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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这个谣言简直离谱到家了,顾美玲听见的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要聋掉,或者自己还没睡醒。

      “你说啥?这都什么跟什么?”

      老根婶不是爱嚼舌头的人,实在是外面风言风语传的太厉害,她把顾美玲推回院子,低声说,“有人说昨天晚上看见有俩男的从你家出来,这是咋回事儿?”

      “两个男人?”

      老根婶说,“对啊,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说一个个子高高的,还带着眼镜,穿一身大衣,看着像是个城里人,另一个穿工装,个子矮一点,俩人半夜来的,没多长时间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在哭。”

      “美玲,你婆婆是个没良心的,你在村子里也没有长辈,婶子劝一句,你现在单身一个人,何苦要去人家家里伺候人,再嫁有什么好的?一个人过比啥不自在,等孩子拉扯大了,你就轻松了。”老婶子还在咕咕叨叨的说。

      愣了足足半秒钟,顾美玲才理清了这件事,“不是,谁说我要改嫁啦?又是谁说那俩男的是我对象?”

      “不是吗?”老根婶愣了一下。

      “当然不是,谁一口气谈俩对象。”顾美玲心里在翻白眼,谁在嚼这种舌头根子,“昨天我晚上带回来一个小女孩,你记得吧,那是人家小女孩的爸爸和他爸爸的朋友,人家刚从外地回来,牵挂闺女,半夜过来把闺女接走的。”

      “那他接闺女,哭啥?”老婶子一脸纳闷。

      “人家好长时间没见闺女,想的呀!”顾美玲说。

      昨天公安交代过,这两个人贩子上面还有人,为了抓住一整个的犯罪团伙,这件事最好先不要往外说,免得打草惊蛇。

      所以顾美玲省略了拐卖的细节,把自己在回家路上救了个小女孩的事情讲了讲。

      在顾美玲澄清这件事情的同时,村口,还是那颗老槐树,还是那个大碌碡,村里没活儿的就聚在这里说闲话,说的还是美玲。

      现在大家讨论的话题从美玲打哭了两个男人,变成了讨论美玲能不能干出这种事儿。

      最先传闲话的还是葛嫂子,不过她就住在顾美玲家附近,得说句实话,“我觉得不会,美玲平时看着挺好说话的,也从没见她打过孩子,咋可能打人?”

      另一个小媳妇笑着骂,“还有什么谈了两个对象,这谁传的瞎话,美玲不是这种人,而且她都说了不改嫁,咋可能是对象啊?”

      谣言这东西,发酵的快,一旦散起来也快啊,更何况顾美玲平时在村子里很和气,请人帮忙都会给点好处,大家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不好。

      眼看风向不太对,人群里有个袖着手,一直躲在旁边的老太太不乐意了,这当然是李冬菊。

      上一次的谣言是她编出来的,她不敢再说了,但这次的谣言她可是一点没说叨过,此时可不得出来嚼两句。

      “咋就不能是对象了,我是她婆婆,你们不了解,我知道的清楚,顾美玲前两天穿的妖妖娆娆的,打扮那么漂亮,不是处对象了还是什么?不就是打扮给男人看的?”李冬菊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众人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刚才的小媳妇看不下去,反驳道:“美玲姐是在做生意,这年头哪怕不赚钱,谁家个体户不打扮的体面点儿。”

      没人说还好,一说李冬菊更来劲,“我就没见谁家个体户像她那么打扮,你们说有这么当儿媳妇的吗?我儿子走了,就该她伺候我,对,是分家了,但我不还有俩孙子孙女吗?都不把我这个奶奶当回事。不就是顾美玲教的,她不安分。”

      “再说了,她一个带孩子的女人,不好好在家养孩子,出去做什么生意,就是想给自己找个更好的下家,你们等着看吧,还做生意,我呸,扯虎皮拉大旗,一在家带孩子的女人,能赚什么钱!”

      “我看她就是生活作风有问题,在外面瞎勾搭男人,昨天晚上来的就是姘头,让公安给逮住了!”李冬菊单手叉腰,遥遥忘了一眼顾美玲家的方向,下了句定语。

      这几句话让李冬菊说的,一个劲儿的在抹黑顾美玲,就差直接说她放荡了。

      刚才还讨论的热热闹闹的,因为李冬菊的几句话,大家都觉得她说的太过分,美玲好好一个小媳妇,何至于被说成那样,于是场面就冷了下来。

      李冬菊还想再多说两句,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大娘,问你个事儿,”

      众人全都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顿时张大嘴巴,一脸惊讶。

      站在李冬菊后面的是三个公安,为首的公安大概三十五岁左右,一身正气,身后的两个公安稍微年轻点,两个人手上还拿着用红布抱着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

      一时间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该不会是村里有人犯法了吧?

