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跨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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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硕，你适可而止吧！”温悦气愤地对十六班的人喊道，要不是身边的女生拦着温悦，凭她的脾气一定会冲上去与他干一架。
祝毓菲和纪律委员则是一边安慰，一边擦拭着被刘子硕他们泼了饭菜，正红着脸垂下头哭泣的女生。
“笑话，不知好歹地坐了硕哥的位置，让她走开还不走，教训一下怎么了？”刘子硕身旁的男生反驳道，“真tm是个婊子。”
“你看你说的什么屁话，这位置写了你的名字嘛！不要脸！”
温悦刚一说完，那个男生上前推了一把温悦，还想再推人时，言琦等人立马冲了上去。
“好好说话，就不要动手动脚！”言琦将推温悦的手抓住，严肃得地说道。
穆宁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纸巾递给了祝毓菲，低头随意看了一眼那女生的校徽是初中的，不少初中生会来到高中部吃午饭，但她不知道刘子硕每次吃饭都坐固定的位置，所以高二的人都会刻意避开。
他对祝毓菲建议道，“你们先带她离开吧，这里有我们。”祝毓菲点点头同意，其他几个女生带着初中女生离开，穆宁眼睛瞄了一眼女生后立马收回目光并极其小声绅士地说道，“给她披件外套。”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异样的语气，十分温柔且坦然给足了尊重。
祝毓菲看了眼女生的校服理解了穆宁的意思，女生被饭菜汤汁浸湿，白色校服里面粉色的背心透出，十分显眼，她赶紧拿了外套给她披上再离开。
穆宁随后走到言琦旁边，与班上的男生一起挡住了身后的离开的女生，十六班的人不甘心就这么放她走。
刘子硕看到言琦和张以煦后，气不打一处来，刘子硕并不是一个有班级集体荣誉感的人，因一而再再而三地输给了言琦，让多次丢了面子而感到十分不爽。
“妈的，又是张以煦和你这个新来的，劳资真的看你俩很不爽了！”刘子硕破口大骂，撸起袖子走向前。
“怎么样，还想打一架嘛？”张以煦不甘示弱，反问道。
“真的不愧是一班，老师朗诵比赛故意放水不当个人，学生也真不是东西。”十六班的人讥讽了几句，在场一班的人顿时火冒三丈，张以煦拎着那人的衣领，狠狠地说道：“我们老师怎么样，不需要你们这群煞笔评价！”
“哎呦，还急眼了，他又没说错，不过你们老师长得挺好看的，不知道被人*了是什么样的。”
“年级轻轻当上班主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不能见人的手段！”刘子硕轻浮地说着淫语，十六班的男生发出痴笑，丝毫不知羞耻。
张以煦忍无可忍给了刘子硕一拳，两人开始扭打，言琦和班上男生想要去分开，但随着十六班的人加入，被迫加入了混战。
情况愈发激烈，这是穆宁没有料到的，心中一直担忧着言琦，找寻着言琦的身影。
不知道是谁从底下抡起了一张圆椅，正蓄意准备砸向背朝着他的言琦，穆宁察觉后完全不顾温悦的阻拦，一把推开了挡在他前面的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千钧一发之时，赶到了言琦身后，还未来得及躲开，圆椅砸向了穆宁的后脑。
温悦大声疾呼：“言琦！穆宁晕倒了！”
言琦听到后，立即停下了动作，众人听到动静后，纷纷停下，看向穆宁方向，拿着椅子的人一脸惊惶，对言琦说：“我……我没想砸他，是他自己突然冲了上来，我只想吓，吓唬你，我，我没下死手……”
“穆宁！穆宁！”言琦没听他的解释，被他藏在内心深处，不愿示人的情绪被猝不及防撩起波澜，心急如焚地唤着穆宁的名字，对着众人说道，“不要围着，快打救护车！快！”
言琦手忙脚乱做了一些基础的急救措施后，就不敢再做任何动作，只能跪在地上，俯身不停唤着穆宁的名字。没多久，医护人员将穆宁抬上担架，送往医院，随后穆雅和叶佳也赶到。
言琦在原地局促不安地不停地踱步，手心不知不觉地冒出汗，焦急地等待结果。
穆雅再三望着科室，眼神里满是忧愁，蔡沐蓉紧握着穆雅的手让她放心。
言坤拿着核磁共振和CT的报告走了出来，安慰穆雅说道：“你不要太担心，万幸没有脑出血，没伤到头骨，轻微脑震荡。”
“那晕倒呢？”言琦急得满脸通红问道。
言坤解释道：“小宁应该是有些低血糖才会晕的，没有什么大碍，在医院观察几天就行了。”
众人听到后，都深舒了一口气，言琦如释重负，推着穆宁的病床去向病房。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阿姨，是我先动的手，不然穆宁也不会被砸，对不起！”张以煦低着头，不敢看叶佳和穆雅，引咎自责道。
穆雅已经从别的同学口中了解清楚情况，轻声安慰道：“不怪你，能为老师和同学出头，你很勇敢，不用自责。”
张以煦还是惭愧地不敢看穆雅，一直垂着头，叶佳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叶佳心中何尝不觉得张以煦是个勇敢的人，她不敢相信那么不堪入耳的话语尽是从一群学生口中说出，要是她在现场，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更过分的事。
