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声》希君

14、契约

　　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沧水门户
　　当清晨的日光从没有关闭的窗户中照进房间时，床上的奇石慵懒翻了个身，皱着眉揉着眼睛，被子一提，遮在头上。
　　没过几分钟，女孩忽然一惊，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一下坐起来。
　　冷汗浸湿了她蔚蓝色的长发和白色的衬衣，甚至有几滴汗珠从她的额头渐渐滑下，滴在她的枕头上，被单上，床单上。原本淡蓝的床单在汗水的浸湿下，渐渐染成黑色，并缓慢的扩张，如同女孩不可抹去的回忆，狰狞而又醒目。
　　感觉很柔软，不是在那个冰冷的铁屋内。
　　奇石因恐惧而张大的瞳孔这才慢慢恢复成原来的大小，那想猫瞳般诡异的金色眼珠也渐渐平扶。喘几口气，奇石的呼吸平顺起来。
　　对了，现在她已经是沧水奇石，而不是清音娟了。
　　七年的禁闭生活如同一场梦，随着她的醒来，结束了。
　　这么想着，泪水却渐渐模糊了奇石的眼睛。
　　她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是因为什么心情而哭泣，也不想去知道。
　　只是顺从的让泪水从目中流淌，累得像一只小兽。
　　她，安全了。
　　“咚咚”
　　忽听有敲门声起，奇石连忙用被单将眼泪擦尽，用着残留的声音的哽咽嘶哑的问道：“是谁？”
　　门开了，进来的是门户。
　　门户进来时，略微愣了一下。被让人看到自己哭泣样子的奇石也颇为不好意思，连忙将脸埋进被单里，像鸵鸟一样藏起来。
　　“有事吗？”
　　“嗯。赶紧整理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两三句交代完自己的来意后，门后便退到门边，打算出去。
　　奇石松口气，正要将头从被单里抬起，忽听门户的脚步声又转回来了：
　　“那个……”她还听见门户搔头的声音。
　　“奇石。”她点点头。
　　“不要怕。”
　　“虽然我们从来没有经历过你的过去，也可能无法100%的体会你的感受。”
　　“但是，我们会保护你的。”
　　“咚”门关上了。
　　奇石将那张带有泪痕的脸抬起来，看了好一会儿。
　　忽然脸一扭曲，珍珠一样的泪水从眼眶里滚出来。
　　她没有笑将起来，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奇石心中的最温暖的被柔软的碰触，像封闭的许久的密室里突然有了间窗户被人打开来，外头的新鲜空气一下子蜂拥而进，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
　　奇石推开被子下床，简单的将脸上的泪都给抹了干净，确定看不太出来后，又用头发遮掩这层双层保险，才换好衣服，到门外洗漱去。
　　洗漱干净后下楼吃早饭，发现沧水家的另一三口人都在。
　　门户显然饭什么的都吃干净了，已经擦好了嘴巴坐在旁边看报纸；长烟正要伸手拿土司，却被多由也用更快的速度抢过去。然后多由也一口咬定这并非故意和长烟吵了起来。
　　一时间再次鸡飞狗跳鸭欢叫，风雨果然就来到。
　　奇石考虑要不要先弄清伞店的位置，等下出门去买一把回家。
　　恩，而且要坚固一点，要不没准在这对兄妹的风雨中一碰就倒。
　　“咦？奇石醒了，怎么站在那？过来坐啊！”是长烟最先发现站在角落里的奇石，连忙招呼，结果被多由也偷袭成功，脸被筷子戳中。
　　“快过来，要不就没得吃了。”多由也表达的方式或许有些不同，但还是可以看出她好心的。
　　奇石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被这场风雨危机，可是肚子又饿的咕咕叫了，先暖身一下，将查克拉集中在脚下，准备一波急自己，就拔腿就跑。
　　“你这个小鬼竟然偷袭成功！”
　　“是你自己没有集中注意力，被偷袭的人也有错！”
　　“可恶，今天要是不灭了你，我就请鼬吃三味丸子！”
　　“哼，谁怕谁啊！要是我没击倒你，我就陪凯老师训练！”
　　“好哦！这可是你说的！”
　　“沧水长烟你放马过来吧我才不怕你呢！”
　　“多由也你给我闭嘴！”
　　“不准叫我多由也小心我灭了你！”
　　“你已经在灭我了！”
　　……
　　奇石缩着肩膀窝在一边，暗自垂泪。
　　难不成连吃个早餐都要这么轰轰烈烈么？
　　将查克拉集中在手，嘴，嘴里的牙齿上，奇石用着最快的速度干掉早餐，就冲到门户的身边以求帮助。
　　门户眯下眼，放下报纸，扔下一句：“最后一个吃完的收餐桌。”就带着奇石回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的奇石仍能听见多由也和长烟战争的响声。
