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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大哭了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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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妮妮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在心里想过那个温吞吞的男妇产科大夫。那混乱成一团的“雷老虎和母老虎一起抢亲”的梦境简直就是荒唐到极点。
没精打采地起床,爸爸妈妈已经不在家了;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吃完早饭,突然觉得有些异常:那个一到周末就往这跑的家伙今天居然没有来喊人起床。真是奇怪。
也不知该干什么,打个哈欠,决定先修理一下头发,再到妈妈开的礼品店兼兼职。谁知道怎么会这么巧,一下楼就看到提着一小袋蔬菜的小两口。这个家伙简直就长在人家小姑娘家了,最近经常早上看到他。妮妮心中暗自感叹:小雅父母也真够开通,姑娘才十九岁,就容忍她和男朋友在眼皮底下夜夜春宵、出双入对。学政也真是个急色鬼,小女孩才这么大,他就天天——真是人心不古啊!
“起来了?”学政一脸微笑。
什么意思?难道我就天天睡懒觉不成?妮妮一肚子不知何处来的无名火:“本姑娘天天早起身体好。”
“好习惯。我看到过妮妮姐姐早锻炼的。”小雅插嘴。
学政脸上的表情是不可相信,这让她更为光火。
“出去玩?怎么虎子没有跟着?”
仔细研究一下他的表情,好象没有讽刺的味道,终于放下心来:“头发长了,去修剪一下。”
“你的头发还长?我看和我的差不多长短。”
“是啊,姐姐留长头发一定好看。姐姐五官很秀气,而且皮肤很好。”妮妮感叹:如果自己是男孩子,一定也会喜欢这个小姑娘,长相甜美、惹人怜爱,而且嘴巴还相当甜。
“习惯了,短头发方便。”无心多说,“再见”后准备抬腿,结果一个声音跟了过来:“小雅,正好我也想去理发,你先回去吧。”
跟屁虫!妮妮决心不搭理他。等到坐下,他不忙着自己的头发,反倒站在头发湿淋淋的她身后指手划脚:“不用修太短了,发尾也不用动,不是这样······”
最后,理发师一瞪眼睛:“妮妮,你哪找来的男朋友,管头又管脚?”这是家附近的一家小理发店, 近一年来,她的头发一直交给这个小伙子打?所以和她很熟。
“我才不要这样的男朋友!他是来理发的!”从镜子里白了他一眼。
尾指留着长长的染上兰色甲油的理发师也就不再多理会他,任凭他在一边聒噪。哪里知道平日看上去不言不语的学政今天话特别多,看自己的指点无人理睬,忍无可忍,开始非议理发师的技术和眼光:“发型设计不能单单按顾客要求修理她的头发,你要让她锦上添花;她的要求其实是不符合审美的。”
理发师慢条斯理:“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理发风格,你可能习惯了一种风格,自然看我的不习惯。”
这倒是头回听说。妮妮也好奇:“你是什么风格?”
“我啊——我是葫芦岛风格!我是去年在葫芦岛学的技术。”
不光是学政,连妮妮都立刻绝倒。难怪她总觉得这个发型象倒长的葫芦;不过雷一虎的那个发型也出自他的剪下,简直就是半拉西瓜皮。念在便宜的份上,就不多计较了。
学政一惊之下,更是在她的头发修理一半后就付钱把她拽了出来。
“好的发型能让脸蛋增辉,你现在这个鸡窝发型,只能让你看上去乱七八糟。我带你去小雅光顾的那家,好好修整你一下。小时候你长得挺可爱的,怎么现在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
看样子,他是准备全方位、立体式包装自己了。妮妮可不干,拼命往后缩:“不要你管,我爱怎么糟蹋怎么糟蹋,我妈都管不了我,你凭什么管我?!你自己就漂亮了?管我!”
拖拉着她往前走的学政突然停下步子:“你那么难看,我还说你可爱;我这样帅的小伙子,你还说我难看?你什么审美观啊?我还不信邪,小时侯你欺负我,我打不过你,现在我还打不过你?我今天就不信,不把你拖去我就不姓温!”.
手腕被捏得疼痛难忍。妮妮好象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就要现在这个样子,你管得着吗你?你放开我!呜·······”
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学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看她哭得满嘴银光闪闪,眉毛眼睛皱成一团,他突然心里有些异样的心疼:“好了,不哭了,你怎么比小雅还娇气?不就是去给你改变一下形象吗?干什么哭这么惨?不去了不就得了?”
哭声仍然没有停歇。
他开始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可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于是,把肩头借给她哭一场。他们站在路边,四周人来人往;学政的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犹豫了好一会儿,他的手落到了他的背后,安抚性地轻轻拍了两下,却立刻被推开了。
妮妮擦擦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真是,让你笑话了。好了,你还有事儿吧?我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找一家把头发修理完吧。总不能顶着现在这个半截子发型到处显眼吧?”她也不抬头看他。
“有什么问题吗?可以告诉我吗?妮妮,虽然我们这么多年不见,可你一直是我关心的小妹妹。说出来,我或者能帮上你的忙。”他的声音怎么这么温柔?妮妮抬头望着他那清澈的目光,忽然有种被催眠的错觉。
“没有什么好说的。”她拉长了脸。
可最后,他们还是一起坐在了广场的长椅上。
刚才哭得鼻子里痒痒的,鼻水都要流出来了。妮妮一赌气,拉起学政的袖口擦了一下鼻子。
这个大洁癖居然没有发火,只是皱了一下眉:“妮妮,你非要故意这样吗?我有纸巾的。”
她讪讪地一笑。
“你们男人,是不是以容貌为判定一切的标准?如果遇到比自己女朋友和爱人漂亮的,不管她过去怎样和你同甘共苦,只要一有机会,还是会想办法在外边偷嘴?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不讲道德的只知道偷嘴的猫!”
