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7~~~~~ ...
-
“加油，加油……”
校初中篮球队与教职工队的友谊比赛打得热火朝天的，场边聚集了好多人，但是喊加油的人大多数多是在为冰释月喊。
冰释月一个三大步，远跳后仰……
球刚刚出手，冰释月立刻朝篮下右边跑去，他好像知道球会往那儿跑似的。他给自己来了一个补篮，进了！
全场一阵欢呼，每个人都认为冰释月在耍酷，其实他是失手了！只是在失手以后，他立即又补了回来。
还有一个人知道他失手了，那就是一直没出声的诗月月。
冰释月进了这一球的时候，教职工队要了个暂停。冰释月轻轻地转身，那么静默地看着场边的诗月月，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让诗月月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比赛已经到了第四节了，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冰释月很茫然，很痛苦地走向诗月月轻柔而有力的说：“你知道的，为什么还这样？”
她很不知所以，“什么？”
“你应该知道的，我喜欢的是她！虽然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爱是无法说清楚的，不是吗？我爱的是她，你真的不应该每天下午陪着我看篮球的。我不想再拖下去了，我们应该说清楚，你说呢？”
“我？”
冰释月轻轻地转身，因为时间已经到了。
“能给我一分钟吗？”
冰释月停住了脚步……
“我什么也不想说了，真的！我的心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就让我看完你的这场比赛好吗？请不要再为了我而失误了好吗？我希望看到完美的你！”
眼泪静静地流淌在诗月月的脸上，冰释月轻微地点头。继续走向……走向……
为什么？
冰释月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她为什么会如此的了解我呢？我的失手，我的歌，我的……甚至是我的所有她都那么的了解！为什么？”
一边走，一边想着……
轻微地风静默地吹着……
“啊！冰释月！你看着点啊！”被冰释月撞倒在地上的诗月月大声的抱怨着，“我跟你有仇啊？”
“对不起！”冰释月赶紧去扶诗月月。
诗月月使劲地推了冰释月一把，“滚开啦！真他妈的倒霉，遇见你这个什么还第四类感情的家伙！”
诗月月站起来一个耳光煽了过去，很响亮的一个耳光！
摸不着头脑的冰释月更加的茫然，难道自己错了吗？她其实更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吗？
…………
…………
“释月，最近怎么了？”叶三少轻冷地问，“我们是不是同病相怜哦？”
叶三少最近也正失恋，很憔悴了！
“不知道，我真的想……”
“不要那么做！”秋无痕有点忍不住地说，“你难道又想留下一个烂摊子吗？你已经留下了一个啦！”
苏晓枫也跟着说：“对啊，释月！你不能了！”
其实他们四个人心里都明白冰释月到回中来的真正原因，那就是感情的逃避！
现在冰释月难道又要重演一次吗？
风静，云淡，雨儿没有踪影！
突然想起这样一句诗：
寒风秋水天一色，冷冷清清几度人！
………………
“释月，出车祸了！”
“释月，出车祸了！”
“释月，出车祸了！”
“释月，出车祸了！”
从校园门口这个声音就一直在回荡着，因为有一个人一直在大声地吼着，他不是别人，就是“台球四君子”里最厉害的苏晓枫。
“释月，出车祸了！”
他一直朝操场跑去，“释月，出车祸了！”
正在打球的冰释月停了下来看着急速向他跑来的苏晓枫，听着“释月，出车祸了！”他很茫然地看着奔跑中的苏晓枫！
苏晓枫跑到冰释月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释月，出车祸了！”
“什么？”
“诗青青……诗青青……诗青青自杀啦！”
冰释月手中的球立刻掉了下来，“什么？你再说一次！”
“诗青青自杀啦！”
冰释月立刻傻了，轻轻地说：“不……不……不可能的！”
“为什么？为什么？”冰释月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往医院跑去了！
“不！”跑进诗青青的病房，冰释月一个撕声力竭惊住了所有的人！
他跑到诗青青的床边，立刻跪了下去，拉着冰凉的诗青青的手，流着泪说：“我爱你，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我不准你离开，听见了没有，你给我回来！”
