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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终端 ...

  •   “你……你是系统吗?”林灵继续试探这只会说话的猫。

      猫突然凝固不动,半晌才缓缓抖动一下右耳,“你说什么?”

      “系统,就是……会帮我解决所有问题的助理。”
      林灵脑中灵光乍现,把“给我安排任务”这几个字吞到肚子里。

      猫身上的毛瞬间炸开,噌地冲到林灵面前,两只前爪抱着林灵的脚踝,拿脑袋狠劲蹭她。
      “呜呜呜……我是系统!快,再叫我一声系统!”

      林灵被它抱住的半边身体麻痹,难以逃脱,痛苦地把脸扭到一边。
      “系统,统哥,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啊?我可以做你哥哥吗?我能姓林了吗?快叫我林系统!”

      林灵百口莫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这只猫的演技十分出众,听到这两个字,立即抱着林灵的脚踝,整个身体瘫倒装死。

      “帮我找天枢,我时间不多……”

      林灵抱怨了一句,企图拖着脚踝上的沉重负担前行,没想到“砰”的一声,她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破旧的手表。

      或者是类似手表的东西。

      整体为环状,主色调为黑色,边缘有暗金色的勾线,材质有金属质感,有一面嵌有稍大一点的晶体屏幕像是表盘。
      外表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也没有附赠一本说明书。

      她想问脚上那团温暖又毛茸茸的“小”东西这玩意怎么用,又怕被它看出来自己是赝品。

      林灵半晌手指尖也没动,连刚决定改名叫“系统”的猫都直起了身疑惑地望着她。
      “大小姐……你……”

      林灵立即抬手,想将之拿到手里仔细观察,找一找说明书。
      谁知那只破旧的手表优雅地飘过来,“啪嗒”一声自动扣上她的手腕。

      屏幕瞬间亮起,这次是个毫无情绪的机械合成音,“能量核对通过,好久不见啊,林莎。”

      林莎?
      这是原身祖母的名字。

      “它……似乎认定你……是你奶奶。”
      会说话的猫声音极小,仿佛害怕吓到林灵。

      林莎,原书的宇宙三大战力巅峰之一。
      原名“林杀”,后来为了照顾普通民众情绪,才改名为林莎。

      她拥有的星际领域、情人与财富都不计其数,为人温柔低调谦和。
      ——不同意最后这个评价的人,全都死了。

      这两个字仿佛咒语一样的存在,很久不被提及,最多用“她”或者“那位女士”来代替。

      原身拥有的一切财富,都是继承祖母林莎的遗产。
      ——可惜战力和思想不能被继承。

      林灵想着原书中这些没要紧的细节,机械地与破手表辩论, “你认错人了,我叫林灵。”

      “破手表”立即回复:“好的,林莎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林灵心底的无名火“腾”地燃烧起来,“你坏了吗?能修理吗?有厂家售后联系方式吗?……能闭嘴吗?”

      破手表突然有点人类的小情绪,近乎愉悦,“恕我直言……林莎大小姐现在的言行不符合《淑女守则》哦。”

      林灵脑中飞速整理着原书的线索,她不记得有《淑女守则》这种东西出现,唯有从牙缝里挤出来四个字,“……请您闭嘴。”

      破手表的愉悦值又攀升了一个阶梯,“好的,林莎大小姐再见。”

      会说话的猫在地板上磨了磨爪子,“阿端老糊涂了,大小姐你不介意的吧。”

      林灵:“阿端?”

      会说话的猫轻轻把爪子按上林灵的鞋尖,“对啊,它的全名叫‘《淑女守则》教学监督终端’,缩写叫‘终端’,小名‘阿端’。”

      听起来像是哪里不会点哪里的学习辅助设备——难道“天枢”其实是“天淑”?
      原书里的传世大杀器,真面目如此普通,到底是怎么打败最终BOSS寒夜的?
      唠叨死的吗?

      林灵:“您能不说话吗?”

