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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同一屋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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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困住了宝意,低头审视着她,似乎寻找着什么来验证自己的判断,人们初见他和许小宁,往往一眼便知,他们一定是兄弟,五官轮廓是那么相似,可时间久了,就会觉得他们一点也不像,许安的眼睛和嘴巴,没有许小宁那柔和的弧度,多了些许的锋利和阴沉,纤长的睫毛常常将双眼笼在一片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眸子、猜不透他的心思,此时许宝意仰头直视他的眼睛,没有闪躲,道:你想怎么样?
许安道:进了许家,就收起你的鬼心思,我不是许小宁,不会由着你兴风作浪,你要乖乖的。
她冷笑一声道:你不会以为那个记者是我安排的吧?
许安道:不用此地无银,是不是都不重要了,最好记住,我要动你,谁都保不住你,包括许小宁!
宝意轻声道:你也最好记住,不要和弟弟的妻子,靠的这么近,尤其是在这无人之处,瓜田李下的,你说呢,大哥,
说完她微微探身又靠近了许安几分,朝他的敞开的领口处呵了口气,他只觉得,女子幽香温热的气息直抵胸膛,又四下游走开来,身体不觉微微一颤,控制不地发热,白衬衣下的肌肤已开始泛红,一双耳朵烫了起来,
宝意得意一笑,许安愤怒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薄腮清晰的牙关紧咬,她吃痛道:快放开我!
许安余光扫到远处有个人影闪过,便放开了宝意,道:快滚!
等许安回席后,发现钢笔不见了,汪云舒也不见了,他轻轻舒了口气,好久没这么狼狈了,他远远地看着弟弟旁边有说有笑活色生香的许宝意,当时的怒气竟都消散了,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她呵的那口气。
许宝意很开心,没因为任何人任何扫兴的事坏了好心情,许小宁没喝多,她却喝的晕陶陶的,拉着许小宁又蹦又唱,许小宁本来气她不该喝那么多,可看她这个样子,嘴角压了又压,却还是翘了起来,没办法他太爱她开怀的样子了,他一定要她永远的开开心心的,
宝意喃喃道:小宁,我们去看星星吧?
许小宁心里一颤,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这么叫自己,无限深情的看着宝意说道:好。
他取了条毯子将宝意裹了起来,来到了室外,夜里风总寒凉的,尤其是半山别墅的的山风,宝意醉意似乎也没那么浓了,她来到栏杆边,趴在栏杆上,望着天上寒芒闪闪,许小宁怕她站不稳,便把她抱进怀里,自己则斜靠栏杆,和她一起看漫天繁星,宝意看着天空道:妈妈女儿嫁人了,妈妈……,妈妈,他叫小宁……
宝意满脸清泪,小宁知道她想自己的妈妈了,将她搂的更紧了,也仰望星空轻声说道:妈妈我会照顾好小薇的,只要有我一天,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辱她,你放心……
良久,
宝意道:你想她么?
许小宁道:谁?
她:你的妈妈?
许小宁努力的回忆,半晌,无奈道:她离开我时,我太小了,她的脸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黄昏里她的红衣服,后来听大哥说,他从外面回来时发现了被丢在门口的我,和一个蓝布包袱,包袱里的信,说明了我的身份,我是许安的异母弟弟,而我的母亲,把我丢给许家之后,就杳无音讯,这么多年依旧是生死未卜,
而那时父亲也身处险境,自身尚且难保,自然更无法顾全我们兄弟二人,他的政敌对他的迫害之余也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就是在那样艰难凶险的环境,大哥不仅保住了们兄弟俩的命,还凭过人的头脑和一双拳头打出了名,渐渐的再没人敢欺负我们了,那时我觉得只要哥哥在,我就什么也不怕,就算后来父亲回来了,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付出远不及大哥,大哥是可以为了家人不要命的,而父亲不是,在他那里亲人的生命是可以丢弃的,
许小宁讲的很平静,那是因为他的哭泣是无声的,他的泪是透明的,幼小的他失去了母亲,跟着陌生的哥哥,在每一个寒冷的冬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肯定是害怕的,会哭的,会想要妈妈的,哭了,有没有人哄,会不会挨打,妈妈再也没回来,那么小的他是有多绝望,
每当他感觉快失去宝意的时候,他就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冬日,被母亲遗弃的黄昏,他不敢去想,胸口重的如同压了块巨石,压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宝意能感觉道他无声的伤痛,她握住了他的手,道:黑夜过去了,我们都长大了,对么?
