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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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莫行究带着三个大学生出发了。
一辆极地越野车在茫茫的白色中前行，离人类居住地越来越远。
莫行究坐在驾驶位，配合着自动驾驶，从上车后就没怎么说话。三个大学生老老实实地坐在后座，就更不敢吱声了。
他们三人只知道莫行究是北洲盟的人，是他们曾经的学长，现任校长的老子，但更多的，就一无所知了。他们也想过去调查一下，可是，三人忙活了三天，还不如学校网站上公布的多。
如此一来，他们就更不敢造次了。
“你们还有反悔的机会。”莫行究手上的小黄鸭笔一挥，一段自制的3D动态图就出现在了后排。为了让他们更好的理解，他在播放前解释道：“我不怀疑你们的能力和决心，但这确实不是游戏。我只是在确保，你们有生的权利，如果真的跟我走下去，请把通讯工具和一切电子设备扔了。”
三人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后，他们从背包里拿出了对应的设备，然后抛到了车窗外。
莫行随即开始播放那一段动态图。
这是莫行究早就做好的教程，借维修之名拿到盲人瞭望塔的实际控制权。那几天，他其实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北端人类的威胁到底是什么？
盲人瞭望塔的存在，是对内的防御，说明敌人在外，南极传来覆灭的消息，就更能证明这一点可能。可是，九天对人类的掌控欲，同样是一个危险因素。
但问题是，盲人瞭望塔的目标设定是有限制的。
对外，可以启用生命体监测的扫射模式，是因为生命体以及环境的许可，一旦对内，北极就将是一个乱葬岗。
该怎么选，一目了然，但这不是莫行究的答案。
南极的人类覆灭，更像是悄然的警告。
既然如此，莫行究就改变了原先的计划，与其把控制权从九天手上夺走，不如锁死盲人瞭望塔的最终目标。
他承认，他是在赌，但，赢的几率绝对大于百分之九十五。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五，他放弃了。
“第一步，控制权转让，第二步，检修，第三步，重置目标。”后排最左边的孟义风，简单地总结了一下，“一个十分钟，九十九个，耗费不了多长时间，根据两个高塔之间的距离，四个人分工，半个月就可以解决。”
“不对啊，签的协议里，时间是两个月。”中间的陈兰禹发起了第一个疑问。
最右边的雷梦看了旁边的同伴一眼，然后直接问道：“莫先生，我们是不是还有别的任务？”
这时，莫行究打开了所有的窗户。
凛冽的风直直地灌了进来，于他们而言，最受影响的，却是听力。
这个状态差不多持续了十秒，他才说：“我们已经来到了北久区之外，也是九天的盲区。所以，你们感受到自由了吗？”
这个问题，很突兀。
就像是高数里混入了本该艺术生作答的问题。
但是，后座的三人陷入了沉思。
雷梦率先回答：“莫先生，我个人的感觉是，没有。”
“没有真正的自由。”莫行究说：“但是，我们的束缚，太大了。个人的自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全人类的解脱，才是自由的开端。”
接着，他踩下了刹车，继续道：“北洲盟大学的资料很多，有一个老观点是，两极不宜居。可是，现状是，除了两极，人类无处可去。一个临时避难所，却成了人类永久的生存小院，这不符合人类生存法则。我们该走出去，因为，人类，从来不缺冒险精神。”
更何况，他们要找的，本就是属于自己的家园。
三个学生沉默了，半晌，还是雷梦打破了车内的安静，“莫先生，您和邓校是不是很熟啊？我记得上过一次课，邓校也是这么想的，人类最终还是要走出去的。北极，只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只是认识。”莫行究说完，就继续上一个问题，“所以，我需要你们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帮我收集一些数据。我想要一个安全的冒险经历。”
孟义风观察了半天，到现在，他也坐不住了，“莫先生，您是不是在北洲盟有很高的权力？”
“97号。”莫行究不再隐瞒。
紧接着，后座就陆续传来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他们不敢相信，莫先生竟然就是97号？
而且，97号，居然这么平易近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北洲盟大学有一个名人网站，里面有形形色色的人物，包括邓天下，现在，还多了一个白毛校长鹿升。
而讨论热度常年处于高位的，只有97号。
为此，97号词条下的传说也非常多，比如：四只眼睛、四条腿，八只胳膊、没有嘴的改造人，充电只认准220V……
对于能力，他们的评价倒是一致：97号，是可以和九天并驾齐驱的“神”。
现在，神来了！
他还顶着一张迷倒万千帅男靓女的脸，跟他们上人生哲学课，这简直是一场十万伏特的电击式打击。
好在三人学历高，素质高，最终以一人一句“卧槽”结束了当代年轻人的惊讶状态。
“还想知道什么？”莫行究难得有这份闲心，似乎是不习惯鹿升在身边，而这三个年轻人身上的朝气让他有了熟悉感，“能说的，我都会告知。”
话虽然这么说，但三个人里还真没有一个人敢问。
莫行究通过后视镜，看到三人正襟危坐时，就岔开了话题：“你们的新校长怎么样？”
怎么样？该怎么说？97号的儿子，夸？
三人的脸上，表情各异。
“好！”雷梦说完顿了几秒钟，看着同伴的眼睛，又补充道：“挺好的……”
莫行究觉得，自己真是不该多问这一句。
寥寥数字，衬得轮胎碾过冰雪的声音，更沉闷了。
不过，鸦雀无声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
他们的视线里，已然出现了第一座巍峨的盲人瞭望塔。
一个盲人瞭望塔的占地面积，就达到了上百平方米，监测设备跟鲸鱼身上的藤壶一般，再加上数百米的高度，完全支持它扫射大范围的数个目标，同时，也让它能够在失误后，及时调整下一次攻击的坐标。
“哇塞！”
“虽然看过图片，但是实景更加巍峨啊！”
“太帅了！这就不是北境卫士吗？Winter is coming！那些白种人是不是这么说的？”
“电视剧洗脑了吧？照你这么说，外围还有一群鬼盯着你呢！”
三人情不自禁地讨论了起来。
莫行究想到南极的现状，不禁提醒道：“可能性很大。”
三人：“……”
据现有资料显示，一场活尸热将人类差点赶尽杀绝，仅存的人类分布在地球两极，如果他们的外围出现人类，就一定是生活在南极的幸存者。
可问题是，南极那群人，自诩高贵，根本不屑于跟他们北极佬打交道。
真别说，没了这种可能，可不就是鬼吗？
难道是那些因活尸热而死的人，变成丧尸了？
雷梦往前坐了坐，双手抓着驾驶位的座椅，试探性问道：“莫先生，有没有什么驱鬼的拳法，教我练一练啊？”
另外两人也是一脸期待。
莫行究却说：“真看到了，就赶紧跑。”
雷梦小脸一垮，说：“也是。”
这时，窗外已经飘起了雪花，车子距离目的地还有数百米时，已经是鹅毛大雪了。
莫行究打开车窗，任雪花乱入。他张开手心，承接了几朵，心里隐隐感觉，这场雪，似乎是在送客。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