　　奇石先环顾一下四周。
　　门户的房间很简单，白色的墙，木头做的地板，门对面有扇窗户，空间小小的。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
　　大概是因为没有再娶的打算，双人床被卖掉了。
　　奇石微微心疼，眉头扭了起来。
　　“别理他们，会习惯的。”门户以为她是觉得外面的二人吵闹，将手在奇石面前挥挥，示意她将神回过来。
　　奇石这才从自己的心思中回过神，专心倾听门户所要讲的内容。
　　此时，那个收养她这个身份低下的男人正正经威作在她的面前。
　　“奇石，”他说，“身份证什么的我都给你弄好了，秋天一到，你就和同龄的孩子们一起上学。”
　　奇石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
　　门户看出她的担心，微笑道：“你的身份我跟火影大人提到过了，会保密的，所以不用担心。”
　　奇石松口气，不仅赞叹一声这个男人的细心。
　　“不过这个不是重点，我今天要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沧水门户这么说，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巨大袖卷，边说话便将袖卷打开来。
　　“你知道吗？象征沧水家族的并不仅仅是身份证上的那个姓氏，还有这个。”此时此刻，袖卷已经全摊开来了，奇石疑惑的看着袖卷上用着各种字迹写着的各个名字。
　　在最后，她看见了沧水长烟和沧水由的名字。
　　字迹都十分稚嫩，看来签名时还非常非常的小。
　　不对，我现在也是个小孩子。
　　奇石笑笑，露出孩子才该有的纯真笑容，也可以说，是本该属于她的笑容
　　“看来你明白了。”门户满意的笑着，开始教她如何将自己的手指咬破，然后用着鲜红的血染红袖卷……错误，是用自己的血为自己签上名。
　　奇石愣一下，她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也难怪，她从来我行我素，也就没有任何教她文字。
　　唯一会的，就是片假名。
　　因为四岁那年，长烟曾缠着她教过。
　　门户很有耐心的将她的名字写好，然后她就模仿着纸上自己的名字，很慢很慢的一笔一划模仿上去。
　　许久，名字写完了，奇石在袖卷上印了自己的手印，入族总算完成了。
　　“伯伯，入族和只有姓氏有什么区别？”奇石抹抹手上的血，想将他拍干，受到了门户的阻止。
　　“恩，麻烦的料你也听不懂，我就这么说好了。奇石，你有看见我随身携带的这根笛子吗？”
　　奇石点头，她看见长烟和多由也也各有一支。
　　“那是我们的家传忍术，笛子就是我们的武器。”门户说道，“而笛子只是最重要的要素之一，另一个重要的要素，就是通灵术了。”
　　“沧水家的通灵物一开始都是定好的，他们会配合沧水家人的笛子配合进行攻击。”
　　“而你刚刚签的，就是通灵术的契约。”
　　“那，伯伯会教我通灵术的使法了？”奇石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那真的很白痴。
　　“是的，那当然。”门户是老好人，所以不会翻白眼。“不过通灵物却不一定招的出来。”
　　“诶？什么意思？”奇石显然很不明白。
　　“在时机到以前，你的通灵物是不会出现的，无论你用在多次通灵术，出来的也都只有一片白烟，白烟散开后就只有空气了。”
　　门户已经将袖卷放回柜子里了，并且从柜子里头又取出一支笛子，交给了奇石。
　　奇石刚刚还一脸失落，一看见笛子，又笑起来。
　　“这就是今后和你共同作战的同伴了，你可要好好待他啊。”门户很温柔的将笛子递给了奇石，奇石连忙双手接过，一脸看珍宝一样的看起笛子来。
　　“好了，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长烟你可以进来了。”门户仍然很温柔的笑着，说的话却令无论是无论是门内还是门外的兄妹两吓一大跳。
　　奇石一抖，将来一同作战的伙伴还差点摔在地上。
　　“嘿嘿，原来早知道了。”门打开，长烟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走进来。
　　“哼，我怎么会不知道？”门户看似不悦的吐槽，实际心中威风的紧。
　　“好了，奇石。”长烟伸出手一把拉起奇石，一副急急忙忙的模样：“我们去找鼬吧。”
　　奇石又是一抖，顾不得跪着很久的膝盖跌跌撞撞的走起来，不小心跌了一跤。
　　这确实是一件值得急急忙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