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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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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澈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药物的作用让他现在仍感觉一阵恍惚,丝毫没有早起的清爽感。他迷糊不堪,身体某处更是传来难言的痛感。
他恍然睁大眼睛:昨晚的一切难道不是梦?
微微动动头,他眼睛瞥向另一半床,一个俊美男人的睡颜呈现在眼前。男人神态放松,薄唇溢着满足的笑意,赫然就是昨天刚见到的洛梓寒。
萧澈浑身一僵,头皮飕飕发麻,惊觉恐怖之余保留着一丝理智,他没有叫出声,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动就疼的直抽凉气。
萧澈忍耐了一会,紧咬着嘴唇不发声去穿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他一件件捡起,麻木地往身上套,不顾身体的各种不适。
穿衣的过程中,他回望洛梓寒一眼,眼睛不自觉变得猩红,昨天初次见到洛梓寒时,他只是觉得这个人不懂事,没想到竟是这么穷凶极恶。
他以为以自己的社会经验,对付一个小屁孩绰绰有余,但不曾想小屁孩才会迸发最原始的恶意,用这种低俗的方式,轻易瓦解了他二十多年维持的自尊心。
在穿好所有的衣服后,萧澈去洗手间用凉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然后在酒柜取下一瓶红酒,他握着红酒的瓶颈,打算用爆头的方式让洛梓寒为昨天的行为买单。
萧澈是个纯正的中国人,即使生活在m国,也一直保持着东方人特有的儒雅和庄正,喜欢做事给对方留三分颜面。他不是没遇到过凶恶的人,只是有些不方便出面的事会有人帮他动手,所以这么多年他也一直维持好了自己的形象。
用不太儒雅的方式应对问题,是情非得已。
但萧澈没想到,洛梓寒在他步步逼近的过程中悠悠转醒,给他的报复增添了更大难度。
洛梓寒的目光触及到萧澈的一瞬间明显恍惚了一下,他蒙了一会,在疑惑、不解过后,目光又落在萧澈手上的红酒上,再看看萧澈那想刀人的神情,顾不上问事情经过,便条件反射地抱着被子挪去了床的另一边。
“你,你做什么。大早上来我房间杀人啊!”
洛梓寒现在赤.身裸.体,再加上突然回忆起昨晚酒后乱性睡了个男人的经历,一股羞耻感袭来。
等等。洛梓寒盯着萧澈,昨天他睡了个男人,这个男人不会是…想起昨天那张脸的轮廓,洛梓寒瞳孔放大。
他,居然睡了萧澈!
可明明是对方主动的啊,否则醉成狗的他也不会对一个男人有想法,可现在萧澈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不等洛梓寒想明白,萧澈的红酒瓶已经朝着他砸过来,他迅速往旁边一闪完美避过,保全了自己的脑袋。
红酒瓶砸在旁边的墙体上四分五裂,酒像血液一般淌下来,洛梓寒因为躲的太及时没顾上带上被子一起躲,彻彻底底展示了自己的身体。
萧澈没来的及捂眼,一抹春光尽收眼底。本来稀里糊涂的被睡就够惨了,现在又看见眼前一幕,肺管子都快气炸了,平时良好的风度荡然无存,他偏着头,咬牙切齿地对洛梓寒说:“洛梓寒,你够狠!你跟你哥怎么样我管不着,用这种方式对我,你还真是没有下限啊。”
洛梓寒趁着萧澈偏头的功夫捡起裤头穿上,一边穿一边道:“萧澈,老子还没问你怎么躺我床上呢。丫的一回来就缠老子身上又亲又啃的,老子是个男人,不是个太监,喝多了也有忍不住的时候,我还没怪你爬床呢,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爬床?”竟然有人对他萧澈用了爬床一词,实在讥讽。
不过萧澈也隐隐在洛梓寒的话语中察觉了不对劲,洛梓寒说他主动与之亲热,可要是只是单纯的醉酒,自己怎么可能随便会跟一个男人亲热呢。
他记得,昨天他醉酒后失去意识,朦胧中好像被安逸搀扶到房间里休息,然后便觉得浑身燥热不堪,迫不及待的需要一个人清火。
那种感觉不是醉酒,而是被下.药,鉴于当晚来自己房里的是洛梓寒,与自己发生关系的也是洛梓寒,下.药的人自然就不言而喻。
“洛梓寒。”萧澈猛然抬头看着洛梓寒,声音阴冷:“你给我下.药。”
“下.药?”洛梓寒已经扣上衬衫最后一个扣子,他蹭地跳下床,“萧澈,你别他妈污蔑人啊,愿意让我睡的人多了去了。我一个直男,犯得着给你一个大男人下.药吗?”