      会说话的猫拿一只爪子盖住了自己的额头,发出一个音,“吱。”

      林灵一把抄起这只没用的猫,由于错估了它的体重用力过猛,甚至把它向上甩了起来。

      “你是只猫!为什么学老鼠叫!”

      “警告,警告,大小姐的言行触犯《淑女守则》第三章第二十二条……”

      听到“破手表”的警告声,会说话的猫在空中挣扎出了一条直线,它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远离。

      林灵意识到危险的存在,松开猫的同时,想要摘掉手上的“破手表”。

      谁知“破手表”先动了手。

      一道电流从左腕开始,瞬间游走林灵全身,她的神经系统丧失对身体控制,向后栽倒!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身体又在摔落途中离奇凝固成一尊雕塑,背后不知是靠着什么物体,温暖又舒适,仿佛一张顶级制作的沙发。

      林灵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沙发并不存在,自己完全处于悬空状态,全身汗毛倒立,眼睛几乎要飞出眼眶。

      会说话的猫刚才窜出十米开外,这时懒洋洋地踱回来,躺在她不远处,又“吱”了一声。

      林灵:“你……说人话。”

      “大小姐生气真好看。”会说话的猫歪了歪脑袋,“阿端脾气可大了,你让着它点。”

      林灵:“……除了教人当淑女,它还有什么用?”

      会说话的猫怔忡了片刻,立即得出结论:“大小姐又失忆了吗?”

      林灵敏锐抓住了这个“又”字,她点了点头。

      雕塑一般凝固在空中五分钟后,“破手表”给予的惩罚型禁制解除。

      林灵也已经从会说话的猫口中得到了足够的信息——至于是真是假,她需要再验证。

      第一,原身祖母林莎波澜壮阔的一生中,遭遇不止一次失忆,原因不详。

      第二,原身在四岁时被林莎带着来过一次仓库,当时林莎限定她成年之后才能进入这个仓库。

      第三,破手表是林莎淘汰的旧光脑,目前损毁程度99.99%,确实有个名字叫“天枢”。
      所谓“《淑女守则》教学监督终端”只是猫的调侃——“破手表”目前好像干不了别的。
      想要修好“天枢”,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到银河系,距离本星系……2950万光年。

      林灵听到最后一个信息,两眼一黑,直接晕倒。

      .

      控制一个人的办法有一百万种,前提是得有这个“人”存在。

      林灵消失了。

      她进入核心仓库之后,随身的追踪标记直接无效,也无法通讯。

      老管家伊图·林亲自守在传送器前两天,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他的脸色已经和外面的天色一样晦暗灰败。

      婚礼之后,星越拥有林灵丈夫的身份,他有权代表林家与一些世家、财阀讨论合作事宜并直接决定。
      因此,他这两天来忙得不可开交,无暇他顾。

      星越将最后一拨尊贵的客人送到最近的宇宙航线中转站M63- 7,忙碌完毕之后,回到停泊在中转站港口的自家星舰。

      他坐在书房柔软的沙发上饮着他喜爱的美酒,享受着机器人的按摩服务,才同意接通伊图·林的电话。

      星越对林灵的行踪并不关切,“大小姐不出来也好,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伊图·林的表情实在不太好,“拿到核心仓库的进入权,比你做这些事更有价值。”

      星越摊了摊手,深邃的墨蓝色眼眸微微收敛成一道弯月。
      “大小姐单纯、善良又温柔……以后有很多机会进去,不用着急。”

      伊图·林微微叹息,两人相对无言,正想结束通话时,林氏的新闻官库珀突然请求接入通讯,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疑似林莎的年轻女性,突然出现!

