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我结婚了》安少宇

19、新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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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白温俞的事儿谈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这一个小时还给多了，结果他显然还有别的事情要说，他说：“我妈要见你。”
　　我眨了眨眼睛，没太听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他重复了一边：“我妈要见见你。”
　　我说：“啊，我耳朵没问题，我听到了。”
　　“后天下午四点，菩云寺。”白温俞道。
　　我啧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温俞说：“你怎么还约上时间了，我都没说我要去。”
　　白温俞：“那可是我妈。”
　　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极不好说话，怕不是白温俞都要说出，老佛爷要接见你，你还不快快领旨谢恩。
　　我说：“你也知道那是你妈，她要见我，我就要答应吗，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答应了，是不是也要和我商量一下我什么时候有空闲时间。周四可是工作日。”
　　“你可以请个假。”白温俞说。
　　我说：“我本来不想说的这么难听的，但是你一直说这种话，那我就直说了。我凭什么要为一个陌生阿姨，在周四请假，牺牲我的全勤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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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温俞的手在桌子上扣了两下语气严肃说：“她也是你婆婆。”
　　我直视他的双眼说：“前。”
　　白温俞说：“前婆婆，就前婆婆，但不论怎么说，她是长辈，你最起码要有些该有的尊重。”
　　我说：“她是你的长辈，和我现在没有半毛钱关系。当她没有询问我的意愿，定下时间来让我执行的时候，有在尊重我吗？”
　　他说：“看在咱俩七年婚姻的份上。”
　　我说：“我失忆了，确实是想不起来这七年婚姻发生了什么，但是从结果来看，可能我还是不要想起的为好，否则，我们不一定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
　　我看到白温俞深吸一口气，憋了半天说：“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说：“什么时候都没有，而且我也没什么想要和她聊的。”
　　你知道我现在特别后悔，我应该在合同上加个保证金条款，让白家支付一定比例的保证金，他们来打扰我一次，我就按比例扣一部分，要是当时有这个条款，我可能都要靠这笔钱发达了。
　　白温俞语气缓和下来说：“她很关心你。”
　　我疑惑的说：“关心到，我们已经离婚这么久了，她才想起来接见我？”
　　白温俞：“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翘了翘嘴角说：“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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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温俞沉默片刻说：“我知道，和我离婚，给你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我其实心中是有愧疚的。”
　　我听到他说的话，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一个场景，我和白温俞站在一个拳击赛场上，裁判拉响钟，三声之后，他抢先出拳，名字叫“你一定是被伤害了，所以攻击性这么强”。
　　他还说什么心中有愧疚，老实说，几次三番见面通话我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你说你要是真这么愧疚，当时离婚协议上多给我点补偿啊，在这里耍什么嘴皮子。
　　我原本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自大又自私，没想到现在还多了虚伪，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番，说：“我现在在想，当年，我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那我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当时特别喜欢你温柔恬静，知书达理的样子，你不记得了，当时我应酬完有些醉意，当时我的东西落在酒店里，助理帮我进去取，我当时有些太醉了，险些摔倒，然后你扶住了我，搀扶我坐在了楼梯上，给我喝了水，擦了嘴，然后坐在那里等司机过来，帮着助理把我送上了车。”白温俞说。
　　我说：“一个陌生人，给你喂水，你就这么喝了？”
　　白温俞说：“我当时太醉了，另一方面我当时就是觉得你不会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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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眼手表，发现还没到时间，只能一只手撑着脑袋，一边点点头，听白温俞接下来还要说什么。
　　“后来我们又见面了，是个行业峰会，你是去帮忙的。我看你笑盈盈的对每一个来取茶点的与会人员，觉得你就像个太阳一样，那么有活力。”
　　我说：“哦。”
　　“明明我们刚刚认识，但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你永远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喜欢哪个颜色的衣服，什么时候压力很大，当时和你在一起真的非常的舒服，我记得当时我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去菩云寺和她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能够和我在一起，我去看过你几次，。”
　　我说：“哦。”
　　他继续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婚后没几年你就变了，疑神疑鬼，歇斯底里，总是做一些很过激的行为来引起我的注意，我时常不知道为什么你就生气了。”
