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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 7 时过境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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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时的我,还不懂得爱情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有一天,当林逸珩对我说我不想看见你难过的样子的时候,我觉得特别酸。可是心花绽放。
绝澄清默默无语的看了我一眼说,鼠儿,你终于走上了爱情这条不归路。
我对她翻白眼。
此刻的我们正坐在院子里,仰着头看夜空。这就是住一楼的好处——可养花可种树有风景有月亮。
看着看着,绝澄清的眼泪就留下来了,湿湿的两行贴着皮肤。我也不问为什么,只是走过去一点一点的帮她擦干,擦完后把沾着她泪水的手指在她衣服上蹭几下,在她瞪向我的时候立即转移话题。“怎么哭了。”
“有一个很俗的故事听不听?”我点点头,她便在这静谧的夜色下缓缓叙述娓娓道来,声线干净的如同流水:“有人曾告诉我,天上一颗星就代表地下的一个人,当星星陨落的时候就代表一个人的死亡。每颗星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人,所以每当寂寞的时候就抬头看天空,总会看到有人一直默默地注视你。”
“他还说,他给不了我什么,只能同我分享每一天的夜空,只有看向夜空的时候才会发觉自己很渺小,远远没有理想中的那么伟大。夜空就像是大海,永远那么宽容。”
夜空愿意包容每一颗星星,大海愿意包容每一滴水。
我也记得有那么一个人曾经对我说的,不要妄想太多,学会满足,满足于现状。只是告诉我这句话的人并没有安于现状,他不是个好榜样。
时间就在我的等待中匆匆奔过。而我所等待的却一直没有等到过。
是什么呢?奢望罢了。
初三毕业那年我十五岁,却勇敢地牵起了幸福的手。
从L市三中毕业离开后,我顺利的考入了W市的源一高中。连同绝澄清和林逸珩。何婉以四分之差落榜,于是决定继续留在L市。
但我们约定好了每月聚一次。
高中的生活相比于初三更加紧迫,更本没有留与我们喘息的余地。只是令我想不通的是,天天逃课打球的林逸珩竟然神奇的将各科成绩保持在年级前十。难道真的如常言所道,男孩子越往高处走越拔尖儿?
除去变态绝澄清不说,我的成绩到底还是在我们三人中垫了底。
不甘心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拼命在暗地里死读书的效果明显不大。绝澄清同学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桃花连连,每周跟在她旁边的人都不尽相同。
平时看起来最辛苦的人是我,实际上最辛苦的人也是我。绝澄清总是有数不清的护花使者,可我就只有一个,并且有时候我们的身份还得倒过来。
又到了月底,我们综合考完后都疲惫不堪,只是想不出林逸珩那丫到底是用什么时间去打球。教室里的人渐渐散尽,只余那么几个动作拖拉的慢吞吞的离开教室。我虽然不属于动作拖拉的这一列,但我仍然要留在教室。
今天轮到我做值日。
擦黑板的人一般都应该安排男生去做吧。就算不是男生也应该是个子高的女生吧。
为什么这两点都不占的我偏偏这么倒霉。
于是,刚打完球进教室的林逸珩就看见了很和谐的一幕——我举着湿抹布一蹦一跳的擦着黑板的最上面。
他看了一会儿终于看不过眼,走过来拿起另一块湿抹布帮我擦,边擦还边振振有词的训斥我:“你是笨蛋么?够不到的地方就不会搬凳子啊。”
我委屈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手臂一上一下的来回,在心里替自己辩解,我不是没想到么。
“澄清呢?怎么今天打球没见她去?”林逸珩放下抹布拍了拍手,接过我递过去的英语笔记本,“她已经回L市了吗?”
“应该吧。”我趴在靠近他的桌子上,枕着手臂观察他的侧面。由于刚打完球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他就只穿了件黑色的背心,露出肩上微微勾起线条的肌肉,好想伸手摸一下……
在心里鄙视一下自己,收回色色的眼光,眯着眼睛看着他,突然就觉得很幸福。
等林逸珩抄完笔记后,旁边趴着的女孩已经睡着了,夕阳从窗外悄悄潜入,轻轻抚摸着她,使她染上一层光晕。
此情此景让他突然想起一句话,以前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准确的翻译,可是在看完今天的笔记后突然茅塞顿开。
Beauty is in the eye of the beholder.