      这时候公安说,“请问顾美玲家在哪?”

      场面安静了一瞬。

      葛嫂子啊的一声跳起来,比她家养的那条大黄狗踩到尾巴的时候叫的还尖,“美玲啊,我带你们去。”

      她最喜欢看热闹,当然要看个新鲜的,于是一转身,招呼三个公安跟着自己后面走,去找美玲。

      剩下的一个看一个,也赶紧跟上去了。

      路上葛嫂子还在问,“你们找美玲干啥?是不是出啥事啦?”

      “案件暂时保密,不方便透露。”为首的公安一脸严肃的说。

      “那美玲干了啥,这总可以说吧?”一句官方的话,让葛嫂子肃然起敬,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句。

      “不方便透露。”公安又说。

      要直白的说了还好,这么一句不方便透露,大家心里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一群人互相对视着,交换了个眼神,都在心里猜测:该不会,美玲因为做生意,投机倒把,要被公安抓走了吧?

      有人担心有人害怕,只有李冬菊嘴咧开了,得意洋洋的也跟在后面,立等着看顾美玲的笑话。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顾美玲家门口,抬手敲门,顾美玲刚热完了昨晚的剩饭,跟俩孩子一起把剩饭给解决了,这会儿星星元元抢着洗碗,她就在院子里洗衣服。

      洗到一半,正满手泡沫呢,听见门口有声音就去开门。

      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躲在人群里的李冬菊那满脸讥讽的嘴脸。

      再环顾一圈儿,还有三个公安,顾美玲就问,“这是找我有事儿吗?”

      为首的公安咳嗽一声,看了看周围围着一圈的人,“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顾美玲楞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立刻让开身,“我知道了,你们三位请进。”

      说着把门打开。

      公安进去,外面看热闹的人也想进去啊,葛嫂子刚迈开步子,美玲笑着把她给往外推了一把,“嫂子,公安找我有事儿,这热闹咱就不看了,行吗?”

      “到底是啥事儿啊?”

      顾美玲说的跟公安一样,“保密,不方便说。”

      嘿!

      一群人本来没多大兴趣的,给顾美玲和公安的两句话吊起了好奇心,就站在门口往里看。

      顾美玲把三个公安请进了堂屋,又把俩孩子关进卧室,带上门,一转身就看两个年轻的公安掀开手上的红布,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罐头?”顾美玲简直惊喜坏了。

      陆宪没了以后,她吃苦,俩孩子也跟着吃苦,顾美玲一直想找机会买点东西犒劳一下自己和俩娃。

      但是鹤姚县闭塞,罐头之类的甜食只有供销社有得卖,还得凭票购买,一家子的农民户口,顾美玲上哪找票去。

      这可真是想啥来啥,她喜滋滋的上前接了两瓶罐头,一罐山楂的,一罐水蜜桃的,山楂的酸甜,水蜜桃的香甜,夏天往井水里一放,冰冰凉凉的,顾美玲也很爱吃的。

      光是罐头已经够高兴了吧,但顾美玲一看另一个公安手上的东西,眼睛都弯成月牙儿了,她一笑嘴角就有个小括弧,这会儿小括弧特别的深。

      另一个公安手上的是大概两斤猪肉,但不是五花肉,应该是猪前腿,这个部位用来卤肉也很好吃啊。

      刚吃了两斤猪五花,又来两斤猪肉,家里的伙食一下子就有了质的飞跃。

      但很快,为首的公安拿出了第三样东西,一看见这件东西,顾美玲就把水果罐头和猪肉都抛到脑后了。

      “工业票!”她差点没兴奋的叫出来。

      现在电视机洗衣机这种大件儿,还是需要凭票购买的,顾美玲迫切的需要一辆自行车,这样进城摆摊的时候就不需要用脚走,短短半个月下来,她和俩孩子的鞋都不知道磨破了几双。

      要是能骑自行车的话就方便了,前杠上一个孩子,后面再做一个,只要二十分钟就能到城里。

      有了工业票,只需要一百六十块钱就能买到自行车,但要是去黑市,这价格得翻倍,所以顾美玲一直没有狠下心。

      这下好了,公安送来了一张工业票,顾美玲如获至宝的接到手里,不知道往哪放,简直想裱起来。

      送完了东西,公安说两句话就要走了,“这些东西是我们市局批下来给你的奖励,不过案子的事情还是不能往外说。”

      “好,我会叮嘱孩子的,他们也不会乱说。”顾美玲点头,要把公安送到门口。

      一开门,趴在门口偷听的葛嫂子差点摔个大跟头,正好冲进了美玲的怀里,干笑两声,“美玲,我这是路过。”

      顾美玲把她请出去,因为心情好也没计较,“嗯嗯,我信你,但我还得洗衣服呢嫂子,就不请你们进来拉闲话了。”

      说着关上门,先开个罐头,给自己和孩子甜甜嘴儿。

      门外头的一群人那叫一个抓心挠肝,越是听不着就越是好奇,忍不住要跟李冬菊发牢骚,还得看她笑话。

      “冬菊,你不是说,公安是来抓美玲的吗?”有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冬菊,怪声怪气的说,“人家来的时候带着东西,出来的时候东西没了,还是笑着的,这怎么可能是抓!”

