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的穿越记事（暂时坑了）》云间清

5、第五日

　　大白天，只见一抹黑色的影子正大光明地飘进了公安局，然后又堂而皇之地飘进了缉毒小组办公室，现在正旁若无人地看着办公室里刑警们的档案。
　　警察都是很忙的，尤其是刑警，基本上一年到头没几天是在办公室安生地过日子的。往往一件案子解决了，正要庆功的时候，另外一件案子又压到他们头上了。
　　而缉毒组也是如此。往往几年都只盯着一个对象，他们不敢妄动，就怕打草惊蛇。
　　所以，现在缉毒组的办公室没有人，也许是出去了，也许是还没有来上班。总之，凌晨就坐在一张椅子上，翻着桌上档案盒里的档案。
　　“莫惜昭，莫惜昭，莫惜昭？”凌晨想，既然莫惜昭是毒枭，那么公安局多少会有他的档案吧？所以她就上这儿来了。可是，她在文件里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莫惜昭这个名字，就觉得纳闷了。
　　“难道是在电脑里？”凌晨想了想，便启动了电脑，但是电脑启动了，她就更加郁闷了？为什么要设密码？“这警察也太谨慎了吧？”
　　凌晨不是黑客，所以对于破解密码一事不是很懂，像她生前的时候对于密码都是统一的，不同网站的用户名也一致，都是日文名罗马音加英文名，密码是她暗恋的学长的名字的拼音和她自己的生日。一般人都是这么设密码和用户名的。只是，她不知道这台电脑的所有者的事情，要不然还能试一试了。
　　“老纪啊，你昨天怎么都没关电脑啊？”警察叔叔洪亮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叔叔走进来，脸上带着玩笑的神色，“当心有黑客把你电脑里的资料都黑咯。”
　　“去去去，别咒我。”一个穿着便衣的，但是同样也是警察叔叔的男人走进来，拿着文件夹不屑地说道，“谁会黑我的电脑啊？”
　　“是是是，咱队长英明神武，天下犯罪分子见了您都尿裤子了，哪敢在您头上动土呢？”先进来的警察姓陈，开着既让人放松，又无伤大雅的玩笑。
　　“切，你小子的嘴巴，都被你老婆调教地可以去唱戏了。”老纪说道，坐到电脑桌前，疑惑了一下，“我明明记得我昨天关了电脑的啊？”
　　但是，疑惑归疑惑，他对警察局的保卫工作还是相当信任的，便在上面迅速地输入了密码。只是，他看不见，他的身后正有一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迅速地在一张纸上记者。
　　“老纪，你这是在嫉妒我吧？”小陈诡异地笑着，“你要是觉得心里不平衡，你也去找一个啊！”
　　“切，工作，严肃点。”老纪拿了一直笔飞过去，那小陈一个侧身，便多了过去，仿佛这样的事情早已习惯了一般。
　　“是，是是，队长。”
　　早晨十一点多，他们才到办公室落脚，并不是偷懒，而是昨天熬夜在某酒吧蹲点蹲了一夜，结果扑了一个空，连只飞蛾都没有抓到。早上回到警局，就被上面抓去训话了，说什么身为警察，怎么能流连风月场所，怎么能没有证据就去妨碍人家商店正常营业之类的。
　　他们那个叫怨啊。明明就是接到线人的密报，说那家酒吧会有交易，却不想蹲了一夜，除了那些个灯红酒绿，什么都没有看到。
　　回来还被监察小组的人打了小报告。太屈了。
　　他随手去拿档案盒，却突然间停住了，有些纳闷的看着桌上已然被打开翻看过的档案盒。他明明记得他还没打开过档案盒啊，昨天档案室拿过来的时候也是没有开封的。
　　“啊，糟糕。”凌晨看着老纪的视线看向那档案盒，便知道露馅儿了。不过，她还是很镇定，“不过不要紧，我现在是鬼，他们看不见。”
　　“小陈，让保卫室拿一下我们办公室的监控录像。”老纪果断的说道，他现在确信有人动过他的电脑，只是，因为有密码，所以有没有看，是个未知数。但是，桌上的档案是肯定看过的。
　　“怎么了？”小陈有些疑惑，“少了什么东西吗？”
　　“去拿！”老纪说着，似乎是在防备着谁似的对着小陈摇了摇头。也许，他的确是在防备着谁，只是他防备着的那个是人。而凌晨是鬼。
　　“哦。”小陈明白过了，便跑了出去，去拿监控录像。
　　“哎，既然你不用电脑，那我就用了。”凌晨很不客气地说着，当然老纪听不到。
　　不过，听不到未必就是看不到，至少那键盘的弹跳声他能听到，也能看到。
　　“谁？谁在这儿？”老纪握紧了手枪，对着空空如也的凳子说道，“别装神弄鬼的，快出来！”
　　“我本来就是鬼了。”凌晨无所谓地说道，反正子弹又打不到她，于是，她快速地浏览着电脑的页面，却还是没有找到莫惜昭这个名字。