说到“直男”,洛梓寒不太肯定自己还算不算直男,如果算,可对于自己睡了一个男人这事他居然一点都不反感。
这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洛梓寒急忙否定了,自己这些年虽然过的浑浑噩噩,纸醉金迷,但从未有过太多感情上的想法。
对于自己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根本没有深究过,可以说,对于感情这方面的事他压根就没上过心。
洛梓寒一边穿好裤子,一边努力解释,他可不想白白背上给男人下药侵犯的锅:“你别污蔑我,别说下.药这事我干不出来,就算是睡我也不会睡一个男人!基佬恶心死了。”
“你!”萧澈突然有些语塞,昨晚他们不就干了基佬干的事吗。
洛梓寒穿好衣服就想跑,他知道现在萧澈是怒火中天,而自己上来就睡了爷爷请来的ceo,的确有些不仁道,在两人都还没理清思路时,他也不想再发生什么冲突,只能先躲着。
洛梓寒刚开门,萧澈一个健步上前把门一把关上,他单手撑在门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恶狠狠的盯着洛梓寒。
洛梓寒毕竟是占了便宜的那个,有些心虚:“干.....干嘛,你不会要我负责吧,我先说是你主动的,我没下.药,不要找我负责!”
洛梓寒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好像渣男,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但是要他对一个男人负责,他实在做不到。
萧澈咬紧了后槽牙,这个人的嘴怎么这么讨厌,他放在门上的手不由地握紧成拳。
“这样吧,我给你钱吧,五百万?一千万?你说个数。”洛梓寒看着萧澈那即将爆发的模样,只能说出这话。
毕竟对他来说,从小到大靠近他的人都是为了钱,所有的问题钱都是可以解决的。
“砰!”
萧澈再也忍不住了,面前这个人的嘴脸实在太欠打了,他一向儒雅的姿态再也崩不住,一拳挥在了洛梓寒脸上。
这一拳力道不算小,洛梓寒直接被掀翻在地上,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萧澈,刚想开骂,萧澈抢先一步。
“收起你那高姿态,这个事情具体是怎样的我会调查清楚,昨晚发生的事若是外面传出一个字,那么你等着公安局传唤。”萧澈阴着一张脸,咬牙切齿道。
“呵,这么丢人的事我才不会说,你别拿公安局吓唬我,我还想报警你勾引我呢。”洛梓寒自知理亏,但嘴还是硬的。
萧澈不想再跟这个人过多纠缠,在狠狠瞪了洛梓寒一眼后转身出了门。
萧澈走后,房间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洛梓寒呆愣了一会儿,晃眼瞄到白色的床单上有一抹刺眼的红。
昨晚的一幕幕突然又浮现在眼前,炙热的空气,滚烫的呼吸,一声声的妙音,都让人面红耳赤。他轻轻抚上自己有几分干涸的嘴唇。
昨晚那唇齿相依的甜味有些让人上头,洛梓寒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嘴角轻轻上扬。
“妈的!我在想些什么!”
洛梓寒发现自己怪异的思想和行为后暗骂了一句,甩了甩头,站起身出了门去。刚出门就遇到酒店客房部经理。
“洛二少,你醒了啊!”经理恭敬的向洛梓寒打招呼。
洛梓寒被吓了一跳,转过身:“你怎么出现的,吓死人!”
经理莫名奇妙:“?”
“好了好了,你派人将房间收拾下,床单扔了,让收拾房间的人闭紧嘴巴。”洛梓寒有些烦躁。
经理知道这个洛二少脾气大,自然也不会去硬碰硬,急忙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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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大宅内,安逸处理了一晚事情,终于在父母各自离开后,清净了片刻,他瘫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喝了一口水,突然想起昨晚的萧澈。
他的药是找专业研制的,若是没能在三个小时解决,那肯定要被拖到医院。
他打了个电话:“昨晚2309号房的人出来了吗?”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安逸突然瞳孔放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什么?今天早上洛梓寒从房间里出来?”
“妈的!”安逸听了一阵,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他竟然给他人做了嫁衣,而且对象还是洛梓寒!
安逸心一瞬间就感觉被人捏紧了,忍耐了一晚的情绪终于爆发,一脚将茶几踢开,将手机砸在了电视上。
安家管家看到这一幕,慌慌张张跑来:“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安逸现在没有心情解释什么,如果是他的猎物被人睡了,他觉得无所谓,猎物倒是多的是。
可是为什么那个人是洛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