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要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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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羽说完话，商市长才接过话头又讲了两句，可以看出来他对今天这场盛宴很满意。
宴会过了募捐环节，一群人围在商家父女两人周围，离得远唐栗不太能听得清楚商羽具体在讲些什么，她拿着杯红酒，偶尔举杯和他们共饮，口红的红色淡了却又被酒染上了颜色。
几分钟之前俞晏刚被谭也带走了，准确来说是台长嘴贱得罪了我们的俞总编，被俞总编强行约了出去。
唐栗就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心想：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唐栗酒品不好，出门在外不会喝酒，她的酒杯里装着的只是水。
商羽微微仰头喝了一杯酒，露出抱歉的表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直直的朝着唐栗走去。
商羽朝她眨了眨眼：“喝酒？”
唐栗摇头：“水。”
“闷吗。”商羽关心地问到。
“有点无聊。”唐栗老实回答，这种场合她能维持住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商羽抬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稍等。”说着转身往人群中的商市长走去，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商市长顺着商羽的指引看了看唐栗，唐栗不好意思的微微鞠躬示意，很显然落在唐栗身上的视线变多了。
商羽大概是给商市长说了一声有事吧……
交流完毕后，商羽又迈着步子走过来：“走吧。”拿掉了唐栗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握着唐栗的手腕，从侧门把唐栗带了出去。
今晚刚好是个月圆日，走出门的那一瞬间，窗外的月光恰好透过走廊的玻璃照射进来，满身火红的妖精带着月白少女踏入魔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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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很漂亮。”唐栗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赞美，商羽拉着她的手走在街上。
商羽挑眉：“没你漂亮。”
唐栗说：“我是说真的。”
商羽看着她：“我也没骗你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齐笑了出来。
“懒得和你掰扯。”唐栗小声嘟哝了一句。
商羽装作没听到，看了一眼街道两边的店铺，问了一声：“饿了吗？”
唐栗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一家火锅店，馋了。
“走。”两人不谋而合。
两个穿着晚礼服的美女大晚上出来吃火锅，可以想象回头率有多高了。
还好火锅店不大，人也不算多，商羽带着唐栗刚坐下服务员就拿了菜单过来，唐栗埋头点单，商羽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她。唐栗点完单发现她在看自己，开口问她：“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商羽摇头：“想吃的你都给我点了。”
唐栗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先就这些，谢谢。”
服务员手脚利落的把单子安排了。
“你什么时候去妖界？”唐栗在短暂的安静之后先开了口。
“不知道，说不一定哪天突然就走了。”商羽俏皮的眨眼，她这人偶尔露出的可爱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你这个人，真是”是什么呢唐栗一时间说不上来。
她是那么的强大，自己根本没有必要为她担心，从她的言行中来看又不像吃过亏的。
唐栗突然想问问她有没有输过，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你有没赢的时候吗？”
商羽先是有些迟疑，随后才开口：“有。”
唐栗不是善于安慰人的那类人，一般说到这种地步她就会主动转移话题了，只是现在这个变成了商羽，她突然想或许我可以去抚摸她的伤口，去成为安慰她的那个人。
“什么时候。”
商羽莞尔：“很想知道吗？”
唐栗拿过茶壶给商羽倒了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以茶代酒，想听你的故事。”
