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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他是不是喜欢她 ...

  •   夏恩如着实被吓怕了,哭了好几分钟,等缓和一点之后,才被顾云英搀扶着上了岸。

      她接过华英拿过来的毛巾,擦干头发和身子后,情绪才平静下来。

      华英跟她道歉:“恩如,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那么怕水。”

      夏恩如虚弱的笑起:“没事,也不关你事,是我自己没踩稳,才突然摔下去。”

      两大一小陪在她的身边,之后的时间,华英也无心再玩,陪夏恩如换好衣服,就准备离开体育馆,送夏恩如回家。

      临走时,裴晚晚拉住夏恩如的手:“姐姐。”

      夏恩如:“怎么了晚晚?”

      裴晚晚把顾云英手腕上的珠串薅了下来,笑着递给夏恩如说道:“送给你。”

      顾云英轻轻打了一下裴晚晚的脑袋瓜:“干嘛呢,这可是我的。”

      裴晚晚不高兴的瞪向他:“这明明是我送给你的!现在我不送给你了,我要重新送给漂亮姐姐。”

      顾云英无奈。

      夏恩如对上裴晚晚期待的目光,不知道该不该收,她看向顾云英。

      顾云英看了一眼期待的裴晚晚,说:“你收着吧,毕竟也是小丫头的东西。”

      夏恩如收下了裴晚晚的手串:“那谢谢晚晚哦。”

      她把手串戴上,是一串碧白的竹子,间隙插着一颗红色的珠子,圆润又有点小设计感的显眼。

      裴晚晚要求道:“姐姐你蹲下来。”

      夏恩如依言蹲了下来,裴晚晚上前一步,在夏恩如的脸颊落下一个亲亲:“姐姐你好漂亮,我好喜欢你。”

      夏恩如笑了,捧起被亲的半边脸来,想了想,也给裴晚晚送了一个亲亲:“晚晚也漂亮,我也喜欢你。”

      裴晚晚高兴得嘴巴直往耳朵边咧,满意的说道:“那我没事了,姐姐你走吧。”

      顾云英和夏恩如都不知道,这小女孩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突然亲近起夏恩如来。

      只有旁边看着的华英无奈的抽了抽嘴角,心里骂道:小丫头死颜控了,一知道哥哥女朋友这么漂亮就那么高兴的亲近。

      华英把夏恩如送回了家,跟夏恩如告别。

      之后虽然夏恩如回家后也好好休息了,但是第二天还是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了好几天,只吃药和吃饭的时间醒过来,其余时间都在昏睡。

      梦里一次次重复小时候跌进水里的画面。

      她想要动动手脚挣扎,手脚却完全使不上劲,慢慢的沉入水底,空气越来越少。

      又一会儿是在游泳池边的画面,她一不小心脚底打滑就跌了下去,跟小时候的事一模一样,窒息感无比真实的传来。

      直到有人揽住了她的腰,有力的臂膀抱紧她脱离了水下,她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睁开眼睛,看到了顾云英焦急的脸。

      夏恩如看着他喃喃道:“班长……”

      她有好多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天光熹微的照在她的脸上,她动了动沉重的眼皮,发现原来天亮了。

      夏恩如从床上爬了起来,长时间没有喝水,喉咙特别的干,不想却惊醒了睡在另半张床守着的程青。

      她惊喜的看向夏恩如说:“恩如,你醒了?”

      夏恩如干哑着嗓子,声音沙沙的说:“妈妈……”

      程青抚上她汗湿的脸说:“终于醒了,这段时间一直发高烧,妈妈不知道多担心。”

      夏恩如无力的“嗯”了一声。

      程青起来,给夏恩如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高烧这段时间,华英也来看过你,可惜你一直睡着,她急着都哭了。”

      夏恩如不停的喝着水,直到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又重新无力躺了下去。她说:“那一会儿我给华英发条报平安的消息。”

      程青又说:“还有个男孩子也来看过你,就是接你一起去上课那个。”

      夏恩如刚醒,脑子慢,过了一会儿才反应出妈妈说的是顾云英。她虚弱的眯着眼睛,想道:原来班长也来过吗?

      她眯着眯着,眼皮越来越沉,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时,一摸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不同于之前恍惚的醒来,现在她感觉自己身体好受了很多。

      夏恩如打开微信,回复起消息来,不仅有华英的消息,还有顾云英的消息。

      【ying】:听华英说你有点感冒,好些了吗?

