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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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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睡眼惺忪，茫然地抬起头四处张望，迦夜走过去安抚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他们摇摇晃晃，又倒头睡下了。
她知道就算她叫他，他也不会再回来。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她刚哄好的大姐大身上。
“这座小岛叫什么名字？”这是个简单的问题，她选择它作为切入点。
“名字？”大姐大却想了很久，“有名字吗？没有听人叫过……”
“那你们怎么称呼这片土地？”
“就是用代称……‘那里’，一般这样说，大家就都知道了。”
“那里？”绘琉歪歪头，“小岛好像挺热闹的，这样说不会和其他岛混淆吗？”
“这里是专供贵族享受的地方……一般没人愿意把它搬上台面来。”女人缓缓解释，她边说，边扭动身体，试图找到绘琉怀里最舒服的位置，“普通人又不知道。”
“专供贵族……整个小岛都是？”
“是啊。”
“你们平时怎么来这儿？”
“很麻烦的……所以不总能来。”
“要穿过其他小岛吗？”
“嗯……”
“我是说走地下通道这种。”
“嗯……”
“这座小岛安全吗？你有听到什么传闻吗？”
“嗯……”
女人一直“嗯嗯嗯”的，绘琉低下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刚才的不知道是哼哼还是回答，也没法确认了。
“睡吧睡吧。”她叹了口气，动作谨慎地挪开身体，喝多了的女人并没有表现出要醒来的迹象，她便去看香克斯。
香克斯面色红润，不像有事，她放下心来，在他旁边坐下。
第一天就打听到这么多情报，还要得益于这场睡衣派对和为她提供在牛郎店工作的建议的伽夜。
整理完有用的消息，她又开始思考如何救地下室的少年出来，用手掰不断的项圈，总不至于连刀也砍不断。就算她实力稍逊，还有香克斯在后面。
等等……她，香克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好像落下了什么。
从头捋一遍，她和香克斯出来冒险，结果卷入了小村庄的残忍事件，然后他们为了调查真相，一路追寻……来到了拉菲岛。香克斯被人迷晕，拐卖到了牛郎店。她来牛郎店救香克斯，但却两个人都做了牛郎……到这里是很顺畅的，没有问题。
喝过酒的脑袋很痛，让她无法连续地想某件事情。她揉揉太阳穴，回忆着自己做过什么。
她认识了迦夜，在他的安排下住进了杂物间……后来她要去地下室……
她为什么要去地下室来着？
好像是找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武器……
凯亚的剑！
她忽然灵光一闪想了起来！她就说不对劲……她，把凯亚忘了！
罪过罪过。她一个机灵站起身子，撒开步子就往杂物间的方向冲。
好在这些人都睡着了，要不看她的奔跑速度，得以为发生火灾地震了。
她一路冲到凯亚躲着的地方，他竟然真的一动不动……整个人像被乱塞的玩偶般挤在那狭小的空间。
见她终于回来，他非常不耐烦的：“到底好没好啊，老子的剑呢？”
“你的剑……”
这阵走廊里空无一人，她也不用顾及别的，赶紧把凯亚拽出来，因为心里对他有愧疚，这阵，她语气非常非常好：“对不起……你的剑没有找到。”
得有几个小时了，凯亚总算能活动身体。他揉着腰，看着绘琉一身的狼狈，很是疑惑：“你找了这么久？”
“我……”
“算了算了。”凯亚也不是什么魔鬼，他大手一挥，“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那个……”
“我的剑可是出自名师的老古董，把它拿走的那个也是识货的，知道要藏起来。卖钱能卖好多呢。”
“其实……”
“是不是盖亚和卡……卡什么的？回来咱们去他们的办公室看看。”
绘琉好几次想解释，都被凯亚打断了，他喋喋不休说着自己的猜想，大步向前走……也不知道是要去哪。
她确实帮他找了，也确实没找到……要不就别解释了？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延续下去吧。