妮妮平静下来的第一炮,就让他遭受了池鱼之殃;有些莫名奇妙。
“怎么男人在你眼睛里这么浅薄?不可否认,相貌好是占优势,谁都希望有个才貌双全的爱人。可选择爱人不是选美,两个人相处主要还是看品行、性格。男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不负责任,见色就生欲。”学政一笑。
“才怪!小雅要是不漂亮,你们这些男人能这样不假思索地冲上去嘘寒问暖?如果有一天,她老了,不可爱了,也不漂亮了,外边有年轻女孩子一勾引,你们这些男人不一样冲出去另驻爱巢!”
“这样的男人有,但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妮妮,你不能这么偏激,个别男人不代表全部男人。希望你打扮一下,展示出自己的风采,并不是想让你用长相去吸引男人。外貌的诱惑只在交往的开始时间能发挥作用,要留住爱人的心,关键还是更深层次的素养。可是,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是对自己和周围的人最起码的尊重。妮妮, 确实,真心爱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邋遢放弃你,可你现在的邋遢,却会使你错失许多原本可以得到的机会。喜欢干净清爽的女孩子的男人,并不见得就是花心的男人。”
学政神色严肃。妮妮若有所思。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你产生这样怪异的想法······”
“爸爸在外面有人了。”妮妮抬起头,她的眼角开始闪耀着泪花。泫然欲泣的她,少了平日的强悍,看上去那样惹人爱恋。
“妈妈以死相逼他才回来的。他们现在看上去象以前一样,可我真担心他们会离婚。我见过那个女人,她没有工作,只是年轻和漂亮。爸爸也这么浅薄?这么多年,妈妈一直管他管得很紧,就这样还这样的结果,你说,这世界上还有靠得住的男人吗?”
这件事,就连雷一虎也不知道。妮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告诉他。
“妮妮,男人的心,管是管不住的。两个人相处,除了有爱,还应该适当地讲究些技巧男人干什么怕女人?我们打不过你们?不是吧。怕老婆,有时候是因为敬,因为怜惜,也因为宽容,是不愿意和你们计较。可女人呢,也不应该抓住这一点,把它当成进攻的武器,天天嚣张地举着。这样,除了让自己的形象更加褪色,没有别的作用。男人怕老婆是自愿的姿态,千万必要以为他是真的害怕,这样想未免太傻了。”
他摸摸妮妮的头:“就象你打老虎,他不回手,不是怕你,是舍不得你。傻姑娘,总钻牛角尖!”
妮妮一瘪嘴:“才不是,我和他根本没关系!”
学政一笑:“好了,你也不用操心太多。他们的事儿,他们自己自然会有办法解决,不需要我们干涉。相信他们的选择,只要他们都快乐就好了。”
妮妮取下眼镜,揉揉眼睛。抬头忽然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个熟悉的背影。忙架上眼镜:“老虎!雷老虎!”
该死的东西,不长眼睛还不带耳朵,居然头也没有回!气得她哼哼起来。
“这就生气了?”他逗她:“小心眼儿。对了,给你猜个谜语吧,看你智商怎么样!注意啊,猜动物名称。”
“一只羊在吃草,一只狼打边上过,抬头看看,直接过去了。猜吧。”
这是什么鬼谜语?眨巴下眼睛:“这不胡扯吗?”
“猜不出来?告诉你答案:是虾(瞎)啊!”
妮妮笑了:“这个雷老虎,是够虾(瞎)的。你这也就是脑筋及转弯。”
“终于笑了,看你刚才哭得。那,接着转弯:又一只狼经过,看了两眼,还是直接过去了。”
“对虾!”笑话,这么大脑袋是生着好看的啊?
“等第三只狼经过时,羊害怕了冲狼大叫起来狼还是直楞楞地走了过去。”
“那不就是雷老虎吗?大.龙虾(聋瞎)!” 妮妮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羊也够笨的,这么傻,走过去两只狼了还不离开这个是非地。”
“是啊,有时人不比羊聪明;爱人的思想总是在不断进步和变化的,如果你总是又聋又瞎地站在原地乱喊,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狼不吃羊有两种可能:一是狼已经找到了可心的食物,吃饱了;二是狼根本不爱吃这样的羊。想让他停下来,变成他感兴趣的那种不就得了?”
“有狼都不吃的羊吗?”听都没有听说过。
他意味深长:“有啊,比如我面前这个鸡窝头、凶巴巴,看上去一个月没有洗澡的排骨妹,估计他不会感兴趣。”
一顿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