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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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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淮景一副火急火燎快要等不及的样子,我还以为这人精虫上脑,正思考着怎么办的时候,他又莫名其妙冷静下来,拉着我去吃饭了。
学校外的小饭馆里,我托着腮,看不停往我碗里夹菜的徐淮景,突然就有点释怀。
前半小时我到底在生什么气?徐淮景这样的恋爱脑就算野到八千米开外,也是个只会在我面前摇尾巴的小狗小猫。
什么黑毛红毛,那都是狗屁。
我看人的眼光没那么差。
“怎么不吃?”徐淮景关切地问,“是不是不合胃口?”
“没,”我低头夹了一筷子饭菜,“在想事情。”
我没忘我过来的目的,只是在想要用什么方式表达出来。
就凭徐淮景那拧巴性格,他一开始不告诉我,之后也不一定老实说。
如果对方真铁了心糊弄我我也没办法,毕竟关于徐叔叔的事情我是一点都没头绪。
“在想什么?”徐淮景看着我,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亮晶晶的。
这人大概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一个劲只顾着高兴了,一点都没感受到我此刻欲言又止的复杂情绪。
不过这也好,省得他跟我一起烦心。
我把事情往后压了压,最起码让徐淮景吃个安心饭。
但我让他安心他不让我安份,我前脚刚迈进房间,他后脚就关了门把我给按墙上了。
我说徐淮景你他妈是中了什么邪吗?
徐淮景抵着我的额头,稍微冷静了一些。
房间没插房卡,黑漆漆的一片,我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迫不及待地喷洒在这我的皮肤上,滚烫滚烫。
我按着他的后颈,亲得毫无章法。
说实在,虽然我也挺想徐淮景,但也不至于想成这样。
所以我还是觉得这人不对劲,别是有什么分离恐惧症。
但我没说,说出来徐淮景也不会承认,反而惹他小心猜疑,不如闭着眼多高兴一会儿。
可惜,我这么为他着想,徐淮景闷了一会儿反倒提起这茬。
他问我怎么过来了,我说我闲的没事干,想出来走走。
这其实是个蹩脚的理由,毕竟我空着的试卷能把我直接埋了。
但徐淮景并没有纠结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短暂地和我说完话之后又开始捧着我的脸有一口没一口的亲。
我磨蹭到床上,躺下后人都有点麻木了。
我说徐淮景,你怎么这么黏人?
他说想我了,很想很想。
说来奇怪,不过一天前,我被徐叔叔的出现弄得挺烦躁。
但现在,又因为徐淮景的黏糊给重新平静了下去。
算了,别提那些让人不高兴的。
隔天,徐淮景果然推掉了他的工作来陪我,问我想去哪里转转。
相比于外面的景点,我更想去徐淮景生活的地方走走,于是他就带我逛学校,吃食堂,宅图书馆。
我抽了张英语四级的卷子,坐在徐淮景身边和一根黑色水笔硬磕。
努力了两分钟没看懂几个意思,微微斜过眼,对上徐淮景的目光,他一直都在看我。
“……”
图书馆里不好说话,我在卷子的空白处给他写纸条让他专心点。
他在底下回复我:专心不了。
我无语,继续写道:再这样我走了。
徐淮景这才坐直了脊背,把脸转过去。
看着他翻开书本拿起笔,我这才收回目光。
认真学习的徐淮景我看的多了,高中的时候他就窝在教室的一角,不足一平米的小书桌,不说话也没动作,闷着头只知道看书。
那时候大多数人瞧不起这样的书呆子,觉得没意思。
但现在看来,大多数人才是那个没意思的。
二十分钟,我连蒙带猜勉强写完了一篇阅读理解,对了下答案,竟然还对了两个。
在完全没懂的情况下,还挺意外的。
我抬头,本想和徐淮景分享一下自己努力的成果,却意外瞥见对方垂着睫,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串又长又臭的公式。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停下笔。
我凑过去看,没看懂。
于是我又在不久前的对话下写道:这什么?
