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PD》张悦泽

8、第 8 章

　　去学校拿毕业证的时候是两人，回程便只有韩星一人了，怡杰拿完毕业证便回家处理一些事情，可能下次再见的时候就是来收拾东西直接离开了。
　　韩星又开始了找工作的旅程，拿着前一个大厂实习的经验，她倒是每次都很好进面试，但是她仿佛运气都差一点，韩星也不知道是自己太实诚还是太稚嫩，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把内心的实话脱口而出，记得那是飞毯公司的面试。
　　“你为什么想来我们飞毯公司呢？如果你来我们公司想达到什么目标呢？”
　　面对这个高傲的迟到了至少1小时HR的询问，韩星说道：
　　“我希望能够在给公司创造价值的同时自己也实现自己的成就感……”
　　这简直就是模板般的回答，韩星还准备继续陈述的时候，那HR便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深吸一口气，整个模样简直像电视里美剧中夸张难搞、小动作过多的drama人物，有点不真实，然后无比夸张的打断韩星继续要说下去的话。
　　“什么？”
　　“嗯嗯，当然为公司创造价值很重要，但是我也希望自己能在公司能有所成长。”
　　“什么？你难道不觉得来了我们飞毯公司，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情吗？”
　　韩星不知道怎么的，当时牛脾气就上来了。
　　“嗯嗯，那倒是，最幸运是今天面试遇到你。”
　　那个HR似乎是看出了韩星的无法掩饰的反感，便说：
　　“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原来洗脑从面试就已经开始了，韩星或许是属于不能适应飞毯公司价值观的人，回去等通知，当然是不会有通知了。
　　韩星好久没有怡杰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她什么时候回来收拾东西呢？刚开始的时候看着下铺空荡荡的床韩星还会想怡杰，后来因为自己的事情也多，慢慢的倒是想的次数少了。
　　身上的那点钱在渐少，这让韩星有一种巨大的不安全感。
　　后来怡杰出现了，怡杰离开的那天，天有些阴阴的，怡杰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没变。
　　“走，我请你吃铜锅涮肉吧。”
　　两人默契的没有讲伤感的话，只是开心地吃着涮肉，吃完了，怡杰回到101下铺开始收拾，带不走的都留给了韩星。
　　怡杰来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箱子，走的时候也只有一个小小的箱子，韩星送怡杰到小区门口，两人站着等叫出租车。
　　“韩星，祝你前程似锦，将来能得到你想要的，我不是一个强大的人，我走了。”
　　韩星想，她并不是强大，只是在家乡做小生意的父母，能给她什么？她在外面拼一拼或许还有希望，若是回去了，她可能更绝望。
　　怡杰离开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要她独自面对了，平时连说点心里话的人也没有了，这次连投简历面试的心得和遭遇都没人可以分享了。孤独能迅速让人成长，可是可不可以不成长，只要让她没那么孤独就好。
　　怡杰走了，于是韩星下铺的床位就空了出来，不过房东的生意还是很好，这天又进来了2个小姑娘，一个分在怡杰的床，一个就安排睡在小安的上铺。
　　两个小姑娘矮矮的瘦瘦的，看起来只有初中生的模样，随身的行李一人只有一个小双肩包，双肩包看着很旧了而且脏脏的，而且装了很多东西压得两人有些驼背，两人热情的跟屋内的人打招呼，新朋友来了毕竟要开始聊天，小安还是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
　　有一天其中一个小姑娘问道：
　　“你们也是中原职业学院的吗？”
　　“你看我们像吗？”
　　“嗯，倒是不太像。”
　　“中原职业学院是干什么的？”
　　“嗯嗯，主要是学习厨师还有烘焙，学一年学校就包分配工作还有宿舍，我们学了一年，学校就跟我们联系了北京的面包房说是可以来上班，然后说这个公寓是学校统一提供的宿舍。”