不知道哪又戳了商羽笑点，她掩唇笑出声来，唐栗一直安静地看着她，直到她渐渐停了下来，收了声。
“好啊，我讲给你听，只给你一个人听。”她敛了笑时，神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
唐栗眼里的商羽好像多了层雾，她们明明就坐在彼此对面，可她完全看不清商羽这个人。
商羽正准备开口说，却突然一声轰鸣在她耳边响起，她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这不是人类能搞出来的动静。
“怎么了？”唐栗看她突然动作有些疑惑。
商羽回头：“你没听见吗？”
唐栗摇头。
商羽没继续，笑了笑：“看来今天不适合讲故事，先吃饭吧，改天找时间讲给你听。”
唐栗挑眉：“你不会是不想给我说，故意转移话题吧。”
商羽无奈：“怎么会，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一个女人。”
商羽觉得突然，这叫什么话：“你在研究一些新型的冷笑话？”
服务员这时恰好上菜，火锅的热气扑腾在两人之间，唐栗隔着层层烟雾看她：“不是冷笑话，我们都只是女人，不会因为你能力强就变得不一样，你是别人眼里的婆婆，也只是我面前这个叫商羽的人。”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唐栗自己也觉得是有些胡说一通，她正想说抱歉，商羽却先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谢谢。“
她们安静地用完这一餐，门口的街道上人流渐渐少了，两人并肩走着，商羽比她高半个头，偶尔说着话会偏过头看她，唐栗觉得自己耳朵有些烫。
正走着，商羽突然停了下来，一把拿起了唐栗的手，转魂珠手链泛起了阵阵诡异的红光。
“这是怎么了？”唐栗惊讶地问。
“两种可能，有鬼闹事，有妖闹事。”
“能知道在哪吗？”
商羽摇头。
下一刻一张黄符纸鹤凌空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是元真。”商羽说。
她拦下纸鹤拆开一看：“有人把陈媛劫走了。”
唐栗是见过元真那满屋子的符隶的，什么样的人才能把陈媛从那里劫走。
“我们先过去吧，估计就是陈媛搞出来的动静。”
“好。”
商羽召出了金泊扇，下意识拉着唐栗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手腕向前一打，两人就到了玄真观内。
元真貌似正好要出去，两拨人撞个正着。
“婆婆，是大妖。”元真没有废话。
“能在玄真观破了你阵法的大妖？”商羽皱眉，唐栗觉得她并不是感到惊讶有妖能破阵，反而更像疑惑哪里有妖敢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劫走陈媛。
“婆婆，这妖妖力雄厚到这种地步，起码也是妖王级别的了，妖管局怎么会放任这种大妖在人间。”元真语气十分气愤。
从度寻开始，妖管局再次出现在人界眼中，每次都是如此重大的失误，不说出了点什么事，鬼都不信。
商羽没有多留：“你不用出去了，收好这里，你知道玄真观有多重要的，必要时候把你那个大弟子喊回来。”
“是。”
随后金光一闪，两人就消失在元真面前。
唐栗一路上没有机会问点什么，此时回了商羽的公寓才开口问：“我们回来干嘛。”
“把小太子带上，若真是妖王级别，来人间最重要的只能是找回这个小太子。”
唐栗跟在商羽身后急匆匆往楼上季阳的房间去，商羽握住门把手动了动，没打开。
“季阳！”唐栗大喊着拍响房门，可是却没人回。
商羽将她往后带了带，金泊扇一挥，直接斩掉了门锁。
推开门进去，果然不在，窗户还开着，夜里的风将窗帘不停往外带。
“果然。”商羽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唐栗问她：“现在怎么办？”
两人并肩走出房间，商羽说：“你先休息，我去找。”
唐栗一把拉住她：“我也要去。”
商羽看向她：“太危险了，不行。”
唐栗看她一脸坚定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服商羽，眉间的担心差点就要溢满整个公寓了，她突然想到之前两人关系闹僵的时候商羽哄她的场景。
酝酿了一下，眼尾就染上了薄红：“我要去，我担心你，我不想在家一个人等着，我会忍不住乱想的。”
说着说着眼眶里就充满了水汽。
商羽心一紧：“你这是干嘛，我又不是出去旅游。”捧住她的脸，耐心说：“很危险，乖。”
她这哄人的语气太温柔，唐栗险些就松了口，用力过猛一滴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有事我先跑，求你了，带上我吧。”
商羽颇有些无可奈何：“好，遇到危险我会先把你送走。”
唐栗高兴的往前迈了一步，搂着商羽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她身上：“好。”
一抹淡淡的清香涌入商羽的鼻子里，说不清是唐栗的茉莉花香洗发水，还是唐栗这个人的淡淡体香。