言琦坐在穆宁床头前，眼眶发红，静静地望着躺在病床上昏厥的穆宁，愧疚感早已笼罩着他的全身，一想到穆宁是为了他，心中更像是被千根针万根刺般扎入，让他无法喘息。
穆雅轻轻抚摸着言琦的头，劝慰道：“小琦，不是你的错，换做是你，你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言琦眼泪一下子就顺着下眼睑夺眶而出，肩膀一耸一耸地抖动，趴在穆宁旁边，埋着脸无声啜泣。
言琦不知道自己在医院呆了多久，再醒来是天已经全黑，走廊外的灯光熄灭，窗外只传来三两点汽笛声。言琦蹑手蹑脚地动了动全身，酸痛不已，无意间一瞥，发现穆宁睁着眼，静谧地注视着他。
“你醒了！”言琦心中一喜，又焦心地询问道，“晕不晕？头疼不疼？会不会想吐？”
穆宁头还是有些疼，轻轻摇头，眨巴眨巴几下眼睛，声音有些许沙哑的说道：“我想喝水。”
“水？好！”言琦当即应下，执着桌子上的水壶笨手笨脚地倒了半天，后才放下手中的杯子，轻轻摇晃壶身，发现没水了，言琦又匆匆忙忙地快走到病房外去打水。
穆宁看着言琦笨拙地动作，露出了一抹无奈的浅笑。
言琦翼翼小心扶起穆宁，迅速地将枕头立着摆在穆宁背后，再谨慎地扶他靠下，言琦端着水杯，低声轻言道：“有点烫，小心！”
穆宁喝完水后，病房内陷入了一阵沉寂。
“对不起！”言琦打破沉默，满怀愧疚地对穆宁道歉，鼻子一酸眼睛一热，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往下落，言琦倚在病床边，穆宁能感受到他全身都在轻微颤动。
“没事，没事的。”穆宁轻轻地拍着言琦肩膀，安慰道：“不要自责。”
言琦哭的更凶了，呜呜声在病房回荡，穆宁心疼却无促地望着言琦，伸手想去擦拭言琦脸上的眼泪，但蓦地顿在半空中，有些迟疑。
穆宁心中犹豫挣扎了一会儿，终是下定决心，继续抹掉了言琦眼角冰凉的泪水，转而手掌覆盖住言琦的手背，安抚道：“没事没事……”
……
穆宁需要在医院静养，请了假，穆宁不在的几天，言琦多少显得有些兴味索然。
被停了几天课回来的张以煦坐到穆宁位置上，关切问：“穆宁怎么样了？”
“没大碍了，不过明天才能出院。”言琦语中带着一丝遗憾。
“那就好！明天就是元旦了。”张以煦说道，“刘子硕和砸人那个被停学了，其他的也受了处罚。”
“嗯，我知道。”言琦虽也被级主任批评且写了检讨，比起穆宁健康，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放学后，大家都互相祝福着：新年快乐！
温悦和祝毓菲挽着手经过言琦面前时，玩笑说道：“言琦，明年见！帮我们给穆宁带好！”
言琦挥挥手，面带笑容答应着：“好！新年快乐！”
言琦回到家后，才看到言坤发的微信：儿子，今天病人多，我和你妈可能今天晚上回不去了，对不起啊！新年快乐！
言琦随后把书包一扔，“嘭”的一声扑到床上，百无聊赖地划着手机，划了一会儿停下，坐了起来，给穆宁发了信息，没一会儿又躺下，死盯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心情郁闷到极点。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床上睡着了，再睁眼是被爆竹声惊醒，言琦打开手机，发现已经23：50了，他突然收到穆宁发的一条信息：到小桥这边来。
言琦什么也没想，随手抓了一件外套，飞速地跑下楼，等到了小桥上，言琦发现桥面上黑漆漆的，空无一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大声唤着穆宁的名字，但毫无回应。
正当准备打电话时，言琦发现不远处闪烁着一团光向他走近，是穆宁！
穆宁将手中的烟花棒递给了言琦，盛开在黑夜里的烟花棒拉开漆黑帷幕，此时更加耀眼，燃烧时如同一把花伞，落下了星星点点，光将两位少年的笑脸辉映。
穆宁的出现让言琦出乎意料，之前的郁闷一扫而散，惊喜问道：“你不是在医院嘛？”
“三、二”穆宁没有回答，掐着手表数道。
“一！”话音结束，他们上方的天空传来一声巨响，言琦抬头仰望，只见一个个烟花划破了天际，绚丽多彩地交织在一起，灿灿火光在夜空瑰丽无比。
桥下的小河在烟花的照映下，波光粼粼，能看见河面上两个少年的倒影，一个少年忻悦地赏着烟花，另一个少年深情地望着他。
“新年快乐，言琦！”
“新年快乐，穆宁！”
手机上的时间正好跳到00：00分，在新的一年两位少年都成为了彼此之间祝福的第一人。
“我喜欢你！”穆宁对着言琦温柔说道，但再一波鞭炮声淹没了穆宁的声音。
“什么？”言琦扶着桥栏，转头看向穆宁。
穆宁看着那双充满欣喜期待的眼神，便摇了摇头，说：“喜欢吗？”言琦随即笑着点点头：“谢谢你，我很喜欢！”言琦不知不觉对穆宁已经不再是对好朋友那样的感觉。
“在医院无事可做，就与言叔商量，他说没多大碍，就提前出院了。”穆宁回答了言琦之前的问题。
“哦哦”言琦恍然大悟，望着天空还未消尽的烟花，眼中清澈闪光，“这是我们一起跨的第一个年。”
“嗯”穆宁应道，是他们两人单独过的第一个年，以后也会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跨年
