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RL回忆、伤害与爱情》玖赋

4、活着回来的教授

　　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任何消息了——卢平开始陷入一种焦躁，这种焦躁和之前并不一样，实际上，卢平知道自己是在担心西弗勒斯，他甚至想如果再这样就去找邓不利多问问——但他心里很清楚，为凤凰社做事，危险则是伴随着任务必要的东西——
　　窗外开始下雨，下的没完没了，卢平坐在桌旁，书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
　　天色开始渐渐变暗，卢平觉得有些昏沉沉的，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门厅处传来一声响亮的爆裂声，这是属于某人幻影显形的时候，卢平心中一阵狂跳，他跳起来，三步并两步的冲到门厅，黑暗中，斯内普正扶着墙，喘着粗气。
　　“西弗勒斯！”卢平叫道，他走过去，心里一块石头放下了，梅林保佑，他活着——
　　“别碰我！”斯内普低声吼道，声音极为的不自然。他推开卢平，但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差点倒在地上。
　　“你受伤了！”卢平皱起了眉头，很明显，斯内普浑身都在颤抖，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卢平再一次扶着斯内普的手臂，这一次，斯内普没有推开他。
　　到了卧室，斯内普一下坐在床上，靠着柔软的枕头，灯光下，他的面色比以往更加苍白，卢平注意到他的袍子上沾着鲜血——卢平端来一盆水，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温度，然后走到斯内普跟前。
　　“把斗篷和袍子脱下来——”卢平轻柔的说道。
　　斯内普抬眼看了他一下，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斗篷和袍子解下——卢平简直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斯内普的胸口仿佛是无数的刀划一样，一些已经愈合，一些还在向外渗着血丝，内衣几乎完全被侵湿了，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斯内普除下内衣的时候紧皱着眉头。
　　“我想应该赶快通知邓不利多。”卢平自语道，“至少找庞弗雷夫人看看——”
　　“用不着！”斯内普的声音里透着疲惫，“我已经把东西交给邓不利多了！”看着卢平还楞着，斯内普冷冷的说道：“如果你不会，我自己来！”斯内普摸索着从散乱的衣服中摸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一种透明的液体。
　　卢平叹了口气，将瓶子接过——
　　“直接涂抹在伤口上——”斯内普说道。
　　卢平打开瓶塞，用手指沾上一些，他看了一眼斯内普，见他没什么反映，便开始将将药剂涂抹上去——在卢平的指尖触到斯内普身上的伤口时，斯内普紧紧咬住嘴唇，显然，这药剂对伤口有很强烈的刺激作用，斯内普闭上眼睛，拳头紧紧的握着。
　　卢平手有些颤，他看着斯内普痛苦的表情，眼睛垂下，只希望尽快将药剂涂完。
　　药剂慢慢渗进伤口中，伤口明显的正在愈合，卢平放下瓶子，轻轻叫道：“西弗勒斯，你感觉怎么样了？”
　　斯内普缓慢的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卢平舒了一口气，将一旁的斗篷和袍子拿起来，搭到一边的椅背上，然后将被子轻轻的盖到斯内普的身上。
　　“卢平——”斯内普像是呓语一般模糊的哼了一声。
　　卢平转头看着斯内普的睡脸，然后坐在椅子上，昏黄的灯光晃了一下，卢平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滚一样。
　　等斯内普醒来，他看见卢平正伏在床头的小桌子上睡着了——斯内普不由的伸手，触到卢平灰色的、柔软细腻的发丝，斯内普缓缓呼了口气，内心一阵躁动。斯内普轻轻坐起来，看着卢平，他很想将这个总是自我伤害、总是关心别人、总是忽略自己感受的男人抱在怀里，但无论如何，他——西弗勒斯斯内普不能这样做——如果说他害怕什么的话，那就是害怕卢平会比以前更加的讨厌他。
　　斯内普沉沉的叹了口气，而卢平也在这个时候醒来，眼睛中带一点迷茫和——和别的什么——
　　“你醒了，西弗勒斯。”卢平直起身来，“感觉怎么样？”
　　斯内普收起自己刚才的目光，看向别处。
　　卢平又说道：“这几天，我把那些书看完了——”
　　斯内普点点头，表示他听见了，但依旧没说话，卢平有些尴尬。
　　“好吧，你想吃点什么吗？”
　　斯内普转头看着卢平，脸上的表情高深复杂。
　　“我认为我们应该把话说清楚！”
　　卢平有些意外——
　　“什么？”
　　斯内普咬了咬牙，他犹豫着，不知道话说了以后会不会引得又一次争吵，他厌烦争吵。
　　“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想你的摄神取念并不差。”
　　“你不是想嘲笑我吧——西弗勒斯？”卢平微笑着说道，听不出来是玩笑还是生气。
　　斯内普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疯，在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几乎满脑子都是卢平的那张微笑的脸——
　　“我想不是！”斯内普咬着牙说道。
　　“我不喜欢摄神取念——何况，摄神取念对你没什么用处。”卢平耸了耸肩，“你是高超的大脑封闭术者。”
　　“那好吧——非常好——”斯内普怒气冲冲的吼道，“让我来告诉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回忆过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布莱克会选择一直走下去，他不会回头！而你——你像傻瓜一样的等有什么意义！你如果想自虐我一点都不反对！但请你做什么之前先考虑一下我！混蛋！”斯内普吼完以后，干脆的将头别向另一边，他不想看到卢平那张绝望或者是气恼的脸。
　　卢平安静的坐着，什么也没说，他的脑袋里几乎是一片空白——慢慢的，他的思想一点一点的回来，看着面前的这个脾气古怪的男人。
　　“西弗勒斯——”
　　“你别这么叫我！”斯内普觉得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干脆说的更加清楚一点，“你完全可以不用掩饰你对我的讨厌，你应该直呼我的姓！或者像波特他们以前那样叫我！这是你的自由！”斯内普狠狠的说道，“没错，我憎恨波特和布莱克！但不代表我同样憎恨你！！”
　　卢平颤了一下，他是个成年的男人，他明白斯内普的意思，他也终于明白了这么久以来两个人一直都在互相的——伤害，而从学生时代起，这种伤害就太深了，深到无法平复。
　　卢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只是站起来，默默的走开——像以前那样；他没办法让自己向前跨一步——就像他从来不曾阻止过詹姆和小天狼星那些举动。
　　他始终都是一个失败的人。
　　随着“砰”的一声，斯内普知道卢平出去了，门厅那些画像又开始尖叫，斯内普独自坐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开始隐隐做痛。斯内普怨恨的看着周围，他甚至觉得卢平怎么能在这里一个人待上那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