　　“奇怪了？难道是地府弄错了？”凌晨疑惑，如果是毒枭的话，公安局不太可能没有任何资料吧？难道还没有被发现？也不太可能，那个莫惜昭半年之后就死了哎，而且是畏罪自杀，公安局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吧？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莫惜昭是毒枭，但是毒枭并不是叫莫惜昭，可能叫张三，可能叫李四。只是，遗憾的是，公安局的电脑里并没有关于那些嫌疑犯的照片，只有一些文字资料。
　　“快点出来，我要开枪了！”此时此刻，老纪警觉到了极点，他们缉毒组办公室不是很大，几乎可以用一目了然来形容，他实在想不出来这样小的一间办公室里会躲一个人。
　　凌晨无视了老纪一会儿，她考虑了一下，1998年的S市，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要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莫惜昭，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但是，如果能从警察这边入手，就会有针对性了。想到了这里，她也就释然了。拿过桌上的纸笔，写起来。
　　而老纪，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钢笔自己在一张白纸上动起来，上面写了几个字，很娟秀的字。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到你们。我只是想从你们的资料里找一个人。”
　　“你，你是什么人？”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虽说老纪是标准的无神论者，但是看到这番景象，还是不由得给吓住了，信念一动摇，说话也没有了底气，“你是人是鬼？”
　　“我曾经是人。现在是鬼差。相信我，我只是来找人。我的电脑坏了，所以一时间找不到那个人。”
　　“鬼还能用电脑？”老纪纠结住了，“还有，你说你是鬼差？那你是黑白无常？还是牛头马面？”
　　“啊，电脑是一件很伟大的发明。”凌晨在纸上写着，还配上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地府也很神奇，居然能用电脑。”
　　看着纸上的这个表情，老纪差点笑出来，之前的害怕和警觉也全都不见了，收回了枪，好奇的问道：“那你到我们这儿来是要找谁？是警察还是罪犯？”
　　“这个我不能说，上面虽说可以适当地和凡人交流，但是也说了，对于工作内容一定要保密。”凌晨又在后面加了一个很无语的表情，“其实我哈可以弄出实体来了，只是弄出实体来就会被摄像头记录，不太好办。”
　　“你是个女孩子吧？”老纪摸了摸下巴，突然说道。却看那笔一停，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怎么知道？”凌晨显得有些惊讶，在上面画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你都看不见我哎~~”
　　“因为你写的话很像女孩子会说的话。”老纪笑道，“一般男孩子不会写出这么可爱的话。”
　　“不愧是警察啊。”凌晨感慨。
　　“老纪啊，保卫处说咱们办公室的摄像头可能坏了，从之前几分钟开始就只有雪花了，什么画面都没有。”小陈跑进来，有些遗憾样子，“你没少什么东西吧？”
　　“没。”老纪说道，“本来以为是进了贼，不过后来想起来，是昨天离开的时候弄的。”
　　“哎，咱可怜的老纪，都忙的糊涂了。”小陈说着，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要不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不要紧吗？”老纪问道，“可是案子？”
　　“那破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安心啦。有我镇着这儿，不会有事的。”小陈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那好，我先回去了。”老纪说道，又用很轻很轻地声音对着自己的位置说道，“跟我来。”
　　“哎？老纪，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打了个哈欠。”老纪尴尬地摇了摇头，“走了。”
　　“走好，好好休息。”

