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不想起标题的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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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绫现在的样子看着确实有几分凄惨，衣服被划了好几道大口，身上血淋淋的，脸上还有剑伤。连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投注一部分目光过来，甚至有人怀疑这姑娘是刚从什么魔窟里逃出来向人求救的，要不是她已经在跟人搭话，说不定都要上来问一句。
但山本绫本人倒是没太在意，“不过已经甩掉了，征君，让你久等啦。”
赤司没有立即回应，他目光快速在山本绫身上扫视一圈，将手上的书一放，语气不容拒绝：“先去医院。”
“哦。”虽然显得不太上心，但要她去医院，山本绫也是不会反对的。
就是医生太啰嗦了。
“年轻人就是冲动！遇到绑匪就应该立即报警，怎么能一个人冲过去呢！”
给山本绫处理伤口的医生是赤司家的私人医生，以前就帮过她几次的熟人，因此说话间没有其他医生那样客气，见山本绫血呼啦的进来，心脏都差点蹦出来。
“对不起啦，当时来不及嘛。”山本绫乖乖坐着，任医生给她处理伤，但并没有将详细原因说出来——太奇葩了，说不出口。
赤司坐在一旁，静静看着，目光却没有落在实处，而是在思考着什么。
山本绫最深的一道伤口，是她右手手腕处的切口，虽然当时避开了要害，但还是造成了一定影响，不过她也就说了几句话，结果那个男人就跟受不了打击一样发疯，这才受了伤。
但好在没伤到大动脉，将血止住后就问题不大，只是牵动伤口的时候会疼，短时间最好不要做太大的动作。
不过山本绫最紧张的还是她左边脸颊上的一道划痕，“衫山医生，我脸上不会留疤吧？”
其他地方都能遮一下，这脸上可不好遮。留疤了就麻烦了，被人看到容易引起担心。
面容清俊的医生脸上露出讽笑，“现在知道担心了，冲过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说归说，但他却没有特意用太大的力气，而是尽量放轻了动作，不让山本绫太疼。
山本绫很想说最后是她赢了，但她瞄了瞄在场两个人的脸色，还是老实的闭上嘴，安静听训。
处理完山本绫身上所有的伤，衫山医生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就不想在看见山本绫的脸，直接挥手让她出去。
山本绫总算松了一大口气，飞快窜出诊室房门。
衫山医生嘴角一抽，“看她那副样子，好像我会吃人一样。”
赤司从思索中回神，也不意外，只淡笑道：“没人喜欢挨训。”
青年医生挑了挑眉，没有去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所以，赤司君特意留下来，是想问什么？”
他将用过的纱布放入特殊回收箱内，“如果你是问绫的旧伤的话，应该带她去拍个片。”
“不，我确认她现在没有想起来。”赤司作为与山本绫认识了八年之久的人，对她也是相当了解的，所以山本绫是否有隐瞒他也能看得出来。
“只是最近，绫交了男朋友。”赤司保持着一种不紧不慢的语调，说完这句话还停顿了一下。
衫山医生有些意外，他抬头看向红发青年，调侃道：“怎么，你吃醋了？”
“不是。”赤司不为所动，眉头微皱：“那之后，绫身边就出现了不少麻烦，这次也一样。”
“原来是老父亲在操心自家的白菜啊。”医生戏谑道。
赤司：“……”他要是山本绫的父亲，血压都要高了。
但衫山也只是口头开个玩笑，他明白赤司话里的意思，很快就正色起来，“我上次就已经说过了，这种记忆缺失并不是永久性的，所以只要有所刺激，想起来是很有可能的事。”
说完他又没忍住，继续道：“赤司君，我认为你也没必要太担心，绫不是那种脆弱的人，就算想起来了，对绫来说，也不是承受不起的事。”
赤司安静了一会儿，才抬起眼来看向衫山：“就算对绫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但是让她难过的记忆，还是不要想起来更好。”
说完，青年又慢悠悠地补充：“当然，会让她陷入危险中的人，也不该再让她接近。”
医生听完，静了一会儿，然后说：“赤司君，你知道你现在这像什么吗？”
“真的像极了不让外面的臭男人靠近自家女儿的老父亲！”
衫山医生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赤司，心说看不出来啊赤司君，一开口也是个老傲娇了。
赤司觉得和这个狗血剧看多了的医生已经没法说下去了，咒术界的人本来就和绫是两个世界的人，只会给她带来危险，他作为朋友，本就该让好友避开这种危险。
再说了，他不是还没有干预吗？
赤司微皱起眉，正想开口，房门又被打开，山本绫从门外探进头来，“啊，征君果然还在啊。”
她走了半天，本来在想加茂宪纪告诉她的事，结果回过神来，一转头压根没看到赤司的人影，便返回来看看，果然人还没走。