她的眼睛亮亮的,如同天上的星子,带着坚定的力量,
许小宁道:对,我们不仅长大了,我们还拥有了彼此,
天边月亮渐渐西沉了,黑夜的确要过去了。
许小宁派人联络了阿杰,但是他表示自己为人粗鄙有无拘无束惯了,无法胜任这份工作,许小宁恼怒他目中无人,宝意倒是很乐观,阿杰这么说起码表明了,他此时依然是自立山头,没牵扯什么盘根错节的关系,打算亲自去找他,结果许小宁就要和秦洪雷出国去马城了,他们经营的中心也在渐渐从中南半岛转向马来,宝意想那之前许小宁说想离开南城带她到狮城去生活,看来也是有意为之了,抑或是许安的安排。
这次马城未知因素不少,许小宁觉得她还是留在南城比较稳妥,便把她交给了许安,让她一切听许安的,许安便带着她一起住回了许老的宅子,老人很是高兴,年轻时总是嫌孩子们吵闹,现在反倒巴不得都来烦一烦他,
住了没几日,汪云舒就登门拜访,原来是她去了许安住处,几次都吃了闭门羹,一顿打探后在知道许安回了老宅,她满心欢喜地来找许安,结果许安不在,却发现宝意悠然的在楼下坐着喝茶,顿时心中气恼至极,又得极力掩饰,淡然道:宝意在阿,许伯伯呢?
宝意头也没抬依旧看着书,慢悠悠道:你进门时阿姨没告诉你么,他老人家有会,上午就出去了,
汪云舒见身边的佣人都不在,就她和许宝意,她再也忍不住了,怒道:你最好记得你是许宝意,守好你的本分,不要在干从前的勾当,你的名誉生死都不要紧,千万不要辱没了许家,不要看见个男人就想着勾引挑逗,尤其是离许安远点……
许宝意一点也没有阻拦她的话的意思,只是安静的听着,见她说完,示意她回头,不知何时许安已经回来了,他站在门口,汪云舒的话,他也不知道听去了多少,但她明显慌乱了,撇下许宝意,紧紧追随着许安的脚步,上了二楼,许安一直低垂着眼,看不什么神情,进了书房,他才对双目含泪的汪云舒道:钢笔呢?
汪云舒急忙打开包,颤巍巍地把钢笔递给了他,她道:许安,其实……,
怯懦着想着措辞,许安打断了她:以后别再跟踪我了,我只跟你说这一次!
汪云舒睫毛上都挂着泪委屈道:可是,那个女分明在勾引你,几次三番的,她就是下贱坯子,改不了的,……
许安叹了口气道:云舒,你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最近有事,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汪云舒哀戚道:许安,你生我气了么?我只是怕失去你,我只是怕你被这个别有用心的女人蛊惑……
许安不再理她了,直到,佣人来了把她送了出去,许安站在楼上,一眼就能看到大门外站着的汪云舒,单薄的身影站在高墙下,更显得孤零零的,她没有开车来,这个地方寻常人不会来,更没有公车,他下楼叫来司机,让他把汪云舒送回家,交代完,他看到了,还在看书的宝意,她抬头也看到了他,微笑道:爸爸今天不回来吃晚饭了,就我们两个,大哥你要吃什么?
许安只扫了她一眼,就转身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