　　出了警察局，老纪就拐进了警察局旁边的巷子里，巷子里人很少，这个时候几乎都没有人。
　　“好了，黑无常，不介意在这儿现身吧？”老纪双手环胸，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跟来？”凌晨虽然是这么问，却还是跟来了，一个转身出现在老纪身前。
　　“原来黑无常还是个黄毛丫头啊？”老纪撇了撇嘴，他本来还以为是一个身材傲人的女人呢，却没想到是初中生差不多身材的某发育不良女。
　　“警察叔叔好。”凌晨并不懂老纪的失望，恭恭敬敬地举了一躬，然后正色说道，“希望警察叔叔能够帮我找到那个人，这样我才能完成任务，早点回到地府去。”
　　“小妹妹，你都不告诉我你要找谁，我要怎么帮你找啊？”老纪说道，见到凌晨的样子，他对鬼的恐惧也就烟消云散了。
　　“呃……这个属于地府鬼差的业务机密，不过可以给个提示。是和你们的案子有关的人。”凌晨在脑海里纠结了半天，说道，“你只要统一以后你办案的时候我跟在你身后，我就迟早会发现那人的踪迹的。”
　　“嗯，这不太好吧？”老纪打量了一下凌晨，若是以后让这么一个看上去像未成年的少女跟在自己身后，那自己堂堂的警察形象不是毁于一旦了？工作上的形象毁了不说，搞不好还会被误会成私生女吧？
　　“你放心，你办公的时候我会隐身跟着。谁也不会发现的。警察叔叔，拜托你了。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办不好的话会被白大人看不起的。”凌晨脑海里浮现出白无常满脸鄙视的神情，抖了抖，说道。
　　“那好吧。不过我现在要回家，你可不要跟来了。”老纪说道，便走出巷子。
　　只是，人倒霉的时候不仅会走路撞鬼，撞到上司也是有可能的。
　　“纪峰！你在这里打什么酱油！还不快回去给我工作！”纪峰的上司，公安局局长姓白，还有三年就要退休了，暂且称为白爷爷好了。
　　“呃，局长，我是在外面巡逻，巡逻。”纪峰有些尴尬地说道，他这可是算翘班吧？
　　“看来你很想当民警咯，我是不介意。”白爷爷没有胡子，有胡子的话现在那胡子肯定都被吹起来了，只见他瞪着老纪，瞪着瞪着，却瞄见了纪峰身后那穿着黑色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小袄的凌晨，疑惑起来，“纪峰，你身后的丫头是谁啊？”
　　老纪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身，却见凌晨正浅浅的笑着，朝着他老大鞠躬。
　　“爷爷好。我叫凌晨，是……”
　　“局长，这是我表姐夫的老公的三姑的孙女。拖我照看几天。”纪峰忙说道，他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凌晨接下去的那句话就是“是地府工作人员黑无常”。
　　他不愧是警察，很有预见性。而凌晨接下去要说的也正是这句话。
　　“哦，原来是亲戚。”白爷爷看见凌晨，脸上浮现起一丝慈爱，“小妹妹，上几年级了啊？”
　　“嗯？高三刚毕业。”凌晨老实地说道，她还没进大学就死了，所以是高三。
　　“哎呀，读书不错么。”白爷爷的脸上高兴起来。这年头上高中的人少，上高中的女孩子更加少，一般上高中的不是家里有些底子的，就是真的非常非常聪明的。虽然说实际上，凌晨只是从21世纪回来的和这两件都搭不上边的在大学扩招政策下生存着的不值钱的大学生之一。
　　“谢谢爷爷夸奖。”凌晨说着，又鞠了一躬。
　　“你纪峰哥哥还要工作，在他下班前，你就去爷爷办公室坐一会儿吧。”白爷爷说道，面上相当“和蔼可亲”地看了一眼老纪同志，“纪峰同志，你不会因为这么一点事情而损坏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吧？”
　　“为国家和人民服务是身为警察的我的光荣！”纪峰立定，说的认真，却是哭笑不得，可是这份光荣，让他一年四季忙碌在第一线，三十好几了，连个媳妇儿都没娶。其实他的样子也不丑，家境也不错，但是往往一个女孩子和他交往了一个月后就和他说byebye。原因很多。但是最重要的是，任何一个女生都会受不了他一个月里约会十次，有九次是放她们鸽子，一次是迟到半个多钟头的。
　　“那就这样。”白局长说着，摸了摸凌晨的头，“我还期待着你能早日破案了。”
　　于是，某鬼差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某倒霉警察的表姐夫的三姑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