      李冬菊刚才走开了一阵儿,回来以后脸色就很难看,嘴唇哆嗦了两下,“不管咋样,她顾美玲做生意就是不安分!就是故意给男人看的。”

      公安还没走远,听见这声堪称恶毒的话,居然重新折返回来,看了一圈儿,最后问,“什么不安分?”

      “还不是冬菊婶子嘛,美玲是她媳妇儿。”葛大嫂再次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故意重复了一遍,“美玲出去摆摊卖点东西,冬菊婶子把她说的跟什么似的,一个劲儿的说美玲放荡,不安分,就是出去勾引男人的。还说,昨天晚上来的都是美玲的姘头。”

      这公安听完以后就沉默了,把大家心里搞得也挺慌。

      过了半晌,公安同志严肃认真的跟李冬菊说,“现在国家鼓励创业,支持个体经济,您儿媳妇这是在积极响应国家政策,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

      目光跟每一个人对上,这公安再说,“而且顾美玲同志昨天救了个孩子,又帮我们公安破了个案子,那俩男人就是来接孩子的,怎么又能说成是姘头?”

      “你们可能以为说两句闲话不算啥,要知道,前两年县城有个女孩因为性格不合,跟对象退亲了,胡同里说她不洁身自好,不安分,过了几个星期女孩跳了河,谣言猛于虎,大娘,以后这种话最好不要再说了。”

      说完,公安走了,一群看热闹的村民乘兴而来,悻悻的说,“以后咱们别说了吧。”

      “我们也没说啥吧,是冬菊嫂子说的难听。”葛嫂子给李冬菊翻了个大白眼。

      李冬菊脸上火辣辣的,公安的话并不算重,但大家都在看她,觉得特别丢脸。

      要放在平时,李冬菊肯定要回嘴,并且把这个仇记在顾美玲身上。

      但今天稀奇了,李冬菊居然梗着脖子说,“这闲话又不是我编的,也不是我先传的,怪谁也怪不到我身上。”

      瞪了葛嫂子一眼,她又说,“再说我啥时候说美玲闲话了,我们是婆媳,我还有俩孙子孙女呢,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们别胡说八道。”

      一群人更稀奇了,“冬菊婶子,你是遭雷劈了吧,刚才自己说的话,现在都忘了?”刚才不是她李冬菊自己说美玲不安分的?

      李冬菊一扭脸就不认账,“你才遭雷劈,我跟我儿媳妇好着呢,我没说过!”

      其他人看她这幅样子,还怕她撒泼呢,赶紧转移话题,“行行行,你没说,不过冬菊嫂子,听说你家里钱多,我家最近倒腾不开手,能不能借俩钱?”

      一提到借钱,就跟打开了李冬菊身上某个开关似的,她闲话都不说了,扭头就往家走。

      最近也是见了鬼了,她想在外面打听打听顾美玲摆摊到底赚没赚到钱,谁知道打听来的消息却是——顾美玲一分钱没赚,而且还赔了不少,现在人人都在传她家有钱,她娘家都过来借钱了,真是晦气。

      生怕再被人拉着借钱,李冬菊脚下走的飞快,闷着头垮着脸,一口气走到了自家老宅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给自己灌了杯茶。

      主卧走出来个啃红薯的女人,皮肤嫩白,长得倒是很漂亮,就是看着一副懒相,直接就瘫在椅子上了。

      这当然是李冬菊的小儿媳妇,陆军的老婆陈香云。

      陈香云瘫在另一张椅子上,扭头看婆婆,纳闷道:“娘你这是咋了,咋一副受了气的样子?”

      李冬菊深呼吸了半晌,哆嗦着嘴唇问,“你知道一张工业票值多少钱吗?”

