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秦明月夜晚

8、天涯客（六）

　　长明山上，一个收拾整洁，可以住人的山东内。
　　我和对面的叶白衣相对而坐，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让时间回到一刻钟之前。
　　因为失误，我的目的地从周子舒他们会去的那间破庙变成了长明山。
　　这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我从半空中降落的时候，好巧不巧地，正好砸到了出来遛弯儿的叶白衣。
　　叶白衣的功夫已然是登峰造极了，这是无可置疑的。决计不至于有人靠近，他会反应不过来。但事发突然，我又是毫无预兆地出现，再加上现在长明山上只有他一个人在，所以他就被我砸了个措不及防。
　　时间回到现在。
　　好在，雪地柔软，叶白衣并没有被我砸晕过去。他愣了一会儿后，立马就从雪地里站起身来，拎着我的衣领走到这个山东。
　　不要怪叶白衣不懂得怜香惜玉，他毕竟在长明山上待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我对他来说是“不速之客”，所以他这般作为，也是情有可原的。
　　其实，我完全可以用法术躲开叶白衣的。但是我觉得不用多此一举，也就既来之则安之，随缘而去了。
　　叶白衣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和头发，警惕地开口道：“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这长明山上？”
　　我亦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和头发，看着眼前气呼呼的叶白衣，心中恶趣味升起，用一种虚无缥缈的语气，神秘兮兮地对叶白衣说道：“本仙乃是九重天的瑶池仙女，因对你颇有好感，不忍看你孤身一人。今日特此下凡，来与你成就一段佳缘。”
　　听见我这一番话，叶白衣似乎打了个冷颤，嗤道：“就你？还九重天的瑶池仙女？呵，别吓唬人了。”
　　果然，不管是剧里的，又或者是书里的叶白衣，骨子里那“叶怼怼”的属性是不会变的。
　　叶白衣又接着说道：“好了，我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今晚过后，你马上给我下山去。”
　　话音刚落，就转身出门，走进另一个房间，“‘嘭’！”地一声关上房门，继而睡觉去了。
　　我躺在床上，望着有些坑坑洼洼的屋顶，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去与周公会面去了。
　　第二日清晨，我在一处背风的角落烤起兔子来。
　　说来也是奇怪，这长明山上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几乎可以说是寸草不生的了，怎会有如此这般肥美的兔子让我抓？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往手上这两只洗剥干净、用木棍叉起来的死不瞑目的肥美兔子身上刷调料。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走之前还往身上揣了一些调料。不过还好，这些调料没有白带。瞧，这不就是派上用场了么？
　　而且，这烤兔子所散发出的香味还吸引了一朵野生的大银耳前来，也就是叶白衣啦。
　　叶白衣一起身就闻到窗外有一股香味，这股香味还顺着打开的窗子钻进了他的鼻子。他收拾好自己后，就出门查看香味的来源。
　　往左边一看，就见一个红衣少女蹲在地上烤兔子，还挥手向他说早上好，邀请他一起吃烤得滋滋冒油的肥美兔子。
　　叶白衣本来是不想搭理眼前这个红衣少女，也就是我的。但，也许是烤兔子的香味太浓了，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原因使然，叶白衣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走过来了。
　　兔子烤好后，我将其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然后把肉一一片好，分别放在两个盘子里。
　　鉴于叶白衣的食量，我留够自己吃的量，剩下的就全都给了叶白衣。
　　近日，叶白衣已经动了要下山的念头。所以，他这会儿也就没有什么忌讳，吃起热食来了。
　　殊不知，这烤兔子已经被我动了手脚。叶白衣吃了，不但不会出现天人五衰的症状，还会让他从此刻起，渐渐变得跟正常人一样，可以自然老死。
　　吃饱喝足后，叶白衣擦干净嘴，喝了一口我煮好的雪水，说道：“没想到啊，你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小蠢货，烤的兔子倒是挺好吃的。”
　　谢邀，我并不想被你称为“小蠢货”。
　　不过，大概是我今日早晨做的烤兔子很好吃，叶白衣并没有赶我下山。
　　几日后，我坐在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看下方的叶白衣练武。
　　尽管龙背是一柄重剑，但叶白衣挥舞起来却丝毫不费力，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这时，山下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道夹杂着内力的呼喊声，说是要请长明山古僧叶白衣下山，帮忙铲除为祸江湖的鬼谷众鬼。
　　我听到这儿，对停下来的叶白衣说道：“山下有人在叫你诶，你不下去看看么？再不济给人家一个回应也好啊。”
　　叶白衣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些许汗水，不甚在意地说道：“不必理会他们。”
　　说完，却是转身走回屋子里，简单收拾好几件衣服，走另一条路下山去了。
　　我匆匆地跟在叶白衣身后，说道：“你方才不是才说过，不必理会他们的么？怎的，你这是改变主意了？”
　　“你管那么多作甚？”叶白衣说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你介意我一路上跟着你么？”
　　叶白衣书说道：“你爱跟就跟，不用问我。”
　　却是没有开口说，不让我跟着。
　　见叶白衣已走远，我连忙说道：“诶，那你等等我啊。”
　　叶白衣开口嘲讽道：“你这小短腿儿走得真慢。”
　　不过，叶白衣嘴上虽说着嘲讽我的话，脚下却放缓了速度等我。
　　然后，我们两个人就结伴而行，往洞庭而去了。

作者有话说

　　是叶白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