冰释月哭泣的声音，让诗青青的父母和诗月月都别过脸去，不忍心看下去！
朦脓中，哭泣声中，难过中……
“傻小子，你说什么呢？”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回响在冰释月的耳边。
冰释月轻轻地抬起头，诗青青努力地睁着眼睛。
“青青你醒了，你醒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自杀？我爱你，真的我爱你！”
流着泪的冰释月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青青我爱你！”
诗青青轻扶着冰释月的流着泪的脸，自己也流下了这一生中最后的眼泪，说了出这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也是她生命中的最后的一句话——“爱？真的爱？释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诗青青就要走了，冰释月伏下身，轻柔地在诗青青的嘴唇上留下一个吻，自己的第一个吻！
诗青青温柔地笑着，看着冰释月泪水中的一个微笑，满足地离开了她很留恋，很留恋，很留恋的世界！
一阵悲痛，一阵心酸，一阵埋怨，一阵心伤，一阵……
离开，真的就那么离开了！
只有诗月月知道，姐姐带着多么大的遗憾离开的；也只有她知道，诗青青内心的苦！
甚至在最后，她都知道其实姐姐心里的想法是：
冰释月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你明明爱的是月月，却……我真的不需要你的怜悯，也不需要你的施舍！我真的是爱你呢，还是恨你？
因为诗月月知道，姐姐并不知道冰释月心里爱的是她！更不知道爱她有多深！
这些是谁造成的呢？
是诗月月？是冰释月？还是诗青青自己？
谁知？谁解？谁过？谁怨？
情？伤？
一直连在一起的吗？还是彼此就是一体的？
为什么？
谁可以说一说为什么？
谁可以告诉他们？
谁明白究竟是怎么样的？
谁可以？谁能够？谁知道？谁啊？
生命一直在陨落，像那已经流去的云彩！
爱？
真的很难懂吗？
是不是呀？
……
释月：
我真的很爱你！
其实我也知道的，你也许并不爱我！
我永远也忘不了玫瑰路上的那次邂逅，也无法忘记每天下午陪你度过的时候，还有那些为你买绿茶的日子，还有你的那些……
我是不是很傻，居然一直暗恋着你？
你呢？
竟然爱的是我妹妹！唉！
我……
真的不清楚应该给你写些什么的，也许……也许……
我要走了，我只是想对你说我爱你！
不管你是不是爱我，但是我却爱你。我真的很深的爱上了你，很深，很深……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爱你，可是你却……
我……
告诉我，我亲爱的释月，你为什么爱我的妹妹？
你爱月月的什么呢？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可是……
我……
祝你
幸福！
青青绝笔
4.25
“青青你好傻，好……”看完这封信冰释月就……
“是啊，姐姐真的很傻！”诗月月轻柔地说，“释月，你后悔吗？”
冰释月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气息，已经也是一个要死的人了，“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我就不能对她表白呢？”
“姐姐比你更傻！其实每天早上的那封情书就是姐姐写给你的，她怕你不爱她就一直没有留下名字。而你却一直以为是我写的，姐姐死都不让我告诉你。很不巧，你居然也爱姐姐！还记得那天吗？你说我变得很温柔的那天！其实那天就是我姐姐，没人知道我们换了一天，可是……
你却对她说，已经渐渐地习惯了有我在身旁的时刻了！还有就是每天下午陪你看篮球的并不是我，而是姐姐。她甚至为你而改变了自己的‘最爱’，陪你走进绿茶的世界。
你知道吗？你那天下午对姐姐说，‘你应该知道的，我喜欢的是她！虽然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爱是无法说清楚的，不是吗？我爱的是她，你真的不应该每天下午陪着我看篮球的。我不想再拖下去了，我们应该说清楚，你说呢？’
你为什么不说出姐姐的名字呢？让姐姐误以为你爱的是我，而去……
就这样的，这就是你们的爱情故事！
总是差了那么的一点，就这样丢掉了……”
“为什么会这样？”
“都是你不去表白弄成这样的！”
“……”
“……”
“对不起，伯父，伯母！是我害了青青，我对不起你们！”