没想到凯亚是直接回宿舍呼呼大睡了。反正睡衣派对也结束了，她没有叫醒他，自己返回了会场。
回去时，香克斯已经醒了。他揉着眼睛，见到绘琉来了，他笑笑，挪着屁股给她让出了一个地方。
她在他旁边坐下，用手指梳理他乱糟糟像鸡窝的头发，他的发质不太好，有点毛糙，这跟长期在海上风吹日晒脱不了关系。
或许该送他瓶护发素。她想着。
“还好吗？”香克斯问。
“我没事啊。倒是你，喝了这么多酒。”
“多？小意思啦～在雷德·佛斯号上，我们都是论桶喝。”
他说话逻辑清晰，脸上的红云也褪去，看起来真的正常到不行，绘琉佩服他的好酒量，就算再来一屋子女人，他也能把她们全都喝趴下。
“知道你厉害啦。”她给他的头发揪出尖尖，“灭掉安尔洁村子的混蛋会选择在这里躲藏一点都不奇怪……但是问题是，他究竟是听说了这里，还是本身就从这里长大。”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如果是前者，那就证明他害怕我们，所以要逃。如果是后者……这就是他给咱们下的巨大的圈套。”
“不是都要打吗？”他拿起面前的杯子，那是绘琉喝了一半的果汁，他想都没想仰头喝掉，“所以不管他怎么样，咱们尽全力就好。”
“你知道这个杯子谁用过吗？”
“谁？不是你吗？”
“啊，是我……”
“你不想我用吗？”
“也不是……”绘琉移开目光。和别人用一个杯子什么的，她倒不是太在意。而且都是奥林波斯的财产，也不是她个人的。只是她刚喝完不久他就拿起来……总觉得有点别扭。
“那就没事了！”他大大咧咧，“如果在这儿每天都能喝酒，倒也不错。”
“香克斯！”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我怎么会抛下那帮兄弟呢。”
“就是说……”
“把他们一起带来好了。”
“喂？？？”
绘琉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红发海贼团的壮汉们，画着浓妆身姿妖娆地游走在女人中间……到底是谁买谁啊？！
不行……太恶心了。不是她侮辱他们，因为真的……很难想象。
“他们肯定很愿意。不过没多久就会腻吧。”
“所以还是放弃吧。”
“嗯嗯？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香克斯很意外绘琉的极力阻止，“是因为绘琉想和我一起冒险吗？”
“哎？”
她稍微理解了一下他话中的意思……是说她缠着他一起修行吗？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自己也可以的。香克斯就去做想做的事……只是我觉得牛郎不太适合你们海贼团而已。”
“哈哈哈你在想什么啊。”他揉揉她的脸，“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什么？”她愣住。
“不觉得很有趣吗？和绘琉一起总能遇到好玩的事。”他伸出手，让绘琉也一起看过去，“还变成小时候的样子了。”
“你小时候和长大差别好大。”那段时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从一个清秀的少年一跃成了邋遢大叔……就像日番谷队长变成了京乐队长一样难以接受。
“我也不知道。”他笑起来，“现在回想起来真是神奇。”
“什么神奇？”
“在海上的日子。所以我喜欢大海啊，每天都是不同的。”
“香克斯喜欢变化吗？”
“是啊。你呢？”
“我还是希望过平稳一点的生活吧。”上班、下班，这样的日常让她感到安心。如果出现了什么变化，那就代表尸魂界又要遭殃了……
是不是只有像香克斯这样拥有绝对实力的人才喜欢变化？是她太弱了吗？
不……就算她像总队长一样强，她还是希望尸魂界可以永远和平。她不想看到有谁流血牺牲。
陆陆续续的，有人醒了过来，大家宿醉，又睡在硬地板上，这阵都精疲力尽。绘琉伸手抹掉香克斯脸上的口红印：“估计结束了。咱们还要欢送她们离开吗？”
“不知道啊。”
香克斯说完，两人都觉得肩膀被人点了点，同时回过头，就见伽夜站在他们身后：“去换衣服。”
“换衣服？？”她懵，“换什么衣服。”
“你们想这个样子出现在客人面前吗？”
“这样子怎么了？”她看了看香克斯……又看了看伽夜……差点笑出来。跟伽夜比起来，香克斯简直像在床上睡的好好的忽然被人扔出来的学生。
