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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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米
米最香的时候,是在那将熟未熟之时。白糯轻软的蒸汽缓缓升腾，沁人肺腑。
白玉堂咽下口水，可怜巴巴地盯着正襟危坐手拿筷子正在那锅粥前认真搅动的展护卫，如果白少侠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那么此时一定摇得欢快。
“猫儿......”他忍不住开口。
“滚。”展昭的回答十分简洁明了。
“我饿了......”各种可怜兮兮。
见汩汩气泡可爱地在粥面上轻巧破裂，展昭熟练地盖上盖子，从火堆里抽出几根粗柴，开始小火炖煮。然后他把厨具放置整齐，站起来转身。
他极有魄力地俯看一直颠颠蹲在自己身后的白玉堂，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你嫌两根灯草费油要我灭掉一根？”白少侠解读。
然展护卫已修炼得刀枪不入：“不。这是告诉你，因为你的缘故，我查案的进度，又慢了两天。”
他们出了林子，寻路到了某个小县城，缘何那风雅古怪至极的县太爷却在展昭递过拜贴后却刁难道，若展护卫在这小县城找不到自己，这偏远小地供不起京城御前行走这种高官。
白玉堂本还想用严格的礼教来帮助他家（做）官（的）人教训一下这个大逆不道的小官，结果展昭思索片刻就在扭打中将其拽出县衙。
他气急败坏：“猫儿你分明可以要挟他的吧！”起码蹭个住处啊。
展昭好整以暇地弹去衣服上的尘土，没有作声。
那个递交拜贴的衙役，气息虽然收敛得好，但是在起脚跨入那衙门高大的门槛时，泄漏了高明深切的功夫。同时展护卫敏感地感觉到，这些衙役看似寻常，但是身上却不带半点小衙役的尘埃气息，相反，他明确地嗅到了一种精悍昂贵的硝石气味。
这里有人带着火器。并且，还是京畿重地特有的那种。
传言这小县衙的县太爷是文人中争相效仿的风流楷模，为人倜傥不羁，多有一些古怪偏激言行，却被文人们奉为风雅得趣的偶像，所以上级也不曾多有苛责——公孙先生提到的时候，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着“我真是老了不懂流行了啊”这种话。
是真风雅，还是伪避世，展昭都认为按照他古怪的寻人游戏来走，总不会错。
何况这县太爷，据说最爱牡丹与杨柳呢。展昭眼角跳了跳，看了看身边同样自诩风雅的某位华丽少侠。
结果一出县衙，却赶上了冰雹，从来不生病的耗子大人，华丽丽地生病了。两人身上的银两在不健全的医疗体制下，在这偏远药贵的小县城，终于为药费耗尽，幸而，两天后，白玉堂终于病愈。
“你病的真是时候啊白老鼠。”展少侠笑得不怀好意。白玉堂裹了裹身上的稻草——他们灰败地落魄到了一家破庙里——他觉得很冷。
边上一直看得趣味盎然的老哑巴乞丐支起筷子，敲敲自己的破碗，意思是可以开吃了。
白玉堂伸爪，展昭轻松以小擒拿推开，几招拆解之后，白玉堂恨恨地罢手。指掌功夫，他怎能敌过这以巡街抓贼为日常调剂的展护卫呢？展昭先盛了碗粥递给那施舍他们糙米的乞丐，然后自己也盛了一碗，慢条斯理道：“大夫说过，你肠胃不佳，需得净饿两日。”
当然，最后他还是分了点米汤给这生龙活虎的病号。
是夜，伸手不见五指。
噼里啪啦。
哐。
“嗨！”“哟！”“着！”“啊呀！”......这些是打斗叫喊声。
火折子一闪而过，破庙里的残烛被点燃，黑着脸的白展两位武功高手已然被众多黑衣人围攻在中间，老乞丐悠哉游哉地端着烛台。
“你俩没睡？”他仿佛一点都不以为怪。而周遭的黑衣人们却心情很坏。以他们的身手，就算不能于梦中一刀致命，却仍可以顺利做掉这两人，而不是自己人们被伤了个遍。
白玉堂嫌恶地皱眉：“猫儿，你早察觉了这县衙不对劲还不告诉我，实在很不够意思啊。”
展昭撇了撇嘴：“你小子又是怎么发现的？”
“切！”白少侠立刻高傲了起来，画影剑锋很不客气地点了点那老乞丐，“不知道五爷出名的嘴刁吗？那玉色细长粒，稻草都作着香气......不是贡品江家香稻米又是什么？以为混点糙米都能瞒过我了吗？！”
区区乞丐哪来的好米？他得意地想。
老乞丐拍掌：“舀糙米的木勺是随意从厨房里拿的，没料到粘了些许贡米。白五爷好精贵的舌头。”
展昭不动声色地拉开架势，头微微偏向白玉堂，丝缕的头发擦过了白玉堂的脸庞。他小声问道：“白老鼠你怎么知道贡米是怎样的？”
白玉堂愣了愣，连忙也靠过去小声回答：“盗三宝那天我不是没吃晚饭嘛......”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