商羽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咚，好像一贯平静无波的湖面被扔了一块石头，在其中泛起一圈圈波纹。
“去换衣服吧，我等你。”商羽拉开了和唐栗的距离。
唐栗没多想，也不敢慢吞吞的，急忙跑回自己房间换回自己的休闲装。
商羽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她的背影……
她喊了一声：“唐栗。”
唐栗应声回头：“怎么了？”
商羽摇摇头：“动作快点。”
“好。”
商羽捏着眉心，有些心乱，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在唐栗回头和她对视的那0.1秒里，这颗心在因为唐栗不停地加速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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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一弯上弦月正悬在空中，夜风里缠上了一些寻常人不可捉摸的味道。
“如何？”男人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看见下属急匆匆开门进来，停下问。
“副局，没有任何消息，妖界那边暂时没有动静，但是分局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下属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
男人正是妖管局的副局长刘术。
刘术听见这话心都凉了一班，妖界新王跨过结界来了人间，无论怎么想后果都是死啊。
“除了妖界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动静？”刘术这话说得隐晦，下属却是懂了。
“我们的势力查不到那位那边啊。”下属欲哭无奈。
刘术耳边一阵凉风忽地吹过，他下意识回头，不知何时，窗前竟多了两个人，背着月光一瞬间看不清晰，直到刘术定睛一看，吓得连退几步：“商，商……”
两人走向前，分明是绝世的美人，在刘术眼中和夺命的厉鬼竟没有什么分别。
“我还以为妖管局换届了，我这等上了年纪的人就无人认得了呢。”商羽开口，看似自嘲，实则损人。
刘术挂着强扯出来的笑：“怎么会呢，怎么会……”刘术在心里补充到，妖管局上任的第一标准就是熟记大佬的样子。
商羽瞥了他一眼：“我记得妖管局的局长是叫程文吧，你又是谁。”
刘术战战兢兢地回答：“婆婆，我叫刘术，是妖管局的现任副局长，程局出国公办了……”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商羽的表情，可惜了，商羽面无表情。
“我记得妖管局是不能随意离开自己辖区的吧。”商羽问。
“是，是这样，事情比较特殊，程局就亲自去了。”刘术是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人就无了。
“原来是这样。”
刘术点头附和：“对对对。”
哪知商羽话音一转：“所以妖王来人界的事你负责。”
刘术心里咯噔一下，要完了。
“是……”
商羽收起一直摆着的漫不经心的表情：“呵，结果呢。”
“还没找到。”刘术害怕得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他现在的样子和小学生怕班主任有什么区别，一把年纪了，讲着都心酸。
“什么时候去找呢？”
“已经在找了。”这话说得心虚，其实他才刚知道消息没多久，除了分局那边一发现就去找了，总局这边还没来得及发下通知。
商羽心里门清，只是懒得计较：“那我等刘大副局的消息。”
说着没等他反应，金泊扇一动，如来时无人知晓，去时亦无痕，两道身影来去匆匆。
刘术松了口气，腿一下子软了，幸好及时扶住了桌子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惨案。
下属从商羽来就没敢发出一声动静，也是直到商羽走了才敢出声:“副局，现在怎么办。”
刘术回过神，一声怒吼：“还能怎么办，快去找啊！”
下属慌忙地出了办公室的门。
这边商羽和唐栗正在往市郊的山上走着。
唐栗的手被商羽紧紧牵着，山路不太好走，唐栗分神问商羽：“我们现在去哪。”
商羽指了指山顶：“上面就是结界了，人界和妖界的底线所在。”
妖管局离这边并不远，为了不引人注目，在这边建了个隐蔽的基地，方便维护结界，结界出事了妖管局肯定是第一时间就能知道了，看刘术那个样子就没半点明白人的样子，商羽根本就没抱希望，不过不信任是一回事，商羽该说的还是会说，避免太飘惹事了最后还得自己来收拾。
夜里风凉，一阵阵风从林间刮过，发出阴森森的声音，偶尔有风从袖口灌进来，引得唐栗不禁一哆嗦，商羽发觉后走路时就会下意识侧着身子，将那些不眨眼的风挡在唐栗之外。
夜太长了，再不快些就要挡不住黑暗里的东西跨过沟壑，奔向充满希望的人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要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