　　“你叫什么？”
　　“我叫李芬芬，对了，这是我第一次来北京，也是第一次上班，什么我都还不熟，以后出去逛可以叫我啊。”
　　“好啊好啊。”
　　韩星其实内心嘀咕了一下，她自己怎么住进来的心里清楚得很，这里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学校的宿舍，李芬芬两人应该是被骗了，那个学校说不定也是一个骗子学校。
　　后来有听李芬芬讲她在面包房的生活，非常辛苦，因为早上会有一波新鲜面包出售，所以李芬芬会倒班，隔一天就需要早上4点起床，揉面做面包，而且学徒的主要工作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有创造性，主要还是体力活儿和机械的重复。韩星想这其实就是蛋糕房学徒吧，其实不用上那个中原职业学院就可以直接去上班的。
　　只是李芬芬是个乐天派，虽说辛苦，每天都是笑呵呵的，有时候还会热情得和大家分享在面包房的见闻。
　　“我发现啊，以前小地方老师教得不好，来了北京我才发现，以前老师都是在瞎教。”
　　“芬芬，你将来想做蛋糕师傅吗？”
　　“对呀对呀，我现在就想学一身本事，学做蛋糕还有面包，将来最好自己开一个蛋糕房。”
　　“你怎么想做这个的？你看我根本就不知道可以做什么，每天都是碰到什么就做什么，也没有太喜欢的。”
　　小安的确不知道可以做什么，所以都是有什么工作到面前，碰到什么工作就做什么，芬芬比小安年纪小，却很小就有了自己的梦想。
　　“我家在农村，那边可是没有什么面包房的，村口的小卖部只卖一种奶油面包，就是面包里面挤了一点奶油，我特别喜欢吃。后来我看了一个外国的电视剧，然后我就想尝尝那面包还有蛋糕是什么味道哈哈哈，然后我就跟我妈说我想学这个。”
　　“你妈竟然同意了。”
　　“嘻嘻，我妈知道我学习没啥心思，整天就想着想做烘焙，就去离我们村最近的镇上去问，哪里可以学，镇上人就说市里有学校教人做面包和蛋糕，我妈就去了给我带回来一个招生单。”
　　韩星想，虽说她没见过李芬芬的妈妈，可是她想李芬芬的妈妈肯定是一个乐观且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后来我妈就跟我坐长途汽车去城里学校开始学了，学校有宿舍，包北京工作，一年就可以去上班，还挺好的。”
　　韩星想，那个现在可能只存在于李芬芬脑中的小小蛋糕房，一定是一个充满着蛋糕香味，闪闪发光的、一进去便会让人觉得幸福的地方，她真心希望那个地方在某一天可以存在在地球上某一个小小的角落。
　　韩星其实大大小小的面试参加了不少，这次她参加了一个知名的广告公司—前途的面试，虽说不能跟大厂比，但是主要的服务对象也是几个大厂，而且这次大量招人的原因，是因为广告公司在对接业务的时候，发现国内的娱乐行业正处于起步向上发展的阶段，于是他们也想组建一个娱乐部门，专门为之前合作的客户进行一些娱乐方面的营销工作，也包括娱乐相关的一切品牌塑造，这还是国内尚未兴起的行业，所以很多从业者可能之前都是做记者、编辑、文案的，只能说这个广告公司老板眼光倒是很有前瞻性。
　　意外的，这次面试韩星感觉还不错，可是韩星还在犹豫，如果能去甲方当然还是甲方比较好，能去大型公司肯定还是比中型甚至小型公司要好。虽说跟飞毯公司的HR闹得并不愉快，但是韩星还想再等等有没有其他机会。
　　韩星正在犹豫要不要再等等其他大厂的面试，结果她住的101发生了一件事情，逼得她不得不离开。
　　偶然中也有必然，必然中也有偶然，这些都是相辅相成的吧，其实是一件特别小的事情，101楼上房间有两个女生不知道为什么气场就不和。可能只是一些小小的摩擦，比如你的衣服挡住我的视线了，你说话的声音吵到了，后来不知怎么就闹到动手打起来了，吵到邻居知道了就举报了101有群租现象，刚好又遇上了北京开始打击群租房，房东刚好也不太想继续干下去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便准备结束自己的“生意”。
　　于是他们需要在一周时间内找到住处。
　　韩星想，她不能等了，那个工作先接着吧，跟公司说下需要半个月时间入职，这半个月她需要去找到新住处并搬家，赶紧安顿下来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