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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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的就离谱。
卢瑟造的秘密实验室在大都会的高楼之中其实算不上太突兀，这也就意味着这实验室的高度绝对不低，最起码米赛尔蹲在窗台上往下看，一眼看不见楼底。
他一只手还扶着半开不开的窗户，一米八的大高个缩在窗台上看着实在有点委屈，大半个身体已经探出了窗外，高楼呼呼的风声吹将他的外套吹得鼓鼓作响。
这风刮得太狠，米赛尔闭了一下眼睛。
视觉倏然被黑暗淹没，他在尖叫起来的风声中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不管旁人怎么认为米赛尔这出像个闹剧，其实确确实实出于他的本意，但是这事不管怎么说都太荒谬，这世界上也没几个人能够明白。他平日里说的话和言行举止都是真的，可是这些和大众认知的存在一点差距，所以总有人觉得他是装的。
特立独行到他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算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多亏他有张好脸。
旁人站在这里呼吸急促八成是因为恐高，米赛尔却不是。
米赛尔不是想寻死，好不容易从那么多世界挺过来了，他比谁都要惜命。他也不是真的吃饱饭没事干来跳楼玩——噢，对了，他还没吃饭，就要跳楼玩。
但他现在的心情是真的有点绝望，也是真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那些鬼怪好歹打了还知道个痛，下次见面会绕着他走。
数学打了有个鬼用？？？
好不容易干了这么久的活，终于能退个休，结果没想到真正的难题在退休后等着他。
像他们这种世界的外来客，是系统通过植入病毒的方式才能进入这个世界的，而给他们安排的身份就是在病毒上罩着的一层伪装。以前不是没有被发现过真实身份的任务者，被那个世界直接毫无感情地驱逐出来——任务者的灵魂在空间乱流中流失，怎么找都找不回来，同时也给系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以前专注揍鬼不用怎么费心扮演身份，现在不用揍鬼了，却得和数学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肯定不是他的。
米赛尔一只脚已经有半个伸出窗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他也很难保持平衡。
只要轻轻一推，他就能从这高度跳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米赛尔：【看来你不怎么愿意，没关系。】
这话一在阿贝尔心中响起，阿贝尔那颗心就快跳到嗓子眼了：【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不是没关系，有关系，你这样做会有危险……你稍微等一等我好不好？】阿贝尔急得冷汗不断地冒，这一幕落在不知情的超人眼里，就是阿贝尔因为米赛尔的行踪不明而心急如焚。
确实心急如焚，但不是因为行踪。
这问题摆在谁面前都得傻眼。
米赛尔：【啊？什么？】
阿贝尔：【……】
这交涉都不能说一败涂地，因为那人就跟聋了一样，听都听不见。
米赛尔没说话了，阿贝尔却更慌了。
——如果他说话最起码还能证明这人是活着的，没说话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跳下去了？阿贝尔想到这，是真的头疼，额头的青筋止不住地跳，目光掠过大都会的高空，低声问超人：“你对这里比较熟悉，知道米赛尔可能会带去什么地方吗？”
大都会是超人的地盘，可卢瑟这些年来为了针对超人动了不少手脚。
超人张了张口，刚想说声抱歉，耳边正义联盟的通讯频道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看来你们遇到麻烦了？”
“追查到失踪人员米赛尔·加西亚的位置了，现在我把定位发给你——看来卢瑟又搞了不少小动作。”红罗宾轻快地说，“B让我顺手盯着的，我先黑进系统看一看加西亚先生在第几层……”
超人急忙对阿贝尔转述，却见阿贝尔刚听到地面便头也不回地飞向红罗宾提供的位置。超人没其他办法，只能追了上去。
在漫天的金光中，阿贝尔的眼睫颤了一下。
——快一点，必须要再快一点。
——不然就来不及了。
或许自己和自己之间确实是有着一种奇妙的感应，阿贝尔忽然心有所感地抬起头。他神情还算冷静，但抓着手掌的手指却愣是抠出了血来。
与他相隔千米之外，米赛尔垂下眼，卢瑟刚走近，就眼睁睁地见米赛尔从这高楼上一跃而下！
人从十八楼的高度跳下来，只需要四秒左右的时间。
以米赛尔的性格，确实不会在跳楼前还给阿贝尔来个友情预告，那么留给阿贝尔的时间，其实远远没有四秒。
三秒。
光穿透云，落在直直下坠的人身上。
奇怪的是，在这个时候，米赛尔反而不惧猎风，在混乱的气流中睁开了眼睛。和许多跳楼的人不一样，他的神色堪称安详，和一脸惊恐的卢瑟相比，竟然不知道谁才是跳楼的那一个。
米赛尔居然有点困了。
他平时没那么容易困，来到这个世界后，却总是觉得整个人很困。
他对系统说：【我有一点想睡觉。】
【……】系统嘈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那你为什么要跳下去呢？】
米赛尔：【这不影响。】
这还不影响？这哪里不影响？
这人的脑子真的有问题吧？
系统觉得自己真像个实打实的太监——当年它和米赛尔签订契约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两秒。
米赛尔的身体确实水火不侵，这是试过的，但从这么高跳下来会不会死……他还真没尝试过。
他没忘记自己早就已经死了，却不像别的任务者一样天天作死要尝试寻找什么活着的真实感，对他来说，能过一天就好好过，至于明天会发生什么那都不怎么重要。
任务者多少都有点保命的底牌在，米赛尔也不例外。
所以系统只是急，却不怎么担心——就连米赛尔自己都不怎么担心。
只不过……他忽然有一点说不上来的失望。
一秒。
时间其实很短，不过眨眼一瞬，但米赛尔莫名觉得过了很久。
等待会将原本短暂的时间拉长。
米赛尔抿了抿唇，打算拿出道具，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多了些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外来的，准确地说，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回来了。
灵魂涨涨的，这种感觉……有一点奇怪。
紧接着，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混乱的呼吸声。
然后，阿贝尔接住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