      “起码也得六十块钱吧,这东西干部才有呢,普通人哪有,都卖出天价了。”陈香云啃了一口红薯,大口嚼着。

      不说还好,一说李冬菊眼睛都急红了,“你知道不,刚才两个公安来了村子里,进门就找顾美玲,还不让大家知道是啥事儿,后来我偷听到了,他们给了美玲一张工业票。”

      公安进了顾美玲家,大家在外面着急的干瞪眼,但李冬菊毕竟是这家的婆婆,知道从哪能偷听,她就摸到后院偷听了。

      听到公安带来的东西,还有一张工业票的时候,李冬菊的心都要急烂了,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东西抢走。

      两瓶罐头,她的小孙子吃了不香?两斤猪肉,拿回家包饺子不好吃?还有工业票,转手卖出去就是六十块钱,顾美玲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啊!

      李冬菊又给自己猛灌了一口水,想压一压红眼病,可今天的水就跟汽油似的,越浇就越是上头。

      最后忍不住了,李冬菊一拍大腿,起身就要走。

      “娘你干啥去?”陈香云动都没动,瘫在椅子上问。

      “我豁出老脸不要,上美玲家要肉,要罐头,要票去。”李冬菊说的理直气壮。

      这肉要回来也是给自己的儿子吃,陈香云没有阻拦的道理,但她的脑子稍微比李冬菊清醒那么一点儿,连忙叫住了人,“不行啊娘,咱们已经跟大嫂分家了,前两天你还把她给得罪了,这时候上门要东西,她怎么可能给?”

      “那你说怎么办?”

      “你先坐下,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婆媳两个臭味相投,坐下来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最后陈香云想到了个主意,“大家都说大嫂摆摊没挣到钱,这次公安来是奖励她救了人家孩子,这也不是做生意挣的钱,是她运气好,要不咱们也跟着她进城,要是还有这种救孩子的机会,咱们给救下来,说不定公安也能奖励工业票呢?”

      现在世道不太平,李冬菊还真觉得会有机会呢,于是一拍即合,立刻说,“好,等她下次进城摆摊,我就跟着去。”

      但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

      顾美玲在家盘算了一下,这趟丝巾回了本不说,还赚了一百八,现在加上存折上的钱,她手上一共是两千四百二十块钱。

      丝巾生意还有的赚,因为这次的三百条卖完以后,还有很多人抱怨没买成,家里亲戚朋友都要,姐姐妹妹们也都要。

      所以顾美玲准备再干一笔,这次挣个大的,争取把买自行车的钱赚回来。

      休息了几天,她又带着俩孩子去了一趟平顺批发市场,俩孩子上回坐过火车,没什么不适应的症状,这次顾美玲也带够了路上的伙食,一路上孩子欢快的,就跟出来春游似的。

      顾美玲没这么轻松,到了批发市场以后就跟打仗似的,火速跟上次的店主谈了一千条丝巾的进价,因为进货比上次多,进价下调了一毛钱,所以现在是八毛一条。

      一千条就是八百,现在很少有女同志出来做生意,还一出手就是这么多,老板娘颇为惊讶的看了顾美玲好几眼,问,“你比我年纪小十几岁吧,咋胆子这么大,一下子进这么多的货?”

      “我们乡下地方没多少人摆摊卖丝巾,要卖也是搭着卖,好多人想买呢。”顾美玲笑了,“再说了,一千条丝巾,就算原价只卖掉一半我也能回本,剩下的直接降价去乡下散卖,也能赚不少,反正都不会亏,怕什么?”

      怕什么不是重点,现在很多人没有勇气一下子那这么多钱出来进货的。

      很奇怪,顾美玲来之前也以为自己不敢,但一到店里,谈到进货的数量,谈到价格,她心里好像生出无限的勇气,一千条就脱口而出了。

      谈完价格,顾美玲还不忘了跟老板娘要了一个地址,下次她再要货的时候,直接写信过来,让老板娘发货到鹤姚县的火车站,她自己去拿。

      等一千条丝巾一条条检查打包好了,顾美玲照旧找了个人力推车,让师傅帮忙一路推到了火车站。

      上次三百条丝巾,还可以给列车员塞点钱,放在餐车的车厢里,这次一千条,占地方太多,列车员不同意了。

      顾美玲也不贪这个便宜,主动去谈了货运车厢的价格,这些丝巾的运费还算便宜,因为重量没多少,只是占点地方,还能压缩呢。

      运费是三十块,顾美玲一路上没敢合眼,时不时就要跑去看看自己的货,这可是她的一半身家。

      到家以后就轻松了,她专门把家里一间没有窗户的房子打扫出来,又让老根叔帮忙重新做了个非常结实的门,买了把大锁,这样一来,也不怕白天不在家的时候别人来偷东西。

      于是,第一批货卖完之后,顾美玲休息了一个星期,找了个晴天,带上一百条丝巾,带上俩娃,又进了城。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个人,一直鬼鬼祟祟的在跟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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