徐淮景回答我:微分。
好,果然是我没听过的东西。
我把卷子又收回来,也懒得写了。
但我不想耽误徐淮景学习,便坐在座位上陪他。
我翻过他的专业课本,崭新的书本,徐淮景的字很漂亮。
其中有张竖长的书签,看上面的小字简介,是天文社社团的广告。
认识徐淮景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他有这个爱好。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可能是我俗了。
可能是拿着这片书签看得久,徐淮景干脆就把他送给了我。
我连着刚才撕下来的卷子一起装进口袋。
可能是学习跟我犯冲,我又坐了会儿,找借口出去溜达。
图书馆比我想象中要大,溜到一半就有点迷路了。
好在里面座位多,哪都能坐着。只是无轮走到哪,都给我一种很强的排异感,大概是我的心理作用,总觉得无论是路人还是座椅板凳,都在向我透露出一种“你不属于这里”的信息。
虽然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我找到一处露天的阳台,有人在这里练习英语口语。
有流动的风,让那份压抑稍微减轻了一些,我按着栏杆,微微舒了口气,却没想到旁边叽哩哇啦的男生一转身,有点脸熟。
“哎?!”
他这惊喜的一声直接给我叫醒了。
是和徐淮景住一栋楼的那个。
“好巧。”他笑着说。
我微一点头:“有点。”
“我叫王瑾,”对方直截了当地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这缘分也没谁了。”
我不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但这巧合的确有点多。
要不是我俩谁也不认识谁,我真怀疑这小子在我身上装导航了。
碍于暂时不想换地点,我扫了王瑾的联系方式。
然后,他问我有没有对象。
问得挺大方,我也干脆回答说有。
王瑾又问男的女的。
我挺惊讶,但没瞒着。
“是不是昨天跟你一起的那个?”
我点头:“我看起来很像gay吗?”
王瑾笑了起来:“你还好,你男朋友比较像。”
挺符合徐淮景的调性,我也笑了。
聊了大概有几分钟,我收到徐淮景的信息,问我在哪。
打字回复的时候,王瑾开玩笑问是不是男朋友查岗。
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说不上是好是坏,我没体验过,但感觉还行。
我说是,然后和他告别。
结果好死不死,一出阳台就看见了徐淮景。
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往后,只瞥了一眼,很快收回。
表情不怎么友好,估计醋坛子又翻了。
如果在以前,我指不定要嫌他矫情。
但现在今非昔比,就像我也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总吃红毛的醋,将心比心,多多少少觉得徐淮景都正常了一点。
于是我故意逗他:“板着个脸?又怎么了?”
徐淮景估计也知道自己在吃没必要的醋,便把那份酸给忍下去:“饿的,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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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三天就准备离开,毕竟我是在旷课,我妈给我拖不了多久时间。
徐淮景很舍不得我,我其实也舍不得他。
但这太肉麻了,我讲不出来,只能板着脸让他别这么恋爱脑。
是的,我都要走了,还是没把徐叔叔的事问出来。
我想过很多种情况,觉得只要问题发生在B市,我应该都有能力把它摆平。
徐淮景走都走了,就别让他总回头看,闹得谁都不安生。
然而,在临登机前,徐淮景抱住我。
分明什么话也没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感受到对方的不安。他不松手,我也没推开他。
“徐淮景,”我在他背上捋了几道,“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其实我挺想让徐淮景主动和我说一说他爸的事,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是他的家事,也是一道伤疤,我虽然有点想了解,但不想强行揭开。
我想等一个恰好的时机,又或者一个合适的场合。
当然,最好是徐淮景主动,我乖乖做他的听众,一起分担一些来自原生家庭摆脱不掉的麻烦。
可徐淮景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片刻后只是摇摇头。
他不想说,没关系,我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