“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香克斯将绘琉略显凌乱的流海整理了下，“很好看的。”
伽夜：“……”
伽夜：“知道了。去换衣服。”
“哦……”她觉得还是听他的比较好，毕竟他是奥利波斯的“老人”了。
“而且。”在他们要走前伽夜又丢下一句。
“而且什么？”
“阿瑞斯。他去哪了。”
阿瑞斯……他在睡大觉呢。
绘琉勉强露出个笑容，好在伽夜没有深究，说完就走了。
她抱着伽夜给的衣服，带着香克斯去找凯亚。
……
弄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了。收拾残局之类的事不用他们做，绘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洗好的被子枕头已经彻底干了，她将它们铺在床上，又帮香克斯弄好。
凯亚在一边跳脚抱怨为什么不帮他，她懒得理，倒在柔软的被子上，眼皮沉重的闭合了。
一觉睡醒也不知道是几点。香克斯和凯亚都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她扭了扭酸痛的腰，打算去洗个澡。
宿舍虽小却“五脏俱全”，厕所和浴室是建在一起的。她进去反锁住门，把一直箍着脑袋的假发摘了下来。
因为怕掉，她买的是最紧的，这个虽然逼真，但把她脑门都勒出一圈红痕。
她摸了摸凹进去的皮肤，无奈叹了口气。瀑布般的蓝色长发倾泻而下，柔顺的搭在她的肩膀，她打开开关，水龙头有些老化，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水是冷水，不过她为了修行也经常冲冷水澡，并不是很在意。
水打在肌肤上，全身的血管都紧紧缩了起来，她并没有很放松的感觉，反而更加清醒。做牛郎也不容易啊，锻炼只是身体的疲惫，而做牛郎从身到心都……
水珠顺着白皙的山峰滑落，融在地板上，顺着地漏消失不见，这里还很缺少日用品，洗发水沐浴露挤半天都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滴，等同于没有，所以她只能大概洗一下。
冲完澡，她用带着太阳味道的毛巾擦干水渍，然后换好衣服走了出去。
香克斯已经醒了。他坐在床上，见她出来，他站起来：“我也去洗一个。”
“我吵醒你了吗？”她有些抱歉。
“不是你的原因。”他说着，已经脱掉了上衣。
“你就在这里吗？”她吓得后退了两步，可能是因为刚刚确认了自己女性的身份，这阵和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还有点尴尬。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滴下水，把地板都弄湿了一片。
“当然不是！”他走过去，接过绘琉手中的毛巾，摊开盖在了她的头顶。他动作娴熟地替她擦拭着头发，“辛苦了，要挤在这里。”
“我没关系的。”她摇头，“我才觉得对不起你……雷德·佛斯号上这么豪华，你却为了我过上了朝不保夕的日子。”
“不是为了你，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他安慰她，“而且我没觉得这儿有什么不好。”
“哎？”绝对是在哄她对吧……这里阴暗潮湿，还总有“小动物”爬来爬去，把这儿和雷德·佛斯号作比较，正常人都会选雷德·佛斯号。
“我喜欢和同伴在一起。”
绘琉头发太长，想完全擦干要好久了，香克斯擦完，乱抓了两下，觉得不那么湿便停手了。
绘琉忽然觉得气氛有点暧昧，他们离得很近，香克斯赤裸着上身，她又刚洗完澡……她的皮肤有点病态的白色，而香克斯则很健康。凑在一起就像落在泥土中的珍珠，看着便极为不同。
“怎么了？”
绘琉一直沉默，香克斯低头问她。
他们现在身高已经差不多了，她再也不用仰视他……只是说话时，她总有两个人鼻尖要碰到一起的错觉。
“没什么，你快点去吧，一会儿凯亚醒了会和你抢的。”她一把推开他。
“说的也是。”香克斯挠挠头，“那我先去了。”
“嗯嗯！”
幸好他没有在屋子里脱裤子，随着洗手间的门被关上，绘琉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她坐在自己的床上，手里攥着那条毛巾，才发现自己心脏“咚咚咚”跳地有些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