　　我说：“哦。”
　　白温俞对于我的反应并不满意，说：“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
　　我语气平淡：“哇哦，那可真是我的错。”
　　白温俞说：“离婚以后，你就变成这个德行了，我是真的不明白，到底哪个你才是真的你。”
　　我又看了眼手表，还剩五分钟，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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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温俞忍着怒气说：“你能不能不要再看表了。”
　　我叹了口道：“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又生气了，你要不喝点咖啡，平静平静。”
　　白温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很平静。”
　　我说：“行吧，你说平静就平静吧，都过去了，你看现在我们各自都回复了单身，你也不用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我也不用知道你喜欢什么。而且你不是有了新的喜欢的人了吗，你看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我在心里悄悄向宋希道了个歉，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我还是宁愿白温俞去纠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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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五分钟，是在我俩的沉默当中度过的。
　　我听着K记的歌曲脚尖跟着旋律轻轻晃动，这是首老歌了，我上初中的时候那时真的很流行。白温俞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在手上的表变成10:05的时候，我拿了自己的包，起身离开。
　　我说：“我先回家了，拜拜。”
　　我不说再见，再见，再见，听着着实是有些晦气了。
　　白温俞没说话，在我准备推门而出的一刻说：“你真的没什么想问的了？”
　　我说：“没有。”
　　他说：“睿睿和卉卉的近况你也不关心？”
　　我：“不关心。”
　　他说：“真是个狠心的妈妈啊。”
　　我转头说：“我就算是关心她们两个近况，你又能知道多少关于两个孩子的事情呢，恕我直言，你看起来就像是那种，无法平衡家庭和工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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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家，我在群里给她们讲了我今天在水果店遇到李舒的事情，她们三个都对李舒充满好奇，还让我改天约她一起出来吃饭。最后挂语音之前，我邀请她们三个明天来家里吃榴莲。
　　我和李舒因为要出去吃饭，拎着这么一个东西不论是去饭店还是去商场，都有些惹人嫌了。
　　第二天，我去水果店，挑挑拣拣半天，挑了一个极其饱满的榴莲。
　　我回到家里，将榴莲放进了冷藏里，这样做等饭后吃的时候才会更加甜，然后开始准备晚上的晚餐意面。
　　门铃响了，我擦了擦手准备去开门，心理盘算着，我得规划一下我的钱，改天换个电子锁，把她们三个的指纹都录上去，我就可以不用担心带钥匙的事情了。
　　门一开，是个男人。
　　准确的说是个青年，二十多岁，一米八几，脚上踩着拖鞋，穿的很居家，头发干净又柔顺，整个人都散发着沐浴乳的味道。他拎着一个袋子递给我，说：“姐姐，我刚刚搬来你对面，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以后就多有打扰了。”
　　“谢谢，谢谢，以后如果吵到你了，你可以和我说。”我接过袋子，表示了感谢。
　　我们尴尬的寒暄了几句后，他告辞回家。
　　我说：“帅哥。”
　　青年转头，笑眯眯的问：“姐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说：“根据小区规定，楼梯间里不允许存放杂物，你的鞋柜记得搬回去。”
　　我大学时候，那时候男女住同一层，中间有个木制双开门将两边隔开，我直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隔壁的男生运动完了以后喜欢把鞋放在走廊里，那臭脚丫子味隔着木头门都能闻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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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嘉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对面有人搬进去了？
　　我说：“啊，是啊，年轻的帅哥，潮人，刚搬来没两天。”
　　靳嘉来了兴趣她说：“有多潮。”
　　我说：“我风湿病都快要犯了的那种潮。”
　　靳嘉：“他多大了，单身吗，做什么工作的。”
　　我说：“你直接过去敲敲门，问他本人不好吗？”
　　靳嘉起身，被我按了下来，我是真的害怕，靳嘉本人真的是那种会去做这种事儿的人，她每天都说自己内向不爱交际，实际上是个社交悍匪。
　　我说：“桌子上有他送来的伴手礼，你自己拆开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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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茄意面，一种来自意大利西红柿干捞，和咖喱一样，是我冰箱里的常驻冷冻菜，周末熬一锅，然后分装冷冻。
　　但是她们三个毕竟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也不能全都用冷冻食品，我就准备隆重一点，给她们做个沙拉，面也用现煮的。
　　佐餐的饮料我是选了一款无酒精的葡萄酒，我第一次在超市看到的时候，感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有，但还是没忍住买了一瓶回来，因为今天丁湘和杨诗棋都开车过来，所以我选了这瓶“假酒”。
　　杨诗棋和丁湘一起来的，一进来，杨诗棋就说：“哎呦我去，你知道我上来之前，看到有个年轻帅哥从电梯里出来，那胳膊上的小肌肉，真不赖。”
　　我想了想，觉得，杨诗棋和丁湘应该是见到我的新邻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