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我之后他们都倒霉了》美乔姜妖

40、8.5

　　周宁义问我：“诺诺能否再详细说说，为何你会听到那个传说故事？还有什么漏掉的细节吗？”

　　我为难道：“这故事最早应该是我娘告诉我姨娘的，我也只是小时候听过一两次。要不是茉莉儿把紫星菊错认成了波斯大丽花，我可能都想不起来。”

　　周宁义深情看着我：“诺诺真是冰雪聪明，是你提醒了我，我才更肯定自己的猜测。”

　　我：“所以……传说里通往宫殿的路铺着紫色的地毯，其实不是地毯，而是种了很多那个名贵的紫色波斯大丽花。茉莉儿曾经生活在那里，才会说自己家有。”

　　周宁义道：“对，紫色大丽花是波斯贵族培育的，而宝石部族其实是波斯贵族的边远分支！所以培育那种花的方法和加工海中香的方法都是族中首领不外传的秘密。”

　　我：“可说了这么多，大都是你们的猜测。虽然茉莉儿这个大活人住在府里，但就我看，她天真活泼，不像是藏着秘密不说的样子。难道说……你们指望从看她煲莲子羹看出她有没有制香的家传手艺？”

　　周宁义摇头：“当然不是……说正题，当年杨家为何得到海中香的加工方法，是因为行之的祖父在大漠中救下了一个身受重伤的波斯客商，那人临终前把海中香加工的秘方交了出来，还有一块铁印信，拜托杨家人拿着印信去一个通商港口接一个人。但问题就出在，那人说完时间地点就咽气了，杨家去到港口见到的是拿着一样印信的大量出售海中香的波斯商人……”

　　我抹汗：“所以杨家救下的是宝石部族的人，而本来要接的是他想保护的重要的族人，比如……公主……”

　　周宁义：“当时应该是有人护送尚年幼的公主出逃，因为失去接应，便扮成商队流浪在外。几年后遇到意外被劫杀，只剩下公主一个人，被卖到牙行……再后来机缘巧合，认识了杨行之。行之他重新调查，找回了公主曾经带在身边的印信，仔细对比，和他祖父拿到的那块乃是一对，能够拼和起来。”

　　我：“印信能拼合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没早讲清楚，真是耽误事啊……”

　　周宁义：“当年语言不完全相通，属实是无奈。无论如何，杨家觉得若是海中香背后有可能有重大隐情，就一定要查清楚，不能再不明不白的经营下去。但海中香原产地被异姓势力牢牢控制，单靠杨家根本无法涉足当地，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借现在只有杨家知道的加工方法来做一次尝试。”

　　我：“所以杨家故意让出经营权，让永盛有机会接手，而永盛自然是想炒高海中香的价钱，所以一拿到就马上献进了宫里。”

　　周宁义：“一直提供原材料的波斯人大约理所当然认为像永盛这样的大商号，龙涎香都做得，海中香自然不在话下。而杨家故意泄漏错的加工方法给旺记，旺记自然出高价去抢货源。据我所知，突厥蜡是永盛独家的一种材料，一般是为了增加香料稳定性而在加工时加入的东西。我们本来设想是借新货质量问题经都察院入手调查，你也见识了都察院在各种验证比对鉴别方面手法一流……”

　　我愕然：“你想说……至于香料药性变化，属于皇后倒霉被误伤？”

　　周宁义自信道：“谁会故意谋害皇后呢。她老人家被误伤最后追责还是追到永盛。我仔细想过了，整个事若从源头查清楚，杨家不但无罪，反而有功。皇后要彻查，能尽快将实情挖出来，也是好事。”

　　我扶额：“你是多久前就怀疑茉莉儿的身份了？这些都是上次见杨行之时就商量好的？如果你们猜想的都对上号，她可是波斯贵族一支的公主，你就心安理得让人家做个小妾？这往大了说也可能给你安一个藐视邦交甚至是欺君的罪名啊……”

　　他信誓旦旦：“要问罪去问我哥，我可是很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当初是他一边和杨行之担心茉莉儿身份特殊，商量好低调送她进京，保护她的安全。一边跟我说江南商会送美女来肯定目的不纯，不是刺客就是密探，让我先同意接受以免打草惊蛇……哎！诺诺，你要相信，我可是只愿得你一人心！在娶你之前，我可是守身如玉——”

　　我示意他：“打住，打住。”

　　他眨眨眼：“总之此事你相公我心里有数，关于茉莉儿，她这几个月只是低调藏在周府。等真相大白，朝廷自然会帮她恢复身份。至于杨行之，就让他在牢里蹲几天吧，权当是还当初算计我的债了。”

　　我想了想，认真对他说：“宁义，关于此事，你对我毫无保留我很感动，若有人问起，我不会多说一个字。只是提醒你一下，如今是太子在亲自调查，虽然你们是出于好心，但我想不管是谁发现自己做了帮别人成事的桥都不会高兴的。”

　　他握着我的手：“你放心，太子深明大义，此事定能妥善处理。”说完自嘲地笑了笑，说：“我若真做了什么坏事，看来绝不能让你来审，你只要叫一声宁义，我便什么都交待了……”

　　我忍不住捶他：“花言巧语！茉莉儿肯定还不知道杨行之被抓了吧？她知道了肯定会很着急，杨行之会关多久？这事什么时候会有结果？”

　　他亲手拧了冷水浸着的帕子轻按我的脸颊，想了想才说：“我想，皇后误用海中香一事，既然调查直指上官家，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象征性罚一罚开方子的太医了事。至于茉莉儿的身世，过几天正好有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