一望无垠的天空,是她的所在。
所以他,仰望,一直仰望。
迟月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陪着乐一吟一起疯。
迟仁曦又一次消失的两天后,离五一长假还有几天的时候,乐一吟突发奇想说要去海边玩几天。“反正课那么少了,不逃白不逃!”
“拜托,你这样的逃课也太彻底了吧。小心被记大过。”
那时候,她躺在床上抱着书看,以一个完全旁观者的身份对她冷冷地说。
“你怎么那么食古不化,墨守陈规,都没有一点年轻人的叛逆和活力!迟月,迟月,就去几天嘛,又不会怎么样。等五一去的话,人又多,车票又不好买,现在不去,更待何时?去嘛,去嘛!”
蔚迟月瞟了很卖力地耍着赖的某人一眼。“不去。你要疯别拉着我。”
这句话,前一刻还在耳边回荡,怎么下一刻她就坐在了去往某个海滨城市的火车上了呢。蔚迟月合上手中的书,揉揉了眼睛,又按了按太阳穴。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在向江子筑说起她要去海边待几天后,江同学微微愣住的样子。“迟月,你不是从来不逃课的吗?”
“呃……剩下几天几乎没什么课,而且都不太重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答应和一吟同去。也许,她也是需要散散心吧,最近几天,也许别人看不出来,她的心情……总之,她一点也不像她。
“嗯,也好。最近几天看你心情似乎不太好,去那散散心吧。”江子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但你们几个女孩注意安全啊,随时电话汇报。”
她抬头看向他。“你看出来我心情不好?”
“呵呵,谁都会偶尔有那么一段时间低落或者沉闷嘛。”
“不问我为什么?”
江子筑静静地望着她半晌。末了,叹了口气,冲她微笑。手还停留在她的头顶,带些宠爱与温柔的。“以你的个性,问了,你会说吗?所以,我不问。如果你要说,我就听,不说的话……我相信你可以自己调整好。”
哎……
她继续按着太阳穴。听完这话的她,在他的怀抱中,对他说了对不起。对不起啊,这三个字,有着怎样的深意和重量呢,子筑你究竟是太过聪明,太过明白,还是……为什么仍是不问一句呢。
一个重物突然落到她的肩膀,她看向睡成猪的乐一吟,不甘不愿地承受起这顶猪脑袋的重量。
迟仁曦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天了。
大海。只是这样看着大海。二十岁,他放弃了一份做了很久的工作,只为了可以这样与大海朝夕相对上几天。一时的愿望,不小的代价,他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着。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过一天算一天,不去想明天,不去想未来,碌碌无为,行尸走肉。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被人记住呢。有什么资格被她记住。米虫,懦夫,她这样说过。
离开了科华,再没有什么迟老大。他只是个高中没毕业就辍学的家伙,没有父母没有亲戚的孤儿。两年多了,做过小超市的收银员,去工地抗过沙袋,在KTV做过服务生……都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但好在赚的钱足够维持温饱。他不断地辗转于这个城市的东南西北,工作和住处皆是临时性的,直到后来在那家西餐厅做了八个月。八个月,对他来说,算是相当长的时间了。
可他终究,还是离开了。
高中的同学,初中的哥们儿,应该早忘了他。虽然他亦不太记得他们。而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如果那些人可以称做同事的话,恐怕更不可能有人会记得他。待了一个月,两个月就消失的人,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人家为什么要把你记住?
羽毛一般轻得没有重量,沙砾一般渺小到无法看清。
自己,就是这样的存在。
从前,他至少还有母亲。而现在……难道,他只有她?对着湛蓝的天空和大海,少年的唇轻轻地扬起来。这太可笑了。他和她,也是毫无关系的人啊。从始至终。
他想起几天前见到的蔚迟月,又想起几年前见到的她。发型,衣着,还有,眼神……不一样了。她再也不会充满敌意与蔑视地瞪着他,她在他面前,再也不会竖起满身的刺,再也不会戴上防备的壳。可他终究还是可以从她眼中看见一如当年的倔强。很奇怪的关系啊,他和她,当年的敌人,如今,却像多时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如果下一次见面,他很想这样问问她,“你还想和我打上一架吗?”