“孩子，别这样！不是你的错，爱情本身就残酷的！何况你们现在还是……”
“你啊！什么事以后要大胆一些，知道吗？”诗青青的父亲轻轻地对冰释月说。
“我……我……我可以认你们干爹和干妈吗？”
“这……”
“求你们了，把青青的房间留下，就让我住在里面吧，好吗？”
“好吧！”诗青青的母亲心软了，她……
生命？
到底是什么样的？
有苦味吗？有伤痛吗？
已经就是过去吧，那过去是不是可以重来！
冰释月的身上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就好像是一块燃过了的木头，什么也没留下！
唯一剩下的就是那一堆本质的木灰！
冰释月所燃烧的是他的生命气息，能不能恢复，只能够看他自己！
“唉！爱情就是这样的折磨人啊！”叶三少深情地感叹。
苏晓枫清淡而忧郁地说：“我以后决不拍拖！”
“你们懂什么？啊！”秋无痕很落魄又装酷地说，“爱情正因为这样才有着那梦幻般的魔力！如果不是这样就不叫爱情了！”
“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小子！”叶三少没好脸给他。
“就是！你小子离我们远点！”苏晓枫附和着。
“去！抱怨有什么用？”秋无痕不屑地说道，“难道抱怨一下子冰释月就会好起来？做梦吧！
我们最重要的不是在这儿抱怨，而是想办法让他好起来！”
沉默了！
寂寥了！
什么都静静的！
“听说了吗？冰释月的女朋友自杀啦！”
“是吗？”
“听说是姐姐与妹妹长得一模一样，无法分开。导致了一个误会，姐姐以为冰释月爱的是妹妹，而冰释月以为她是妹妹才说了一句‘我爱的不是你！’就这样姐姐就去自杀了！”
“啊，你也知道啊！”
“那当然，学校里都在传呢！”
“是啊！真是悲惨啊，本来两个人都深爱着对方，却因为……”
“唉，是啊！”
三个女孩一边向操场走去，一边议论着这个花边新闻！
冰释月轻然地走在她们的背后，静默地听着她们的议论，一滴冰凉又不易察觉的眼泪溜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沙进了眼，还是……
“唉！这次‘市篮球比赛’我们肯定没什么指望了。”
“为什么？”
“你不知道啊？”那个男孩很迷茫地看着听他说话的那个女孩，“冰释月因为诗青青的离去一直生活在伤痛之中，没有他我们就别想拿到冠军！”
那个女孩恍惚了一下，说：“是哦！他还在伤痛之中呢！”
一句一句地话语流进了不远处静默地站着的冰释月的耳朵里，好像什么也没有激起，就是那么一丝细小的涟漪也没有激起！
“这次比赛到底靠的是谁？”
“如果说比赛的队员里面是这几个人的话，那么就很有希望拿冠军的。”
“那几个？”
“冰释月，秋无痕，苏晓枫，叶三少和冷俊！”
“为什么？”
“因为台球四君子的配合是天衣无缝的，而冷俊是一个远射手，还是一个绝佳的后卫！这样的组合一定能够拿到冠军的！”
“你说的没错！可是，你忘了一点！”叶三少走近他们。
那个男孩奇怪地说：“哪一点？”
“冰释月会不会参加还是一个疑问！”
男孩笑了笑，“有你，他就一定会参加的！”
“为什么？”
“你难道忘了诗月月的存在吗？”
“你……”
男孩依旧笑了笑，说：“你们不了解诗月月，我可了解她。只要你们能够让参赛名单上有冰释月的名字，诗月月就一定有办法让冰释月加入你们的战斗哦！”
男孩很潇洒地笑了笑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是叶三少此时脑海里最大的疑问！
最后的参赛名单下来了，冰释月在替补队员里面。
诗月月看了很轻松地笑了，她一直很担心名单里会没有他。
“你为什么不参加呢？”诗月月很生气地说，“你难道不知道这次比赛的重要性吗？”
“我已经没有了力气了，我已经快要死了，我已经死了是不？”
这句话问到了诗月月，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很一会儿，冰释月说了一句，“就让我静静地死去吧，不要打扰我好吗？”
“我……”
枫林里静默地坐着一个人，轻轻地弹着吉他，“……冷冷的风，静静地吹着冷冷的人；像没有翅膀的梦，冷冷地雨里凌乱……轻柔地你，温柔的雨，就像一队翅膀，带着已经冰冷的我去那美好的天堂……”
诗月月静静地看着冰释月又一次弹起了《雨天》，心里一阵伤痛的感觉。
“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和姐姐争你？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会先姐姐一步离你而去？”
冰释月的手指颤抖了一下，音乐嘎然而止！
“为什么？”冰释月并没有抬头，只是很茫然地问。
“因为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的累得多！”