话被打断，赤司剩下的话也就没再说出口，对衫山医生点点头，就和山本绫一起离开。
衫山医生在办公室内沉默片刻，用钥匙打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病历，翻开看了看，眉头微舒，刚才吊着的气也顺了下来。
山本绫跟在赤司身边，其实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受了伤，因此见青年一言不发，一时也不敢说话。
但加茂宪纪说的话时不时在她脑海里浮现，又叫她有些心不在焉。
本来这事，她肯定是要直接跑去海音寺家掀了他们的桌，再把他们的黑料拍在桌上，让那个私生女少擅作主张的，但是山本绫是一个会自我反省的人，上次五条悟跟她聊过后，她就觉得，这么大的事，也不该瞒着。
但是让她说出来——对不起，太羞耻了，很难开口。
因此山本绫很纠结。
这都什么破事啊！
果然还是应该将那个私生女套麻袋打一顿吧！
山本绫悄咪咪地想。
不然就叫那个私生女的女儿自己嫁……等等，她生的好像是儿子来着。
山本绫脑子里的念头转啊转，始终没想好该怎么和人开口，好在今天赤司似乎有别的心事，没怎么追究后续的事，也让山本绫松了口气。
她想了半天，觉得这事吧，还是先告诉她爸比较适合。
但是一旦说出来，可能就得把其他的事也一起交代了，这就叫山本绫头疼了。
她在宿舍里想来想去有些下不定决心，索性出去走走。
晚上走在路上被冷风一吹，山本绫的思绪逐渐冷静下来。
她站在原地，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给陌生的人投注多一分的目光，山本绫在夜风里，神色几经变换，最终咬咬牙，决定给她亲爹透个底。
下定了决心的女生拿出手机，正巧几个少年跑着从山本绫身边经过，刮起一阵风，细碎的尘沙被裹挟在风里，钻进她的右眼，正好手机一亮，照得女生眼睛一眯，顿时眼睛一阵刺痛。
“嘶——”
山本绫下意识地使劲眨眼睛，被刺出些生理性的泪水，觉得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以至于女生现在十分想骂街，但最后还是碍于教养，闭上了嘴。
“绫。”
前方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山本绫反射性的抬起头，朦胧的视线里，就看到了熟悉的高大身影。
“……悟？”
认出人后，山本绫内心很崩溃！
为什么今天这么倒霉！先是遇到神经病，又是眼睛痛，还在这么狼狈的时候遇见男朋友！！
女生连忙抬手去揉眼睛，想将刚才的生理性泪水擦干净，却被五条悟握住了手腕。
山本绫的手腕纤细，被五条悟握在手里好像稍稍用力就能被折断，却能执剑斩出锐利的锋芒，此时，就在五条悟的手握住的下方一点，缠了一圈雪白的纱布。
五条悟没有去碰，目光在山本绫手上的伤转移到手臂，最后落在脸上，他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女生脸上贴着的纱布，眉头微皱：“这个是怎么回事？”
半吊子可能察觉不到什么，但他分明从上面感受到了咒力的残秽。
“啊，这个，这个是……”
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五条悟，山本绫压根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再加上因为眼睛进了沙，视线一片模糊，又忙着腾出手擦眼睛，简直手忙脚乱，一时忘了该怎么说，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蹦出个词来，完全没有在赤司那的反应速度。
山本绫不知道，她此时眼角一片通红，眼中水汽弥漫，还一脸欲言又止，完全就是一副委屈极了的神情——如果她知道，大概恨不得一头撞墙。
五条悟见山本绫忍不住要去揉眼睛，便制止了她，“别揉，对眼睛不好。”
青年大手遮住了山本绫的眼睛，让她的视野归于黑暗，声音从上方响起：“冷静一点，绫，现在再试一下。”
被五条悟遮住了视线，山本绫整个人好似都被笼罩在他的身形之下，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知到安稳的气息，叫山本绫缓缓冷静下来。
她闭着眼睛，然后尝试转动眼珠，又不停地眨了眨眼睛，那种刺痛一开始还有些存在感，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睛还有些热度。
山本绫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被揽进了五条悟怀里，脸贴着胸膛，隔着衣料，还能感受到青年平稳有力的心跳。
女生的脸腾地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不想起标题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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