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三十五．褪去的青春年华（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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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心疼你的车啊？……对了，一直想问你到底有多少身家呢，这车都能弄到手，”冲欧阳眨眨眼，然后趁着他回味我眼神的意思时，我已经换好档位，油门也再一次狠狠踏下：“听说当医生待遇不错，而且你又是主治医师，那待遇自然更加不错，不过，中国的经济应该还没有发展到这地步吧，你一个医生怎么又是法拉利，又是悍马的呀。”
“嫉妒还是羡慕呀？”欧阳得意，他似乎忘了此时的我们正以170码的速度在公路上飞驰。
“就是想提醒一下你，要节约，不然怎么养活老婆孩子呀？”
透过反光镜看他不经意间展露的微笑，我才惊醒，我刚才的话有另一层意思，可欧阳没有提及，我便只当作无心之谈。
开车到现在，手已经生疼，可我不想让欧阳知道，便找着路口上高速，起码高速路上能减少安全事故的发生。
然而，正当我准备换档上高速路段时，前方横冲出一辆大货车，欧阳也发现了，他惊呼：“往右，再减速。”
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手却依然在颤抖，我甚至忘了哪边是右，欧阳猛一抓方向盘，我们才险些逃过这一劫。惊险过后，我将车子停在紧急停车带上，身体伏在方向盘上喘着粗气，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心里便有莫名的后怕。那些惊险的画面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在美国的那次车祸，那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可当大货车冲向我们时，我突然有一种想要解脱的想法……
解脱？多滑稽的词啊。
“没事了，桑洁。”欧阳将我抱在怀里，他大概以为我吓坏了。我确实被吓坏了，不过不是那惊险的画面，而是在经历刚才那一幕时，脑中闪过想要解脱的法想吓坏了而已。
我推开欧阳，冲他得意的眨眨眼：“哎，本来想要挑战名车的极速，却搞成了这副样子，你没吓着吧。”
欧阳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然后抓住我的左手腕。
瞬间，手腕间的疼痛便让自己清醒过来，刚才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消失不见，其实，我知道，心底是有所谓的。
“明天来医院，我给你做检查。”
“不行，我明天要出差。”
“让其他人去。”
“真不行。”
欧阳半虚着眼，冷声道：“刚才，明明什么事都可以不发生的，你以为我没看出来？”
如此，我再不好出言反驳任何，我知道，这件事，逃不过身为医生的欧阳，特别是他的专业还是骨外科。
“想知道这手是怎么残了的吗？”欧阳不语，却勾起了我的回忆，我从包里拿烟点燃，含在唇上猛吸几口，才慢慢开口道：“曾经，有个男人说爱我，大概那时的我被爱情冲昏了头，竟然选择相信他，结果，是骗局，一切都是骗局……”
“两年后，他又告诉我说，过去两年，他没有一刻忘记过我，可我知道，那两年，他的身边从来没有缺过女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还是选择相信他，但我却很矫情的告诉他说要考虑一段时间，结果，在美国，我看见他当街和一个女人调情……那时的自己还太年轻，太冲动，便发生了车祸，”说到这，我挣扎掉欧阳的手，埋头看那只修长的手：“本来可以治好的，但我没有，其实，我只想用这只残废掉的手来告诫自己，什么情什么爱，都是骗人的，与其信守那些虚无的感情，不如事业，金钱，权利来得直接。”
面对我的感叹，欧阳也似乎有感而发：“但是，当你得到这些后，你会发现，其实你失去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耸耸肩，我冲欧阳无奈的摇摇头：“但我一直没有完全拥有他们，所以这些是我所不知道的。”
“当你拥有他们时，一切都晚了。”
“都说不到黄河不死心了，大概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语毕，我很自觉的下车与欧阳换位置，这个时候，我再不想伪装强势，虽然我的手与平常无异，可手腕撕裂的疼却是没有人能理解的。
欧阳送我回家，下车前，他再一次提到让我明天去医院作检查。
我没有答复他，只是绕过车身，走到驾驶座这边：“记不记得你上次问我有没有给你带礼物这件事？”
“什么？”
“我有给你带礼物，你闭上眼。”
想了好大一会儿，欧阳才记起我说的是春节我从美国回来那次。然后，欧阳果然闭上了眼。
我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下我的吻……
“这就是礼物。”说完，我转身上楼。
第二天，我自然没去医院，欧阳也不再要求。而我们之间的这段感情，便这么可有可无的维持着。
工作恢复了正常，我开始忙起来，三天两头出差。欧阳也忙，经常出国开研讨会，于是，我们的感情发展成电话情缘。
那天，是我三十一岁生日，欧阳从德国飞回来，满身的风尘仆仆味。然后，就是那样疲惫的他，仍然有空去买好戒指跟我求婚。
当着那么多朋友的面，英俊的欧阳单膝跪在我面前，将准备好的戒指放在我面前，磁性的声音道：“桑洁，结婚吧。”
我听得很清楚，欧阳说的不是“桑洁，嫁给我吧”，而是“桑洁，结婚吧”。虽然这两句话乍一听没有任何歧义，可我知道，他们有本质的区别。
“嫁”隐含着一种请求，而平白的“结”则代表一种决定。
是的，这场婚姻只是欧阳的决定而已，它不需要我的意见。
于是，当着那么多朋友的面，我伸出了左手……
那天晚上，我被袁琴再一次叫去了她家，一进屋，她便一直盯着我的手，还直问这戒指戴起来什么感觉。
其实，我想告诉她：如果可以选择，我并不愿意戴上它。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三十五．褪去的青春年华（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