      【ying】:我跟着华英来你家看过你,你还在睡,我们等了会儿,就走了。

      【ying】:又是一天过去了,等好起来时跟我说一声,我们都很关心你。

      这是跨越几天时间的消息,夏恩如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把手机屏幕放在心脏,悄悄勾起了嘴角,原来,被喜欢的人关心的感觉是那么的好。

      她回复完顾云英,肚中饥饿,就下床找饭吃了。走到一楼,闻到了香味,厨房里正熬着鸡汤,程青正低头切着葱花。

      夏恩如倚靠着厨房的玻璃门,看厨房里的妈妈。程青回头看她:“马上就好了,你先去坐。”

      夏恩如便坐到了餐桌旁,之前吃饭都是迷迷糊糊吃的,现在肚子里面很饿,桌上都摆了饭菜。

      她也没客气,先吃了起来。

      吃完程青又端上一碗热鸡汤,喝完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生病恢复时,妈妈在身边,真的太好了。

      本来时间还挺空余的暑假,夏恩如这一病,就紧张起来了。

      一转眼,就到了开学。

      开学时,华英再一次见夏恩如,她跑过来握紧夏恩如的手:“当初游泳池的事情不好意思,见你现在没事我真是太开心了。”

      夏恩如捏捏她的手心:“没事啦,你都跟我道歉过一次了。”

      她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循着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顾云英也看着她,似乎是和华英一样的心思,她冲他温和笑笑,收回了目光。

      好像大家都很关心她,夏恩如感觉心里暖暖的。

      开学后,日程就突然紧张了起来,各种测验和复习,每天上晚自习到很晚。

      夏恩如没住校,为了安全,夏长行每晚都会来接她放学。夏长行出差的日子,就由程青开车来。

      每次一下自习,他和顾云英这相熟的走校生,像是约好的一起走出校门,她走路,他伴在她身边步行推车。

      到校门的这段距离,学校种了好多的的桂花树。

      月亮幽幽透过树叶间隙,投下暗影,身边少年习惯沉默,安静不说话,只有车轮向前的声音。

      虽然只是短短的五分钟,却让夏恩如每天晚上都觉得很快乐。

      一出校门,就能看到一道投向远方的车灯,夏长行并不坐在车内,而是走在外面,让夏恩如一眼就能看见他。

      这个时候,她便和顾云英告别,跑向爸爸。

      每晚每晚,慢慢的,顾云英在夏长行那里混了个脸熟,有时候也会跟夏恩如聊起他。

      上课-下课-放学-再上课,每一天都很重复,假期很少。

      有时候就连严老师也会板起脸来说:“大家加油,放假的时候畅快玩,现在上课就给我好好学习。”

      这忙碌的日子,是一股压抑的烦闷空气,让大家无比期待着放假。好在日子熬着熬着,终于放假了。

      只是假期天气不是很好,今年幸市特别多雨水,结束了春夏的雨水,又迎来了秋雨。

      夏季雨天不多,多是暴晒天气,在程青发愁的看着窗外的雨感慨时:“今年的秋天特别多雨啊。”

      夏恩如才惊觉时间之快,原来已经秋天了。

      秋雨淅淅沥沥,浇在叶片上,一晚就掉下了好多的黄叶。

      叶子一片片堆叠在街面,配合着雨湿漉漉的,脚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交叠摩擦声。

      夏恩如出门时撑了一把透明的雨伞,踩过叶子,坐上了公交车。

      结果连一个小时都不到,就猝不及防的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她今天本来和朋友约好一起出去玩,结果在约定的地方,等了对方半个小时,对方的消息才姗姗来迟。

      朋友临时有事,在微信里跟夏恩如再三道歉不是故意的。

      夏恩如没有纠缠和发脾气,接受了这个理由,于是互相约定有空再约,结束了聊天。

      好不容易到来的珍贵假期,虽然不是晴朗的天气,下着雨也一样值得珍稀。

      能够和朋友一起出门玩,也算是很快乐的事情了,谁能想到竟然出了意外。本来还算好的心情,一下子像是被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浇透,浸泡在雨里。

      夏恩如走出了相约的kfc,撑着伞,漫无目的的在街边游走起来。

      已经出了门,便不想回家,现在回家总像是失败者一样,总想要做些什么再回家,才算不虚此行。

      夏恩如无知无觉的走着,走累了便停在了随便一处的公交车站,下一辆车来了,她不看目的地是哪里,便上了车。

      坐在靠近车窗的位置,耳机里面放着歌,看虚化的绿影不停的后退。

      直到听到一声“市图书馆到了”,夏恩如才从歌声里收回了放空的瞳孔,跟随着人流下了车。

      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这个城市好多人,总有人在行走奔波。

      只有一个约会被取消的夏恩如,不知道自己目的地在哪里。

      夏恩如看着图书馆旁的商业楼,升了一个年级后,画画班就不是常去了,有时候真的太累了,也有时候是时间对不上。

      图书馆门口的老树,依然是那副老样子,不管行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路过,它总是随着风儿摇摆着叶子。

      图书馆右边的街道,夏恩如比较熟悉,和兴趣班上交的朋友们一起去过,那边是一条商业街,有繁华的商铺和路边摊小吃。

      之前和兴趣班的朋友们常去打卡。

      去过多次,夏恩如就不想去那边了,选择了左边的方向。

      一路走着走着,穿行过几条街,路边不再像是直走那么繁华,一间旧书屋出现了夏恩如的眼前。

      招牌写着红日书店,有不知名的殷红花儿从楼上阳台探了出来。

      红日书店,只可惜今天是个雨天,夏恩如起了停下了的心思。

      红日书店的遮雨棚下,摆放着好多的书,都是不常见的类型,守店的老板,是一个戴着眼镜的老爷爷,一张蜡黄的羊脸,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