但下一次见面,又是何年何月呢。
“迟月,你快点!”
“知道了……”
他坐在沙滩边,慢慢地转过头来。
每一次与他相见的场景,她都不会忘记。并非刻意,却留下那样深的印记。于不经意间一次次想起。就像这一次。刚刚消失的他,又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广阔无垠的大海边。海滨城市那么多,这个城市里的海滩那么多,偏偏,他和她,都到了这里。
还是白衣,牛仔裤。长长的头发,被海风吹起。
“迟仁曦。”
蔚迟月记得那时候,她戴了顶粉红色的帽子。在扶帽子的同一瞬,她看见他。微微张大了嘴,几秒后,这顶粉红色的帽子被吹飞。它沿着公路飘来荡去,越来越远,没有人理会。
“迟月,你发什么呆那,要看大海以后有的是时间看!马上就到旅馆了,你快点啊!吴宴她们都已经到啦,一个劲儿地催我们呢!”乐一吟在十几米外大叫,伸手正好接住迟月的帽子。但等她直起身,再往那边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一向很听话的迟月同学竟没听见她的呼喊般,一步步向大海的方向走去。
“不是吧,中魔了?!”
乐一吟于是立刻拖着行李向回跑去,直到不期然的一幕再次发生。海边,原来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孩子。迟月走向的并不是大海,而是他。她在他面前站定,他坐在那里仰头看她。
“不知为什么,那天,我再也没有叫她。海浪声,风声,他们说了什么我听不见,只是一直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他的白色衬衫,和她的白色裙子,远远看去,是那么契合的两个人,十分美好宁谧的画面。我是完全处在画面之外的人,因为如果我将自己置身于这个画面里,我便会觉出自己的多余。
“在这之前,一直以为迟月和江子筑已经很相配了,但怎么说呢……我却仿佛可以从她和那个男孩之间看出某种更深层次的维系。他们,应该已经认识很久了吧,他们,在彼此心目中,就算不是爱情,却应该也有着一份与对别人不同的牵挂吧……”
那时的乐一吟不是不好奇的。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她的确想起了这样的句子。张爱玲的《爱》。
于再一次见到他的那一瞬间。
“科华的同学。”
当几分钟后,迟月从陌生的男孩身边走开,拿着行李跟上乐一吟的时候,她没有多作解释。
很快,她就走到前面去了,不曾回头。一吟看一眼依旧坐在海边的男孩,又看向迟月。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迟月,带着些疲惫与忧郁的背影,却又隐隐透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释然。所有的疑问,只得压进心里。
她们到达宾馆,和同行的几个女生汇合后,就准备去海边了。虽然还没到游泳的季节,但在海边坐一坐走一走看一看,也是好的。浪漫的感觉,并使人心旷神怡。
但迟月实在是不想去,于是带着歉意说:“我有点困,想先睡个午觉。对不起啊,你们不用管我。一吟……”
“好吧,没关系。你一个人没问题吧?”乐一吟了解她的状况,一点儿也不勉强,“我们晚饭前就能回来。在那之前,你好好休息吧!”
于是,迟月就一个人呆在了宾馆里。脱离了大部队,不用在别人面前强打起精神与笑容,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
她想起刚才自己对迟仁曦说的第一句话。然后他回道:“这也是我想问的。”
于是一时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彼此,仿佛时间之于他们,是那样多余。但事实明明相反。尤其对他们来说。偶然的相遇,不知多久才会有下一次,但对于眼下的这次,他明明就在这里,她明明就在这里,却只会不知所措,任分秒划过。
“听说你从那家西餐厅辞职了?”终于,她问。
“嗯。”
“为什么?”