坐车到达L市已经很晚了,林逸珩送了我到家门口就自己离开了。其实都不用他送的,车站到我家这里就只有几步路而已,只是他坚持。
我放下书包跑出去,站在院子里看他,“要不我送送你?”
他摇头拒绝:“不用了,晚上你一人回来不安全。快进去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话说完了,可我们仍站在原地,谁都没有动过。绝澄清从屋里探出身开口嘲笑说:“大半夜的,送来送去的,酸不酸呐二位?我的牙都倒到了。”
听绝澄清这么一说,我和林逸珩都有些尴尬,他只好说了再见离开,我也向他挥手说再见。等林逸珩走远了才转身回去。
进屋后绝澄清仍然不打算放过我。“我还以为他会一步三回首呢。”她说的无不讽刺。
我睨她一眼,权当她是今天吃错了药乱发羊癫疯。她的毒舌我还见的少么?“哟,好大的酸味儿,谁家醋坛子打翻了吧,啧啧,这味道都能留到过年吃饺子了,看来今年的饺子醋钱是省下了——你就嫉妒我们感情好吧。”
绝澄清理都没理我,抱着遥控器自顾自得换台。总觉得这个场景无比熟悉。
“吃过饭了吗?”她偏头看了我一眼,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厨房,“厨房有菜,饿的话就去热热。”
真没诚意,不是应该扑上来抱住我嘘寒问暖么,怎么还要自己热饭菜。我撇了撇嘴不满道,“不用了,上车前吃过拉面。”如果没提前垫底的话,这一个小时的车程下来,我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绝澄清这才正眼看我,“吆,生气啦。我这不是那什么嘛……你知道的,女人总有那么几天,啊哈,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说真的。”
我对着她翻了翻白眼没再说话。好吧,这几天就是顶不顺了,十一的时候约好了和杜玙一起出去旅行的,一直为去西双版纳还是大理争论不休。好吧,我想说的是这两个地方不是挨得挺近的嘛,这样的争吵回想一下挺无聊的。
到现在为止,我能一直保留下来的爱好就只有出去旅游了。
吴琦本来说她也要去,结果他们全家十一要去海南岛,说是庆祝她爸妈结婚十八周年纪念日。
我是挺羡慕的。
因为这样的庆祝日我从未经历过。
吴琦代表她弟弟问我要不要去,我笑着拒绝了。可能是没经验的缘故,我怕我真的去了人家一家人为了顾及我这个大瓦数的灯泡会冷场。
还是有自知之名点好。
我出去晃悠了一圈,回来见绝澄清把电视调了静音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眉飞色舞的。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凌城,很久没见到他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没心没肺的。
她见我回来挂了电话放在沙发扶手上,困倦的揉了揉眼睛:“何婉说她忙着打工呢,没时间出来玩了。”我听闻后十分诧异,不该啊,以何婉那种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玩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刻苦敬业了,记得去年我们去学校附近的精品店做有偿劳动的时候她还说我和澄清浪费时间来着。
这丫头最近是被什么附身了?
想着,我挤过去坐在澄清旁边,头靠在她肩上:“唉,澄清,一起旅游吧。今年的寒假我想去温暖的城市,广州如何?要不就去海南岛吧,听杜玙说那里的冬天不会太冷。……很早以前就想去那种温暖的城市了,而且离海很近还可以顺便去看海,在那里冬天应该会很好过吧。”
“如果是年前的话应该能去,可是年前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应该去不了吧。广州……那里以前听二叔说过,很漂亮的城市,入冬的时候街上到处盛开着大红的木棉花,光是听起来就觉得很漂亮了,一定要这次寒假去吗,时间可能不方便吧,而且你能在年后赶完各科的作业吗,我很怀疑。”她也靠过来,索性关了电视就和我这样相倚而依。
“我就是可别想去广州,就现在。”
也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的偏执。
想想以前去过的地方,没有哪一个让我如此向往。
“那,有空了一定要陪我去看海。去巴黎看埃菲尔铁塔,去日本看富士山,去埃及看金字塔,去世界的尽头等待灭亡!”绝澄清听我跟她胡扯,明明一脸无奈却还是应和着连声答应。
这些地方并不一定是我最喜欢的,却是那时候我梦想的寄托。
你知道的,人在某一个时期总是喜欢幻想不切实际的东西,可是在那时明明知道是幻想却还是忍耐不住白日做梦。那个时侯的我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