冰释月继续弹起了他的音乐，诗月月轻轻地转身，轻轻地抬步，轻轻地留下柠檬香水的味道，轻轻地击中了冰释月的命门，轻轻地……
什么是爱？什么是伤？什么是隐藏？什么是成全？
也许就只有诗月月知道吧！
从认识冰释月的那天起诗月月就深深的爱上了他，因为姐姐先一步认识他，所以她就一直深埋自己的爱，从不表露一点。
每天的相处，每天的见面，一次又一次地让诗月月不停地做着挣扎，总是想说出来，可是为了成全就一直……
就是因为这样，她的心里很快就留下了一道伤口，很深，很长，很痛，很……
“冰释月，你上！”篮球教练诗萧笙轻轻地走近冰释月，让冰释月上是因为他知道只有他才能打败白马中学，顺利进入前6强！
“教练，我有点不舒服。”
“你要知道，虽然你在校足球队，可以是你才是校篮球队队长！”
“我真的有点不舒服！”
诗萧笙真的很想海扁他一顿，可是……
比赛可不会因为冰释月的伤痛而停留的，比赛已经接近第二节的尾声了！
就在这个时候，诗月月“很累”，“很累”，“很累”地跑到诗萧笙和冰释月的中间，转身对着冰释月，不知道是什么语气，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你自己看看吧！你不想参加就算了，没人会让你参加的！”
冰释月很茫然地看着诗月月，茫然地接过诗月月手中的信。
“释月：
我真的很想你！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在篮球场上的样子！如果说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请记住——一定要在篮球场上耍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在弧线的尽头会有一只蝴蝶飞舞，会为你而散尽纷香……
我爱你，释月！
这是我给你的第700封情书了，你记得我吗？
你会的是吗？我真的怕你忘记我的！
因为在篮球场上的你，你的眼里只有着篮球，还会有其他的吗？
爱你，已经无法自我了；爱你，已经快要爱掉自己的生命了；爱你，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一只会散尽纷香的蝴蝶了；爱你，就是爱你……
你仰望天空是否看见我的笑容，你在路过清晨的草丛边是否会发现歇在草叶上轻柔地吸吮着露珠的蝴蝶，你的爱到底会给谁呢？
这可能是我最后给你的爱了，你也许过后就忘了我，但是我却永远不会忘了你！
我要走了，去化作一只会散尽纷香的蝴蝶，然后在慢慢地爱你！
希望你永远都是——
篮球场上时的那个样子：意气风发！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很很很很爱爱爱爱爱你——冰释月！
爱你的——
诗青青
4.23”
刺眼的字迹，刺眼的纸张，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柔，深深的情意，还有……
冰释月轻轻地抬起头，一只粉红的蝴蝶轻柔地在冰释月的身旁，“你真的来了吗？”
“教练，我上场吧！”
欢呼，热烈的掌声，队友的拥抱……就好像在欢迎王者的归来，又好像……
热闹中有两个人轻轻地对视，轻轻地互相点头，轻轻地笑……
诗月月转身看了看蓝砜——冰释月第一次来到回中时的那个对他不屑的女孩，蓝砜微笑着点了点头！
粉红的蝴蝶就是她放飞的，两个人配合得很默契，简直是天衣无缝。
就这样。就如此。就那么。就轻轻。骗过了冰释月！
校园里一片欢呼，激情、狂热、、、、、、
总之，冠军是回中的了！
可是，一片热闹中却埋没着一个已经接近死亡的人。
“对不起，姐夫！”诗月月带着蓝砜走向静静靠坐在枫树旁的冰释月。
“别说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其实我早就知道那封信是你写的不是吗？”冰释月轻轻地停顿了一下，“不过你的字迹真的很像她。”
冰释月抬头看看诗月月，蓝砜轻柔地问：“你的伤结痂了吗？”
冰释月眼里一道很强的光直接射向蓝砜，蓝砜被冷冷地吓了一跳！
风凉了许多，雨眼看就要下了！
一样的画面，一样的音乐，一样的的时间……
雨帘深处，绿绿的足球场上，冰释月依然那么执著地弹着那首《雨天》——
“……冷冷的风，静静地吹着冷冷的人；像没有翅膀的梦，冷冷地雨里凌乱……轻柔地你，温柔的雨，就像一队翅膀，带着已经冰冷的我去那美好的天堂……”
可是这次是不是已经没有了人为他撑起一把雨伞了？
音乐越来越渺茫，越来越清淡，越来越伤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