      位置就在星越目前所处的航线中转站,给出的实时画面是在中转站外的……垃圾堆旁边。

      “垃圾堆”并不是真正堆放垃圾的地方,只是形容这个角落的糟糕程度。

      无数没钱进入下一段航线,也不想花钱在中转站住宿的流浪客们聚集在此处。

      除了人类之外,还有各种智慧生物。
      这个角落里群魔乱舞,随时上演一些肮脏糟糕到难以形容的事件。

      库珀给的现场视频是一位深栗色短发的绝色美人,身着红金双色轻型宇航服,笑容灿烂明媚,仿佛暗夜里的一道火焰。

      她周围是各种各样不怀好意的智慧生物,唯有脚边一只黑灰白三色条纹的机械猫,龇牙咧嘴地帮她威胁着敌人。

      “现在?”星越立即想要冲往现场。

      伊图·林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如果是林莎,你还不快逃?”

      星越立即收回了停驻的脚步,他沉默片刻,恢复平常的优雅仪态。
      “也对,林莎如果生气,这空间站保不住的……所以亲爱的伊图,你有什么建议吗?”

      伊图·林一双鹰眼死死盯着视频里的林莎,“你知道……全宇宙都不会有人用这张脸。”

      星越点点头,与林莎相似的人,总会惹到无数棘手的麻烦,死亡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
      但凡活着的人都不想与她相似,就算只有五分像,也会立即整容。

      伊图·林的声音充满了不存定,“恕我直言,你不该去找她。”

      星越的唇畔勉强有一道浅浅的弧线,“也许她是漂泊多年之后,想来看看她的孙女呢?”

      两人对着彼此的投影视频,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结束通信之后,伊图·林联系了他的另外一个心腹,“我不信那是林莎,去看看吧。”

      星越也做了同样的安排。

      .

      林灵从昏迷中醒来,立即决定跑路。

      她的现阶段目标是2950万光年外的银河系,从林家的核心仓库里带出的唯一装备,就是暂时只能担任淑女学习机的“破手表”,同伴只有一只机械猫。

      会说话的猫坚持自己的名字叫系统,并且主动承担了林灵的跑路向导员。

      通过仓库另外一个通道离开,潜伏进入货运飞船离开林家的私人星球。
      这个仓皇逃亡的旅程,一路竟然是难以想象的顺利。

      直到抵达宇宙航线中转站M63-7,林灵在会说话的猫建议下找了个形象修整店,更换了发型发色之后。

      她享受完服务的第一个动作是付款,但是淑女学习机的旧光脑账户里面没有钱!

      半个通用星币都没有!

      林莎祖母当年是穷到了什么程度?

      一人一猫绝望对视,都不想承认自己疏忽掉了出门必须要有钱这个社会学常识。
      林灵默默摘下她手上唯一的蓝晶石戒指抵账。

      系统伸了伸懒腰,抖了抖身上漂亮的黑白灰三色毛,“看起来迦陵频伽给你的幸运值用完了啊。”

      林灵联想到刚进入宝库时的那一双漂亮的雀鸟,“幸运值?用完有什么后果?”

      她从猫的肢体动作敏锐发觉不妙的预兆。

      系统毫无预兆地撒腿就跑,“……生效期间的厄运翻倍。”

      林灵没有丝毫松懈,立即追着它冲出,与此同时她足下半透明的地板毫无预兆地开始碎裂。

      航线中转站的地板都是特种琉璃,随便几个大口径的激光枪来轰都没问题,偏偏就在她的足下开始碎裂,仿佛空中有只离奇的怪兽,踩着她的脚后跟追击。

      系统这种机械宠物极速狂奔也有一定杀伤力,它冲到一外拐弯后急速变向,迎面撞飞了一个倒霉蛋。

      倒霉蛋飞出去后砸到了人堆里,之后又被扔出来,砰的一声贴在了天花板上。

      现场一片聒噪后,又在看到林灵的一刹立即寂静。

      林灵面对无数颜色各异的眼眸,诡异奇怪的物种,想要继续疯狂逃亡又不敢动。

      腕上的“破手表”提醒无效,执行惩戒,突如其来的麻痹感,瞬间将她凝固成了一具雕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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