“……想来海边。”他说,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突然很想看海。”
突然啊。就像当年,他突然想看电影,然后拉着她去看一样。他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去考虑前因后果,感性得过分。而她,不知为何,火气就这样冒了起来。
“你总是这样吗?你的工作呢?做了八个月的工作,说丢就丢了。你要看海,那看完海以后呢?迟仁曦,你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着吗,想什么就做什么,只为一时的冲动,丝毫不为未来打算?为什么你不能多想一些,现在已经不是你能一味任性的时候了,你就不知道……”
他轻轻地笑起来。打断她的话。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么,蔚迟月。你说过的,对生活没有目标,只是在混日子的米虫和懦夫,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刚才还想起的话,她出现,又一次说给他听。
“你还是改不了说教的习惯呢,优等生。这么多年了。”
“你……”
“工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丢了,还可以再找。反正也都差不多。”
“那什么对你才重要?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对你重要的东西吗?”这样散淡的一个人,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你会在乎的呢。
迟仁曦没有回答。淡漠懒散的眼神,安静地注视着她。她瞪大的眼睛,皱起的眉毛,还有抿起的嘴角。忽然说道:“为什么我们总是会一再的相见呢。优等生和小混混,多不搭调的组合。……对了,蔚迟月,你还记得你说过,总有一天,要和我打上一架吗?”
愤怒的她冷冷地眯起眼睛。“我说过吗?你这样的人,配和我打架吗?”
他的笑容,渐渐消散。又看了她半晌,终于,缓缓移开目光。“也许,是不配吧。”
蔚迟月呆立在原地,什么啊,这样的语气,转向大海的侧面……就仿佛,她伤害了他。
其实,她只是想说。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把工作丢了就丢了,想离开就离开,你就不知道,你离开之后,剩下的那个人,会感到失落和难过吗。你的冲动和任性,会让人无法跟上你的步伐……
终究还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连他都这样说了,优等生和小混混,多不搭调的组合。所以,也没关系吧。她没有说出口的话,被他误解的话。她说出口的话,伤害了他的话。
很多时候,事过境迁,我们回想往事,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懵懂岁月,总会想,如果那时候坦率些有多好,如果那时候把想说的话说出去了有多好。也许,我们会得到更多的东西,得到一段感情,得到一个人。但最后,又会怎么样呢。年少的感情终究不会长久,年少碰见的那个人终究不会是携手走过一生的人。
所以,说与不说,做与不做,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这样的想法,终归过于消极与悲观。就像反正最后都要死,为什么现在不自杀一样。所有事情,终究有它存在的意义,所有人,终究有它出现的意义。只是,当时,我们不懂。所以会失去,会错过。
再怎样后悔,都没有用。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她和吴宴们去海边晒太阳。
女生聚在一起便免不了唧唧喳喳,聊完学校的八卦和在场每个人的韵事,便开始东张西望找帅哥。毕竟没到旅游的旺季,海边的人都不多,更何况帅哥?然而,众所周知的花痴女吴宴,在不死心地寻觅约半个小时后,终于指着一个由远及近的白色身影大叫:“奶奶的,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出现了一个!”