      书店里列着一个牌子,随意翻看。

      秋雨依然不停,夏恩如选了一本感兴趣的书,坐在了摆放着的小矮凳上,阅读了起来。

      伞合起支在地面,一缕缕水流在地面蜿蜒开。

      夏恩如看书看得入神,突然一阵闹哄哄的嬉闹男声从远处传来,是年轻而欢快的气息,鲜活得能逼退暮气沉沉的人。

      他们跑近,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全部没有带伞,真是一群冒失鬼。

      冒失鬼们跑到了旧书屋的雨棚避雨。

      夏恩如抬眼一看,都是陌生的脸孔,只是其中似乎多了一个不和谐的人,顾云英,他竟然也在里面?

      夏恩如小声的喊道:“班长……”

      顾云英本明朗的笑着,和这些男孩们随意说着话,闻言看了过来,他目露惊讶,也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了夏恩如。

      他和那些男生交代了一声,就过了来,坐到了夏恩如的身边:“你怎么在这里?”

      顾云英人高,坐在矮凳上明显比较辛苦,长腿都快要和胸折叠起来,他便把腿交叉起来,一双长腿实在引人注目。

      夏恩如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简明的说:“来图书馆这边逛逛,你和朋友出来玩吗?”

      顾云英点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孩堆,他们倒是没有调侃和起哄。

      明明刚刚那么喧闹,在顾云英过来后,反倒是安静了起来,似乎是不想引起夏恩如的不喜欢。

      夏恩如隐隐的感觉,顾云英应该是这群人里的中心人物,不过也只是感觉。

      他没有再回到男孩堆里,而是和夏恩如坐在一起。

      雨慢慢变小,男孩们打算走,其中一个人对顾云英喊道:“走不走?”

      顾云英对他们摆摆手,拒绝了。

      他们便不再强求,来得快,去得也快。

      夏恩如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总觉得像是自己惊扰了顾云英的游玩,她问道:“你们本来打算去哪里啊?”

      顾云英说:“去游戏厅。”

      他下巴指向一个方向,说:“那边有一家很大的游戏馆。”

      夏恩如好笑的勾起了唇角,好像没有男孩子能够拒绝得了游戏的诱惑,哪怕顾云英也一样,班长在班上是沉稳可靠的样子,在男孩堆里却闹哄哄的。

      她突然有点羡慕顾云英。

      班上得到了那么多的人的认可和喜欢,就连放假身边也有那么多的小伙伴一起玩,有不同的面对不同的朋友展示,那么多的朋友,可真好。

      刚来到幸市一年都没有的夏恩如心里有丝丝的落寞。

      简单聊了几句,气氛归于沉静。

      夏恩如低头看书,顾云英也寻了一本书来看,只是他并不怎么看书,而是陪在她身边,在看前方雨棚滴下的雨来。

      一滴一滴,时间一秒秒过去。

      夏恩如书翻了三十多页,发现有一个地方自己不是很喜欢,就放下了手中的书,把书本放回到了摊位前。

      可能是觉得下着雨,就应该听点音乐,店主老爷爷拿出磁带来,放起了老式的音乐。

      是一首很有年代感的粤语歌,她听不懂歌词。

      夏恩如没太注意这,走进屋子里打算重新选本书来读,来了书屋,总不能只在外面吧。

      书屋里堆得满满的都是旧书,堆得很高,遮挡了很多的光线,昏昏暗暗,潮湿的味道。

      这里的书自然不比图书馆里的书味道好。

      质朴又沉重的书味和一股潮湿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算难闻,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夏恩如觉得这味道或许做出香水来,也有不少人会喜欢。

      顾云英跟着她进了书屋,停在她外面两步的位置,高大的他在外,遮挡了好多的光线。

      阴雨天,旧书店,旁边高大的少年,让这条道内像是提前进入了夜晚一样。

      只是空气中却多了一股清新柑橘香,提醒夏恩如这是白天,顾云英一向是属于白天的少年。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专门就跟着她进来了,还走在她的身边,于是她看过去,正好撞入昏暗中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亮得像是那晚的星星一样,但是不一样,星星是冰冷的,他的眼神是滚烫的。

      夏恩如伸出去拿书的手,也像是被烧着了一样,手指蜷缩了起来。

      心里模糊的感觉像是被烧开一个洞,有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在夏恩如的心中生了出来:顾云英是不是喜欢她?

      她喜欢的少年是不是也正喜欢着她?

      对视的寂静中,她终于听懂了一句磁带中男声唱着的歌词:【唯在暗里爱你,暗里着迷】

      夏恩如手一抖,手上的书掉了下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他是不是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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