蔚迟月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心一惊,来的这个人长得还真像迟仁曦。
因为本来就是。
她立刻低下头去,昨天不欢而散,今天遇到了也是尴尬,更何况她还和朋友们在一起。好在乐一吟没在,她上午就去市里找高中同学玩去了。要不让她们知道这个好不容易出现的帅哥曾经是她的同学,非要让她介绍认识怎么办?她和他诡异的关系,还有他诡异的性格……
想想都头大。
不过,他真的有那么好看吗?顶多清秀罢了吧。
蔚迟月于是对她们逐渐兴起的惊艳和赞叹抱着不闻不问不加入的态度,吴宴还特理解地说了一句“知道你觉得你家江子筑独一无二”。却难免在不经意间望见远处的那个身影,孤单的只是从始至终看着海的身影。
熟悉的窒闷再次笼罩心头。
他仿佛没有看见她。或者说,他除了海,一直未曾看过别的方向。有时候,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海,对于他来说,竟然有这样大的吸引力么。难道……她忽然想起这样一种说法,海和天相交的地方,就是天堂的所在。
会是因为这个吗。他。
她凝视大海,陷入沉思。
后来,她们离开的时候,迟仁曦还在那里。她走在人群的最后,与他擦肩而过。他终于转过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这样的眼神,让她想起高三那年的圣诞夜。伤痕累累的他在她家楼下,夜幕中,疲惫、悲伤、绝望的目光。那时的他,让她手足无措,心生疼痛。那时的她,向他伸出了手。其实,也许,他一直都需要这样一支手,拉他摆脱这样的生活,让他快乐,不再孤独。
但此刻,她只是,从他身边慢慢走过。
在海边的第三天,蔚迟月起得很早。清晨的风凉飕飕,她披了件长袖去海边散步。
走了一会儿就坐下了,坐了一会儿干脆躺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大海的波涛翻滚,就像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一样。
直到另一个人到了她旁边,躺下。
是他。
那是二十五岁之前她见到迟仁曦的最后一面,他躺在她的旁边,和她有着一样呼吸的频率。
“小时候,爸妈总是带我来海边。当然,除了海边也去过很多地方,但不知为什么,关于旅游的记忆,关于爸爸的记忆,最后,都只剩下大海。”
他的声音,安静地响起。
他家的事情,从前她从赵可那里已知道的七七八八,但却还是第一次这样听迟仁曦说起。
“我知道,妈一直很喜欢大海,只是后来,她再也没去过。如果有一个争气的儿子,她大概就不会走得这样早了吧。她想再一次看到大海的梦想不会变成奢望。可是现在,我却只能以这种方式让她看见大海了。”
他坐起来,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她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他的脸庞,还是那样,淡然无波。长长的头发垂下,她伸手将它拂起。“本来,是想一个人完成的。但既然在这里遇见了你,就一起吧。”他对她说。
迟月望着他,怔然地点头。
迟仁曦拉着她的手,将赵可的骨灰洒向大海。
时隔两年。相拥着哭泣的那晚,已离得无比遥远了。而这一次,是她抱的他。她只是不忍看他注视着大海的表情,没有眼泪,木然的脸。她只是不忍。“现在,她一定很幸福。”她这样对他说。
“也许吧。”
冰冷的海水冲击着他们的脚,她闭上眼睛。
没有人说话。他的回拥。
许久许久,他的声音却忽然响起:“你还记得那晚看的是什么电影吗。”
“……加菲猫。”
蔚迟月知道,他终归是要消失的。
他送她回了住处,而第四天,第五天的海边,便再没有他。不是早说过,他们的相见,始终不曾存在什么特别的意义。
她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除了一个人在面对大海的时候,有一次,曾不知不觉地流下眼泪。
而他的生活,会有改变么。
她不知道。并且,无法知道。
她们在五一之前回到了学校,江子筑去接她。真挚坦诚的微笑,她看了,只觉愧疚和难过。无论她牵挂着什么人,无论她为什么人心痛,最后在她身边的,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江子筑。她眷恋他的温柔,享受他的照顾,只是她,还需要时间。
五年。
蔚迟月读完硕士,成为某知名杂志的编辑。江子筑一路念到博士,留校做了教授。苏大少留学归来继承家业,先从部门经理干起。乐一吟大学毕业后当记者已超过三年。
还有。那年的四月,在蔚迟月和江子筑走过第六年的纪念日里,她答应了他的求婚。他们计划在十月结婚,因为听说,在这个月结婚的新娘,会很幸福。
眼看就要写完了 这长达两年多的文...
他们的命运...
像是已成定局 我只需要不太过残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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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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